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想好怎么骗他。 裴知衍抬起眼皮看向还站在大殿中央的梁应安。 太监眼看着梁应安就要冲撞了圣驾,焦急道:“梁大人快请入席。” 太监见他没动,只能动手把他拉到一旁,梁应安这才如梦初醒,跟着太监入席落座。 宴上,他几次想要去看季央,最后都生生忍住。 裴知衍低笑一声,沉默喝酒,眼睫轻垂,遮掩下了慢慢凝拢在眼底的疯癫。 难怪啊,难怪在知晓叶青玄死讯的时候她没有哪怕半点动容,上辈不是那么喜欢他吗?即便不喜欢了也不可能做到毫无波澜。 巧合?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他早该想到,早该想到的! 央央啊央央,倒也不枉你对叶青玄用情一片,他竟真的对你也有几分真心在。 所以你们要忘情至此,在这宫里私会! 季央紧贴着裴知衍,然而心里的寒意依然如何也消不干净。 甚至于她一时竟然分不清楚,这寒凉之意到底从哪里来。 裴知衍看着季央又用指甲在指腹上划出一道道深刻发白的印子,要是平常他必然不舍,此刻他不过冷眼旁观。 季央脑中飞快思索叶青玄究竟是如何死而复生的,恍然想起那日楚锦仪去登高楼挂祈愿牌的事……她是为了叶青玄去挂的,她早就知道梁应安就是叶青玄!还是说,叶青玄之所以会“死而复生”,这其中就她的相助?梁王……梁应安…… 季央是真的怕了,两辈子叶青玄都有这个本事让她感到透骨的恐惧。 还有他说的那个梦,竟那么像她临死之前的画面,季央握紧发抖的手,千万不要,千万不要他也是重生而来。 整场寿宴,季央都惶惶不安,就连秦氏都看出她的不对劲,侧身靠近问她,“可是哪里不舒服?” 季央回神过来,岂止不舒服,她只觉得胸腹都揪紧在了一起。 裴知衍揽住季央的肩头轻抚,笑着对秦氏道:“母亲放心,她没事。” 季央觉得腹中的绞意更明显起来,她低声对裴知衍道:“夫君,我们何时才能走。” 裴知衍看着她始终没有浮起血色的小脸,无动于衷道:“太后寿宴不好先走,央央就再忍忍罢。” 季央咬着唇点点头,裴知衍则冷漠移开视线。 走出太和殿已经是深夜,坐上马车,放下布帘,逼仄的空间变得昏暗一片,季央摸索着想要点烛,裴知衍道:“别麻烦了,一样的。” 他实在不想看到她用那张写满爱意的脸,对着他撒慌,骗他,哄他。 回想自己一次次相信她,那么相信她……裴知衍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所骗!被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所骗,不是笑话是什么! 黑暗中,季央看不清他阴鸷骇人的神色,她还震惊于梁应安就是叶青玄这件事上,也顾不得点烛了,循声坐到裴知衍边上,万分焦急道:“叶青玄没有死!梁应安就是叶青玄!之前在御花园我看到他了,他亲口承认的!” 季央说这番话的时候,慌张到浑身都在发颤,就连声音也是抖的。 裴知衍无声轻笑起来,方才在御花园里,叶青玄显然是发现了他,才会顿时闭口不言,知晓他已经发现,所以是想了这么个法子来骗他? 他眸色忽的一沉,缓声道:“我知道。” 季央错愕仰头,车轩上的布帘被风掀起一个角,莹白的月光洒了一些进来,裴知衍的脸在黑暗之中半隐半现。 一瞬的亮光,让季央看清了他的面容,他似笑非笑的勾着唇,眸色阴郁寒凉,季央心中一惊。 布帘落下,马车内又恢复了黑暗,季央知道他此刻必然怒急,她从来没有想过叶青玄还活着,裴知衍却早已知晓。 季央斟酌着问:“你是何时知道的?” 裴知衍眸光悠远,唇角含着讽笑,“凭空冒出一个梁应安,央央不觉得奇怪吗?” 