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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森然的语气,突然发狠的眼神,在淡淡月色下显得有些骇人。 刘季心虚的咽了口口水,心想她不会又要动手摘人脑袋吧? 自己是不是说得过了? 还没想明白,身前一阵风吹过,再抬眼,人已经被秦瑶拦腰抱着带到了房顶上。 刘季第一次站得这么高,广阔的视野,仿佛能将全城都踩在脚下。 这种滋味,该死的好! 不过理智还是告诉他,得赶紧拦住身前这个要发飙的女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娘子,咱们回去吧,你刚到府城还没来得及休息呢,天色这么晚了,先回客栈睡觉吧。”刘季紧抓着她的衣袖劝道。 秦瑶斜睨着他,“怎么,你不想报仇了?” 刘季摇头,当然不是,他睚眦必报!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娘子你先带我下去,我跟你细说。”刘季指了指脚下的客院,他低头瞅了一眼,娘咧,是真的高! 秦瑶没动,抱臂盯着他,“就在这说。” “......好吧。”刘季觉得在这说也行。 小心蹲下,摸着瓦片,坐了下来。 天上月亮弯弯,远处的闹市灯火通明,凉风徐徐,吹得人浑身舒畅。 憋屈了这么久,此刻看着万家灯火,刘季终于感觉到了片刻的惬意。 秦瑶在他身旁坐下,一只腿曲起,手肘搭在膝盖上,偏头示意他快说。 看到她眼中的急切,刘季偏头眨了眨眼,这次是真叫风吹出了两滴眼泪。 嘤嘤嘤,娘子她真的好好! “其实我已寻到了解决之法,只是手中暂无银两,有些不好行事罢了。” 刘季眼眸微微眯着,里头全是阴暗的算计,嘴角勾起一个狞笑,幽幽道: “那人与好友一同来到书馆,二人仗着家室逮着我就为难,旁的那些公子哥们不过是为了谄媚这二人,才跟他们一块儿行事......” 这二人感情极好,有女人一起玩,有美食一起吃,日日同寝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兄弟情坚不可摧。 唯独一样,二人都极在意自己在外人眼中的地位,但凡有人夸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的笑容就变得有些勉强。 所以,他不过挑拨了一句,说那些公子哥们觉得他二人中,其中一人比另外一人更有君子之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 “这两日我的日子已经好过许多了,那两条狗互相生疑,只差我再给他们添一把火,嫉妒心强的那条狗就能发疯,咬死另外一个!” 在秦瑶面前,刘季毫不掩饰自己的阴暗面,装都不带装一下。 毕竟他什么本性,没有人比恶妇跟清楚,所以遮掩完全没必要了属于是。 秦瑶啧啧两声,刘三儿你这个老阴逼,“说来说去,还是他爹的银子!” 抬起巴掌作势就要打,刘季抢先把自己的俊脸送到她面前,有些凄然的说:“娘子你打吧,被你打总好过被那两条狗打。” 秦瑶抬起的巴掌迟疑了一下。 一脚给他踹了下去! 473 准备打狗 贺家的客院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秦瑶已经离开,神不知鬼不觉。 很幸运,刘季没摔死。 他躺在床上,看着那根被她吊过的房梁,一脸不舍的怅然。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跟她回客栈,为她洗衣做饭暖床! 不过这事也就想想罢了,贺家的院墙,他可翻不出去。 想起什么,刘季翻身摸了摸床里侧硬邦邦的大银锭,抱起来放在嘴边么么亲了两大口,无比心安。 