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顺流而上,似乎是进山去河上游查看了。 “说起金子,咱们这金屋山还有个关于金子的传说呢。”大约是知道不是天谴之后心情大好,村民满面春风的,话也多了起来。 “什么传说?”喜欢听故事的吴鸣立刻来了兴致。 顾念有些担心年深等人在山里的状况,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跟着那些脚印进山。他担心有危险,想让那个村民先回去,但村民怕他们不认识路在山里走丢,执意要跟着带路,吴鸣又心痒着想听故事,便站在了村民那边。 顾念无奈,只得边分火把边叮嘱他们,“天黑路滑,还有可能有猛兽和余震,一定要多加小心。” “放心,有我在呢。”吴鸣一并接过两根火把点燃,转头递给村民,催促道,“快说说那个传说。” 火把亮起,三人顺着河岸往上游走,“这个故事在附近代代流传,据说旁边这座山山上的石头乌漆麻黑的,所以以前其实叫黑屋山。 前前朝的时候,黑屋山脚下出了位绝世美女,后来被那个时候的皇帝迎进宫里做了妃子。 她入宫之后深受皇帝的宠爱,因为她出身在黑屋山,皇帝每次赏赐她金银珠宝的时候,都会特意让工匠们做成黑屋山的模样,以示恩宠。 之后东西越来越多,多到她的房间都装不下了,皇帝便开玩笑的说,要做一间黄金屋给她专门放那些金银珠宝。” 筑金屋以藏之?顾念一边举着火把注意周围的状况,一边听村民讲故事,听到这里皱了皱眉,这个版本跟他听过的‘金屋藏娇’好像不太一样。 “说来那个妃子也是命不好,几年之后就不幸得了重病,临死之前跟皇帝说,死后唯一的心愿就是能魂归故里,葬在黑屋山。 皇帝便派人在黑屋山里给她修了陵寝,而且就像当初承诺她的那样,真的用黄金给她打造了一座金屋,将她的棺椁和当初赏赐她的那些金银珠宝都放了进去。 然后,皇帝下令,将黑屋山改名为金屋山。 再后来,战乱四起,无数人听了这个故事都想找到那座装满黄金的陵墓,却都无功而返。 别人不说,就连之前驻守在定州的那个庞贵庞将军,也曾经亲自带人进山找过好几次呢,根本找不到。” “美人和黄金屋,”吴鸣吹了吹额前的小辫子,露出向往的神色,“别说那位庞将军了,要有机会,我也想见见。” “这个故事要是真的,那她至少也在山里埋了几百年了,”顾念无奈地提醒吴鸣。什么美人也都早就化作一堆白骨了好吧! “那可不一定,万一当时那个皇帝不忍美人香消玉殒,给她嘴里塞了定魂珠之类的可保尸身不腐的秘宝呢?”吴鸣颇有浪漫主义色彩地道。 喂喂喂,我当初看的可是一本无脑爽文,不是盗墓文。顾念默默在心里吐槽,脑子里却忍不住闪过某些电影里的起尸片段。 半腐不腐的‘美人’起尸,那感觉可太酸爽了! 恰好林子里有几只夜鸟被他们几个的脚步声惊动,长鸣而起,展翅飞上夜空,顾念被那几声突然其来的鸟啼吓了一跳,后颈不禁窜起股凉气。 “离源头还有多远?”为避免吴鸣继续发散思维,顾念把话题拉到了找路上面。 “快了,就快到了。”村民忙不迭地道。 几人又往上走了会儿,对面忽然也出现了几团篝火,隐隐还有烤熟的肉类的味道。 “什么人?”有人拎起跟火把,朝他们这边张望。 “阿峰?”吴鸣听出了那人似乎是年深身边现在的副将,开口询问。 “阿鸣?”那人也认出了吴鸣。 顾念只觉得空中有衣角的黑影闪过,一阵夜风拂过自己的脸颊,再定睛时,年深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你们怎么来了?”年深上下打量了顾念一番,见他没有受伤的迹象,才放下心来。 “到定州就听说你们来这边了,追着你们一路过来的。”顾念也忙着用火把照着年深上下查看,也特意看了肩膀的位置,只能说,表面看不出任何问题。 年深他们这边奔波跋涉半天,众人又饿又累才就地打了几只野鸡,打算歇歇脚再往山下走。 这条河的源头原本是山上的一处瀑布,瀑布底下有个水潭,从水潭满出来的水顺着山间流下去,化作了那条小河。 此刻瀑布还在,水潭却布满了黑色的石油,看样子是从潭底的石缝里冒出来的。 “这里不安全,余震还有可能发生,咱们最好尽快下山,等到了比较开阔的地方再休息。”顾念就是怕他们对余震的警觉性不够,才急着上山来找人。毕竟山内状况复杂,遇到余震就更危险了。 年深听完,二话没说,立刻叫大家起身往山下赶。 