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请的姿势,关门前,还冲她友善的笑了笑,毕竟以后就是队友了,作为队友,标准自然不同,只觉得秦瑶有个性。 门合上,屋内躺在被窝里的女人微微仰起身,笑着冲秦瑶招招手,示意她到跟前来。 秦瑶没想到私下的木翎这么懒散,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床头就是桌,桌上摆了烧鸡、热酒、干果、糕点。 膝盖上放着一本画集,也不遮掩,秦瑶一眼就看见,上面是美男图,还是有情节的小故事。 秦瑶:简直演我宅家状态! “想通了就好,说说吧,打算怎么处理你家里的关系,要不要我帮你和离,有孩子的话,你想要就都归你,他们全宗出动也阻拦不了一位母亲要带走她的孩子。” 木翎唯一一只露在被窝外面的手指头,翻了一页美男图册,顺便指了指小桌糕点碟旁的白色玉佩。 给出去的东西,她就不会再拿回来。因为将军的逼格决不允许! 秦瑶把玉佩收起来,却并没有开口。 她如此沉默,木翎立马反应过来情况和自己预料的恐怕有些许偏差,合上美男图册,皱眉望过来,“你不是来加入近卫队的?” 秦瑶微笑脸。 木翎刚刚笑盈盈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抬手一指大门方向,“滚!” 秦瑶站在床边,纹丝不动,木翎气得掀开温暖的被窝,一把拔出挂在床头的剑,杀气腾腾朝秦瑶胸口刺过来。 她还是一动不动,只轻轻抬起两指,把刺来的剑一夹,面不改色心不跳,木翎震惊得憋红了脸,使出全身力气想把剑继续向前刺去,却根本撼动不了。 秦瑶微微一笑,“将军,女人应该帮助女人,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到底有多大的力气!”木翎根本没听她说什么,撼动不了手中剑,空着的左手抓起床头桌子就要朝她砸来,桌面上的吃食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然而,只听见“啪”的一声木头爆裂声响起,她手里的桌子碎成了一块块。 动静太大,惊动了门外女兵,紧张问:“将军?!” “不准进来!”木翎怒喝道。 女兵奇怪的皱起眉,怎么感觉将军嗓音有点奇怪? 怎能不奇怪呢,秦瑶夺走了她的剑,还把她双手反剪,摁着她的脸怼进被褥里,整个人骑在她背后,活像是案板上的鱼,被人拿捏得动弹不得,只等一刀落下,杀掉鱼头。 当然秦瑶不会这么做,她是来找人帮忙的,又不是来发泄暴力的。 俯身伏在木翎耳边问:“我松开手,咱们坐下来平静的说两句话行吗,将军大人?” 木翎怒道:“你就是这样求人办事的?” 什么礼品都没带,就光一个人过来,还要把能帮忙办事的人打一顿,哪个有病的会同意帮她忙? 秦瑶显然也知道这不合适,恭维道:“这件事对将军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但对我这个村妇来说,却难如登天。” 木翎讽刺道:“你只要加入殿下近卫队,整个紫荆府谁还敢为难?” 秦瑶:“事成给您一百两行吗?” 木翎尝试挣脱,又被她狠狠摁住,恼道:“区区一百两,你把本将军当成什么了?” 秦瑶:“那二百两。” 木翎恨恨的咬着牙,背上这女人看着比她瘦弱许多,却像是泰山压顶,压得她内脏都要爆炸了,“你这是行贿,本将军可以立即将你拿下,杀无赦!” “五百两,不能再多了将军!”秦瑶一脸苦相。 可惜木翎看不到,她已经挣扎得累了,满头大汗,头发粘在脸上脖子上,狼狈又难受。 秦瑶见她没了力气,这才松开手,飞快跳下床去。 将军不愧是将军,得到反击的机会,哪怕是力竭也能跳起来给她一剑。 当然是没有刺中,秦瑶一脚就把她的剑踹到墙上钉住,拔都拔不下来。 