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意思,不过慢慢想来,所谓“地煞”,指的应该就是我体内先天蕴藏的幽冥煞气。 那位老人肯定不是阴差,他给我的感觉好像深不可测。他说的“百年地煞”,大概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地煞”与“阴煞”,到底有何区别。 路丰从人群中挤进了死者家门,回头看我还在外面,眼神略显不耐。 我赶紧收起胡思乱想,迈步走了进去。 死者是一个年近六十的男人,躺在客厅沙发上,口鼻处也是沾满了呕吐物。 头靠着沙发扶手,呕吐物和涎沫顺着嘴角淌了一滩在扶手垫上。 一个与男人相貌一致的重影出现在尸体表面,这是男人的魂魄,他眼中充满恐惧,不安地看着电视柜前的一个虚影。 果然跟我猜的一样,昨天自杀的中年妇女并未离开自己的家。 这女人的阴魂冷冷盯着沙发上的男人,脸上看似毫无表情,却有隐隐露出一丝诡异的阴笑。 我默默戴上路丰递来的口罩和手套,在担架上摊开装尸袋,若无其事地绕过茶几,站在尸体脚部的位置。 等路丰抱起死者的上半身,我赶紧抬起死者的双脚。 他的魂魄在身体表面微微颤动,看起来仿佛想拼命挣开身体的束缚。可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魂魄随身体一同被装进了袋子里。 电视柜前女人的虚影轻轻摇晃,紧接着就朝担架靠了过来。 当虚影融入装尸袋的时候,我听到一声男人的惊叫。 死者的女儿不在家,小区物管和辖区居委会联系的殡仪馆。 据说是晚上九点左右,有邻居听到死者家里有响动,以为在学校住校的女孩回来了,好心的邻居就上前敲门。 可敲了半天没人开门,邻居担心出事,就打女孩的电话。谁知女孩在学校宿舍,根本没回家。 邻居担心是进了贼,连忙叫上几个邻居,通知物管上来帮忙开门捉贼。 门一开,大家就看到沙发上的男人在抽搐。 马上打了120,急救车还没来,男人先断了气。 昨天自杀的女人,居委会早上派人去殡仪馆办理了火化和树葬。因为怕小女孩伤心难过,居委会的人就没让她跟去。 今晚发现小女孩的父亲也死了,好心的邻居说什么也不让小女孩回来。反正事已至此,就算女孩回来,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在宿舍有弟子陪着还好一点。 我们把尸体送回殡仪馆,阴差好像未卜先知,停尸间外面已经等着一团像墨一样黑的雾气。 尸体刚从后车厢抬下来,装尸袋里的两道阴魂,就被黑色雾气吸走。 我急忙将幽冥煞气调至双眼,只见黑色雾气之中,隐约有一个穿着与范二爷相似的身影。 同样的衙门差役服色,但这个人梳着整齐的发髻,看起来比范二爷威严许多。 他两只手上各抓着一个魂魄,一脸厉色向我说道:“你再敢乱闯接引路,就别想出来了。” 我陡然一惊,心虚地垂下头,这名阴差显然不像范二爷那么好说话。 将尸体送进停尸间再出来,外面的黑色雾气已消散一空。心里想着阴差的警告,我乖乖和路丰去了休息室。 祁义明等在门口,打着哈欠,路丰看了下时间,转头告诉我可以下班了。 我拿出手机一看,才十一点,“还那么早,就收工了?” “万一有活,就推给白班。”路丰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眼神有点奇怪,“你明天也不用来了。” “什么?”我不由一愣。 “王玉财上午出院了,明天回来上班。” 我心里陡然一阵失落,尽管早知道自己干不长,但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祁义明显然十分高兴,搂着我肩膀,对路丰说道:“兄弟,以后有空记得找我们聚聚。” 路丰微微笑道:“你不怕晦气?” 祁义明晃着我肩膀说道:“杨全刚搬过尸体,你看我介意吗?” 路丰点点头,正色看着我,“以后有麻烦,还要找你帮忙。” “我随叫随到。” 回去的路上,我情绪低落地闭眼装睡,祁义明直到把车停好才把我叫醒。 上楼打开公寓大门,按亮客厅灯的同时,一缕阴气从客厅快速窜进主卧,我快步跟上正好看到那缕阴气钻进画框背板。 这副油画很奇怪,站在画面正前方,就能看清画中的有张男人的脸。 可我在床上,视线与画面成四十五度夹角,看到的却是一张女人的脸。 这个女人一头齐耳短发,眼睛略小,感觉有点眯缝着眼。嘴唇很薄,唇尖微微上翘,鼻子娇小可爱,一副邻家小妹的模样,让人很有好感。 我跳下床,画面随着视线角度而改变,画中又变成了一张男人的脸。 这个男人的形象则比较模糊,只能勉强看清是个表情木讷的男人。 当画面出现男人的时候,才可以从他眼中,看到瞳孔中央深不见底的漩涡。 而画面变成女人,瞳孔中的漩涡就不见了。 我半蹲在油画前,不断调整视线角度,周围的景象不知不觉变成画面上各种红色组成的诡异空间。 内心瞬间一阵燥热,入眼所有东西都是红色。