叶青玄还活着必然是要冲他们来的,季央着急道:“他只怕是早与梁王有勾结,所以才能弄来梁应安这个身份,楚锦仪出现在登高楼就是证明……” 季央说着自己的分析,忽然浑身一震,裴知衍那日不是偶然提起梁应安……他在猜忌,也怀疑她。 季央迫切地攥紧裴知衍的衣襟,“你信我吗?” 裴知衍默不作声,如果此刻亮着烛,他必然能看到季央满目不安和急切的模样。 马车内静的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裴知衍抬手摸上她的脸,摸到她颤如蝉翼的眼睫…… 真是可怜见儿的。 他掀起唇角,意味深长道:“自然信了。” 若是她再早几日告诉他,他就真的信了。 季央紧绷的背脊放松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将脸贴到裴知衍胸口。 她以为二人已经交心,殊不知,裴知衍心底那股靠反复压制才能平息的扭曲念头,早已不可遏制的疯涨起来。 不信任是一方面,借着不信任来放纵自己又是另一方面。 “可我还是不能安心,央央你知道吗?”他拉住季央的手贴在心口,“你有什么办法么。” 带着不能自己的困苦声音让季央心中顿生不舍,她紧紧抱住裴知衍。 裴知衍抚着她的脸,语气温吞如水,“央央答应我再也不要见他可好?” 季央想要点头却被裴知衍捏住了下巴,他轻一偏头口吻暗含引导:“可怎么才保证能见不到……” 季央张张嘴,“……我以后尽量不出府。” “嗯,这可是你说得。” 裴知衍笑得温柔缱绻,可不知为何,季央心里却没有一点踏实感。 她摇摇头让自己不要乱想,现在最要紧的是叶青玄。 季央依然不安地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定是冲你来的。” “你想知道?”裴知衍又笑了出声,笑里的讽刺的意味极重,眉宇间戾气横生,就这么迫不及待? “我自有定夺。” * 与此同时,另一辆离宫的马车上,楚锦仪正闹着脾气。 “你让我找宫女把季央弄出来,根本是因为想见她吧?”楚锦仪用手指着梁应安气怒道。 梁应安忍着不耐烦,好声好气的哄她,“郡主难道不想看她与裴知衍闹翻吗?” “还是你不信我,你这是在侮辱我。” 楚锦仪的气焰霎时就弱了下来,“但我看他们可是没有一点要闹翻的意思。” 梁应安心中也有迟疑,可他不认为有谁能在面对自己枕边人的背叛时还无动于衷。 只怕只是强忍着怕难堪罢了。 至于季央……就该受点罪,到时候她就知道谁才能毫无条件的包容她,哪怕她嫁做了人妇。 楚锦仪担心再说下去会让梁应安不高兴,改而问道:“你什么时候像陛下求旨娶我?还是我去求陛下赐婚。” 梁应安几不可见地皱眉,他最初确实是打算娶楚锦仪为妻,可自从他反复做到那个梦后,满脑子想得就是将那个画面实现。 察觉到他的迟疑,楚锦仪不放心地看着他,故意道:“还是说你得知娴妃娘娘有意招你做驸马,所以心动了。” 梁应安捏住她的鼻尖,连连摇头,“在想什么?我怎么会负你。” 楚锦仪撅嘴娇嗔,“你记得就好。” * 季央直到沐浴时才发现自己一直腹绞是因为来了信期,之前她太过紧张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好在没有弄脏衣物。 她洗漱更衣后回到里间,裴知衍靠坐在床榻上,手里拿着牵绊起二人的那块玉佩,翻来覆去的看着,好似要将其看穿,烛火投在他身上,氤氲着柔和的昏黄,是那样的清雅好看。 听到挑帘的动静,裴知衍放下玉佩抬眼看她,深邃的一眼落在季央身上,让她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二人之间又隔了千万里远。 裴知衍轻轻一笑,那种感觉就又消散不见。 季央走上前,“夫君怎么盯着这玉佩瞧?” 