有年深在,吴鸣这个保镖便自动‘退居二线’了,意犹未尽地拉着村民继续打听起刚才那个传说的细节。 副将带着人在前面开路,吴鸣等人居中,年深带着顾念走在最后面,以便发生问题时可以照看到整个队伍的状况。 众人才往下走了二三十米,脚下的山道忽然颤动起来,余震真的来了! “大家要小心山上掉落的碎石……”顾念下意识地就想提醒众人,刚喊到半途,脚下的山石突然裂开条巨大的缝隙,他右脚踩空,仰面跌了下去。 旁边的年深立刻伸手去抓他的腰带,受伤的肩膀无法承受那么大的冲力,痛得他额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然而,年深却死咬着牙,用那只受伤的手臂紧紧抓着顾念的腰带不肯放手。 顾念半悬在空中,没等稳住身体,就看到年深头顶有数个黑影滚落。 “小心!后面有石头!”顾念还没说完,一块石头就砸在了年深的后背上。 两人顿时一起跌了下去。 第201章 山石间的裂缝宽窄不均,年深受伤的右手紧紧抓着顾念的腰带,左手抽出腰间短刀,试图插进附近的石缝来阻止两人急速下坠的身形。 然而,那些石头却非常坚硬,刀刃在石壁上擦出大串的火星,却只留下道长长的划痕,根本无法深插进去提供支撑力。 幸好两人下坠的速度也的确因为石壁与刀刃之间的摩擦力而略微延缓了些,年深尽可能的护着顾念别被撞到,顾念则抓紧机会打量四周,很快发现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处凸出的石台或许可以落脚。 “你左下方有处石台。”顾念连忙提醒。 年深闻声立刻朝下方扫了眼,眼见着还有两三丈远的时候,抓住机会,脚蹬石壁借力,终于带着顾念落到了那块石台上。 靠近石台才发现,它侧边的石壁上居然有个接近圆形的洞口。 头顶大大小小的石头噼里啪啦落下来,年深想也没想就搂着顾念避进了旁边的山洞。 短短数十秒的时间,却异常惊心动魄。死里逃生的两人靠着山洞的石壁急喘了数口气,才察觉到手脚酸软脱力,双双顺着身后的石壁滑坐到地上。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顾念略微恢复了些力气,他挣扎着起身,从年深怀里摸出火折借着微弱的光芒查看了下,年深原本受伤的那只手臂,此刻已经完全抬不起来了,身上和大腿还有不少被尖锐山石刮擦出的伤口,左手虎口也在刚才被震裂了,把半个掌心染得血迹斑驳。 “对不起。”顾念露出愧疚的神色,连忙扯下一截衣摆帮年深清理包扎伤口。包完又恨恨地拍了下自己的右腿,如果他当时再往旁边站两步,如果他再更小心一点,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小伤,不碍事。”年深抬起刚包好的左手温柔地摸了摸顾念的发顶,“要是你不来,说不定我们就正面遇到这场余震了。” “你先休息下,我去看看。”顾念站起身来,打算在周围找找有没有木板树枝之类的东西,暂时帮年深固定下另外一边的手臂。 “小心些。”年深叮嘱道。 顾念应了声,举着火折,先向洞口走去。 山洞的高度有限,他只能弓着身子前进,石壁上有明显的凿痕,看起来应该不是天然的石洞,而是人工打凿或者扩充的。 落石已经停止了,他走到洞口仔细再看,才发觉那处救了他们性命的‘石台’其实并不是石台,而是小半截残留的桥座,一边裂口处的痕迹还很新,没有沾染什么灰尘,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被震塌的,还是被山隙间崩落的石头砸塌的,另一边还垂着根已经腐朽的麻绳,看样子,桥中间有一段大约用绳子和木板之类的东西连起来的。 下面黑黝黝的,看不出到底有多深,对面原本与这边靠桥相连的山洞离得太远无法看清楚。再仰头看上面,他们掉下来的那道裂缝此刻完全看不见半点光亮。 今天晚上的月光还挺亮的,按理来说不至于这么黑,最大的可能就是上面被坠石堵住了,顾念叹了口气,看来想爬上去‘原路返回’是不太可能了。 四个方向,向上,向下,对面,几乎都不可行,唯一剩下的出路,就是试着沿山洞往里走了。 那条通道空荡荡,往里走了大约两三丈后,山洞的高度明显又降了一截,想继续前进,就只能手脚并用或者匍匐前进。 