娘子走前说了,她要在府城待好几天呢,有英明神武的娘子坐镇,这下看他还不整死那两条狗! 这一宿,刘季翻来覆去兴奋得睡不着。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特意收拾了一身行头,派人去同老师那说了一声,就出门去了。 此时秦瑶还在客栈房间里睡回笼觉。 宋瑜倒是早早便已经起了,拟了贴子,招来店小二,给了五十文跑腿费,让店小二帮忙把贴子送到福隆商行去。 等待回帖的时间,宋瑜自己在大堂用了早膳,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正要让酒楼伙计将早膳送到秦瑶房间去,就见一身着月白儒衫,容貌脱俗的男子从后厨走出,手里端着什么东西上了二楼客房。 宋瑜猛的摇了摇头,定睛再一看,撇开那一身清俊出尘的气质,那月白男子,可不就是他家大老爷嘛! 宋瑜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家老爷收拾起来居然这般俊逸。 随后又露出了然的笑容,摆摆手,示意伙计退下,早膳不用送了。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躺在床上的秦瑶立即睁开双眸,眼里还有几分困倦的迷蒙。 不过很快变得清明,语调沙哑的问:“谁?” “娘子,我给你送早膳来了。” 刘季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秦瑶挑了挑眉,颇有些意外。 但转念一想,自己昨日刚给了他二十两银子,今日这般表现,到还算识趣。 “进来吧,门没锁。”秦瑶下床穿衣,拿起木梳把一头长发梳顺,挽了一个简洁利落的单髻,插上蛇簪,一身粉白襦裙被她穿得英姿飒爽。 刘季推门而入,将托盘放在桌上,嘴里念叨:“你晚上睡觉不锁门这可不行,要是遭了贼怎么办?下次记得要锁好门窗。” 秦瑶洗漱完毕,大马金刀的在桌前坐下,敷衍的哦了一声,好奇他准备了什么早膳。 是一盆青菜肉沫白粥,另又配了两个小菜,一个酸辣黄瓜条,还有一叠梅干菜。 看起来都是很普通的东西,但其实暗含了一丝不普通。 刘季坐在她对面,一边帮忙盛粥一边说:“你别看只是两碟小菜,但这酸辣黄瓜可是我从登云楼后厨找大师傅讨来的。” “还有这碟梅干菜,是我亲手腌的,配粥一绝!” 秦瑶稀奇的瞅他一眼,“你还腌梅干菜?” 刘季嗯呢的点点头,“这不是要节省些银子嘛,梅干菜配稀粥,我还能多吃几顿呢。” 秦瑶才不信他会饿着自己,八成是为了坐稳他现在“清贫刻苦”的学子人设。 “你这是准备去哪儿浪?”秦瑶一边喝着粥,一边问。 看刘季这身‘清贫’打扮,绝不是穿给她看的。 刘季嘿嘿一笑,“什么都瞒不过娘子你的眼睛,我这准备去打狗呢。” “不过还是担心娘子你刚到府城吃不惯,特意先过来给你把早膳做好,看你吃了我再走。” 秦瑶一口喝光碗里的粥,放下空碗,“行了,我吃好了,你走吧。” 门外传来宋瑜上楼的脚步声,应该是福隆商行那边有回应。 所以她也要出门办正事了。 刘季可没有这样的好耳力,只觉得秦瑶在赶人,怨怼的瞅她一眼,“那我走了?” 秦瑶颔首,“滚吧。” “等等!”突然又将他叫住。 刘季一喜,“娘子舍不得我啦?其实再待一会儿也不碍事的,那两条狗这会儿还没出狗窝呢。” 秦瑶无语的看着他,警告道:“我劝你不要做得太过分。” 刘季面上笑容瞬间消失,没好气道:“娘子你这般交代,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我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吗?” 秦瑶一挑眉:你不是吗? 刘季撇撇嘴,眼角余光瞥见不知何时已经站到门口的宋瑜,哦的应了一声,扭头气鼓鼓走了。 