木翎大口大口深呼吸,眼睛里气得渗出红血丝,不知是气她太过嚣张,还是恨自己无能为力。 两人大眼瞪小眼,诡异的静了片刻,木翎才一屁股坐在床沿,双手撑着大腿不耐问:“到底什么事!” 秦瑶赶紧把福隆商行货船被漕运司扣留的事说了出来,见木翎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就知道自己找对了人,这种事对她来说,真就是一句话的事。 长公主近卫队出马,谁敢忤逆? 木翎吁出一口气,到这会儿憋着的那口气才喘匀。 审视的目光上下将秦瑶一扫,心里很是不服,理智却告诉她,自己就算再练一百年也伤不到秦瑶分毫。 她不但神力大得可怕,武技竟也十分高超,完全不像是一名乡野村妇。 “秦瑶,本将军现在对你很好奇,一个二十岁的女子,自小在乡野长大,辗转来到紫荆府下刘家村嫁给一个带着四个孩子的鳏夫,你到底图什么?” 秦瑶乱编:“图他长得好看,图他听话,就是这么肤浅。” 木翎发觉,她神情竟不似在说假话,大受震撼。 她细细观察秦瑶的脸颊,想看看这张面孔底下,是不是还隐藏着另外一张四五十岁的变态老妇人面孔。 秦瑶成熟的武技、浑然天成的镇定自若,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二十岁女子能有的。 秦瑶仗着魂穿,什么也不怕,你爱看就看呗,难道还能找个驱灵高手将她魂魄拽出来不成? 381 杀手 秦瑶试探问:“刚刚我说的事,将军没有拒绝,就算是答应了吧?” 木翎挑了一下眉,“你本事这样厉害,那就帮我杀两个人。” 秦瑶有些意外,但立马反应过来要砍价,“一个。” 木翎起身朝她伸出手掌,“可以。” 秦瑶合击一掌,“成交!” 总算松了口气。 不过她很好奇,到底是谁的命居然能值得五百两银子。 木翎从一堆文书中翻出一张画像递给秦瑶,画上是一位脸圆圆的男人,上写着:景云商行东家郭林。 嗯......不认识,可杀。 至于木翎为何要杀这个人,又为什么不选择自己动手,秦瑶很有职业道德,一点都不关心。 拿到详细信息,走人。 “晚上记得给我留门。” 木翎狐疑的皱起眉头,什么意思?难道她自信到今晚就能把人杀掉? 可惜,人已经走远,木翎也没有再追问的机会。她叫来一名女兵,让她们今晚增加巡视,好给某人留门。 此次近卫队到紫荆府来,可不是来给齐夫人送年礼的,最重要的任务是处理叛徒。 胆敢背主,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事情想要办得漂亮,不让她家殿下身上多出一丁点污点,就没那么容易办。 木翎本想让贺家这个本地最大父母官出手,但这不是条件还没能谈妥吗。 这对夫妇,既想要攀上长公主的好处,又舍不得孩子,既要又要,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倒是那个贺家小女,确实不错,殿下就喜欢聪明的孩子,她不怕这小女有算计有野心,只怕是个傻子,不懂斗争不懂反抗,应付不来京城局势。 今天秦瑶来之前,木翎还在想,要不要派手下亲自解决掉郭林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虽然这么做会给对手留下把柄,但比起对方继续活着所带来的威胁,两权相较取其轻,那自然还是亲自下手更放心。 但现在这个烫手山芋让秦瑶这个毫不相干的人接了去,木翎想,不管成与不成,总不会亏,那就让她拭目以待吧。 手上刚接了一条人命单子,秦瑶还没事人一样返回客栈,和一整天都没出过门的刘季吃了顿丰盛的晚饭。 她这嘴被养叼了,客栈伙食不如意,好久没下厨房的刘季挽起衣袖,借厨房炉灶给她做了一顿合她心意的晚饭。 晚上还有体力活要干,秦瑶特意多吃了两碗饭——绝不是因为饭菜太香没控制住! 