他坚持着往里又走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除了碎石看不到别的东西。他武功不行,不敢走得太远,便又折返退了回来,决定等年深的体力恢复些再一起过去。 因为找不到固定物,他征用了年深那把短刀的刀鞘,就着衣摆扯下的布条,勉强先固定了下。 顾念从随身的口袋里摸出两块糖,塞到年深嘴里一块,自己含了一块,边吃边跟年深讲了下刚才自己在周围看到的大概状况。 听他说完,年深也点了点头,目前来看,只有待会儿先顺着山洞探探路再说。 闲来无事,关于那条河上漂的东西,顾念便说起自己的推测,现在对着年深,他可以毫无保留畅所欲言,顺带着把石油的各种用途都讲了一遍。 “依你所说,这个‘石油’用处颇大?” “特别大,不过咱们现在技术有限,所以暂时能使用的范围可能还没办法到那么广。” 想到这个,顾念不禁叹了口气。 科学技术的发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他对化学的了解也仅浮于皮毛,用蒸馏法弄出汽油煤油之类的东西他挺有信心的,但要说其他的化工产业类用途,比如弄个塑料、合成橡胶什么的,应该就比较困难了。 “等这次救灾结束,或者我们考虑办个学校吧?” “学校?”年深悄悄咬了咬牙,忍住肩胛处传来的阵痛。 “就是书院。”顾念用舌头把抵在左颊的糖块勾回来含着,声音也跟着变得有些含糊。为了节省资源,他坐下的时候就把火折先盖上了,所以这会儿没办法看到年深隐忍的表情。 “书院不是本来就有吗?还有那些图书馆。” 陆昊重新编纂的那套启蒙类书籍,这几年已经在镇西军所辖的地区陆续开始售卖了。为了尽可能的降低成本,用的还是寒门纸,所以售价极其便宜。 考虑到依旧可能会存在买不起或者买了也看不懂的状况,根据顾念当初那份发展规划,各城按部就班的分别开办了官方的开蒙图书馆。只要是有镇西军所辖地区户籍的百姓,如果实在没有余钱买书,可以凭户籍册到开蒙图书馆来借书,每本书每季度只需要付一文钱。 每年农闲时节,图书馆也会分上下午安排两个班次的‘普及课’,分别进行最基础的识字教育和针对开蒙书的讲解,百姓们不但可以送孩子过去,自己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过去听。 去年凉州那边第二批支援接管城池的人手过来的时候,也给渝关这边带来了全套启蒙书的印版,虽然因为锦州的事情耽搁了些,北地各城的开蒙图书馆依然也在年底之前就陆续开张了。 “不是那种书院,”顾念脑子里闪过当初看到的原主在长安读书时的情形,“我想建个主要教理工类知识的书院。” 指望着未来在这方面有所突破,恐怕就只有两条路,一是尽可能的网罗人才,二是启蒙教育,这个时代人才辈出,止不住什么时候或许就冒出来个化学天赋奇佳的人物呢。 “理工类知识?” “对,就是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天文、地理、工程之类的专门知识,这些大多不包含在科举会考的范畴,所以会用心去钻研的人很少,但这些知识和技术,对基础建设和发展却至关重要。 这其中也分三类,一类是基础性的,学了直接就能用,算是多了个养家糊口的手艺的感觉,比如阿青之前经常派匠头到悲田院教那些孤儿木匠活儿,就是类似的概念。 第二类是专业性的,学了之后能用,有心钻研的话还能继续发展壮大的,阿舅的医馆培养那些医徒的状况,就类似这种,数年之后,那些人里未必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名医。 第三类可能就更为专业一些,甚至暂时可能感觉没什么用处,但未来一旦有所突破,就能给大家的生活带来质变性的飞跃。比如化学,可能就是这种。石油的更多用途,到时候就需要更多化学方面的人才去研究。” 年深皱了皱眉,“化学是?” “自然科学的一种,化学起源是生命的起点。”顾念不禁脱口而出。他小时候听爷爷念叨过无数遍这句话。听得太多了,像那些品牌广告语似的,条件反射的就能接出下句。 年深:??? 顾念便给年深科普了下原子、分子组成物质的概念和化学大致研究的范畴。 “那物理是?” “宇宙万物的法则。”这句话顾念接得比上句还顺溜,没办法,谁让他跟奶奶待的时间更多一点呢!