只是他一回头,面上所有情绪全部收起,只余下满目阴森。 宋瑜不经意扫了一眼,心脏猛的一紧,不禁有些恍惚。 那已经走远去的月白男子,真是自家大老爷? 视线转到客房内,夫人正吃着老爷送来的早膳,所以、大概、可能,那就是他家大老爷吧。 宋瑜走进屋内,试探着问:“夫人,老爷他......” “不用管他,什么事?”秦瑶微笑问。 宋瑜一顿,反应过来,收敛了自己的好奇心,将手中这份福隆商行送来的回贴奉上。 秦瑶打开看了一眼,蒋文约她傍晚在登云楼见。 “去登云楼......规格有点高啊。”秦瑶耸了耸肩,放下了回帖。 往日也只是在其他酒楼吃饭,看来这次的东道主不是蒋文,八成是他东家邱燕。 正好,带上仕女匣直接跟邱燕谈,效率更高。 不过现在时辰还早,秦瑶吃完了面前这一盆肉沫青菜粥,便领着宋瑜去见了给文具厂提供原材料的方掌柜。 两边认了认人,又商议下一批货的价格,方掌柜哭穷要加价,秦瑶没答应,两边谈得有些不愉快。 从方掌柜那离开后,宋瑜不解问:“夫人何不另寻其他木材商?” 秦瑶苦笑,“这个方掌柜,是那么多木材商中最不精明的了。” 宋瑜听了这话,也知道自己问了傻话,想了想,试探着提议:“那咱们要是增大入货量,方掌柜或许会同意不涨价。” 秦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这只套了灰色不带的侍女匣,刚刚方掌柜几次想掀开她的布套看看这是什么,都被她不动声色挡了回去。 方掌柜问,她只说了是厂里的新玩意儿。 也正是因此,价格虽然没谈拢,但也没谈崩。 秦瑶淡淡道:“现在就看这新品能不能被福隆商行的东家邱燕看上了。” 474 包装赋能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秦瑶和宋瑜并没有返回客栈,而是在街上打听关于福隆商行的消息。 半年过去,有长公主在背后扶持,如今的福隆商行实力比先前提升了一大截。 现在府城中药铺的供应商都已经改成福隆商行,各大布庄中的皮料也都从福隆商行。 其他茶叶、杂货,也有涉及。 虽然还不能成为紫荆府第一,但却是漕运司现下最受欢迎的客户。 听茶馆的客人们说,福隆商行现在正准备承包下紫荆府漕运码头的全部船只,要去赚那河运的银子。 这可就不是一般商号能做到的事,得上面有人坐镇,方才有希望插手官家的生意。 也正因为福隆商行这半年来高调的行事作风,商号中竟然还有人猜测,是邱燕买凶杀了景林商行的东家郭林,如今准备取而代之。 宋瑜打听来这个消息时,秦瑶正端起凉茶要喝,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当然,她是专业人士,并没有真的将茶水喷出。 不过距离她这么近,宋瑜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关心问:“夫人,您没事吧?” 秦瑶摆摆手,到底还是一口干了杯中凉茶,替邱燕说了句公道话。 她道:“郭林绝对不可能是邱燕杀的。” 那几个讨论得正起劲的人立马转头看向秦瑶,不服追问:“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秦瑶心道,老娘自己杀的人老娘自己不知道? 面上神色镇定的说:“这二人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经营范围也不同,邱东家没这个必要。” 反正她澄清了,信不信就不关她的事咯。 “走吧。”秦瑶示意宋瑜把仕女匣拿上,时辰差不多了,前往登云楼赴会。 邱燕和蒋文先到一步,双方见面,都是老熟人了,秦瑶介绍了宋瑜,四人一一就坐。 菜上得很快,四人吃了几筷子,便谈起正事。 结算尾款的事,这次不用秦瑶提,蒋文主动把银子递了过来。 