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盯着地上哀嚎的打手,又抬头看向沈昭,眼中的恐惧渐渐被怨毒取代。 “好、好得很。"他咬牙切齿,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抖动, ‘小子,你以为会几下拳脚就能在这儿撒野?” 沈昭上前掐住他的脖子说道: “说,哪里来的粮食。” 掌柜狞笑,底气似乎又回来了, “这米是官仓放的,背后可是大人物,你动动脑子,敢在这儿闹事,信不信明日就让你横着出城?!” 围观的百姓闻言,脸色骤变,不少人悄悄退后几步,生怕被牵连。 沈昭垂眸扫了眼后面的堆积成山的粮食,忽地轻笑一声。 “我今日倒要看看是哪位大人物给你的权力。” 掌柜看着围观的百姓,眼珠转动,计上心头。 “各位父老乡亲,都给我评评理,我好心将存粮拿出来售卖,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要抢我粮食不说,还将我手下一顿打。” “这位少侠行行好。”一个跛脚老汉挤到最前面,“我家孙子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那掌柜见有人帮腔,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立刻扯着嗓子喊道: “是啊,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我好不容易弄来点粮食救济大家, 这小子二话不说就砸场子,这不是要逼死咱们穷苦人吗?!”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几个面黄肌瘦的妇人抱着孩子,眼神怨愤地看向沈昭; 几个年轻汉子攥紧拳头,隐隐有围上来的架势。 “这位少侠,您行行好……”跛脚老汉颤巍巍地作揖, “咱们都是苦命人,就指着这点粮食活命啊。” “是啊,凭什么不让我们买粮?!” 一个瘦高青年红着眼睛吼道,“兵慌马乱的官府不管我们死活,现在连口吃的都要抢吗?!” 掌柜的再次开口说说道:“依我看他定是突厥派来的细作,想混入我们之间探取情报。” 掌柜的喉头被掐得咯咯作响,却仍扯着嗓子嘶吼:“你们看,突厥蛮子要杀人灭口了。” “杀千刀的蛮子。”跛脚老汉突然抄起竹筐砸向沈昭,“我儿就是被突厥蛮子杀死在青虎关外。” 碎木片划过沈昭侧脸,血珠渗出的刹那,整条街的愤怒被彻底点燃。 面黄肌瘦的流民们赤红着眼扑上来,他们枯瘦的手掌此刻竟爆发出骇人的力气, 有人去扯沈昭的束发带,有人抓向她的佩剑——那剑鞘上镶嵌的靛青宝石,在西北边陲确是罕见。 “你们看,城中除了将军,谁还能佩戴如此华贵的宝石。” 沈昭旋身避开抓挠,却不敢真的对百姓出手。 掌柜趁机挣脱钳制,从柜台暗格里摸出袋铜钱洒向半空: “抓住细作者赏十斗米。”钱币叮当落地的脆响里,三个泼皮率先抡起扁担劈头打下。 “当心!”陆久的声音突然从屋顶传来。 他怀中抱着从屋内搜罗出来的米袋,沈昭陆久得手,站在原地,眸光沉静的扫过众人。 她看到老人干裂的嘴唇、妇人怀中孩子凹陷的脸颊、青年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饥饿和绝望让他们的理智所剩无几。 陆久见状,手已按上刀柄,低声道:“将军!这些人怎么处置?” 沈昭抬手制止了他。 她缓步走向跛脚老汉,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中蹲下身,平视着老人浑浊的眼睛: “老伯,您孙子吃的米,可是从这里买的?” 老汉一愣,迟疑地点点头。 “吃完后,他可曾呕吐?发热?”沈昭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百姓都听得清楚。 老汉脸色骤变:“您、您怎么知道?今早娃儿突然就……” 人群中响起几声惊呼。 “我家的也是。”一个妇人突然哭喊,“昨儿吃了这儿的米,半夜就开始吐绿水。” 沈昭站起身,将陆久怀中的米袋凌空炸开。 “诸位请看,这米中掺了毒麦。” 她指尖轻碾,麦粒碎成粉末,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吃了轻则呕吐发热,重则丧命。” 死一般的寂静。 掌柜面如死灰,突然推开人群就要逃跑—— “砰!”陆久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军靴重重踩住他的后背:“想跑?!” “大家别信他,他一定是内奸故意来此挑拨我们!”米铺掌柜狡辩道。 “你到底是谁?”现场有人出声问道。 “就是,普通的百姓可穿不起这样华贵的衣服,也用不起这样的佩剑。 “你就承认了吧,你就是突厥蛮子混入城中的奸细。” 第10章 难道是要排除异己? 沈昭环视众人,声音沉稳如铁: “今日封铺查粮,是为救人性命。诸位若信我沈曜,我沈家军定不会弃百姓于不顾。” 百姓们面面相觑。突然,跛脚老汉“扑通”跪下,老泪纵横: “少将军,是少将军,我们有救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是将军,将军怎么会有时间管我们得事。” 米铺掌柜不可思议得说道。 “李老头,你莫不是老眼昏花认错了吧,少将军那么忙,怎么可能有空出现在这里。”一名老妇开口问道。 “你们糊涂啊,沈曜就是少将军的名讳,是我老眼昏花,方才还不小心伤了少将军,我该死。” “真的是少将军?” 如同推倒骨牌般,黑压压的人群接连跪倒。 方才还怒目而视的青年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我混蛋,竟对将军……” 沈昭弯腰扶起老汉,玄色衣袖沾上尘土。 “诸位乡亲父老,突厥大王子阿史那禄,设计杀我父亲,他连同他的部下于昨日已被我全歼于黑石谷, 我定会遵循我父亲的意志,誓死守护大周子民,守住大周的每一寸领土, 至于今日所中之毒,我沈曜在此立誓,与青虎关同生死,我一定会找出解药。” 有人开始痛哭,有人高喊"少将军仁义",更多人默默捡起地上的武器,站到了守军身旁。 陆久站在人群中,看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姐,逐渐成长为一位少年将军, 她所彰显的才能和谋略甚至比侯爷和世子更高一筹。 她望向被陆久踩在脚下的粮铺掌柜,眉宇间的锋芒比剑更利: “将他带回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大人物的手笔。” 深夜军帐中,沈昭盯着案上地图。陆久匆匆进来: “审出来了,他与那人是暗中交易,并未见过来人的长相。” “可有审出是什么毒?”沈昭问道。 陆久摇了摇头。 “军医验出来了吗?” 沈昭看着桌上的地图突然想到什么。猛然站起身来: “不对,给百姓下毒或许只是幌子,他们真正要下手的是军粮。 军中一定有人在暗中相助,谁在负责军粮?” 沈昭思考片刻问道。 “赵谦。” 话音刚落,沈昭已翻身上马:“去粮仓!” 粮仓外围的守卫见到沈昭铁青的脸色,慌忙跪地:“将军,粮仓重地......” “滚开!”沈昭一剑劈开仓门锁链。 本该堆积如山的米袋竟少了近半。她割开一袋“军粮”, 果然是被掉包的粮食。 这是军医也追来粮仓,手勒住缰绳,说道: “将军,验出来来了,是......是断肠草混了鸠。” 沈昭剑尖抵上守卫咽喉:“说!谁动过这些粮?” 那守卫被剑尖抵着咽喉,冷汗顺着额角滚落,却仍梗着脖子道: “将军明鉴,小的只是奉命看守,从不敢动军粮分毫,” 沈昭眸光一冷,剑锋微微下压,一线血丝立刻顺着守卫的脖颈蜿蜒而下。 "是吗?"她声音轻得可怕, “我看你年纪不大,家中爹娘应该还在等着你回家的好消息吧。” 沈昭说完转头看向宁一名跪在地上的侍卫继续说道: “关系这么好,你们俩应该是同乡吧,亦或者是来参军之前就认识?” 守卫嘴唇颤抖着,却仍不肯开口。 沈昭忽然收剑,转身对军医道:“军医应当很清楚,这断肠草发作时的症状。” 军医摸了摸他那两缕八字胡,慢悠悠的开口道: “回将军,断肠草混鸠羽,发作时肠穿肚烂, 会有呕吐,高热,但是一时半会死不了。 中毒者受尽折磨,大多是承受不了,自行了断。” 沈昭挑眉,将剑抵在其中一名侍卫的腹部: “你是说这里会烂掉,他会活着看着自己的肚子一点一点腐烂吗?” “没错。”军医适时开口回答。 两名守卫已经被沈昭的形容吓得脸色浑身颤抖,汗水随着下颌滴下。 沈昭收剑回鞘,冷声道: “既然他们如此忠心,那就全了他二人得心意,去准备两副给他二人服下。” 守卫崩溃伏地,"昨夜赵参军带人运走三十车粮,这些粮食也是他亲自验收的。” “今日卯时,赵参军亲自押送二十车军粮说是前往了.....前线大营。” 沈昭翻身上马,对着陆久说道: “此处交由你处置,我去追回那三十车军粮。” 完全来不及听陆久说了什么。 沈昭策马狂奔,烈风呼啸着灌入耳中,她死死攥着缰绳,指节泛白。 前方官道上,二十辆粮车正缓缓前行,赵参军骑在马上,神色悠闲,甚至还哼着小曲。 “赵参军!”沈昭厉喝一声,战马嘶鸣着拦在粮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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