饭毕,她一边拿着算盘在那噼里啪啦算账,一边用刘季打来的热水泡脚,张开口,就有剥好的一把南瓜子送到嘴边。 刘季看她两颊鼓鼓,好像松鼠一样涨嘟嘟的,心里就十分有成就感和满足感。 能把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妇喂饱,照顾得安安逸逸,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事。 只有他这种与众不同的优秀男人,才能完成这样子。 秦瑶似有所感,狐疑的撇他一眼,男人笑颜如花的又递上来一杯晾好的温茶。 你别说,你真别说!她还真口渴了! 刘季看着她端起茶杯一口饮尽,心里美滋滋,心想,这不就拿捏了~ 殊不知,再过半个时辰,眼前这个他自以为完全拿捏的人,当街徒手就把人的脑袋“咔”一下拧了下来。 秦瑶看看窗外天色,时辰差不多了,宜红院那边这会儿已经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歇息吧。”秦瑶把账本合上,放下了算盘,把泡得舒服的双脚从盆里提起来,接过刘季递来的擦脚帕擦干水渍,穿上了自己的拖鞋,往床上一躺。 刘季倒了洗脚水,又把地上溅出的水渍擦干,铺开自己的床铺,盖好被子,道一声:“娘子晚安。”合上眼,美美睡去。 今天又是没挨骂的一天呢~ 很快,地上的人进入梦乡。 床上原本躺着已经熟睡的秦瑶,突然一个坐起,穿衣穿鞋,什么武器也没带,顺手抄走刘季的围脖,把自己整张脸包起来,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 房门迅速打开又迅速被合上,冷风想要侵入,还没来得及,就被挡在了屋外。 客栈大堂还亮着灯,客栈伙计正在擦拭桌椅打扫卫生,掌柜拿着账本在核算今日营收,客房中客人大多已经熄灯睡下,整个客栈后巷,安静得只有狗叫声。 此时,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城南烟花巷,灯红酒绿,人声鼎沸,正是欢乐最高潮。 屋顶上,人影快速掠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觅食的野猫,被人声惊动,迅速缩到昏暗的阴影里,卡在人的视觉死角处,好几波前来寻欢的男男女女从此地经过,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画像上的人脸已经被秦瑶记在脑海里,时间地点是木翎亲自给的,应该无误。 秦瑶百无聊赖的靠在阴影里,看着从眼前走过的一波波人影,怀疑自己是不是来晚,错过了。 正怀疑着近卫队的信息正确与否,熟悉的人脸突然映入视线之中。 秦瑶反复确认,出于谨慎,还是隔着半条街,冲宜红院门口那位被美女们搀扶着的人大喊一声:“郭林!” 似醉非醉的男人,顿了还几秒,才狐疑的转了转脖子。 倒是他身旁的美女先提醒他:“郭老爷,好像有人叫您。” 很好,确认无误! 秦瑶从阴影里跑了出来,速度极快,郭林只觉得眼前突然就多了头包布巾,看起来十分奇怪的人。 美女们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大跳,觉得此人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倒是郭林,许是亏心事做多了,一眼对上那双冷酷的双眸,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一把将手上两个美女推了出去,转身便喊:“来人!” 他出行必带足家丁护卫,有两名护卫就在身后,余下的都在宜红楼大门口的马车旁等候。 