窗帘、桌子、睡床、地板、衣柜,全是各种各样的红色。 卧室顶灯也发出幽暗的红光。 可我的体表,又感觉室内的气温十分阴冷。 一丝黑色气流,在男人瞳孔中央缓缓旋转,我盯着看了一阵,就感到头晕目眩心跳加速,胸口发闷喘不过气。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入漩涡一窥究竟 脑中最后的一丝清明,终于激发体内的幽冥煞气。一股清爽的气息从气海直冲双目,眼前的红色转瞬之间便全部褪尽。 虽然依旧感觉心悸,胸口沉闷呼吸不畅,但好在身体又能活动自如了。 我打开窗户,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后又蹲在那幅画前,再次朝男人的瞳孔看去。 有了刚才的经历,这次我暗运幽冥煞气护住双目,画中人的瞳孔中央仍能看到泛着黑气的漩涡,但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影响。 “何昀,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怀疑,何昀的魂魄可能藏在漩涡之中。 可惜喊了好几遍,在漩涡里不停旋转的黑气竟没有丝毫回应。 我盯着瞳孔中央的漩涡看了几分钟,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把手心贴在瞳孔上面。 一丝阴冷的气息顺着手心进入手掌,我急忙将这道气息压制在手腕以下,同时在心底厉声问道:“你是谁?” 还是没有感知到任何回应,那丝气息在我手掌的血脉中横冲直闯,大概是想冲破幽冥煞气的束缚。 我在心底说道:“告诉我你是谁,我就放你出去。” 那丝气息突然安静下来,冷场片刻之后,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入我心里。 “我,我叫卢季,你是谁?” 卢季,我不禁大为惊奇,白天死在这副油画前的人,就是卢季。 没想到,在瞳孔漩涡里旋转的阴魂,竟是这位长老。 我赶紧将手掌中的那丝气息逼出掌心,只见一缕纤细的黑气在半空中轻轻晃动。尽管我双目聚集了大量幽冥煞气,依然看不到卢季的魂体。 “卢季,你怎么不显形?” “什,什么显形?”黑气发出微弱的声音。 “你现在只是一缕阴气,我看不到你的魂体。” “我不知道什么魂体,你是杨全?” “你也看不到我?” “我只能听到你的声音,杨全,我是不是死了?” “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把白天在展厅发生的事告诉卢季。 他还没听完,就哭了,像个被吓坏的孩子。 我费了半天劲,才从他口中问出一些情况。 中午黄钟等人去了餐厅,卢季独自留在展厅,鬼使神差地走到何昀的这副遗作前,只是看了画面一眼,就发现画中人的瞳孔里有个漩涡。 卢季好奇地盯着漩涡看了一会,感觉头晕目眩呼吸不畅,随即失去知觉。 等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幽暗空间。在视线尽头有一个光点,他拼命地朝光点的方向跑,可不管怎么跑,离那个光点总有一段距离。 后来我把他吸入手掌,光点不见了,四周一片黑暗,犹如进入无边黑夜。 回想起见到卢季尸体的样子,对于自己的死亡,他好像忽略了一个细节。 在他死后,尸体脸上保持着极度惊恐的表情。 我不明白,他当时为何如此惊恐,可惜具体怎么回事,他也说不清楚。 按照他现在的说法,在他死前并未受到惊吓,死后也没有看到任何人。 可以说,卢季稀里糊涂就死了。 但事实绝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人的生命由肉体和灵魂两个部分组成,一旦肉体死亡(心死亡或是脑死亡),灵魂就会离开肉体。 可从卢季的情况看,他盯着画中人的瞳孔看时,只是陷入昏厥,并未受到致命伤害。 也就是说,对卢季而言不存在心死亡或是脑死亡。 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魂魄被画中人吸进了瞳孔里的漩涡。 一个人只是魂魄不全,就会变得痴傻,若是三魂七魄尽数丢失,生命必然终结。 我感觉卢季此时,好像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对于昏迷之后发生的事,他一无所知。 只知道醒来后,置身于画布里的幽暗空间。 卢季这种情况,多少也有点痴傻的迹象。 我怀疑他被吸入漩涡后,丢失了一部分魂魄,因此才无法显形。 归根结底,卢季的死我有责任,不是我暗示祁义明,让钟念去查黄钟弟子的邀请函,卢季就不会独自留在展厅。 眼下画中人的瞳孔里仍有漩涡,而漩涡深处的一缕黑气也依然存在。 卢季说他被困在幽暗空间无法离开,那在我开门进入公寓时,从客厅窜向主卧的阴气,就另有蹊跷了。 