上次的订单是五千只书箱,已经提前交付一千订金,现在还剩余一千尾款。 用的是银票,宋瑜接过查验,确认无误,冲秦瑶那点点头。 邱燕道:“这次还要五千只,十二月中旬前交货即可。” 秦瑶眉头微皱,要货量明显少了,看来神力书箱已经过了热销期。 按照这个情况下去,明年全年加起来怕是都凑不到一万只出货量。 想到这,秦瑶冲宋瑜使了个眼色,让他把新品拿出来给两人看看。 邱燕和蒋文刚才进门就瞧见了那只灰布罩着的箱子,只是秦瑶不提,两人也不好主动询问罢了。 现在见宋瑜将布罩抽开,露出里面那只小巧的手提箱子,应着箱面上的浮雕桃花,着实眼前一亮。 邱燕兴致勃勃的看向秦瑶:“这是?” “仕女匣。”秦瑶点点头,宋瑜会意,起身把桌上碗盘挪开,空出一个位置,全方位给邱燕和蒋文,讲解了仕女匣的使用方式,以及设计概念。 一句“贵女专属”,令蒋文眼前一亮。 特别是箱子内嵌的小铜镜,格外有新意。 当然,贵女们都有自己的妆奁,里头也会配上铜镜,好方便日常上妆。 可是,那铜镜不能随时带走,也不如这小小一面,看起来那么可人。 总之,蒋文一个大男人看见这仕女匣,都觉得要是买回家带给妻女,她们一定会喜欢。 秦瑶舀着登云楼大厨特意熬制了九个时辰的高汤,一边慢慢品,一边说: “这一次,我准备走中高端路线,定位就是那些官眷商贾之家,她们的购买力是最强的,也有那个使用仕女匣的资本。” “如果东家和掌柜觉得不错,咱们不妨再合作一回儿,我们出产品,你们负责包装销售。” 邱燕眉头微皱,他听到了一个新词,“包装?” “是的。”秦瑶笑道:“如果我说这是一只可以装东西的箱子,那它完全比不上其他大木箱,没有人会为它买账。” “但如果我说这是一只专为贵女设计的专属提箱,是身份地位财富权利的象征,那它就不再是一只鸡肋的木箱,而是贵女专用的仕女匣。” 这个解释简单易懂,邱燕点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吹牛,使劲的吹! 蒋文试探问:“那这仕女匣,厂里一年能出多少只?” “嗯......”秦瑶很是认真的想了想,说出来的口吻却显得十分敷衍,“先暂定两千只吧,毕竟是纯手工,由工人们精心雕琢的限量版。” 蒋文笑脸都绷不住了。 邱燕也是,颇有些无奈的提醒秦瑶:“天下能工巧匠多的是,前期量供不上,我等纵使手段通天,也不能阻拦仿冒品出现。” “况且,贵女们未必会买咱们的帐!” 宋瑜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惊,是啊,险些忘了这茬。 如何阻拦仿冒者呢? 其实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何能够让他们的仕女匣成为独一无二的那一只。 宋瑜怕秦瑶自己都没想到这点,毕竟二人来的这一路上,秦瑶都没有提过怎么把箱子推出去这些事。 焦虑? 在她那是不存在的。 三双眼睛望过来,秦瑶还在淡定喝汤,语气不紧不慢地说: “我们可以给产品赋能,想要让福隆商行出品的仕女匣成为独一无二,其实很简单,就看是谁在用它,并且只用咱们福隆商行的。” 话说到这,秦瑶冲邱燕和蒋文二人挑了下眉头,她这暗示都相当于明示了,两人应该明白她说的是谁。 “而且......”秦瑶拿起桌上的仕女匣,仿佛刚想起来似的,忽然道: “既然走的中高端路线,那这箱子的原料都要提升至少两个档次,箱体要用顶好的木料,内衬分隔要用丝绸,华容道机关扣要用玉石,提手上还要缠上丝带。” “不但如此,还得做防伪标识,确保它能与其他仿冒品区分出来。” “好了,暂时我就想到这么多,菜都要凉了,你们不再吃点吗?”秦瑶真诚发问。 宋瑜、邱燕、蒋文三人麻木的瞅了她一眼,你这刚把人说得心潮澎湃的,谁还吃得下! 秦瑶,“那我就全吃了。” 三人还沉浸在这新奇的营销概念中回不过神来,压根就不关心她吃光不吃光。 