听见郭林这一声吼,距离他最近的两名护卫立马拔刀冲上来,倘若是一般杀手,第一个先机错失,再想在重重护卫之下拿下郭林性命,已不太可能。 然而,他们今天面对的杀手是秦瑶。 两把刀从左右两个方向砍过来,她脚下一动,腾空跃起,脚尖正好借了刀面的力,一个扑身,双手扣在刚跑出去三米远的郭林肩上。 巨大的力量冲击下,郭林身体不受控制往前扑倒。 秦瑶正正好落到他背上,膝盖一曲,顶住了他的脊,那山一样的重量,压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位,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还没等惊惧之下的郭林质问,一双温热的手落到他脑袋上,只听见“咔”的一声响,郭林双目爆出,脑袋以诡异的角度弯折,整个人瞬间没了气息。 382 蒋文:我不知哇 马车前的护卫们这时才围上来,正要举起刀,就看见自家老爷暴毙当场,震惊朝那蒙面之人望去。 冷酷的双眼扫了他们一眼,护卫们心头齐齐一颤,竟没敢上前。 秦瑶迅速摘下一枚郭林腰间佩饰作为证据,蛮牛一般冲出,但凡是挡在她身前的护卫,全部被这股超强力量撞飞,根本无人能够拦下她的脚步。 前后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郭林死了,护卫伤了,凶手逃得无影无踪。 力量和速度同时兼具,手段又十分果断的杀手,遇到了不死也难。 “咚咚!”两下。 是敲门声。 木翎一向浅眠,瞬间从床上坐起,想到某人,不敢相信的下床开门,一枚双凤环佩出现在她眼前。 环佩中间,是秦瑶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的眼睛。 “你的事我办好了,我的事你什么时候办?” 木翎不敢相信的拿下环佩,双凤环,确实是当年长公主亲手赐给郭林的环佩,世间只此一枚。 “这么快?”木翎一边收起玉佩,一边惊讶的将秦瑶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她身上一样武器都没有,连血都没溅到一滴,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秦瑶冲屋里抬了抬下巴,木翎点点头,她方才走进屋内,自己找到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才道: “带的东西越少,留下的破绽也越少,所以我没带任何武器,到了你说的时辰,准时抵达,见到目标人物,确认了身份之后,拧断他的脑袋,送他见了阎王爷。” “前后也就......”秦瑶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从我出门到来到你这里,两刻钟多点吧。” 路上她还在路边买了碗夜宵,边吃边过来的。 老板盐放得有点多,给她齁着了,现在喝了一杯水,这才觉得好些。 当然,秦瑶没把这事告诉木翎,要不然她肯定还有得啰嗦,比如: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过来,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怎么办? 当然凉拌,她管杀又不管埋。收拾尾巴,那是另外的价钱。 不过,没有监控,事发地在城南,而她在城东吃宵夜,基本没有怀疑的可能。 总的来说,秦瑶对自己的办事效率还是挺满意的。 木翎站在她面前,想笑又端着不好意思笑,最后给秦瑶再次抛出橄榄枝。 “予你七品军士的官职,加入近卫队,副队长让你来当,如何?” 