裴知衍静静看着她,嘴角的笑意透着几分古怪,片刻才道:“没什么。” 换做平常她还要追问几句,可这会儿来着月事,季央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从裴知衍身上跨着腿往床里侧挪。 未等她过去,小腿就被一只大掌压住,裴知衍将她按在了自己身上。 季央满脑子惦记着月事带有没有系紧,都不敢有大的动作,小力的挣着腿,“不要呀。” 裴知衍神色一暗,若是细看还能发现几分阴冷,他心中戾气浮动,默了半晌才淡问道:“你不愿意?” 因为叶青玄说要娶她,所以碰都不愿意让他碰了。 季央透红着脸小声解释,“不是的,是我小日子来了。” 裴知衍已经敏锐的嗅到了一丝血腥气,却依旧道:“我记得央央的小日子是每月初三才对。” 季央眸光闪烁,“应该是吃了许太医开的药之故,本就是调理的气血的药。” 裴知衍一言不发探手摸到她的月事带。 季央瑟缩着轻哼。 片刻,裴知衍才收回手,他垂眸看着染在自己指尖上的红梅莞尔一笑,“还真是。” 一双风眸轻扬,漫不经心的捻着指尖的轻佻模样让季央呼吸发窒。 她从前最想做的就是撕去裴知衍清冷的皮相,可此刻他周身邪气溢散的样子让季央更觉陌生。 相较于这个,季央此刻羞耻更甚,来不及多想,丢了手绢给他,侧过脸咬唇道:“快去洗了。” 裴知衍接住帕子随意擦过便丢弃在地,抬手捧起季央的脸,指腹来回摩挲抚弄着她嫣红的唇瓣,语气轻柔的如同耳语,“身子不行,还有旁的不是么。” 指腹轻压唇瓣,只见一抹粉嫩的舌尖怯怯地缩了一下。 季央耳朵发烫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裴知衍。 下一刻却被他撬开嘴唇,勾住瑟缩的小舌,裴知衍喟叹道:“央央,我想。” 他推开半分,眸色逐渐晦暗,“你愿意么?” 不愿意也无妨,他也想试试来强的。 * 夜深人静。 季央已经疲累的窝在裴知衍怀里熟睡过去。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柔抚在她被厮磨到通红的泛肿的唇瓣之上。 裴知衍连衣衫都不乱半分,唯有那双染着水色潋滟的凤眸招示着他的酣畅,然而透过熏然的水气,这双眸子尽显冰冷。 长指游走向上,快速揩过季央染着潮气的眼尾,裴知衍嗤声冷笑,“这就委屈了?” 怀里的人睡的极沉,裴知衍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脸颊,他眼中染着戾气,手下动作却温柔,突兀的如同是两个人一般。 裴知衍吐字缓慢悠远,“想着穿红嫁衣嫁给他?可惜了,央央这两辈子都是我的……” “我知道你又想为了他背叛我。”细狭的眼眸轻眯,裴知衍整个人显得越发淡漠肃冷,他勾着笑道:“不过这次你没机会了……至于信不信的,也已经无所谓了……央央……以后得按我的喜欢来了,我舍不得伤你,你知道的对不对?” 没有回应,裴知衍一个人自言自语,如同被魔怔了一般,“乖顺一些,我就陪你继续演这夫妻情深的戏码,至于叶青玄……” 裴知衍好看的眉头轻叠起,带了几分鄙夷的厌弃,“现在应该叫梁应安,至于他……我要他好看。” “他不是披了层皮么?我若拿叶家开刀,不知他会如何,呵。” 第56章 好乖 这一夜, 季央睡得极沉,直到带着暖意的阳光铺照到拔步床上,才不情愿地揉着眼睛呢哝。 “醒了?” 乍听见耳畔轻浅的声音, 季央先是愣了一下,才将手从眼前挪开, 眸中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与迷惘,绵软的像只小猫, 声音也是娇糯糯的。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裴知衍慢条斯理地抚着她的发, 淡道:“央央是不想我在?” 