有些东西,简直就像和血蚀骨似的,被刻在了记忆深处,永远记忆如新。 又给年深讲了会物理的基础概念后,顾念不禁口干舌燥,幸好年深上山前带的竹筒水壶还在,而且刚才在瀑布那边重新灌满了。 “总之,你想知道的话,以后可以第一个来书院上课,好好学习,书中自有黄金屋!” 顾念抿了两口水润喉后,拍了拍年深没受伤的那只胳膊。理工学院的初代数理化讲师,舍他其谁? 年深:…… “对了,你知道这座金屋山的传说吗?” 说起黄金屋,顾念突然想起了上山时听村民讲的那个故事。 这个山洞如此之长,又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显然不是普通人家的手笔,该不会他们误打误撞,掉到那位让金屋山改名的妃子的陵墓里了吧? “什么传说?” “金银财宝的传说。”顾念便把听到的故事跟年深复述了一遍。 “前朝为帝王修建陵寝的工匠最后都会被要求殉葬,传说他们会为自己留下条逃生通道,难道这个石洞也是类似的作用?”年深也跟顾念想到了一处。 “希望不是。”顾念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泄气地摇了摇头。 年深:??? “如果这条石道真的是工匠们从陵墓出来的逃生通道,那咱们现在岂不是出不去了?”按照方向来说,石桥对面那边明显才是远离山体供人出逃的方向,现在他们掉头往里,那就是回陵墓,根本不是出去的路线。 “吴鸣他们还在外面,等到状况一稳定,肯定会找人顺着刚才那条裂缝挖掘寻找我们的踪迹。这段时间与其在这里待着,不如去看看。如果真能找到那座陵墓,也算是为附近的村民找到了笔重建家园的钱财。” 顾念点了点头,也是,再说了,里面以前没有路,现在说不定裂出了什么新的通道。 正好年深也歇得差不多了,示意顾念点亮火折,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石洞朝里面走去。 洞内窄小的位置严重妨碍了两人的速度,半个多时辰之后,他们才从那个石洞里爬出来。 出来之后,顾念才松了口气,刚才爬到半途的时候,他甚至有点担心,万一这个时候突然来场余震把石洞弄塌了,那他们可太惨了! 幸亏,最终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周围黑漆漆的,火折能照亮的范围极其有限。 顾念一脚踩在块硬邦邦的东西上,差点跌倒。他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半边方方正正的,旁边还有好几块,“好像是砖。” “我刚才在石洞口好像也摸到了。”年深举着火折朝旁边的石壁照了照,果然是砌得方方整整的砖墙,砖面上甚至还有装饰用的几何花纹,看起来十分考究。 他们脚下,则是堆乱七八糟的碎石和碎砖。 顾念不禁深吸了口气,等等,按照这个掉落的位置,怎么感觉是从外面你那个石洞挖进来的啊? 这玩意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盗洞吧? 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似乎是个回廊,空间十分紧凑,左右两边的间距大约堪堪只能容纳他们两人并肩而行。 年深左右看了看,随便挑了一边往前走。 石洞吹过来的风凉飕飕的,吹得顾念后颈发凉,莫名有些紧张,本想去抓年深的手,伸到半途才想起他的右手受伤了,此刻被刀鞘和布条固定在胸前。顾念只能退而求其次,抓住了他的腰带。 “害怕?”感受到腰带被人死死抓住的力度,年深虽然没有回头,语气却很温柔。 “还行。”顾念含糊地道。他本来是不太怕黑的,但有眼前这种阴森的氛围加持,再想到墙壁那边可能躺着具几百年的古尸,他脑子里就忍不住窜出各种盗墓片的起尸情形,心里便有些发毛。 “砰!”年深似乎踢到了东西,他垂眸看了眼。 “又是砖头?” “不,老朋友。”年深泰然自若地举着火折蹲下了身。 老朋友?攥着他腰带的顾念被带得也跟着身形向下,下意识地也往下看了一眼。 年深面前的,赫然是具白骨。 那具白骨斜躺在地上,头骨摇摇欲坠,身上的衣物也早就已经腐朽,大腿部位的那截股骨散落在不远处,显然刚才年深踢到的东西,就是那截股骨。 