秦瑶放下杯子站起身,摆摆手,“不如何,我是有家室的人,做不到豁出去,就不耽误你们成大业了。” 木翎偏头,“嘁”的自嘲一笑,“罢了,你的事情我已经让手下去办,今夜就能出结果,你回去等消息吧,夜深了,我还要睡。” 这就是要送客的意思了,秦瑶耸耸肩,想了想,又一抱拳,“多谢!” 木翎拍了拍自己怀里的双凤环佩,“不用客气,应该的。” 二人友好的点点头,交易圆满完成。 秦瑶撤了,走的屋顶,一路看着城南那边混乱的场景,淡定回到客栈。 刘季还睡得像是死猪一样,秦瑶从他身上跨过,扑进被窝里,里面似乎还有她离开前留下的余温,很快就安心睡去。 与此同时。 蒋文家的大门被大力拍响,一家老小全部惊醒过来。 蒋文急急披上衣服来到大门后,警惕询问:“谁呀?”这么晚来敲门,把人惊一跳。 “开门!” 门外是道女子的声音,比这腊月的寒夜还要冷酷:“给你送东西。” 蒋文心里一紧,不敢开门,努力贴到门缝上,看见外面朦胧一点微光下,站着一个红衣女子。 见旁边没有别的人,蒋文这才小心打开一条门缝。 女子无语的嗤了他一声,从袖中掏出一份解押令递给他,“你家商行货船已经停在码头上,快去取吧。” 说完,转身骑上马就走了。 城中百姓不许夜间在城中策马疾行,可对方却敢无视规则,蒋文心中又喜又惊。 喜的是为之苦恼了数月的货船扣押居然解除了。 惊的是对方的身份来历,到底是什么人出手帮了他们? 这女子显然不是官府的人,但看她的穿着和气势,绝不是普通身份。 但现在蒋文来不及想那么多,货船片刻都耽误不得,急忙回屋穿好了衣裳,安抚了家人,拿了解押令匆匆出门。 先去把商行的人叫起来,连夜赶往码头取货。 等到天边亮起时,被扣押的几艘货船全部清点完毕,差了几箱上好茶叶,折算下来也是三四百两银子,但这样的损失,已经出乎意料的低。 蒋文清点货物的时候还发现了好几箱摆放乱糟糟的精美瓷器,他初时以为是被漕运司的人查验时翻乱的。 后面被伙计提醒,见瓷杯里居然有使用过的痕迹,这才明白过来,这竟是被人拿走后又返还回来的。 因为还得匆忙,都来不及清理,才留下污渍,所以完全不难想象出对方当时的畏惧与慌乱。 蒋文满肚子疑惑,整理好货物准备带人离开,漕运司的运司大人居然来了。 先前面都没见过的大人,居然亲自过来询问他一个小小二掌柜,货物可有遗漏丢失,如果有,大可同他讲,一定帮忙找回来。 蒋文受宠若惊啊,他怎么敢劳烦运司大人去帮忙找‘区区三四百两银子’的货物,连忙说没有。 运司大人说这他就放心了,并明里暗里埋怨暗示他,上面有大人物撑腰为何不早说,弄得现在这么尴尬。 直到回了商行,蒋文仍然是一头雾水。 一切答案,都等到伙计传来景云商行掌柜郭林昨夜被害暴毙而亡时,他才有明晰。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位跟在官府后面,身穿红色戎装,冷着脸命令紫荆府官差彻查郭林案,她倒要看看是谁胆大包天敢动她们殿下的人的女兵,应该就是深夜来给他送信的女子。 郭林暴毙,长公主近卫队特意给他送信,每一件都冲击着蒋文熬了一夜,已经十分脆弱的神经。 就连福隆商行东家都觉得震惊,不知道蒋文怎么攀上的贵人,一直客气的问他到底对自己隐瞒了多少。 蒋文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很心慌,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383 权利的滋味 刘季为了不打扰秦瑶睡回笼觉,一大早就拿着书来到客栈大堂,一边蹭人家的炭火,一边吃着早点背书。 掌柜见他还挺用功,模样长得还俊,多送了他一碗滚烫的羊肉汤。 这汤用羊骨小火煨了一整晚,早已经把最精华部分融入汤中,又鲜又香,好喝得刘季浑身都要飘起来。 正享受着冬日里这碗香喷喷的羊肉汤,客栈外面传来一阵阵躁动。 