喷洒在季央身上的气息清冽温凉, 眼中浮着血丝, 她将手贴在裴知衍的面颊上,也是凉的,竟像是一夜未睡的模样。 而他看向自己的眸光里带着窥究和近乎淡漠的笑。 季央迷糊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她将脸贴近裴知衍的脖颈处, 瓮声瓮气道:“你冤枉我。” 裴知衍平静无波的眼眸里似被砸进了一粒小石子,仅仅晃出几圈涟漪后就又消散了去。 他吻了吻季央的发顶,“央央这么乖,我怎么舍得冤枉你,嗯?” 裴知衍轻笑道:“你说呢?” 季央抬起头,裴知衍唇角勾出温柔的弧度,一双黑眸流连纠缠在她身上, 浓雾里掺着痴迷。 裴知衍笑笑起身,他没有让下人进来伺候, 而是自己亲手替季央更衣洗漱, 季央任由他的高兴摆弄,直到看见他拿来干净的月事带才连连摇头拒绝,涨红了脸, 话说得磕磕绊绊,“我自己来。” 见他不为所动地掀自己的裙子,季央羞耻的只剩不知所错,颤着眼睫小声道:“……夫君。” 裴知衍顿了顿,朝她弯唇一笑,“羞什么,央央从头到脚都是我的。” 他在季央面前蹲下来,“是这样穿吗?” 季央身侧的小手用力攥紧,胡乱点头,又发现他此刻正专心致志的钻研,根本看不见,只能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小腿,颤着细软的嗓子道:“是的是的,你快起来。” 裴知衍做完一切,又将季央带到梳妆台前,垂着眼拿起梳子替她梳发。 白皙修长得手指纠缠在季央的发间,青丝勾绕过他的指节,打着圈落下,缠绵悱恻。 裴知衍唇角勾着浅弧,神色万分认真,季央透过铜镜看他,裴知衍也适时的抬眸。 目光相纠一瞬,裴知衍俯身拿起桌上的发簪。 季央不由得问道:“夫君还会梳发髻?” 裴知衍停下动作,静静看着季央,他一身官服克谨温雅,整个人显得清冷雅致,然而眉宇间蛰藏着锐利。 片刻后,裴知衍终于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簪子,侧过脸吻了吻季央的耳廓,温柔的触碰让季央乱了呼吸。 裴知衍用手梳着她的长发笑道:“我还真不会,不过好在央央也不用出门,就这般已是很好。” 他的吻贴着季央的面颊落下,为了方便吻到她唇,他轻拢住季央的长发施力,细白的脖子向后轻仰起,勾出优美的弧线。 裴知衍大肆剥夺着季央口中的空气,强硬的勾着她的小舌含弄,直到季央无力的攀住他的手臂,细声轻吟,裴知衍才微微放松,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他抬眸看向镜中,季央仍仰着脖子,唇上布满水光,眉眼染着迷蒙的水雾,眼圈嫣红,整个人都水汪汪的,娇柔脆弱。 “我知道央央又在撩拨我了,真诱人。”他靠近季央的脖子,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嫩白的肌肤上,激起了鸡皮疙瘩,裴知衍怜爱的吻着她,被眼睫遮掩的眸色了藏着近乎疯癫迷恋。 长指勾开自己亲手为季央的系上的衣带,他捏住季央的下巴,贴着她的脸,与她一起看向镜中,轻浅的声音带着蛊惑,“多好看,央央你说呢?” 裴知衍语带讥讽,“央央这般勾人,无论多少次我都还是会重蹈覆辙。” 季央脑子都是晕乎乎的,她羞于去看镜中的画面,裴知衍一身衣冠楚楚,而她却衣衫不整,当真就像是来勾人的,可分明她才是被动的那个。 季央紧咬住唇转身,裴知衍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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