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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疑和愚善,几乎被一个血族杀死,他才打破了不杀的誓言,将那血族焚烧成灰。 那时,他险些死亡,可他见到了路西法。这最初的堕天使告诉圣徒,没有人能完美地预见未来,至少绝不可能精确无误。一个群体是善是恶,对未来会有怎样的影响?路西法也无从判断。 圣徒问:“那我该如何对待他们?我该如何对待我自己?” 路西法说:“有的天使是审判者,有的天使是复仇者,有的天使是引导者,有的天使是拯救者,有的天使是旁观者。” 圣徒问:“旁观者?如何旁观?任由事态发展,直至最后一刻吗?到那时,往往已经太迟了。” 路西法:“即使太迟又如何?通过观察,累积经验,当下一次事情失控之前,你就会知道该怎么做。” 圣徒说:“可我该如何成为旁观者?” 路西法说:“不轻易审判、不轻易憎恨、不轻易指引、不轻易拯救,注意看着,让心情平静,置身事外。即使有时动手杀戮,也无需激动;即使有时出手行善,也莫要自满。” 圣徒于是成为了世界的观察者。 他仍会杀戮异类,也仍会饶恕异类,可当他杀戮时,哪怕他的敌人手无寸铁,看起来弱不禁风,他的良心也不会受到折磨。当他饶恕时,哪怕他的敌人看起来凶残至极,十恶不赦,他也绝不会追悔莫及。 他是世外的人,他不再认为自己是异类,也不再因异类的诅咒而痛苦。 他达到了完全的平静。 所以他可以轻易杀死敌人,不拖泥带水,事后也不会不安。 工厂上空的扩音器发出呜呜的噪音,圣徒听见格特利克斯的声音响起,他咬牙切齿、语气阴沉地问:“黑棺剑圣,又是你这混账!” 圣徒继续朝前,走向那巨大的柱子,以及柱子中巨大的恶魔,他觉得这恶魔只是个空壳,尚未孕育出灵魂。 又或者,这恶魔的灵魂已经被挪走了? 格特利克斯说:“你在做什么?我们在这儿与世无争,并没有危害到黑棺,你这无耻的侵略者,你这刽子手!” 圣徒令自己的声音响彻天空:“这工厂给你们无尽的能源,让你们能掌控恶魔,是巨大的威胁!你花言巧语,休想骗得过我。” 格特利克斯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是我们的技术,我们的工程,我们为此耗费了巨大的心血,帝国内数百万的人都将因此获益,而且,我们并未将其用于战争,挑起战争的是你们!你们眼红了,嫉妒了,于是杀了过来,屠杀我们的战士和平民!你才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 圣徒说:“无论如何,我会关闭这裂隙,世界已经够惨了,无需你们再行添乱。” 格特利克斯:“你现在回去,就不必面对叶格丽的怒火了,否则,她将残忍地报复你们每一个人,你会亲眼见到她吃掉你的亲人朋友!” 圣徒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这城市的空地,聚集着至少五千人,他们披着毛毯,抱着水壶,大人拥抱着孩子,年轻人搀扶着老人,仓皇失措地瞪大眼睛,茫然无助地望着各处。 这是些平民! 格特利克斯说:“看,我们已经在这儿定居了,这是我们的家园!” 圣徒立刻明白过来,喝道:“你将他们的信仰灌输给这里的大恶魔!” 格特利克斯:“他们供奉这大恶魔,是因为这大恶魔让他们能够很好的生存,人类的信仰在这儿能变成水,变成粮食,信仰创造了奇迹,而这奇迹是我们这些被上帝遗弃者最渴望的。” 圣徒观察这工厂的构造,是的,一切再明白不过了。人类的信仰汇聚到那大恶魔身上,而大恶魔帮助他们完成设施的建造,通过这设施,纪元帝国获得无穷能源,习得更深奥的恶魔邪术。 他们不知道这大恶魔是何物,也不考虑这么做会不会引发更大的危机,他们不顾一切地投入,全不去想后果如何。 安布罗撒没有错,这设施必须被毁灭,而且要快,这仪式即将完成。 圣徒大声说:“让所有人离开,通过传送门将他们送走!” 格特利克斯说:“可笑,在裂隙深处开启传送门?你怎么不直接把他们送往天堂?” 圣徒没时间了,他拿着沙漏,奔向那红色巨柱。百姓看见圣徒,恐慌万分,喊道:“是那个人!是那个人!”“他来了,黑棺的魔鬼来了!” 格特利克斯怒道:“你来吧,你死定了!” 