475 兄弟反目 桌上的盘子都被秦瑶清空时,宋瑜三人终于回过神来。 邱燕和蒋文拿着那只仕女匣看了又看,显然心动了,但还是理智的说,他们再考虑考虑。 秦瑶大方点点头,“可以,你们先考虑着,这几日我还在府城,有消息随时派人来通知我,咱们再细谈。” 反正今日她尾款已收回,还拿了五千只神力书箱的新订单,基本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至于仕女匣,并不着急,它现在也还只是个不成熟的半成品。 时辰不早了,邱燕和蒋文先行一步。 秦瑶和宋瑜稍后,收拾好仕女匣和银钱契约,方才走出包间。 这会儿酒楼正热闹,府试结果还没出来,众多学子在府城逗留,登云楼为了给这些考生排解焦虑,大堂里搭了台子,请了戏曲班子在唱戏。 台上戏子咿咿呀呀唱着跳着,堂下坐满了人。 秦瑶对这些热闹没什么兴趣,今天席上好酒都进了她一人的肚子,微醺中,只想回客栈好好眯一觉,随便把账盘清楚。 倒是宋瑜多往那大堂看了两眼,意外瞧见一个人熟悉面孔。 “夫人,堂下那人好像是老爷。”宋瑜不太确定的指了指大堂中央。 秦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都没看清,耳中飘来熟悉的说笑声,便已经十分确定,就是刘季无疑。 刚刚来时刘季还不在登云楼,兴许才来不久。 秦瑶探究的看了看他周遭那几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书生,一身的贵重行头,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而一身白衫的刘季混迹其中,穷得十分醒目。 但即便如此穷酸,愣是靠着一张出色的脸,和高挑挺拔的身形,吸引住堂内几乎全部女子的目光。 就连那堂上唱曲的小姑娘,嘴里唱着词,眼神也直勾勾望着他,含情脉脉,一副痴了迷了的模样。 坐在主位上,一身朱色丝袍的男子看了看恭维旁人,伏低做小的刘季,又看了看那台上歌女,不禁嗤笑出声。 刘季感官极敏锐,但朱袍男子的嗤笑声,他却置若罔闻,还没事人一样回头冲他笑,提起酒壶为他倒酒。 “宁公子,今夜多谢你请客,若不然我这乡下来的穷书生,哪有机会到这登云楼来长见识。” 刘季亲自端起酒杯递到宁公子身前,“这酒真不错,宁公子你也尝尝!” 宁公子微微后仰躲开,眼中满是嫌弃之色,还戏谑的扫了刘季两眼,“这算什么好酒,若不是这小地方只能买到这种杂酒,给公子我当水解渴我都不屑沾它一下!” 说着,他见刘季笑容僵住,一副尴尬神色,心中便觉得十分快活,兴致上来,嘴上没了顾忌,嘲讽一笑: “哈哈哈,这满满一股穷酸味儿,倒是与刘兄十分般配,你们说对不对?!” 旁边作陪的几人,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只刘季还端着酒杯,往前递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大笑的众人都没注意到,他那尴尬难堪的神情之下,黑眸中一闪而过的汹涌恨意。 刘季勉强挤出一抹笑,“宁公子不喝,那我就自己喝了,我也花了十两银子呢,不喝可惜了。” 全然一副小家子气,没见识还要强撑的姿态。 光是看着他那俊美的脸上露出这种卑微神情,宁公子心里便是一阵激动震颤,爽得要死! 他突然觉得,往后要是一直带一个这样的绝色跟班在身旁供自己欺辱戏谑,也十分不错。 能拜大儒为师又如何? 拥有一副绝色容貌又如何? 还不是要被他踩在脚下作践! 刘季一杯酒饮尽,似乎有些受不了这火辣滋味儿,握拳垂首轻咳了几声。 再抬眸,忽然想起什么,环视一圈,疑惑问:“范公子怎么还没来?