刘季八卦心思顿起,端着汤碗走到客栈门口,就见一群买菜大娘围聚在一起,正激动的说着昨夜城南杀人案。 杀人案?这么刺激的吗? 刘季当即来了兴趣,上前凑热闹,好奇问:“几位姐姐,谁被杀了?” 几位大娘回头一看,见是个俊美的年轻书生,嘴巴还甜,居然叫她们姐姐,当即招招手,欢迎他的加入。 脸胖胖的那位大娘是这几人中消息最灵通的,也是她最先挑起的话题,刚刚被刘季打断,此刻继续说道: “死的是景云商行东家郭林,就是那个豪掷千金买下宜红院头牌,花钱不眨眼的郭大富!” 郭大富这名号一出,旁人全都望过来,附和点头表示知道这人,没想到他居然死了,还是被人当街杀死,各个震惊不已。 刘季最爱听这些富商惨死的消息了,这能让他这个穷苦底层无赖能够获得心灵上的片刻胜利。 于是忙追问:“好姐姐,他是怎么死的?这些富商不是随身带着许多护卫的吗?怎么会被人当街杀死?” 被叫一声好姐姐,胖脸大娘心都要化了去,啧啧可惜道: “护卫肯定是有的,但听宜红楼的姑娘们说,杀手太厉害了,一息不到的功夫,就飞过护卫杀到逃跑的郭大富身后,紧接着两手抓着他脑袋狠狠一扭,嘎的一下,人就没了气息,头直接断了,你们就说吓人不吓人吧.......” 围观者纷纷缩了下脖子,下意识去摸自己脖颈,都觉后怕。 “天呐,这凶手到底是什么狠手,这下手也太吓人,莫不是郭大富结了仇家,对方买凶杀人吧?” 寻常人家,谁会用这样的手段杀人呢? 就算是真的想拧掉那人脖子,一般人也无法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那么迅速果断,并有如此气力完成断脖的动作。 胖脸大娘摇头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呢,这命啊,真是说不清,现如今飞来横祸,纵有家财万贯又如何,人一死,什么都没了.......” 议论的重点逐渐转移到郭大富的大额遗产继承问题上,刘季拿着喝光的空碗退回客栈,掌柜的喊了他一声,人看起来有些恍惚。 “刘相公,你没事吧?”掌柜关心的问了一句。 刘季摇摇头,把空碗放下,收拾了桌上的书本,同掌柜客气道了声谢,准备回房。 走出去两步,又倒退回来,问掌柜要一碗羊肉汤和五个大包子,一并端着,回到客房。 秦瑶已经起来,正在屋内洗漱。 房门推开,见刘季端来早饭,心情不错的冲他露出一个阳光笑容。 却不料,刘季面色一变,连呼吸都急促了一瞬。 “怎么了?”秦瑶狐疑问。 刘季忙摇头,走进屋来把早饭给她放下,然后拿一张凳子,自己坐到角落里,试探着小小声说: “刚刚听别人说,城里昨夜发生了一起杀人案......” 说着,还不忘偷偷观察秦瑶的反应,见她点点头哦了一声,坐下就拿起早饭开始大口吃,狐疑的皱起眉。 难道是他多想了? 可是,他昨夜好像恍惚间听见了房门开合的声音......所以只是一个巧合? “娘子,你就不好奇吗?”刘季突然问。 秦瑶吃得正香,刘季说的却是杀人的话题,她真的觉得十分扫兴,“嘭”的放下汤碗,挑眉反问道: “好奇什么?被拧断了脑袋有什么好奇怪的!” 刘季呼吸一窒,双目瞬间瞪得溜圆,“果然是你!” 他都没提那人是怎么死的,她自己却说了出来! “娘子你怎么又.......”杀人了。 “又什么?”秦瑶咧开嘴,和善追问。 刘季只犹豫了半秒,就讪笑答道:“没什么,娘子你继续吃,多吃点。” 秦瑶轻点了点头,嘱咐他:“明日我们就返程,一会儿我出门去办点事,办妥了下午咱们一起去置办年货,你看看你要不要趁着上午这会儿去同公良缭道个别什么的。” 刘季点点头,“这定是要的,等娘子你吃完出门我就去。” 秦瑶嗯了一声,干完最后一口肉包,不是很满意的提醒他:“汤不错,但包子没你熬的肉粥好喝。” 所以,懂她的意思吧? 刘季当然明白,晚上他亲自下厨嘛! 这恶妇胃口真是越来越叼了。 