突然间,圣徒感到力场如巨网般罩住了他,格特利克斯喊道:“怎样?这是此地恶魔的力量,我变得比上次相遇更强,而且强得多!” 房屋背后钻出数个黑色恶魔,架起长角,朝圣徒猛冲而来。圣徒身上燃火,绽放出灼热的阳光,黑色恶魔痛苦不堪,不敢再靠近他。 圣徒加强力量,与那力场对抗,他身上散发出降魔之力,令那力场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终于,格特利克斯惨叫一声,力场消失。 这巫妖也承受不住过度的法力,不支而崩溃。 圣徒赶到立柱旁,将沙漏放置于地上。他回头望向空地上那密密麻麻的人,他们大多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虽然害怕,可见到圣徒如此,以为他放过了他们。 三分钟。 这沙漏启动了。 顷刻间,圣徒似陷入了水生火热的折磨中,他想告诉这些人会发生什么,他想让他们迅速逃离,他想拯救这些无辜。 但他知道他们已经没救了。 圣徒平静地离开了工厂,以声音般的速度行向裂隙的出口。 他并不觉得自己犯了罪。 第252章 红衣天使 我并没算工厂中有多少居民,五千?六千?还是更多?因此也不知道有多少无辜死在我手上。 我不想把这些细节告诉剑盾会,也不想告诉黑棺,上次巴提克斯的事,我仍记得,他们为一个子虚乌有的暴行欢呼雀跃,这一次,他们也会为这次屠杀而欢庆,最糟糕的情况下,或许会有一个纪念日,纪念这一次大捷,纪念这一次屠杀。 疯网中,深刻入骨的忧郁感刺入我灵魂,我仿佛被关押在黑暗、寒冷的城堡中,亲眼见证着无数人因为我的错误而惨死,其中有孩子、老人、妇女以及撕心裂肺的丈夫。 圣徒消散后,我被这沉重感压得气喘吁吁,精神几近崩溃,那些细小的愧疚之情被无限放大,变得难以承受,疯网变成无数利爪,无数口舌,无数眼睛。 利爪撕扯着我的肌肤,口舌用最恶毒的语言讽刺我,眼睛最为可怖,用冰冷的视线摧残着我的心,我的意志。 疯网觉得我不够疯,他们想逼疯我?又或者这本就是使用疯网的代价。 我骂道:“去你马的,休想!” 我想要靠近人群,向他们倾诉,求他们用微弱却温暖的灵魂之火拯救我,可转眼间,我又无法忍耐靠近任何人。我想一个人静静待着,远离这些强迫我成为刽子手的、虚伪、麻木、众多、可恶的家伙。 疯网如巨浪,这巨浪中又有火,有刺,有风暴,有毁灭,它让我飞上高空,又急速坠落,让我一次次魂飞魄散,最终几近麻木。 我又骂:“老子草了你们的祖宗!老子绝不会发疯!” 阿纳托利说:“逼疯你?不,这只是圣徒曾经走过的路。” “奶奶的,如果他曾经走过,不应该再让我走一次,他不就是老子吗?” 阿纳托利:“我们在保护你的精神,否则你早已崩溃,我们需要你替我们行走于现实中。” 我一句匪夷所思的脏话刚到嘴边,又不得不缩了回去,我媚笑道:“真的,那...可不知该如何感谢了。” 安纳托里指着疯网议会,说:“该感谢的人是我们。” 我看见那个吞噬老人了,他在吞噬死难者的灵魂,他用恐惧与不安作为佐料,用临死前的绝望作为甜点。死者的灵魂被路西法的神器一同摧毁,因为路西法绝不容许死者继续崇拜此间的恶魔,然而总有漏网之鱼。 漏网之鱼成了吞噬老人的大餐,他——他们——借此壮大疯网。 是我造成的,是我杀人全家,灭人满门,连他们的灵魂都不放过。 他马的,他马的,他马的! 空间在崩溃,裂隙在合拢,我奋力冲出了裂隙,冲出了精神的虚空。 ..... 梦境轮转。 有个人看着我们的大军拉拉扯扯,拖拖拽拽地撤离。 他留着一头披肩的金色长发,穿着血红色的长袍,脸颊消瘦而苍白,双眼空洞,眼眸血红,他像是一个骁勇善战、崇高神圣的天使,却堕落得比任何人都深,任何人都凄惨。 这人是谁? 我们的游骑兵发现了他,纳尔雷咬牙喊道:“别节外生枝,放着此人别管!” 这是盟军撤走时的景象,疯网中的景象时间紊乱不一,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士兵中,我见到了莱拉·沃克以及好几个军事学院的学生,我不知道为何勒钢会挑选这些还在学院的学生来这危险的地方,执行这危险的任务,不过或许这就是勒钢的处事之道——让他们体会战争的残酷与自己的渺小,强迫这些优秀的学子成长。 