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晔女君（仙侠NPH）_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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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再接着进行第二场考试。午后，苏清菀和江氏等人早早出发，前去贡院接人。一直等到太阳西沉时，关闭了三日的贡院大门终于打开了，考生们鱼贯而出。 “娘，大哥出来了，看着面色还好的样子。”苏清菀给江氏指了个方向，好让她快点看到苏越文。 “诶诶，看到了！” 母女二人赶忙朝着他招手，苏越文也看到了她们，立刻与身旁友人道别，朝她们走来。只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匹拉车的马儿跟疯了般，直接朝苏越文冲过去，路上遇到两名倒霉考生，全都被它给撞飞了。眼看便要冲到苏越文跟前了，苏清菀的车夫老马纵身一跃，一道鞭影直奔马腿，顷刻间缠住一条腿，再用力一拽。 “轰隆轰隆……” 马匹连带着它身后的马车全都轰然倒下，而那匹马摔倒的地方距离苏越文不足三尺。他扇了扇飞扬而起的尘土，快步走向江氏和苏清菀。江氏吓得手都在发抖，眼见儿子过来了，赶忙一把抓住，还不等她说话，就听苏越文说道： “娘，别担心，我没受伤！” 江氏连连点头，母子三人再看向倒下的马车和车棚，都皱起了眉头。除了方才被惊马撞飞的两名考生外，还有几人被倒下的车棚刮到了。 “青大，安排人把伤者送往医馆。”苏清菀道。青大立刻领着人上前帮忙了。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得贡院衙差们看了过来，那位张大人也瞧见了，却仅仅吩咐几人过来，赶紧把摔倒的马车弄走。苏清菀微微眯了下眼眸，事情就在贡院的门口发生，但他们却连是何缘由都不问一句，明显无所谓的样子。 “大哥，我们回去吧。” “好！” 苏越文收回视线，坐上马车，一行人很快回了侯府，叮嘱大哥好生休息后，苏清菀就去了青大准备出来的院子。她一进去，青大走上前说道：“小姐，抓了三个有嫌疑的人回来，但他们全都一问三不知，只说自已路过看热闹的。” “看热闹！他们怎么知道今天贡院门口有热闹可看，把人都带上来吧。”苏清菀决定亲自问问他们。不过一会儿，三人被送了上来，他们一看见苏清菀，立刻跪下求饶。 “拔了那个人的舌头！”苏清菀指了指叫得最凶的那个人。青大转着胳膊走了过去，这话有些年没干了，可能有些手生。 “你、你都不问吗？”被捏准下巴那人一边挣扎一边询问。 “有什么好问的，你们不是董相爷安排的人吗？” 苏清菀莞尔一笑，跪在地上三人全都愣住了，侯府小姐竟然什么都知道？第472章传言四起看三人的神情，苏清菀便更确信了，果真是董相爷做的。那老东西不死心呢，真想直接把他脑袋拧下来，但那样明显不行。董相爷在朝堂上根基深厚，门生故旧不少，他若真无缘无故被人拧了脑袋，只会对大哥不利，所以这人得死得其所，才最合理。 “把舌头都拔了，交给小年。还有哪匹马的！” 想来今晚的相府依旧热闹。晚膳时，苏清菀陪着的苏越文聊了会，将贡院中的的事情说了一下。 “真想不到，堂堂朝堂相爷，竟然会对我下手。” 苏越文摇摇头。 “其实这事的根源在我身上，大哥还记得我之前去参加了齐王的寿宴吧？”她看苏越文颔首后，才继续道： “那一日苏云柔和齐王算计我，在酒中加了软骨散，不过被我提前发现了，所以偷偷把酒吐掉，然后佯装中药，被苏云柔送去了厢房休息，本想看看他们要做什么的，却不想进来的人是董相府的大公子，董敏德！” 才说到这里，苏越文一言不发，站起来便朝外走，又被苏清菀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大哥，去哪里？” “弄死那小子。”苏越文极其平静的说道，不过心中已经想好怎么让董敏德死得没那么痛快了。 “不用了，他已经死了，而且昨晚上我还把尸首也还给董相爷了。”