顾念:……………… 谁要跟尸体做老朋友!!! 作者有话说: 年深:以咱们在大理寺跟尸体打交道的频率,还不能算是朋友吗? 顾念:…… 第202章 那具白骨骨盆盆腔较高,骨盆上口近似心形,耻骨弓角度明显小于九十度,顾念借着火折昏暗的光芒扫了几眼,很快确定这是具尸骨是男性。 不是墓主,他就不太害怕了。立刻蹲到白骨另一边,接过火折,跟年深一同加入探查的行列。 白骨身上的布料已经断裂成大小不等的碎片,顾念正考虑着是不是让那些布片充分发挥余热,缠个火把出来,借着火光突然看到白骨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 顾念和年深同时伸手,各自摸出了一个袋子。 那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皮做的,触手冰凉光滑,并没有任何腐朽的迹象。 年深拿到的那个袋子较大,探手进去就抓出了两个火把。为节省资源,两人决定先点一支。 顾念把备用的那支随手插在自己腰带上,点亮了另外一支。火光燃起,周围的光线顿时比刚才明亮了许多。 他们先仔细翻了翻年深拿到的那个袋子,里面还有卷软皮,分门别类的插着堆勾、爪、挠、铲之类的工具,有些把手上缀着细链,有些上面还带着些没擦干净的土痕。 “他是不是来盗墓的?”顾念虽然不太懂那些东西的用途,但再联系刚才那个石洞口的状况,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应该是。”年深又朝袋底看了眼,底下还有两个小布袋,袋角已经漏了,洒了些米豆出来,混在皮袋底部,看样子,这多半就是个工具袋。 顾念那个袋子的分量比年深拿的这个轻多了,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羊皮地图。 经过这几年年深的‘培训’,顾念对这种简笔画式的地图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一窍不通了,大致可以看懂四五分。 地图中间是座方形的有好几层‘墙’和夹道的陵墓,外围则是山形水道。其中还有道用朱砂之类的红色颜料画出的斜线,由山道外围通进来,应该就是他们刚才爬进来的那条石道。 加上这份地图,几乎已经可以确认,眼前的这具白骨就是来盗墓的。 白骨的上半身插着几根短短的弩箭,其中一根正中胸口,看样子就是致命伤。两人又在白骨的脖颈和腰侧仔细看了圈,想找找有没有跟这具白骨具体身份相关的东西,比如玉佩令牌之类的,却一无所获。不过从那些布料碎片拼凑出的衣服样式来看,这人应该是大梁朝的人。 顾念蹲得有些腿麻,便站起了身,结果眼前一黑,踉跄了下,差点跌倒。 年深急忙伸手撑了他一下,“没事吧?” “没事,就是直立性低血压,缓几息就好。”顾念摆了摆手,蹲时间久了,站得太猛,就容易出现这种情况,几秒钟就过去了,他早就习以为常。 顾念把朝火把拿到旁边照了照,他刚才踉跄的那步,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仔细再看,原来是白骨脚下的靴子。火把之下,靴底脚跟的位置隐隐泛起道金属样的亮光。 顾念:??? 他立刻举着火把凑近了些,招呼年深,“靴子里有东西。” 年深伸手拎起那只靴子凑到火把底下,只见靴子底下脚跟处的布已经破了,露出截铜铁片样的东西。 顾念伸手抽出来,发现是块大约两指宽的铜牌,铜牌整体呈长圆形,牌子上什么字都没有,正面中间的位置錾刻了个圆口的模样类似酒坛的双兽耳罐,两侧的兽耳上还耳环样的挂着两个铜环,罐腹上布满了羽毛样的纹路,铜牌背后则是一副山间流水图。 “这是什么?” 顾念对着牌子上的罐子皱眉。 年深瞥了眼,随即开口,“兽耳罍(léi)。” “雷?” “钟、鼎、尊、罍都是礼器。”年深解释道,又继续打量那只靴子。 “靴子里还有东西?”见年深盯着那只靴子不放,顾念也好奇地看了眼。 “长安林记布庄的货。” 长安?顾念有些讶异,“确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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