莱拉·沃克的脸上犹有泪痕,加上原本沾上的灰尘,她成了个大花脸,现在,她无精打采,表情惊惶而着急,只想着早点离开这魔窟。 一路上,不时零星有恶魔袭击,士兵们豁出去了,用剩余的神剑弹杀出血路,数百人一起射击,连熔岩恶魔都会在一分钟内倒下。 可即使火力强,前方又有剑盾会掩护,仍不时有恶魔杀到近处,突然,莱拉亲眼见到一位同寝室的闺中密友被恶魔咬断了喉咙。 她情绪失控,跪在死者面前,张着嘴,很久很久都说不出半个字。 负责指导她的长官将她一把拽起,怒道:“你在磨蹭什么?” 莱拉机械地喊了声:“是!”她望向其余同学,他们也都在哭,可没有一人掉队。 她转动目光,见到那个红衣金发的人朝大军走来。 剑盾会战士们持剑迎敌,邓恩公爵喊道:“站住!你是谁?” 红衣人并未回答,血光一闪,他已经在莱拉面前。 他快得像是一道红色闪电, 前方十余个游骑兵们一下子将枪口全对准了红衣人,红衣人做了个手势,枪械发烫,游骑兵们惨叫着将枪械扔在了地上。 红衣人说:“小姐,你哀悼的感情,是这芸芸众生中最美的景象。” 莱拉颤声说:“最...最美?” 她害怕极了,她本想问红衣人是谁,为什么挡住他们的路,为何要对她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可以上的话,她都忘了,她情不自禁地顺着红衣人的问话回答。 红衣人:“你还没习惯死亡,也并未沉沦于杀戮,你的心还留在安全的地方,是家园?还是学园?你用崭新的目光看着战争,看着硝烟,看着死亡,看着这些毫无感情的钢铁,看着同伴原先青春美丽,现在却丑陋残缺的尸体。你迸发出了真切的感情,你的恐惧,你的泪水,你的关切,你的友情,这些都最纯洁不过。” 他手指隔空一勾,莱拉的泪滴飞向红衣人的手掌,停留在掌心,随即凝固成了红色的珠子。 红衣人:“就像未经过雕琢的璞玉和宝石,呈现出自然的风貌,即使不规整,可却是它最璀璨夺目的时候。这可谓瑰宝的泪水,让你们能够得救,让我改变了主意,我会放你们走。” 邓恩公爵喝道:“放我们走?我得提醒你,小子,你只有孤身一人!” 红衣人:“啊,你提醒我了,我得带回去什么,向叶格丽交差,但愿她能满意。”说话间,他转身面对邓恩。 紧接着,邓恩公爵厚重的、坚固的、饱经战火却至今不曾有一丝划痕的剑盾会至尊铠甲被溶化出了一个口子,我只见到红影恍惚的一瞬,随后,邓恩的心脏落在了红衣人的另一只手上。 邓恩口中喷血,目露惊骇,随后,他整个人垮了。 邓恩,剑盾会九隐士之一,这位念刃与法术的大师,一个名副其实的强大战士,在全神戒备的情况之下,在红衣人面前未活过一秒。 第253章 街头漫步 红衣人带着战利品走了,军团大乱,剑盾会的人陷入巨大的悲愤中。瓦希莉莎试图追踪红衣人,但终于还是放弃。 她没有取胜的把握,而且安布罗撒的神器即将爆炸。 撤退途中,学院的同学问莱拉:“那个人是谁?” 莱拉茫然摇头:“我不认识他。” “他对你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莱拉慌张起来,说:“不,我没觉得....” “他一瞬间杀了剑盾会的大人物!那甚至算不上偷袭,对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会不会对你施展了邪恶的法术?” 莱拉大急:“没有!绝对没有!如果你们怀疑我被他控制了精神,你们可以检查我!” 一个女学生低声说:“这个人好帅。” 莱拉不回答,但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真是岂有此理,当年她在厕所里堵我时胆大包天,现在又知道害羞了?难道我的颜值真比那红衣人差劲? 我听见绿面纱说:“是的。” 这世界真是疯了。 绿面纱说:“他就是朗利·海尔辛。” 即使在梦境中,我也吓了一跳。 我并未试探过邓恩公爵的强弱,如果我化身圣徒,能不能将他一击杀死?我不确定,这很难说。 朗利·海尔辛很强,我甚至说不准他和海尔辛大师谁更强。 我在心底呐喊,让所有人快撤,以免海尔辛改变主意。其实不用我劝,九隐士之一死了,这是最严正的警告,波德莱尔下令急行军,穿过第二层,爬上第一层,终于冲出了裂隙。 他们在离裂隙一公里远的地方驻扎,拉米亚焦虑不安,用望远镜一刻不停地望着远处。莱拉大着胆子上前说道:“院长夫人,院长会没事的。” 