用手绢擦干净嘴巴,秦瑶起身出门去了。 虽然她不承认是自己杀的郭林,但刘季已经笃定,她就是凶手。 因为那手法他可太熟悉了! 夫妇俩在客栈门口分开,一个去贺家同老师和师兄告辞,一个来到福隆商行分号,继续那份昨日未签成的五千只书箱订单。 秦瑶刚走进商行,早已经等候多时的蒋文,和另外一个秦瑶从没见过,但一眼就猜出来,应该是蒋文东家的精明男子,热情迎了上来。 蒋文介绍道:“秦娘子,这是我们东家,邱燕。” 秦瑶冲邱燕浅浅点了点头,“您好!” 邱燕忙抱拳回了一礼,“您好您好,秦娘子快快请进!” 二人领着秦瑶到后堂,那里居然已经摆了一桌宴席,用瓷做的温菜盘把菜温着,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秦瑶刚刚才吃了早饭,这会儿见到这么丰盛的宴席,食欲又被勾了起来。 蒋文虚扶着她就坐,坐在了主位上,邱燕和蒋文一左一右,分坐在她身旁。 邱燕倒酒,秦瑶抬手,“我今天想喝茶。” 邱燕一怔,马上让人撤掉酒水,取了茶来,泡的是今早刚从货船上运下来的上等红茶。 蒋文从旁补充:“女子用红茶,最养身。” 大商行的东家和二掌柜这般大献殷勤,小心伺候,秦瑶一边品着红茶,一边在心里想,权力的滋味儿确实很容易让人冲昏头脑。 不过,她不是没享受过权力滋味儿的愣头青,现在这点阿谀奉承,并不能引起她内心丝毫波动。 384 拜码头失败 秦瑶放下自己品不来的红茶,特意看着蒋文的眼睛,问他: “货船可都顺利取回来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蒋文心中的猜测,瞬间坐实了,原来在背后出手相帮的人,真是秦瑶。 昨日分开,他并没有对秦瑶抱有太大希望,毕竟她表明了不想走贺知府的后门。 可他没想到,她居然真办到了,而且还是比贺家更大的靠山。 那么的迅速,速度快到他到现在还觉得是在梦里。 让商行头疼了两个月都没能解决的事情,她不过几个时辰就办到了。 邱燕起身,很是诚恳的冲秦瑶躬身一拜:“多谢夫人出手相助,若是没有您,福隆商行已经完了,夫人您就是商行的恩人,是我邱家的恩人!” “以后,夫人但有所求,还请不要对邱燕客气,尽管提出,只要能办到的,福隆商行全体上下为夫人赴汤蹈火也定要为夫人办到!” 说完,抬手拍了拍掌,心腹端了一个托盘上来,红布盖着,送到秦瑶面前。 “一点点谢礼,还请夫人赏脸收下!” 秦瑶惊喜的看了蒋文一眼,蒋文顺水推舟,“夫人请收下。” 秦瑶这才揭开红布,一片白亮亮的银锭铺满整个托盘,差点闪瞎她的眼。 不过秦瑶面上依然镇定,伸手拂过这一个个百两银锭,足足有二十个。 另外,在银锭夹缝中,还有一支金簪,拿起来,沉甸甸十分压手。 秦瑶摸了两遍,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但就在邱燕和蒋文以为她十分满意,必然会笑纳时,秦瑶却放下了金簪,只从托盘里拿了五个沉甸甸的大银锭。 “这五百两,我收下了,余下的东家收回去吧。” 秦瑶把五个银锭放在手边,排成一排,真是可爱得很。 邱燕忐忑的看了蒋文一眼,人是蒋文结识的,他肯定更能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蒋文很懵,他今天才发现,自己对面前这个女人一无所知。 不过有一点他是知道的,这人从不搞虚头巴脑那一套,要就是真的要,退回来也是真的不要。 蒋文亲自拿走了余下银子,递还给东家,暗暗摇了摇头,看来她不愿意继续为商行保驾护航。 这码头,没能拜成功。 但其实,是他们拜错了码头。 秦瑶笑着问今日凌晨接船的细节,想了解一下长公主近卫队的实力到底有几分。 蒋文和邱燕事无巨细都同她讲了,顺便再次感谢秦瑶。 “原本我和东家已经做好了会丢失三成货物的准备,没想到,居然只少了几箱茶叶,余下那些被拿走的物件都还了回来。” 说到这,蒋文心中一阵感慨,早知道秦瑶身后有这么硬的关系,他先前那两个月就不用白跑了。 那些打点银子、许诺出去的好处,都抵得秦瑶今天拿走的十倍! 秦瑶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眼睫垂了下来,藏起眼里的情绪。 木翎居然还把货船上被贪墨下来的货物一并为商行讨了回来,这种细节,可不像是随手而为。 如果她没猜错,木翎这是准备重新扶持一家。 而福隆商行,看起来要比那个郭林好拿捏多了,虽然实力和景云完全没可比性,但她们能扶起一个郭林,就能再次扶起千千万万个郭林。 秦瑶暗暗摇头,权斗真复杂,还是她的小山村舒坦。 为了不浪费这桌好菜,秦瑶又吃了两碗饭。 邱燕和蒋文一直在试探她的口风,想让她帮忙引荐一下,让他们见一见真正的恩人。 秦瑶摇头轻笑,“时机还没到,等时机成熟,机会自己会上门来的。” “不过......”秦瑶忍不住多嘴提醒邱燕一句,“东家你可想好了,风险和收益往往是同时存在的,收益越高,风险就越大,一不小心,赔了全副身家还要搭进去一条命......” 话不用说得太全,秦瑶相信他们自己能明白。 郭林就是前车之鉴,陷入权利斗争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赌赢了固然好,要是赌输了,应该要灭九族的吧? 想到这,秦瑶自己都想笑,她这连九族都凑不齐。 邱燕不明白秦瑶为什么要说自己靠山的坏话,不过她这番提醒,他也感受到了善意,端起茶杯敬了秦瑶一杯。 邱燕苦笑道:“夫人,我父体弱,在我五岁时就病逝了,母亲带着阿姐改嫁去了很远的地方,这么多年再也没有联系,我自小跟随在祖父身旁,用心学商,早就明白这世上就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所做一切,不过是求一个祖宗基业不在我手上败落罢了。” “倘若要是能在祖宗基业上,再创造出一份辉煌成就,那我死也无憾!” 秦瑶放心了,这是一个三族都凑不出来的,无形中受到的制衡便少了许多。 她举起茶杯,回敬一杯:“那就预祝东家,万事顺遂,所求必得!” 邱燕神情中难掩激动,与蒋文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十分期待,能够拜上长公主近卫队这个新码头。 饭吃好,新订单签好,秦瑶怀揣着五成订金一千两银票,以及自己劳动所得的五百两银锭,满载而归。 下午正好要逛街,现在手里有了银子,逛起来更舒坦。 秦瑶心情好,刘季就有好日子过,受宠若惊的看着秦瑶走进布庄,说要给他买套拿得出手的行头。 从前秦瑶买的布,颜色都很朴素,这次她大胆选了一匹绛紫色的棉布。 平民不能穿绸招摇,但私底下在家里自己穿穿的商贾也多得很,于是秦瑶又买了半匹月牙白的绸布,打算拿回去做内衣裤穿在里头。 先前齐仙官送的两匹提花绸缎,她目前还舍不得嚯嚯,就先用这半匹感受一下好东西的舒适吧。 秦瑶买了一堆布,又给老宅女眷们都挑了两朵精美绢花做年礼,夫妇二人这才从布庄离开。 路过其他商铺,好吃耐放的各种熏食腌肉,秦瑶都买了一大包。 还有孩子们爱吃的糖片和糕点,通通买足,刘季抱得满满当当,视线都快要被挡住看不清路了,赶忙叫停。 秦瑶嫌弃的看了眼他那身板,“那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银楼里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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