第163章
在找寻的印记,他命令我们也替他找。” 我喝道:“你想什么呢?如果你敢对拉米亚、卡拉她们有什么不良企图....” 维拉叶说:“不,我已经完全脱离了玛古斯,脱离了纪元帝国,我对你发过誓,你大可以放心。” 我能放心才有鬼了。 我问:“你对火刑怎么看?” 维拉叶抿着嘴,因恐惧而颤栗不已,她甚至不回答我,就匆匆追赶瑶池而去。 我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为什么对一场火刑耿耿于怀,非得如此纠结着不放?是瑶池说的那些大道理搅乱了我的脑子吗? 火刑架就在窗外,我打开窗,看着那一根根斜堆在一块儿的木头,即使它并未燃烧,我仍闻到了烧焦的气味儿。 我不能动摇,不能心软,但我也不是个杀人为乐的屠夫。 可其实我早已没资格判断自己是不是屠夫,因为我的炸弹杀死了裂隙里的数千人。 我想着维拉叶那恐惧的表情,她害怕极了,似乎要被烧的人是她自己。刹那间,一股寒冷如尖刀般刺入我的脊椎,流遍全身,我霎时想让人撤去火刑架,改判姆斯特蹲牢房,但克制住了自己。 乏加问我:“鱼骨,你怎么了?” 我说:“加强戒备,看看各处的摄像头有没有问题,如果号泣的人聚在一块儿,立刻告诉我,并监听他们说的话。” 乏加:“还有呢?” “面具在哪儿?” 乏加说:“他不在这儿,侦探社有案子要查,是一桩出轨的....” 我认为面具只是找借口偷懒。 “海尔辛大师在哪儿?请他有空来见我一趟。” 当我见到霍克·海尔辛时,他苍白的头发与脸上的皱纹竟令我格外心安。 霍克笑道:“你给我的那些文件我已经看过了,多谢。” 他心情很好,这让我也感到一阵轻松,我说:“你对火刑怎么看?” 霍克说:“还能怎么看?我在剑盾会见的多了。” 我说:“可瑶池....” 霍克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结,对她而言,火刑是心里的一道坎,仅此而已,我知道你对她的意见很尊重,可又能怎么样呢?没有必要的慈悲和良知,在这年代只会害了你。” 这一席话让我如释重负,我本该去黑棺见迈克尔、勒钢他们,但现在我哪儿都不想跑。 我拿出一瓶酒,给霍克大师倒了一杯,说:“我见了不少海尔辛家族的人,果然各个儿都与众不同。” 霍克哈哈大笑,一扫以往忧郁严肃的气质,他说:“知道我还有个孙侄女,而且和萨尔瓦多过得不赖,我觉得就像找到一张中大奖的彩票。你知道我很看好萨尔瓦多这小子。” 我说:“荷蒂发育的不错。” 我们陷入了沉默,还好霍克大师没带刀。 我改口道:“不是,我只是说她成长的不错,人挺高,也挺结实,那胸口足有人头大...” 海尔辛家里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种用眼神杀人的念刃,我觉得有,而且霍克正打算使出这招。 我补充道:“不是,我是说她的体型适合战斗,她胸口能显著起到保护心脏和肺的作用,那脂肪含量啧啧啧....” 我他马在说什么?这不是越描越黑了吗? 霍克问:“你有没有她的照片?” 我笑道:“没有,你是不是想看看我说的胸是不是真的?您老当心身体。” 他又死瞪着我,这老头心里有问题,我不过是想活跃活跃气氛,有话好好说,何必以眼杀人呢? 霍克闷了一口酒,说:“那个博思泰特斯,应该是我的侄子。” 我说:“他死的很壮烈,也许那就是海尔辛家族的作风。” 我真是嘴臭,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子他开始唉声叹气。 我说:“您不必为海尔辛家族的事自责,也不必想着报复剑盾会,正如你所说,这年头哪家哪户都容易死人。” 霍克苦笑道:“我还真想见见朗利·海尔辛。” 第321章 骑士冒险 我认为有些人还是不见为妙,尤其是这位海尔辛家族的祖先,他人如其名,也许注定孤独一生,而且他可能比叶格丽更危险。我不指望霍克能通过亲情让朗利·海尔辛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所以最好不招惹此人。 我说:“你最好别去见荷蒂,剑盾会到今天都在通缉你呢,虽然你在我这里绝对没事,不过最好别激怒那群狂热的家伙,而且更不能让别人知道荷蒂是海尔辛家的。” 霍克:“也对,能知道她的情况就好。” 