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耳闻。” 她稳住心神,不动声色地又为潇景珩斟了一杯酒, “听说灾情已持续三月有余。” “三月零七天。” 潇景珩准确地说出一个数字,抬眸看向沈昭时, 眼中已不见方才的恍惚,只剩下帝王的锐利, “饿殍遍地,易子而食。” 沈昭指尖微颤。她太了解潇景珩了, 当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时,往往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陛下是要臣...” “明日早朝,朕会下旨命你为钦差,前往梧州赈灾。” 潇景珩突然站起身,玄色衣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即刻启程。” 沈昭猛地抬头:“今夜?” “今夜。”潇景珩背对着她,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敢与那双眼睛对视, 生怕自己一心软就收回旨意! “臣领旨。”她低声道,嗓音平静,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 潇景珩身形微顿,袖中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没有转身。 “沈卿。” 他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什么, “梧州之事,朕只信你。” 沈昭心头一震。 两月前的朝堂之前,朝臣为难,他也说过,他信任沈家。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她单膝跪地,郑重行礼。 潇景珩终于回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 烛光下,沈昭的侧脸线条柔和得不像话,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若是他此刻戴上江月的面具,朕恐怕觉得他就是江月! “起来吧。”帝王的声音比夜风还轻,仿佛怕惊碎这场幻梦。 沈昭起身时,一缕发丝从玉冠中滑落,垂在颊边。 潇景珩的手比思绪更快,等他反应过来时,指尖已经触到了那缕微凉的发丝。 两人同时僵住。 烛火"啪"地爆开一朵灯花,映得潇景珩眸中情绪明灭不定。 他猛地收回手,玄色广袖带翻了案上酒壶, 琼浆玉液泼洒在沈昭的喜服上,洇开一片暗红。 “陛下...”沈昭下意识要擦拭,却被潇景珩一把扣住手腕。 “别动!” 潇景珩声音沙哑的可怕,她见到沈昭手掌间与江月一般无二的伤痕! “沈卿可听说过一个江湖组织,叫沧澜阙?” 沈昭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要是就这样暴露身份,不单是整个沈府,乃至于药王谷都会跟着遭殃! 不对! 自己当年创立沧澜阙的初衷是为了第一时间知道父亲和哥哥的动向, 就连祖母都不知道沧澜阙是自己的产业,所以皇帝应该是查不到自己头上! 沈昭思绪飞转,生怕自己慌乱中暴露了什么。 “臣......略有耳闻,陛下怎么突然对这些江湖势力感兴趣?”沈昭。 自从知道他就是夜枭少主时,沈昭就知道这位皇帝并不简单, 在他面前更要提起十二分精神! 帝王忽然轻笑,眼底却结着冰, “你可认识沧澜阙阁主江月?” 潇景珩的手如铁钳般纹丝不动,看着她掌间那若有若无的伤痕, 那是在北疆比武时留下的! 沈昭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短短的十日时间, 他怎么能记住自己这么多细节,自己无意间的小动作, 以及掌心的伤痕! 沈昭努力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生怕在她面前露出破绽! “陛下恕罪,臣常年在军中,并不认识!” 第57章 难道她就是江月? 潇景珩的目光如刀,一寸寸刮过她的面容。 松开她的手腕,看来自己是酒精上头,竟然会觉得她就是江月! “不打扰你洞房花烛,朕先走了!” 说完潇景珩消失在夜色中。 沈昭看着漆黑的院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那几日的放纵, 是自己冲动了,险些将宁远侯都与沈府置于危险之中! 看来他让自己此时离开京城,对自己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 沈昭来到婚房,慕雪嘟着嘴等的不耐烦了! “昭姐姐,这是去哪儿了!” “陛下来!他让我即刻启程,前往梧州赈灾!”沈昭。 “这个皇帝,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哪有这样的!”慕雪不悦的说道。 沈昭宠溺的笑了笑, “我收拾一下就走,府中一切就交给你了!”沈昭。 “你放心去吧!