宁公子你与范公子情同手足,今日你生辰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不会不来了吧?” 宁公子一怔,挥开要给自己敬酒的诸人,霍然站起身来,询问站在酒楼大门口候着的随从,“范兄来了没有?” 随从小跑过来,摇头回禀:“少爷,范公子还没来。” 宁公子眉头一皱,隐隐有些不悦。 虽然先前被这位小心眼的好友膈应了几次,二人生了些嫌隙,但毕竟多年交情在这,今日自己过生辰特意请了他,递出这个台阶,他总该下来了吧? “嘶~”刘季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猛拍了下大腿,姿态粗鄙,众人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宁公子见好友迟迟不来,又想起前些日子二人的小吵小闹,此刻再见刘季这般,脸唰的沉了下来。 冷声质问:“你有话就说!” 刘季站起身,抱拳正要开口,耳尖一动,一道“宁无忧我要杀了你!”传过来,由远及近。 刘季当即直起身来,一脸惊悚的往酒楼大门外一指,“范公子......在那。” 众人齐刷刷回头,当即心头猛的一跳。 只见一披头散发,身穿带血白色薄中衣的高壮男子,手中提着一把血剑,突然出现在登云楼大门外。 那乱发之下一双暴怒的红色眼睛,将大堂内众人扫视一圈,而后定在了宁公子身上。 二话不说,举起手中血剑便冲杀过来! 宁公子还没反应过来,血剑已经来到身前。 旁人早已经被这一幕惊呆,根本没反应过来。 “宁无忧,你我莫逆之交,你竟背叛我,将我的秘密告诉一个低贱妓子,让她耻笑与我,我要、我要杀了你!” 范公子一发狠,长剑直接刺了过来。 “噗!”的一声皮肉穿刺声响起,鲜血从宁公子胸前浸了出来,迅速在那身朱色华裳上,晕开一团暗红。 被吓呆的众人终于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扶住满眼不可置信,一脸痛苦的宁公子。 那范公子一剑刺出,像是冷静了下来,手慌忙一松,猛的往后退。 不料中剑的宁公子突然发力,抓起桌上刚刚刘季提过的酒壶,用尽全力狠狠砸了出去。 那酒壶的位置,就是这么顺手,且刚刚好。 “嘭!”的一声巨响,酒壶在范公子头上碎裂开来,鲜血落下,在那张疯癫的面庞上狠狠破了一道。 昔日一对好友,此刻望向对方,满目都是想要致对方于死地的滔天恨意! 476 他进化了 今夜的登云楼一片混乱。 戏子的曲弹错了调,歌女的歌声也变成了尖啸刺耳的吼叫。 伙计们企图维护秩序,护卫打手纷纷涌入,将范公子控制摁倒在地。 掌柜的又派人去报官,又忙着去请大夫,刚刚还笑闹一片,气氛正好的登云楼,此刻已然成了恐怖的凶杀现场。 官差来得挺快,范、宁二人,以及其余同伴,都被‘请’走。 唯有刘季,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看热闹的人群中,望着被官差带走的那群贵公子们,满眼担忧焦急。 谁让他穿得穷酸呢,官差都没把他和他们当成一伙的。 直到酒楼掌柜道歉赔偿遣散所有客人,刘季这才独自一人,慢悠悠踩着今夜银白的月光离去。 他并没有直接回贺家。 哪怕知道这会儿回到贺家是最好的选择。 但也要冒着被官差折返回来将他带走的风险,买了一碗馄饨宵夜,还有两串酸甜糖葫芦,乐颠乐颠来到秦瑶所在客栈。 “咚咚”两下轻轻扣门声,“娘子娘子,你开开门。” 门很快打开,秦瑶抱臂慵懒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一身月白穷酸书生儒衫。 居然没被官差一起带走,看来本事长进了不少。 不知怎的,刘季心头一紧,有种自己被扒光,让对方看得清清楚楚的错觉。 他嘿的冲她笑一下,举起手里带来的吃食,自顾放下,又折回来轻轻关好门。 故意压了一路的嘴角终于绷不住,咧开来,“娘子我太开心了!