我察言观色,总觉得霍克不像是那种依恋孙女的幼稚老头,又问:“荷蒂给你的记录里怎么说?” 他仰头喝酒,我劝道:“大师,别那么小气嘛,这种事知道又没什么,作为交换,我可以多告诉你一些荷蒂的境况。“ 霍克从口袋中取出几张纸,说:“关键的就是这么几张,写这玩意儿的人叫贝百纳,是海尔辛家族史上最严谨,也是最爱钻牛角尖的学者。他对朗利的这段历史很感兴趣,不,应该说完全着迷了,所以他花了很多钱,很多时间,去调查其中的秘闻。这玩意儿大概是一百多年前写的,我怀疑快有两百年了。” 我刚开始听就想打呵欠,这是怎么了?我明明想听得要命,为什么会这么困? 我强打起精神,说:“朗利是纪元帝国的将军,是我们的敌人,如果能知道他的底细,或许能利用起来也说不定。” 霍克说:“你听好,是贝百纳写的:‘我的调查开始于下洋,关于朗利·海尔辛命运的转折起始于此,他本是梵蒂冈法王厅的一位圣骑士——隶属于剑盾会的分支,在这东方的魔都旅行时,他结识了一些朋友。 其中一人叫做‘无策’,后来,此人被证实为亚克·墨慈的分身,根据我的朋友——朗基努斯教授的理论,亚克·墨慈很可能与血族传说中的始祖该隐密切相关。” 我打了个冷颤,觉得我的前世无处不在,简直像是打地鼠游戏里的地鼠,而且,现在我知道了,亚克·墨慈其实是亚伯。 其中一人叫做‘千峰·张’,意思是一千座山巅,东方人的蠢名字,我恨透这种翻译了。此人倒很友好,接受了我的采访,将他听到的关于朗利·海尔辛的传闻如实告知。 其中一人的姓名.....,奇怪的是,所有人都肯定海尔辛见到了一个疯子,并且和这疯子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冒险。但这个疯子无足轻重,连姓名都不值一提。千峰·张对海尔辛的了解,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于这个疯子。 我对此深感不解——如果这个疯子很惹人厌,那至少也应该给其他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至于连姓名都无人记得,有可能这疯子根本就没有姓名,或者,用千峰·张的话说,这疯子的名受了诅咒,因此人人避讳。 我感到一种奇异的力量阻止我继续深入思考这点(笑),不,开个玩笑,是我不该偏题,为了方便讲述,又不至于对这位可贵的情报提供者不太尊重,以下将这疯子写作“无面人”,翻译成我们的语言就是‘不要脸者’。” 读到这里,海尔辛不由得笑出声,我也哈哈大笑,说:“这个贝百纳,真是神翻译,这也太会尊重人了。” 霍克继续念道:“不要脸者、千峰·张与无策三人经营着一个侦探社,朗利在旅行期间认识了他们,并帮他们破获了一起案件,这份战友情谊在朗利今后的生命中产生了奇异的催化效应。” 我皱眉道:“这不要脸者也太难听了,不如叫他马赛克吧。” 霍克说:“或者说,叫他脸谱,因为戴脸谱的都放弃了自己的脸。” 我笑道:“那不如干脆叫他‘面具’得了,更顺口一点。” 忽然间,我仿佛感到远方的面具打了个可悲的喷嚏,通过疯网传到了我这里,不过也可能只是幻觉。 霍克点头笑道:“你那位面具老弟恰好也是干侦探这行的,行,我就这么替换一番....那么继续:不久之后,下洋的一位血族亲王遭遇了刺杀,侥幸逃过一劫。这位血族亲王——这些该死的吸血鬼狗咬狗真是大快人心,总有一天我们剑盾会必将他们斩草除根——于是委托不要脸....不,面具、无策等人追踪杀手。 海尔辛在飞机上再次遇见了面具、无策,他们一路来到了一个正深陷战火中的国家,然而,这个国家的战火并非人祸,而是一场天灾。 一种超自然生物袭击人类城市,这种超自然生物既是当今在某个大陆上肆虐的‘恶魔虫灾’的起源。那是一种极其凶残的虫,依照剑盾会的理论,它们也是一种恶魔。” 我叹道:“上世纪的人类还真是多灾多难,我真同情他们。”这是我想出来的一个冷笑话,因为我们这时代无疑更惨,我觉得很得意,然而霍克却没笑,这老头真是没有幽默感。 霍克又念:“朗利在‘面具’等人的协助下,解除了当时的虫灾危机,他的力量极快地增强了。然而,朗利认为虫灾还有严重的后遗症,他不能坐视不理。他曾是个正义感极其强烈的人。 几个月后,摄像机镜头捕捉到了珍贵的画面——朗利借助雷电的力量飞在空中,如雷神一般将那些飞在空中的恶魔巨虫烧成灰烬,这画面传遍了社交网络与新闻节目。