我现在好歹也是侯夫人!就让我好好过一把女主人的瘾!” 慕雪俏皮的说道。 慕雪说着,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精巧的锦囊塞进沈昭手中: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里面记载了不少关于疫情的药方!肯定能用上! 还有爹爹给你的解药!你要记得日日服用!” 沈昭捏着还带着体温的锦囊,心头微暖。 烛光下,慕雪凤冠上的珍珠随着她仰头的动作轻轻摇晃,衬得那双杏眼格外明亮。 “照顾好自己,也帮我照顾好祖母!”沈昭。 “放心吧!”慕雪眼中含泪。 ............... ——景阳五年春,梧州—— 沈昭站在梧州城楼上,望着远处连绵的麦浪,唇角微扬。 三年了。 当初她带着圣旨匆匆离京时,梧州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 而如今,田间稻穗沉甸甸地低垂,街市熙攘,孩童嬉笑着追逐,再不见半分灾年的影子。 “侯爷,朝廷的旨意到了!”李肆快步上前,递上明黄绢帛。 沈昭紧握手中圣旨, “也是时候该回去!” 相比三年前,现在的他更加沉稳。 他忽然想到潇景珩的后宫应该有不少秀女进宫了。 当年沈绾可是对进宫之事志在必得! 自己这几年一头扎在梧州,倒是忘记问皇宫的情况了! 同日的皇宫 太后设宴于御花园的琼华台,正值春日,满园牡丹盛开,花香馥郁。 朱红色的宫灯高悬,丝竹声声,贵女们衣香鬓影,言笑晏晏。 慕雪身为侯府女眷,也被受邀在其中。 “皇上驾到——” 随着李全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今日的春宴明面上虽然是太后举行的,实则是给皇帝选妃! 这位皇帝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说的三年孝期,现在都过去五年了。 不管大臣与太后怎么劝说,就是不肯选秀! 随着内侍尖细的嗓音,满园贵女齐齐福身行礼,珠钗轻晃,环佩叮咚。 潇景珩一袭玄色龙袍踏入琼华台,眉目冷峻,周身威仪天成。 "都起来吧。"帝王声音清冷,径直走向太后身侧的主座。 太后慈爱地拍了拍他的手:"皇帝,今日这满园春色,可有入眼的?" 这话问得直白,在场贵女们顿时屏住呼吸,悄悄整理衣裙发饰。 潇景珩唇角微勾:"母后说笑了,儿臣眼中只有江山社稷。" 太后无奈摇头,转而笑道: “今日苏丞相家的千金特意准备了一曲《春江花月夜》,不如让她献艺助兴?” 话音未落,席间一位淡蓝色色衣裙的少女盈盈起身。 苏婉柔——丞相嫡女,京城第一才女,眉目如画,气质清雅。 “臣女献丑了。”她福身一礼,嗓音如清泉击玉。 琴声起,如珠落玉盘,悠扬婉转。苏清瑶指法娴熟,一曲终了,满座赞叹。 “好!” 太后抚掌, “苏小姐琴艺精湛,当赏!” 苏婉柔骄傲的扬起下巴,那样子仿佛在说,我看谁敢与我争! “谢太后,谢陛下!”苏婉柔。 沈绾见她得意的样子十分不满,站起身说到: “太后,臣女最近新学了一段舞蹈........” 太后看了眼沈绾说到: “宁远侯府,哀家多年前听闻沈宁远侯府嫡女沈昭的舞艺十分了的, 可是那位姑娘早早就去了,不知你比起你堂姐,如何?” 沈绾笑了笑说道: “臣女虽然愚笨,却也习得堂姐的几分!” 慕雪坐在席间,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沈绾还是这般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想入宫。 就她还敢跟昭姐姐相提并论,昭姐姐的舞蹈柔中带刚, 岂是你们这些深闺女子能学会的! “好!那今日哀家可要好好看看!”太后。 沈绾盈盈起身,嫣红纱裙在春风中轻扬,她朝太后与皇帝福了福身, 娇声道:"臣女献丑了。" 乐师拨动琴弦,一曲《霓裳羽衣》悠扬响起。 沈绾舒展双臂,水袖翻飞,足尖轻点间,裙摆如花瓣绽开。 她虽不及沈昭那般舞姿惊艳,却也柔美灵动,引得席间众人频频颔首。 然而,当乐曲行至中段,沈绾一个回身折腰的动作,却让潇景珩瞳孔骤缩—— 那姿态、那指尖的弧度,甚至转身时发丝扬起的轨迹, 都与三年前江月在别院所跳之舞极为相似! 自己苦苦寻找了三年,居然没有一点关于她的消息, 夜阑几次怀疑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毕竟身重奇毒,但是潇景珩始终不相信, 他坚信她一定还活着,只是为了躲自己而已! 紧接着,沈绾莲步轻移,手腕翻转,做了个"揽月"的姿势。 潇景珩猛地站起身,玄色龙袍带翻了案上酒盏。 “陛下?”太后诧异侧目。 满座皆惊,乐声戛然而止。沈绾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潇景珩却已大步走到她面前,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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