拉米亚勉强微笑了一下。 随后,爆炸令烈焰宛如狂龙般扰乱了天空,裂隙合拢,飓风呼啸,拉米亚惊恐已极,喊道:“不要!” 她冲出大军,朝那里狂奔,这下反而轮到我惊慌失措了。 当靠近闭合的裂隙时,这里比地狱更糟糕,岩浆与火海喷涌而出,风灼热得宛如烧红的刀刃,拉米亚穿着游骑兵的防护服,可不足以抵抗这神器爆炸的余波。 我急道:“拉米亚!回去!回去!” 可她听不见,她转动脑袋找我,找我的踪影,突然间,一道狂风卷住了拉米亚,拉米亚惊呼,衣服变得破破烂烂,身上流血,这让我心如刀绞,只盼着她快离开。 这时,奇迹发生了。 拉米亚身上发散出淡淡的光圈,挡住了恶劣环境的侵袭,她见状愕然,继续冲向火焰与狂风形成的漩涡。 ..... 我睁开眼,头顶白色的灯泡照得我头晕。我躺在一间豪华宽阔的屋子里,光滑的栗色木墙,镶着金色的表框,挂着鹿与狼的头颅标本。 拉米亚趴在一旁的桌上。 我伸出手,轻轻搂住了她,拉米亚立刻惊醒,用热烈的动作拥抱了我,我们亲吻了一会儿,她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们在哪儿?” “在本撒,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了。” 我问:“是你救了我?你也受伤了?”她身上仍缠着绷带。 拉米亚说:“是的,还好,我找到你,走了一半,支持不住,是勒钢将我们救出。” 我感动不已,不住亲她的脸颊和绷带,拉米亚笑道:“这都还好,我们付出了代价,可毕竟胜利了。” 我听见轰轰地震动声,问:“外面在闹什么?” 拉米亚说:“狂欢,真是的,我以为剑盾会里面会很死板,想不到这城市比黑棺还乱套。” 我笑道:“这么一场大捷,难道不该庆祝吗?” 拉米亚:“邓恩公爵死了。” 我本该大吃一惊,可又似乎早就知道,我问:“怎么死的?” 拉米亚叹道:“据说是那个朗利·海尔辛。” 我急忙追问:“是他?他出现了?叶格丽呢?” 拉米亚:“谢天谢地,她并不在场,不然真无法收拾了。” 说到这儿,她愁眉苦脸,说:“百姓们都在欢庆,可亲眼目睹朗利·海尔辛动手的人都很沮丧,他们说:邓恩公爵实力极强,剑法可以媲美诺曼,魔法亦足以匹敌波德莱尔,可海尔辛杀死他,比掐死一只猫更轻松。” 我很是不屑,说:“这些懦夫,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有我黑棺剑圣在此,你让那个海尔辛来会会我?” 拉米亚说:“我很担心,这人很强,真的很强,我觉得面对他就像...面对着亚伯。” “我亲爱的妻子,别自己吓自己,我们快到外头去瞧瞧,我觉得欢庆只怕就要结束了。” 本撒的庆贺活动盛大至极,人似乎挤到了几条街道上狂欢,彩条在天上飞,啤酒泡沫直流,地上变得滑溜溜、黏糊糊,人也是,而且都在跳舞,这座剑盾会最大的都市中,每个人都成了狂欢节的一部分。 对啊,对啊,就该这样及时行乐,何必为死者而伤心落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那个死去的公爵就让他死吧,还有八个公爵呢,顶上还有个国王,又是多大点事? 我们打赢了一场仗,前所未有的大胜仗,再一次挫败了想要吞并八荒六合的巨大帝国,这是足够欢庆的理由了。让宝贵的粮食以及稻米酿成的啤酒就这样浪费吧,狂欢之后会怎样?狂欢者是不需要考虑的。 拉米亚说:“剑盾会损失了八百个战士,我们死伤了两百人,即使所有人都高高兴兴,他们的亲人会落泪的。” 裂隙中成千上万的平民,以及纪元帝国的士兵,自然也都死了,可那又算什么?他们的死该算在纪元帝国头上,与我有什么关系? 但憋在心里真是难受,我告诉了拉米亚。 拉米亚叹道:“那也是没办法,那些都是敌人。” 我不由地自我嘲弄:“我该不该告诉下面这群人?让他们喜上加喜?” 拉米亚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事情就是如此。你以为他们知道了,心里会难过吗?他们只会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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