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陪着她,只不过他心中有事,所以睡得一直不安稳,耳中乱糟糟的,突然捕捉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客栈天一亮就开了门,迎接进城的客人,今日第一拨客人,就是从南疆那边过来的商队,这些人说着中洲人的话,但是口音极重,就算看不见人,只听声音,也是能听出端倪的。 除了口音的问题,宋淮青还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非常微弱非常微弱。 他眯起眼睛,想要细听,可是下面逐渐嘈杂了起来,无奈,他只能起来。 他起床的动作又把乔薇薇给吵醒了。 乔薇薇痛苦的趴在那里看他。 宋淮青拨了拨她的头发:“我下去吃点东西。” 乔薇薇张了张嘴,她与宋淮青这么熟,自然看得懂他每一个眼神,她觉得他有事。 所以她说:“我跟你一起。” 宋淮青捏她的脸:“那我下去等你,快一些。” 乔薇薇点点头,也没耍无赖,叫宋淮青给她穿衣服,自己爬起来了。 等她打理好自己,走下楼去的时候,宋淮青早就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摆满了她爱吃的东西。 乔薇薇朝那个方向走过去,视线从中间那桌热闹的南疆人面上扫过。 一看见这样的面孔,她就会想起把宋淮青带来这里的商队,那日匆忙,没来得及追究宋淮青究竟在那些人的手下遭遇过什么,要是让她再见到那个讹了她金元宝的商人,必要打他一顿。 乔薇薇坐下,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烧饼,另一只手捏起勺子,喝了一口肉粥。 这一口热乎乎的食物下肚,她才真正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她看看宋淮青,又看看四周的人,四周的人来来往往,偶尔也有把目光落向他们的,但全都马上挪开,仿佛他们真的是普通路人。 宋淮青漫不经心的用勺子搅着自己那一碗肉粥,他没什么胃口,眼睛一直盯着商队那一桌,他这样直勾勾的,也没叫那群人发现,那群人依然笑闹着,吃着刚端上来的肉烧饼。 乔薇薇看看宋淮青,又看看那桌人,问他:“他们在说什么呀?” 她听不懂。 宋淮青没有马上回答乔薇薇的话,他又听了一会,然后才转头道:“他们只是路过临州城,这一路过来,都是做生意的。” 乔薇薇挑眉,等着后话,这不该是全部吧。 宋淮青斟酌着,想要理清心中那一点微妙的不妥,告知对面的人。 可还不等他想好要怎么说,门外又是一阵骚动,乔薇薇嘴里还咬着烧饼,就与客栈中的人一通朝门口看去。 三个城主府来的官差带着武器走进来,给掌柜的看了两张画像,大声问面前的老头:“见过这两个人没有!” 乔薇薇抻长了脖子,觉得边上那一张,上面画的女人又有点像她。 要是那张画的确实是她,那另一张便不用多说,肯定是宋淮青了。 掌柜的给吓出了一声的冷汗,赶紧抹着额头道:“从来没见过啊官爷,这俩人……是犯了什么事儿吗?” 那官差也烦,天不亮就被人给叫醒,说刘家那表少爷给人打得不成人样了。 又是刘家!最近的麻烦都是刘家给的,所以他们全都很不耐烦。 但刘家势大,城主没少收他们家的好处,所以为刘家办事很尽心。 官差为了问清事情原由,也特地去看了刘岳书一眼,还别说,这次说是被打,那还真不是一拳一脚那么简单,还真的被打得不成个人样儿了,人跟死猪一样晕着,梦里喊着疼,可是胳膊腿全都断了,说话也因为缺了门牙而漏风。 这可稀奇了,谁敢打刘家人呢? 官差了解了情况,一大早就开始拿着画像到处找人。 见掌柜的说不知道,他便看了身后两人一眼,那两个人转过身来,为首的官差抬高了声音喊道:“你们谁见过这两个人,若能提供可靠消息,城主和刘家都有重谢!” 此话一出,客栈中讨论声不断,但那两个与画像像了八分的大活人就坐在靠窗的桌子边,愣是没人指任,官差也跟瞎了一样。 见没人说话,官差急着前往下一家,没待多久,便也走了。 他们一走,客栈中的讨论声就更大了。 “这怎么回事儿啊,我怎么瞧着那个女的有些眼熟?” “忘了么,那不就是春风楼的乔姑娘?” “诶诶诶这事儿我知道,我表哥昨日就在春风楼,你们知道这乔姑娘和她养的那个小白脸惹了谁么,那个小白脸把刘家的表少爷给打了!” “这是怎么说的,他敢打刘家的表少爷?” “不止呢,你听我给你们说,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他这个……” “……” 乔薇薇竖起耳朵听着,这人似乎没撒谎,他表哥不但去了春风楼,还是去后院看了热闹的人,排着队打了刘岳书一巴掌,听这人说,他表哥天不亮就被城主府的人给带走了。 这人说得兴奋,其他人听得也兴奋,虽言语中不免夸大其词,但说得也算清楚了。 官差已经走了,这里没人盯着,这些好听八卦的人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兴奋的时候拍桌子敲碗的,直呼精彩。 刘家仗着家底丰厚横行霸道,没少在外欺压别人,这客栈中的人,就没有一个同情刘家的。 乔薇薇慢吞吞的喝着肉粥,听完了他们的话,那些昨夜对刘岳书动过手的人,全都被官差给带走了,刘家就还真的有这个本事,一一找过去。 但这事儿呢,也确实不好办了一些,就如那些聊八卦的人们所说,找那些人的麻烦,倒也合理,毕竟他们动了手。 可若真算起来,他们只是一人打了一下罢了,至多罚几个钱,或者打几个板子——这都要看在刘家人的面子上了,寻常一个巴掌的冲突,那犯得着闹到城主府去呢。 可就是这一人一巴掌,把刘岳书直接给打成了那副凄惨的模样。 所以刘家人着急找到罪魁回首,着急找到她与宋淮青。 乔薇薇不知道,除了刘家人,最想找到她的人便是廖春芳了,廖春芳也一早被带走,要被问话,可是廖琦昏迷不醒,王大夫连夜诊治,施了针都没有用,那面色比从前病重的时候还要青白。 廖春芳吓得肝胆俱裂,哪还管什么问话的,她任由昨晚在后院的那些女人被带走了,可是她自己却一副拼命的模样要守在儿子的床榻前面。 那官差知道廖春芳与他们城主老爷有私交,她偶尔也为城主办事,连着春风楼里都有老爷的钉子,所以他们不敢太为难廖春芳,只能去回去找城主拿主意。 王大夫遗憾的摇头:“怎么就成这样了,乔姑娘不是说过,廖公子这病还没好全,需要小心谨慎一些么……这,我也没办法啊。” 这病原本就是乔姑娘给治好的,他全程都只是辅助罢了,乔姑娘虽说自己医术不精,全靠手中的药方,可王大夫觉得,她说出口的很多医理,都是新奇且有道理的,若加以系统的学习,日后必定也是个好大夫的。 想到这里,王大夫奇怪:“乔姑娘呢,怎么不找她来看看?” 廖春芳嘴唇翕动,眼泪都流干了。 她昨晚就派人去追乔薇薇了,可是那两个人只一个拐角的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她的人找了一夜,都没能找到。 乔薇薇自然也不认识廖春芳派出来的那些人,听完了热闹,她又去看宋淮青:“那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南疆商队的那群人已经吃完了早饭,付账离开了这里。 宋淮青深深看了她一眼,乔薇薇觉得他的面色比昨天苍白了一些。 她目光下落,盯在那碗几乎没动的粥上,又重新看他,等他的解释。 宋淮青见她的粥碗空了,就知道她吃饱了,便也放下了手中的瓷勺。 他们从客栈出来,重新上马,一起朝城门口走,乔薇薇一直在等宋淮青开口。 谁知道,宋淮青骑上马,抱着她,走了好几步,都没再开口。 乔薇薇又回头看他,伸出手去,想掐他一把,问他是不是哑巴了,可是却被宋淮青趁机捉住了手,男人咬着她的手指,藏在嘴里的尖牙又把她的手指给咬破了,他舔着红色的血珠子,终于开口了:“娇娇,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那两个地穴之中的幼蛇在找她。 即便进入那个异度空间,他也没见到那两只幼蛇的模样,也不明白他们为何不能如那条成年巫蟒一般走出那地下宫殿,亲自出来找她。 但是它们蛊惑了那商队中的一个人,就像他蛊惑了客栈中的人一样,他摄取了他们的心神,像一个真正的妖邪。 