那两条疯狗终于遭报应了!” 目睹全程才返回客栈的秦瑶并不觉得意外,淡定走到桌前,拿起他带来的吃食,好奇问: “到底是什么秘密,让那范公子发了这么大的疯。” 听见这话,刘季嘴角灿烂的笑容当即一僵,狐疑瞅了秦瑶一眼,“娘子你怎么知道范公子发疯了?” 府城的消息传播得这么快吗? 秦瑶咬一口糖葫芦,语气淡淡:“不巧,我也在登云楼,那酒壶位置放得挺妙,宁公子想砸人立马就抓到了。” 刘季哈哈尬笑,他才不会承认是自己故意把酒壶挪了个位置呢! 一屁股在秦瑶对面坐下,顾左右而言他,“娘子,糖葫芦好吃吗?” 秦瑶抬眸撇了他一眼,“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 刘季“哎哟”抱怨一声,“你就不要问了嘛,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你这眼神看得我还以为自己做了怎么罪大恶极的事呢。” 秦瑶冷哼一声,突然丢了手中糖葫芦,低喝道:“今早你离开之前我的叮嘱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啊!” 都见血了,恐怕会闹出人命来。 这事官府一旦追查下来,幕后黑手迟早会被翻出来。 刘季还当她怪自己花了十两银子买酒呢,原来是为这。 他自信道:“娘子你别生气,我刘季这辈子最听的就是你的话你还不知道吗?我自然是处理好了尾巴,你就别担心了。” 说着将那碗热腾腾的馄饨推到她面前,“你快尝尝,这家馄饨可好吃了,往常这个时辰他都卖光了,今日也是运气好,大家伙都跑去登云楼看热闹,这才有剩的。” 秦瑶没动,刘季赶忙给她舀到嘴边,十分殷勤,“你尝尝,真的很香。” 秦瑶没张嘴,刘季又哄了一次,见没有效果,哀叹一声,张大嘴自己一口吃掉了。 低头飞快的瞅一眼秦瑶捏得咔咔作响的拳头,刘季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迅速放下这香喷喷的馄饨,端正坐好,坦白从宽。 把他是怎么谋划,又怎么实施的过程,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这事得从大半个月前说起。 那会儿他已经靠着蛋糕方子顺利进入广文书馆,刚到第一天,就被宁范二人言语刁难。 仇恨的种子当时便种下了。 刘季从不说自己是什么君子,所以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当日便开始收罗关于宁范二人的信息,借着小师兄齐仙官的人手,成功掌握二人喜恶。 宁家世稍好于范,自大高傲,最喜出风头,也最恨人抢他风头,亲兄弟都不能例外。 范这人看起来人模狗样,其实心眼比那针尖还要小,朋友间很随意的玩笑话他都要较真,且得理不饶人,行事极端。 掌握了重要信息之后,刘季一边靠着一张巧嘴谄媚巴结二人,一边忍辱负重从二人口中获知对方弱点,日常挑拨离间。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从醉酒的宁公子口中知晓了范公子身上最大的秘密。 原来他是外室子,母亲是地位最低微的娼女,只因为父亲和当家主母无所出,这才抱回府中教养。 这件事,范只同宁透露过。 不巧,又叫刘季知晓了。 秦瑶没到府城之前,他便已经在思索如何利用这个秘密,让宁范二人狗咬狗。 这不是兄弟感情好,连女人也一起玩吗,刘季很自然就想到了那红袖馆中的美人。 又很凑巧的,为了显摆,宁带他去见过那位美人。 紧接着,一个计划浮上心头。 万事俱备,就差银子了。 刘季激动的看着秦瑶道:“娘子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啊,要不是你来,我还要被那两条狗磋磨好些时日呢。” 