要找回卢季丢失的那部分魂魄,我只能深入漩涡一窥究竟。 “你先别说话了,有什么想问的,等我出来再说吧。” “那万一你出不来呢?我不是永远困在你身体里了?” 卢季的话吓了我一跳。 他说的没错,万一我的魂魄被吸进画中人的瞳孔,到时候我回不来,他再整一出鸠占鹊巢,我这副躯壳不就便宜他了吗? 但转念一想,卢季的魂魄残缺不全,也未必能侵占我的躯体。 “放心吧,没有万一,我只要进的去漩涡,就一定能出来。” 说完我就不再理会卢季的残魂,两眼盯着油画中那双瞳孔。同时全身放松,任由瞳孔中的漩涡吞噬我的视野。 很快,周围的景象被各种红色取代,我身处于一个幽暗的空间,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吸往幽暗空间的最深处。 虽然感觉移动的速度极快,但我耳边却听不到风声,胸口也异常憋闷,呼吸十分困难。 我看不到任何光源,不过视线范围内全是那种令人恐惧的暗红色。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渐渐停止旋转。我漂在半空中,脚下是无尽的黑暗,前后左右和上方是极暗的红色。 我听不见丝毫声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在这里时间仿佛已经停止,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在这极端沉寂的环境下,好像连空气都消失殆尽,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向我袭来,强烈的窒息使我开始晕眩。 眼皮也不受控制地即将闭合之际,耳中突然响起一个毫无情感的声音。 “又来一个。” 我立即强撑心念,驱动幽冥煞气运行周身脉络,终于缓缓抬起眼皮。 只见远处出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男人问:“这是第几个了?” 女人答:“第五个。” 我轻轻叫了一声,“何昀……”那男人身形一闪就到了我面前。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便酿成如此大祸 “你是谁?” “我叫杨全,你是何昀?” “嗯,你,你怎么会……” 女人也飞快地闪到男人身旁,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能说话?” 我看了女人一眼,她长得很清秀,从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恶意,“既然他是何昀,那你就是纪兰宁了?” 二人对视一眼,何昀惑然问道:“我们好像不认识你。” 在我开口说话之后,窒息感已经消失,但仍然感觉呼吸困难,我顿了一下,调整好呼吸才继续说道:“你们也被困在这了?” 纪兰宁有些惊愕,与何昀面面相觑,两人都没有回答我的话。 “刚才你们说,这里面已经有五个人进来,除开我们三个,还有两个人呢?” 何昀露出恐惧的表情,扭头看向身后。 我顺着他视线往过去,远处似乎有两个黑点,正朝我们这边移动。 趁着黑点还未靠近,我连忙确认:“那两个人,一个是保安,一个是青年,对吗?” “你怎么知道?”何昀与纪兰宁异口同声地反问。 我没有回答两人的问题,抬眼环视四周,“这个空间是谁创造的?” “不知道。”何昀茫然摇头。 他话音刚落,远处那两个黑点,已经到了我们眼前。看其中一人的模样,正是卢季。 “杨全……”卢季也是一眼认出了我,“怎么会是你?”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他身边穿着保安服的人说道:“你们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卢季朝身后指了一下,“就是那边,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这里面太大了,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头。” 保安一脸落寞地问道:“这就是阴间吗?” “不。”我马上否定保安的话,“我们都被困在一个虚幻的空间里了。” 何昀苦着脸,默默低下了头,纪兰宁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 我感觉不对劲,何昀是这幅画的作者,可他对眼前这个空间,却像一无所知。 “这个空间里,除了你们,还有别的人吗?” 四个人同时看向我。 我苦笑道:“我是说,除了我们五个人,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摇头。 