可他不过是想要个清静,要那些人认不出自己。 那商队中被蛊惑的南疆人却已经是妖邪的傀儡了,他进城来,恐怕就是冲着“圣女”来的。 乔薇薇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已经没有伤口了,瞬间就痊愈了。 他问的是血,还是手指呢? 宋淮青捏着她的手。 他思虑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对她坦白,她的身份这样特别,在哪里都危险,他想保护她,可隐瞒不是保护,也不是为她好,若她因对这些危险一无所知而陷入被动的局面,那绝对是他的错。 “这是什么呀?”乔薇薇皱眉。 宋淮青说:“这是可以解蛇毒的药。” 他说:“我说你是我的恩人,并不是说你将我从商队中带出来,治好了我的伤,我是说,你的血解了我的蛇毒。” “你可知这蛇毒是哪里来的?” 他说:“我前往南疆大漠,失去了在里面的记忆,但是却中了蛇毒,那东西是要要了我的命的,妖邪之物,本药石无医。” 乔薇薇惊讶的瞪着眼睛,消化着宋淮青的话,怪不得这人动不动就咬她。 宋淮青说:“那妖邪不是寻常之物,他们自诩神明,需要最虔诚的信徒为他们献祭,不管你信与不信,这是千年之前便传承下来的事情,可世人不知,我觉得……那并不是什么神,不过是邪物在作祟。” 乔薇薇:“……” 她失语了。 可是她当然相信啊,她一直很在意自己最终的结局,也想自己寻找答案,她不信神,神明一说太过飘渺虚幻。 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可反过来,这本小说也不过是这世界漫长历史长河中的一段细流,事实的真相或许并不是一字一句中写到的那样,她从书中,窥不到世界的全貌。 “不过,”宋淮青搂着她,颇为恶劣的笑出声,“现在我也是邪物了,你知道我与那邪物融合之时看见了什么么,我看见了黄金塔尽头的预言石,石碑所述,圣女千年一遇,其血珍惜难寻,是巫妖最有效的修炼工具。” 乔薇薇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宋淮青不知道她是害怕了还是在消化这些事情,摸着她的头问:“怕么?” 可是怕也没用,他不会撒开她的。 乔薇薇不是在害怕,她只是在回想那结局。 怪不得,怪不得神谕中只要一个皇后,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有点想笑,也不知道该为哪件事发笑,她觉得都挺好笑的。 她抓着宋淮青的衣袖说:“你叫我不要被妖怪抓了去,可你自己不也是么,告诉我这些,你是什么居心啊,你跟那些妖物有什么不同的。” 宋淮青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倒是一点都不否认:“嗯,我居心不良。” 宝物这种东西,自是谁先寻到就归谁,他先找到了,那就是他的了,他早晚要找到那两只幼蛇藏身的地方,把它们打个结,活活抻死,叫它们不敢出来作祟。 他眯着眼睛瞧乔薇薇,想看看她是不是怕得要哭了,结果那双眼睛还是那么透彻清亮。 宋淮青捧过她的脸,亲了一下。 乔薇薇小声嘟囔了两句,推开他:“坏蛋,原来是拿我当解药吃了。” 虽这样抱怨着,可她明白,寻常的妖怪可不会给解药穿衣穿鞋,当个祖宗一样伺候着,还要被她教训,心甘情愿的抄男德。 她心不在焉的,觉得事情一下子变麻烦了,原本觉得席风重伤,又与她没有牵连了,这故事的主线就此打住,不会再往前了。 可这件事一出,她觉得这个世界又往主线偏移而去了,不愧是制裁她的系统,这故事情节是真是来要她命的。 这样一来,她与席风的纠缠,恐怕也没完全了断,毕竟对方还活着,他们之间还横着一个血仇。 她一边琢磨着这些事情,想着是不是直接去南疆,或者去找那部落的祭司问一问话,她不愿意陷入被动的境地。 她琢磨着这些事情,宋淮青本担忧她害怕得要逃跑,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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