苏清菀笑了笑。 “所以董相爷是因为他孙子的死，查到了你身上？” “应该是齐王告诉他的，毕竟那天晚上我是最后见到董敏德的人。所以大哥在考场中遇见的事情都是他弄出来的，包括贡院门口的惊马。大哥后面还要再考两场，有可能姓董的还会继续。”苏清菀道。 “后面两场若是董相爷还不死心，那他估计依旧会安排在我进出贡院时动手，毕竟考生都是固定的，进去后没机会动手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大哥你进出贡院时得再小心一些。” 苏越文点点头，“放心吧！” 兄妹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后，苏清菀才回了浮光院。当天夜里，小年将几根舌头送去了相府，苏清菀则吩咐青二让他出去办件事。第二天，京城中各大茶楼中的说书人口中便多了段新故事。 “按照命数来说，这老匹夫早该死了，可他却用了极其凶悍的手段，把自已的性命续了下去，诸位可知他用了什么手段？” 状元楼中的说书人大声问道，下面的人说什么的都有，但这说书人听了后，却都淡然摇头，表示不是。 “他吃的是舌头，这舌头连着心窍……” 而另一个消息也在市井中快速传播。 “当然是真的了，刘大的小舅的二姑妈的邻居的大外甥就在相府当差，听说昨晚上幸亏他跑得快，要不自已那舌头也被董相拔来吃掉了……” 消息越传越快，京城百姓口口相传之中，很快便多出了几十个版本。等相府的人听到传闻后，想再阻止却已经根本来不及了。董相爷气得大骂：“一定是承平侯府的人做的。” 自已昨夜才在床铺中捡了几根舌头，今天便传遍了整个京城，他果真小瞧了苏清菀。 “相爷，现在外面传成那样，怕是很难澄清了。” “不用澄清，都是些流言蜚语而已，过几日自会消散。” 这种事情只会对自已名声有碍，但朝堂上那些人是不会相信的，而且等过些日子再抓一批人，疯言疯语也就没了。可他不知道的说书人极其擅长杜撰，只要客人们喜欢，他们能连着说上几个月。承平侯府中，苏志儒也听到了传闻，他回来后，又正好听见妻女在谈论此事，便正色道： “董相是朝廷大员，私下议论也防隔墙有耳！” “爹，放心这里是自家的院子，人也是我们的人。” 苏清菀看着他说道。再过些日子，她爹这官位也当到头了，只可惜，皇上把他安排去了户部，若是上一世历经妻离子散的苏志儒，兴许知道去户部该做什么，但这一世的他，轻易被外面的女子影响，怕是早忘了揣摩圣意了。江氏也不愿意理他，母女二人便直接去外面逛园子了。侯府中如今正在修葺，就连地上的花草也在重新弄。之前老侯爷问了缘由，苏清菀便说改改侯府风水，免得府中再出事，老侯爷还感动了一把，直夸她懂事。 “别理会你爹，等你大哥科举之后，我便与他和离，他若不同意，我就带着你们离开侯府。”刘氏平静道。 “好，都听娘的。” 苏清菀嘴上这么说，可她很清楚，有老侯爷在，他是不会让母亲带走他们的，所以最有可能离开侯府的人，是苏志儒。江氏不再提他，只看着池水中游曳的锦鲤发呆，苏清菀却也看了两眼，视线移开后，瞧见旁侧假山丛中有一抹熟悉身影缓缓走来。 “武哥儿！” 江氏听到这句话，也赶忙看了过去，真是离家数月的苏越武回来了。 “母亲，姐姐，我回来了。” 苏越武快步跑过来，行了一礼。江氏把他拉起来，仔细打量着，“还是轻减了些，不过倒是长高不少，就是皮肤糙了。” 苏越武咧嘴就笑，“嘿嘿，北境风大，吹的！等我养几天，就又白白壮壮了。” “嘴贫！不过是得好好养养了，我去厨房看看。”江氏喜气洋洋地朝厨房走去。苏清菀跟上来说了一句：“娘，武哥儿已经回来的事情，先不对外说。” “好！他提前回来，估计皇上还不知道呢，是不能对外面说。”江氏点着头，让苏清菀放心。等她离开后，苏清菀才看向苏越武，问道：“安王呢？” “在我院子呢，没受伤，不过连着赶路累坏了，这会儿还睡着呢。” 苏清菀松了口气，安王若是出事了，韩月姐姐可怎么办？ “既然回来了，那我送你那枚玉佩是怎么回事？”苏清菀又问。 “玉佩？这事你都知道了！”苏越武诧异地挠挠头。那玉佩是自已在北境遇袭时，不小心弄断的，后来充做信物给了属下，想着等回京后再还给自已便是。苏清菀听了他说的话，让他跟着自已去了浮光院，而后便把装着玉佩的小匣子拿了出来。