他因此成了全世界最著名的英雄人物,被认为是历史上第一位真正的超级英雄。 剑盾会中其实不乏掌握念刃、刀枪不入的强者,但一直强调不能当众展现这份力量,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保密是我们法师一直以来的律法,就像那些个吸血鬼一样。现在,朗利肆无忌惮地施放这种异能,这在梵蒂冈引起了巨大的不安。” 我嗤笑一声,说:“保密什么?真是吃饱了没事干,他们日子过得滋润,也变得太矫情了些。” 霍克说:“上世纪末又被称作‘末法时代’,随着科技增强,法师们逐渐变弱,所以法师们才更加小心, 我接着念:于是,梵蒂冈派人前去监视朗利。 他们发现朗利与一位女子相爱,那位女子叫做笛莎。更为惊人的是,她是血族,而她曾经谋杀过梵蒂冈法王厅的圣骑士,则让此事雪上加霜。 监视者将报告发给了剑盾会,在等待答复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朗利与笛莎遇上了强大的恶魔虫,他们身负重伤,监视者趁机把他们捉了,送上了前方梵蒂冈的飞机。 朗利的母亲——侯爵夫人——得知消息后气疯了,她在朗利的面前,把那个女血族放在阳光下烧死。唉,即使我们剑盾会法王厅恨那些吸血鬼,可这也未免太过残忍,毕竟深陷爱情中的男人是分不清善恶与美丑的。 事实上,朗利并非侯爵夫人的亲生儿子,他的生父是一位奈法雷姆——拥有恶魔血统的天才,侯爵夫人为了家族的辉煌,收养了朗利。侯爵夫人在疯狂中对朗利做出了出格的、卑鄙无耻的行径,我不便描述....” 我一拍大腿,怒道:“什么叫不便描述,等了半天,这最关键的他偏偏不说?” 霍克笑了笑,表情变得颇为严肃,念:“经过这悲剧后,朗利休息了很久,唯有那位‘面具’知道他这段时间去做了什么—— 他与一位古老的女血族接洽,那位女血族打算利用他奇特的法力,让剑盾会与人类社会陷入恐慌之中。 朗利的父亲在一次盛大的仪式上被教皇亲自册封为‘枢机主教’,朗利突然现身,他告诉每个人他的母亲对他做了什么,随后,在当场数千人面前,他将养父养母杀死。一只巨大的恶魔章鱼从天而降,接走了朗利。 历史上关于朗利的记载到此为止,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但是,我知道。那位‘面具’一直跟着朗利,并且将之后的事转告给了千峰·张,而千峰·张又转告给了我。 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秘密,如果面具说的是真的,朗利·海尔辛现在一定还活着,而且,他极度的危险,甚至比世界上现存的最古老的吸血鬼更危险多了。 他接洽的那位女血族叫卡美拉。 她帮助朗利的目的在于,她想借助朗利·海尔辛的血统,去对付一个更恐怖的对手,她的丈夫,传说中的吸血鬼之王——德拉古拉。 我知道,我知道,世人对血族有种种误解,比如他们认为德拉古拉是血族的祖先,而不是血族们认为的该隐。其实在血族的族谱中,德拉古拉根本排不上号,与萨洛特、拉森魃、梵卓、末卡维等老字号相比,他简直只是个毛头小伙子。 然而德拉古拉确实拥有媲美远古血族的实力。 传说中,海尔辛家族的一位先祖——范·海尔辛曾经击败过德拉古拉,所以,朗利被卡美拉寄予厚望,认为他能够再一次击败正在重获自由的德拉古拉。 朗利·海尔辛确实办到了。 面具并没有告诉千峰·张具体的细节,仅有的一些迹象表明,在击败德拉古拉之后,朗利陷入了更糟糕的境地。 德拉古拉的背后是一位恶魔,是一位.....地煞,这个地煞也许从人类存在开始就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他放弃了德拉古拉,选中了朗利,将自己的力量托付给了这位曾经光明的圣骑士。 朗利·海尔辛在何处? 我无法回答。 可我必须提醒剑盾会万分小心,一旦朗利出现,我们必须集合所有的军力,不遗余力地将此人消灭。” 第322章 时代灰尘 我不确定这个贝百纳是不是危言耸听,但现在,朗利·海尔辛就在纪元帝国,为叶格丽卖命。 他是个地煞,不过我也算对付过一些很强的地煞,更何况如果真打起来,霍克大师会帮我....对吧。 我说:“你也看到海尔辛家的祖训了,朗利·海尔辛已经堕落,你得帮我收拾他。” 