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什么?” “咱们俩都曾经非常贫穷过。”昂热拉说。 12“四点,双数,黑色没有!” “十三点,单数,黑色大数!” “七点,单数,红色没有!” 守局人大声报着每一张赌台上刚刚出现的数字。许多张赌台同时在赌,这间宽敞、堂皇、老式舒适的房间里挤满了人。一位小个子意大利人尽力喊叫,用他的母语喊着幸福的幸运的祝福。他赢了。我看到,给了他很多钱。 “他输了之后也喊。”昂热拉告诉我,“他每天晚上都在这里,连续好几个月了。带着妻子和朋友们。他们为他加油。他总是赌最大数,输完他的全部赌金,常常只需要几分钟。” “到现在为止,他今天晚上输了六十万法郎,”我们身旁一位彬彬有礼、不引人注目的先生说,向昂热拉一鞠躬,“晚上好,黛尔菲娅夫人。” 昂热拉为我们作介绍。 这位彬彬有礼的男子是在这里值勤、注意赌徒们的许多“警官”之一,每一家赌场里都一样。昂热拉认识他们中的大多数。 “这一位,”她说,目送着那个不显眼的男人,“有个女儿,她看上去像一个天使。他曾经带她来过戛纳一回。我为她画了像。免费,因为这让我高兴。为此他帮我在平台上插上了木条。他是个好园丁。他总是照料我的花。” 跟我们一道来的那群人很快就散开了,各赌各的,夫妻们也分开了。我看到,比安卡?法比安如何催促她丈夫,他正坐在一张绿色赌台旁,直到他给了她几枚筹码。比安卡来到我们这里,她的脸气歪了。 “你们看看这个吝啬鬼!”她说,“我的丈夫,呸!他才给我两百法郎,因为我没钱了还想赌。他,他输了好几千。得像玛丽娅那样做才行。” “玛丽娅是怎么做的?”我问。 “玛丽娅老穿那身臀部有块布遮着的晚礼服,对不对?如今我知道为什么了。有一回她让我看过,那块布下面有块缝满小袋子的贴边。玛丽娅把她赢的钱塞在那里面。如果她赢了,就瞒过她丈夫。她有时候坐在那里,像是要哭的样子。他看不下去,就重新给她钱,马上给。您知道,玛丽娅已经积攒了多少钱吗?我真蠢啊!”她急急地赶往一张赌台,从那些赌客中间挤过去。 “您看到了吗,那上面?”昂热拉指指屋顶。一根柱子上隐蔽地安装着一只小盒子。“这是一只监视器。这里到处都有。客人们一直受到监视或者被录下来。” “可我甚至没用入场券就进来了。” “对,”昂热拉带着狡黠的微笑说,“因为您有我陪着。我也不需要入场券。我对您讲过,我是‘旅游联合会’的一个创始人。” 冬季赌场内有赌厅、剧院和“大使”餐厅,粉红色的大楼位于阿尔伯格—爱德华码头最底下,就在拉克洛斯的办公室所在的旧码头和马利提姆码头附近,那里有小艇开往各个岛屿。 “十点,双数,黑色没有!” 小个子意大利人愤怒地高声诅咒。 “您不玩吗?”昂热拉问我。 “这让我感到无聊。”我说,“不过我当然要小赌赌。” 我跟她走向换币台。那后面有个房间,备有钢制自锁保险箱。昂热拉从她的拎包里取出一把钥匙。 “我马上就来。我取点钱。” “从哪儿取?” “从我的保险箱里。我的保险箱在这儿。”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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