苏越武瞬间面色变了，这玉佩上还有血渍，“他们出事了？” 第473章会试第一 “李云澄说他们的尸首正运往京城，包括你和安王。” 苏越武捏紧了拳头，没有说话，他不该提前离开的，若是自已不走，他们就不会死。苏清菀了解他，猜到他在想什么，“你别多想，即便你当时没走，估计也救不了他们，反而会赔上自已和安王的性命。” “现在怎么办？”苏越武眼前飘过他们的身影，虽然认识才不过几个月，可也是自已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得为他们报仇，但他清楚自已不能冲动。 “你和安王先进宫，把事情说给皇上听，皇上知道如何安排。” “好，我这就和安王进宫。” “你还是先去看看大哥吧，他明日又要进贡院了，等会儿让李云澄带送你们进宫。” 苏越武着急往回赶，便是想送大哥进考场，而安王则是惦记他的月儿姐姐，不曾想两人离开后，返程的队伍就被人屠了。苏越武咬了咬后槽牙，又松开了，“我去看看大哥。” 他一走，苏清菀便命人去了趟贤王府。 …… 宫中，承德殿。大太监将温度适宜的香茶轻轻放置在几案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文锦帝的脸色。唉！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自从皇上得知安王出事后，面色就没好看过，他知道这时皇上在等殿下的尸身回京，可他担心皇上的身体会撑不住。文锦帝看着面前的奏折，心神却不在这上面，他在想安王。 “朕不该让他去北境的。” 若是他没去，就不会出事了。 “皇上，安王殿下福大命大，兴许没事呢。”大太监捡着好听的说。文锦帝也希望如此，可自已安排出去的人全都没了消息，那些人都是暗卫营的精英，他们若是都死了的话，安王只怕…… 只这么一想，文锦帝便无比心痛。自安王幼时起，自已对他便没有太大的期望，只想让他做个快乐的闲散王爷，连他的封地都早在心中选好了，选的是富饶的鱼米之乡，挨着京城，方便他回来。却不想太子生了病，且病症一年比一年严重，而其他皇子也都不让人省心，唯有安王，从没想过那么多，对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一片赤诚贤孝之心。可现在，这个他最喜爱的好儿子却没了，这如何能让他不心痛？不悲伤？ “皇上，世子来了。” 外面的小太监进来禀告，文锦帝收起心情，让人进来。随后，就见李云澄带着两名皇城司的人走进殿内。 “他们是什么人？” 文锦帝皱眉，往常李云澄是个很守规矩的人，从不做逾矩的事情，今日怎么如此不守规矩。 “儿臣见过父皇！” 安王将头盔取下来，朝着文锦帝便拜了下去。 “泽儿！” 文锦帝立刻起身，几步就到安王跟前，仔细打量起来，虽然有几个月没见了，但的确是自已的儿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王便将事情解释了一番。文锦帝一脸欣喜的看向苏越武，倒是没想承平侯府还出了一员福将，若不是他惦记自已大哥要参加科举考试，从而先行返回京城，怕是他们真就回不来了。 “好好好！”文锦帝连连说好，方才还阴霾的神情一扫而空。侯府中，苏清菀一直等到了后半夜，苏越武才从宫中回来，她没问皇上跟他说了什么，想来再过些日子，自然会有赏赐送来。翌日，苏越文再入贡院，两兄妹都以为相府还会出手，可一切都很平静，这种平静一直持续到科举结束。 “现在好了，咱们只需要再等着放榜就好了。” 江氏笑着说道，接上大儿子后，径自返回侯府。很快，便到了放榜这日，苏清菀看向苏越文，“大哥，你紧张吗？” “大哥估计不紧张，但我紧张！”苏越武坐不住的来回溜达。这些日子，他都在府中待着，连王府都没去，可把他憋坏了，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自已和安王才能重见天日。苏越文微微一笑，他自然也紧张，但自已已经尽力做到了最好，剩下的便看天意了。 “容婶儿他们估计待会儿就回来，很快便知道中没中了。”江氏紧张的捏了捏手，看似坐着，可心早飞去了放榜的地方。