我转身看向进来的方向,视线尽头有一个针尖大小的光点,“你们试过朝光点的方向走吗?” “试过。”卢季一脸沮丧,眼中满是绝望,“我说过,这里面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头。” 他的话显然有问题。 既然这里永远都走不到头,那我在客厅看到的一丝阴气,是怎么从这个空间出去的。 还有卢季的一缕残魂,不是也被我用幽冥煞气吸出画布了吗? 想到这,我连忙对卢季说道:“卢季,你试试,能不能挤进我的身体。”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迷茫的表情,“怎么挤?” 我没有解释,自行走到卢季面前,催动幽冥煞气,试图将他吸入体内。 和我想的一样,卢季的身形立马跟我重合。 何昀和纪兰宁,还有保安师傅,满脸震惊地望着我。 “你们也过来,也许我能把你们都带出去。” 保安稍作犹豫就向我靠近,身形迅速与我重合在一起。 何昀又与纪兰宁对视一眼,咬了咬牙,也挤进了我体内。 最后只剩下纪兰宁,她迟疑片刻,试探着问道:“你没有死?” “我也不太确定,只有抓紧时间出去才知道。” 纪兰宁跺了下脚,快步移到我面前,直接穿进我的身体。 我用心念操控幽冥煞气,将四道阴魂牢牢锁在体内,便向出现光点的方向移动。 即便脚下是一片虚空,没有立足之处,但我移动的速度极快,眼看光点越来越大,不料身体却突然旋转起来。 我不敢有丝毫松懈,即便头晕目眩,脑中也只有一个信念——逃离虚空。 其实我已经快疲惫不堪,全靠信念支撑,才勉强将四道阴魂锁在体内。 现在保安一闹腾,便隐隐有些力竭之感。但我不愿放弃,强撑心神再次撞击屏障。 当身体又将被无形渔网弹开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吸力蓦然突破屏障,与我体内幽冥煞气互为呼应,我只觉身子一轻,立刻被光亮包围,紧接着就失去意识。 “杨全,杨全……”昏迷之际,隐约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猛地醒过神来,吃力地睁开眼睛。 一个身着道袍的老人站在我面前,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脸上露出慈爱的表情。 “张道长!” “你总算醒了。”张老道好像松了口气,用玩味的目光看着我,“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大,竟敢闯入灵界,把那几道阴魂带出来。 “什,什么灵界?”我只听过冥界,还是第一次听到“灵界”这个词。 “你看看四周,现在你还是在灵界,只不过是我创造的灵界而已。” 我茫然看向四周,到处都是灰扑扑的一片,没有人,也没有任何景物。 “张道长,什么是灵界?” “简单的说,就是以自身灵识创造的世界。” “那幅油画里怎么会有灵界?” “作画的人走火入魔了,竟把死胎精血掺入颜料作画。殊不知胎儿已成人形,胎死腹中便化为灵婴,魂魄随血进入画中,凭借灵识构筑出一个虚空灵界。” “灵婴……”我顿时心神大震,“你是说,何昀用灵婴的血作画?” “没错,那灵婴是何昀跟纪兰宁的孩子,何昀怕影响事业,就逼纪兰宁打掉胎儿。又趁纪兰宁排出死胎昏迷之际,保留死胎精血作画,便酿成如此大祸。” “可我在灵界没看到灵婴啊!” “灵婴虽有灵识,可魂魄尚不完整,你自然看不到他。” “那何昀是怎么死的?” “他作完那副画,自己的魂魄就被吸入灵界,本将永远困在其中与自己的孩子做伴,若不是你多管闲事,再过几年灵婴就能炼出魂体与他相见了。” “何昀用死胎的血作画,纪兰宁不知道吗?” “哼,这种事,何昀怎么会告诉她。” “卢季的魂魄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有一缕残魂能闯出灵界?” “这你还问我,他那一缕残魂不是被你从灵界吸出去的吗?” “现在灵婴怎么样了?” 第一千零二十章 电梯里的女人 “我已经把灵婴送入地府了,何昀他们几个,都一起下去了。” “道长,这灵识到底是什么,我怎么还是有点懵啊!” “诶!”张老道不耐烦的叹了口气,“你忘了我说过的精神力量了?将精神力量修炼到极致,就可升华为灵识。阴差挥手间便可拘魂,唯赖灵识耳。” 我忽然开了窍,不禁讶然问道:“道长,你以前常说修性炼命,难道修的也是灵识?” “废话,若不修灵识,我现在怎么能站在这跟你说话。” “也是你把我从灵界救出来的?” “你本来也不用我救,只不过拖着那四道阴魂,你的灵力大打折扣,不然你早就自己出来了。” “我,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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