霍克把我珍贵的葡萄酒整瓶喝完,说:“你睡一会儿吧。” “什么?我又不困?” 霍克说:“你眼皮快黏上了,还说不困?” 他并未回答我的问题,就这样走出了办公室。 与剑盾会那众多的宫殿相比,与黑棺顶层巨大的府邸相比,我的办公室简直寒酸的要死,我办公室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张十分舒服的沙发,那沙发是可以根据人的体型调节软硬和形状的。 我感叹着自己的清廉,盘算着该如何在维持清誉的同时开始多从平民那里薅些羊毛,朝沙发上一躺,立刻人事不知。 .... 我看见自己走在巨大而空旷的走廊,从走廊的黑色大理石地面到走廊顶部至少有三十米高,路上竖着一些精美的灯柱,发出微弱的光。 我穿着红色的长袍。 路过平滑如镜的立柱时,我朝里面看,没看见自己的脸。 但我知道我是朗利·海尔辛。 疯网在让我观察他,难怪我那么困,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走入一个朝堂般的大堂,在大堂中,叶格丽坐在造型精致而威严的皇位上,她表情狰狞,身上缠着白纱。 她咬牙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让我独自一人去杀剑盾会的权杖?你想让我死,你就能摆脱我的控制了?” 朗利答道:“不,大人,请仔细想想吧,当时我曾请求您带我同往,但您并未答应,您认为自己一个人足够。您派我去塞鲁格办那件重要的事,您忘了吗?而且,您知道我的状况。” 叶格丽神色又变得十分怯懦,她低声说:“是啊,我都想起来了...那个朗基努斯比我想象的更强,而且,他已经看穿了我传递信仰的办法,我想要报仇,我要你替我去杀了那个剑盾会的头子,还有黑棺剑圣!” 朗利说:“遵命。” 叶格丽说:“你现在没法击败权杖,她那里有以太抑制器,你....办不到,你先去号泣,去号泣将黑棺剑圣的脑袋提来见我!” 朗利·海尔辛笑了笑,如一团红雾般消散。叶格丽撕去了包扎的白纱,露出丑陋的身躯,她并没有受伤。 她是在自己的城市中,无数信仰让她近乎不可摧毁,在此,她犹如恶魔巴尔降临。 另一个男人从旁走出,我认得此人,他是巴提克斯,纪元帝国皇帝的儿子,我犹记得我曾因为他而蒙上了不白之冤,我还记得他那被扩大了数倍的....,不,那画面太瑟琴了,我不该描述的那么细致,尤其不可以想起那时从那里面流出的....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受了刺激,现在打扮得很奇特,他在脸上涂了厚厚的粉,这让他整张脸像是受了重伤后被整个包起,只留出一双戴着大型美瞳的双眼,一个涂得血红的嘴唇,他把头发染成了深红色,从脸颊两旁如瀑布般披落。 叶格丽冷冷问道:“小王子,你有何看法?” 巴提克斯说:“你不能信任这个人,他太难驯服了。”他声音阴柔,腔调很怪,仿佛随时会抑制不住地大笑,不过这也不怪他,谁遭遇了那种事都会心智失常的。 叶格丽问:“那我能信任你?你和檀香都是皇帝派来的耳目。” 巴提克斯说:“我只是个可怜人,因为朗基努斯对我做的事,我沦为了宫廷中的笑柄。”说罢他发出连续的低哼,像是在憋笑。 我闻言大怒——因为我根本没对他做什么,难道他失忆了?然后把坊间流传的谣言当做了事实? 叶格丽说:“海尔辛确实厉害无比,然而,他离开我就没法活,他的契约与真名在我这儿。所以,他最不可能背叛的就是我。我就像母亲哺育婴儿那样,让他从我的汝房中汲取营养。” 这比喻简直让我快吐了。 巴提克斯笑道:“那就好,那就好。看到你们君臣和睦,我和父皇都能安心,那么,请容我先行告退....” 叶格丽忽然问:“你身上...血的气味...你杀了很多人。” 巴提克斯背着身子,整个人仿佛在黑烟中般阴郁诡异,他笑道:“我不是说过吗?我沦为了笑柄,只是那些嘲笑我的人都失踪了,这很奇怪,对不对?” 叶格丽微笑道:“很公平,但别忘了,你在我眼前宛如蚂蚁,我随时都能杀了你。” 巴提克斯答道:“我又何曾得罪过您?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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