得了娘子昨夜给的银子,今早从客栈离开后,他立马花钱将关于范的身世秘密,转过七八道手,送到红袖馆美人手中。 至于为何今日他料定范会去红袖馆,那也是他刻意设计,把人引过去的。 当然了,刘季也没有那么逆天的神机妙算,他也不能确定范今日会杀到登云楼来。 只是这些烟花女子向来只认钱不认情,他笃定对方迟早会拿出来说道。 所以就算今日范没杀人,他与宁之间的情谊也断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旁人再给添把火,两人一定会爆发矛盾,开始狗咬狗。 等到那时后,两人斗得两败俱伤,他自然也就不必再受气。 读书人好名声,这两人演着兄弟情深,却因为一娼女反目成仇。 此时府试成绩尚未出来,这二人如此劣迹,学政绝对不会允许这二人上榜。 无形中,又刷下去两位强劲对手呢! 秦瑶静静看着乖乖自述的刘季,心情突然复杂。 这个刘家村出了名的混不吝,他向着一条不可描述的道路进化了! 477 身败名裂 范宁一案,次日便在衙门公开堂审。 宁中了一剑,但剑刺得不深,经过大夫紧急救治,并无大碍。 范的脑袋也开了口子,两人被各自下人抬上堂来,躺着听审。 除二人之外,还另有一名红袖馆内女子被恼羞成怒的范刺伤,伤势很重,人无法来到堂上,由馆内主事人替其上堂。 府城衙门半月都不见得开一次,这次如此声势浩大,不过是因为范宁二人身份特殊,这才开了堂审。 堂上,两位昔日好友翻脸不认人,大闹公堂,倒叫府城百姓们看了一场好戏。 事件其实十分明晰,皆由范公子所起,酒后持剑怒伤两人,本该立即赔偿下狱。 但因为对方拿出高额赔金,红袖馆撤了状纸,宁也愿意当庭和解,这才无罪释放。 这期间,昨日随行宁等一行书生,都被请到堂上作证。 刘季昨夜逃过一劫,今日却没能躲过。 谁让他住在贺知府家呢,今晨贺知府直接来到客院等他,二人一起进的衙门。 不过也就是走个过场,毕竟此事与刘季无关,上堂将昨日登云楼事件始末交代清楚便可。 案子审到中午,各方这才散去。 宁范二人一人走一边,从此只怕要老死不相往来。 至于红袖馆的人如何得知范身世秘密,美人解释是听别人传的,但范根本不信。 咬定了就是宁泄露的。 又因为宁确实嘴上没个把门的,他自己如今竟也不记得是不是自己酒后泄露。 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这背后还有人精心设计。 毕竟,你看那白衣书生谄媚讨好的笑颜,他怎可能是有这般心机城府之人? 就算有,他一乡野村夫,又怎么敢设计挑拨世家贵胄。 隔了一天,范宁两家便派了人来,将二人强势接回家中,省得在闹下去,家族名声都要叫这两人败坏了。 为一青楼女子反目,还闹到公堂之上,简直令整个家族蒙羞! 此时距离放榜不到两日了,刘季同老师师兄再次来到广文书馆,看着馆内那一排排整齐的藏书架,只觉得神清气爽。 再也没有乱吠的狗在叫了。 公良缭照例去书馆后院同馆主下棋,藏书阁内,只余下齐仙官和刘季师兄弟二人。 刘季选了一本古籍,寻了个阳光明媚的靠窗位置坐下,静心观看。 阳光照在他身上,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端庄肃穆的神性,与往常那贱兮兮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齐仙官负手站在他正前方,盯着人瞧了又瞧,总觉得范宁二人一事没那么简单,但他又拿不出证据来。 不过,最大的破绽,便是没有破绽。 “师弟,你最近沉稳了不少。”齐仙官淡淡说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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