几人等了一阵子后，江氏快要等不住了，想让人出去看看时，就听得外面有人大声喊道： “中了！中了！夫人，小姐，咱们大公子中了！” 青大腿脚快，一路跑进了鹤林院，报喜的声音无比激动。江氏立马站了起来，“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儿子肯定会中的。” 苏越武也松了口气，苏越文倒是面色平静，淡定的问：“排第几名？” “第一！是第一！” 青大咧嘴笑道，显然也跟着高兴。 “少爷第一！少爷第一！春闱过了马上就是殿试了，少爷一定会高中状元的。” 阿右高呼起来，不自觉之间眼中满是泪光。 “你小子怎么还哭上了。” 苏越文也是一脸欣慰，过去拍了拍阿右的肩膀。 “少爷太不容易了。” 阿右一直跟着苏越文，他如何挑灯夜读，废寝忘食地学习，阿右是看在眼中的，本想着春闱定能取得好名次，但拿到了第一阿右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大哥，恭喜呀！”苏清菀笑得眉眼弯弯，她大哥距离状元又进了一步，接下来就看殿试了。苏越文考了头名的消息很快送去了主院，老侯爷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但下一瞬眼前一黑，又不可控的跌坐了下去。 “祖父，你怎么了？”苏清菀表面焦急不已，可心中却平静如水。 “不碍事！只是夜里没休息好而已。” 老侯爷无比欢喜，他的孙儿考了头名，那不管殿试时，皇上会不会钦点他做状元，他们侯府的爵位都稳住了。可却不知此时，正有人在朝堂上弹劾承平侯府。 “皇上，苏越武只顾自已逃命，未能护好安王殿下，恳请陛下通缉苏越武，并治罪承平侯府！”大殿中，一名文官俯首跪下后，朗声说道。接着，便又有几人站出来附议。苏志儒见状，内心恍急不已，他就知道不该让苏越武走武官之路的，现在终是出事了。那天在府中惹恼了江氏后，他直接离开侯府，一直住在了衙署里，本想着今日下朝后再回侯府，也好看看放榜的情况，却不想今日朝堂议事，一直说到了现在。而这群人竟然是冲着苏越武来的，更是因为他要连累整个侯府。文锦帝面色不改，只看了眼最先说话那名官员，此人正是董文海，董相的大儿子，现任户部左侍郎。而跪下的其他官员，也是董相一脉的人。第474章齐王和董相的算计落空大殿上无人再说话，众人都各自揣着心思，站在苏志儒前后的官员，都默默瞧着他，似乎在等他说话。然而苏志儒却是站着没动，他今日在朝堂上才听说安王在回京途中出了事，而苏越武更是下落不明，难道那小子真贪生怕死的抛下安王，自已跑了？这不可能！ “还有人要站出来吗？”文锦帝问道，可众大臣似乎都听到皇上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一时间，大殿上不少人都认为文锦帝是因为痛失儿子而心痛，遂立刻又有两人站了出来。 “臣附议！” “恳请陛下治罪承平侯府。” 到了此时，苏志儒再不出来也不行了，他也站出来，说道：“皇上，此事尚未查明，不可只听董大人片面之词。” “苏大人，我有证人，那人亲眼瞧见苏越武抛下受伤的安王，自已逃命跑了。”董文海大声说道。反正回京的人都死了，他们已经把‘苏越武’的尸体处理掉了，现在不过是借着这件事情，再让承平侯府落个满门抄斩而已。苏志儒捏紧了拳头，对方有人证，不管人证是真是假，可安王出事却是真的。谁知道皇上伤心之下，会不会让承平侯府陪葬呢？他现在除了请皇上彻查之外，完全没有其他办法。文锦帝冷眼看向董文海，“把证人带上来。” 众人听了后，知道文锦帝是要在大殿上当场询问了，全都朝苏志儒投去了怜悯的眼神。皇上这是要让苏大人彻底死心啊！董文海也是窃喜不已，即刻让人将证人带上殿来。众臣就见证人被人抬进了大殿，董文海当即让他说说遇袭时发生的事情。等这人说完之后，众人再看苏志儒时，眼神都有了变化，而方才站出来附议的那些官员，竟是忍不住指着苏志儒怒骂起来。 “苏大人，你可真是生了个贪生怕死的好儿子啊！” “此贼子临阵脱逃，有负皇恩，死不足惜！” …… 苏志儒被骂得狗血淋头，心中更加焦急，他看向兵部尚书李共秋，却见李大人拧着眉头，一脸怒容。这……难道王府也帮不了自已？众人骂得起劲，却没发现文锦帝面色有了变化。 “呵呵呵！”他笑了。众臣看了过去，都搞不懂文锦帝为何发笑，挑头的董文海更是一头雾水。 “看来你们这群老匹夫挺希望本王死的。” 声音从大殿入口处传来，众人都看过去，就见安王走了进来。 “你没死？” 董文海惊了！他看过‘安王’的尸首，虽然死相有所变化，但那人身上有安王印信，确认就是他，可现在安王怎么又活了。电光火石之间，董文海想通了关键点，死的那人是安王替身。他惊疑不定的看向文锦帝，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给安王准备替身，那父亲和齐王这次的谋划不就成了一场笑话？ “本王活得好得很，难道你想让本王死？”安王冷冷问道。 “臣不敢！” 董文海赶忙说道，又立刻朝文锦帝说道：“皇上，万幸安王殿下平安归来，臣该死，未能及时认出死者身份，请皇上息怒！” 这句话一出，他相信皇上不会责怪自已，毕竟自已只是把替身当成了安王而已。文锦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董文海越来越像他父亲了。 “董爱卿，你虽是关心则乱，但此事得好好查一查，尤其是那个证人，就交由皇城司查办吧！” 他话音落下，李云澄即刻拱手应下。董文海垂下眼帘，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他等下便让这人暴毙身亡，所以即便皇城司出手，他们也什么都查不出来。果然，退朝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云澄便见那证人口吐黑血而亡。董文海瞧着被自已踩死的黑色虫子，轻轻叹了口气。而这边儿，苏志儒下朝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侯府，正好跟报喜官们撞上了。 “恭喜生员苏越文高中本次春闱头名！” 鞭炮声刹那间便响了起来，青大等人抬着几箩筐混着散碎银子的铜钱出来，直接抛洒起来。 “接喜了！” 围观的人都热闹的捡了起来，一时间，人头攒动，十分热闹。容婶儿还给报喜的队伍个个发了大红包，惹得这群人不停地说着吉祥话。苏志儒自然是高兴的，可又隐隐有些失落，想到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他又皱了皱眉。江氏是真不把自已当夫君了，苏越武已经回府的事情竟然不派人跟自已说一声。他冷着脸回了鹤林院，就见母子四人正聊得高兴。 “江氏，苏越武既然回来了，你为何不告诉我？” 江氏白了他一眼，“他回来了，你自已看不见？” “我……” 苏志儒憋闷得又猛烈咳嗽起来，他这些日子都在衙署待着，哪里知道侯府的事情。 “爹，你是知道我哥中了头名了，特意回来的？”苏越武问道。苏志儒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终究没提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苏清菀等人已经知道了。 “中了好，只等殿试了。”他扯着嘴角笑了笑。苏越文点了下头，什么话都没说。苏志儒发现自已跟这里格格不入，只能留下句话自已去书房了，便转身走了。他一走，江氏感觉空气都变好了，喜气洋洋的去张罗起的膳食来。相府中，董相爷听了儿子说的话，淡定地吃下美姬递送到嘴边的梅子。 “这次是老夫大意了，没想到皇上竟会如此重视安王，连替身都有，齐王知道此事后，怕是会气死吧！” “齐王没上朝，不过这会儿肯定知道了。”董文海道。 “知道了就好，等看看齐王想怎么办吧！” “可是如此一来，承平侯府便死不了了。” 董文海想起儿子，心中一阵绞痛，他是第二天回相府后，才见到儿子尸首的，那凄惨的模样，看得他万分悲痛，他一定要弄死苏清菀，好替儿子报仇。 “那就再想其他法子，苏志儒那个户部右侍郎的位置坐得有点久了，让他出点情况，弄个满门抄斩。” 董相爷眼底闪过狠戾之色。第475章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