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牌位一个个摆进阵里。 “好了,有张家血脉的都站进来吧。”巫师道。 除去小妾们,张老爷在内的其他人都走进阵中,他们刚一走进,巫师便念动咒语,阵内的个别几人只觉眼前一花。 原本幽暗的石室瞬间消失,眼前凭空出现了一片辽阔的江面,准确说他们是出现在了一艘木制的大船上。 浪涛滚滚,大船乘风破浪,狂风吹拂着众人,耳边传来了无数的吵杂声。 “不好了大老爷,二老爷……二老爷他……”一个年轻人哭着向一名老者禀报着。 “我二弟他怎么了?”老者揪起年轻人的衣领。 “二老爷他……他也中邪了!”年轻人道。 老者愣了愣,他一抬头道,无比悔恨道:“这几日先是船员们,再是张家族人,已经死了太多人了,不能让这艘船靠岸。” “大老爷?”年轻人一脸惊愕。 “船上的财宝本就不是我们张家的,我们杀了赵家人,抢了他们的船……”老者一脸痛苦。 “这都是报应啊!是赵家的冤魂来复仇了!” 有人失去理智地大哭大叫:“鬼船,这是一艘鬼船,我们都困在船上出不去了,绝不能让这艘船去张家,不然张家就完了——” “传我命令,所有还活着的张家人,合力凿沉这首船!” “什么?”张老爷一众无比震惊,这个老者的样子,他们在画像上见过,正是张家的祖辈。 看着缓缓下沉的大船,画面也随即消失了,他们回到了石室,而那个张家祖先依旧站在他们面前,阵中的大部分人似乎看不见他。 老者转过身,对着张老爷道:“阿三啊!把财宝还回去吧,那个……不属于我们张家。” “东西还回去,那些冤鬼也就跟着回去了。” 阿三正是张老爷的小名,张老爷道:“祖爷爷,我们张家虽然家大,但开销也大啊。” “这些财宝既然已经打捞出来了,怎么能又还回去呢……” “你……”老者满脸怒容,气得发抖,指着张老爷喊道,“不孝子孙!张家要毁在你的手里!” 张老爷笑道:“要说罪人,不应该是祖爷爷您吗?赵家人,难道不是你下令杀的?” 老者一脸的复杂和痛苦,身影慢慢消失了,仿佛从没出现过。 阵法时间到,巫师收旗,子嗣们骂骂咧咧抱怨什么都没发生,他们连祖辈的一根毛都没见着,更别说问话讨求生的方法了。 张老爷和那几个核心族人集体沉默,张家十多年前搬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沉船,就在他们查出一点线索的时候,却被他人先找到并把消息卖了出去,所以他们要杀人灭口,所有知道沉船位置,企图觊觎张家财产的外人都要死。 他们没想到,船竟然是张家自己凿沉的。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艘运宝船不是他们张家的,而是抢来的,祖辈杀了人后想将打劫来的东西运回张家,但船上开始闹鬼,为了张家的安全,他们才选择和船一起沉在江底。 可多年以后,当张家人第一次进入沉船的时候,船里的冤魂便跟着张家人,出来了 。 一个核心族人内心动摇,想照着祖辈说得去做:“老爷,你看这……” 原以为船上载的是他们家的宝物,只是沉了太久,东西沾到了这些年间乡里失足溺亡的脏东西一同进了张家,之后在阵法的刺激下,脏东西变成猛鬼肆意杀人,必须镇压或驱除。 他们是无辜的一方,整个张家平白无故地受到了如此大的灾害,老天不公。 谁知那些猛鬼根本不是乡里溺江的亡魂,而是冤有头债有主的索命鬼。 张老爷摆手,既到了张家,那就不可能还回去! . 夏日炎炎,张家那条巷子依旧阴冷,好似被岁月丢弃了,单独圈在一个独立空间里面。 义庄的生意不好不坏,陈子轻在等姜明礼那边的进展,他站在太阳下拨了拨簸箕里的小鱼干,望了眼坐在灵堂门槛上磕葵花籽的魏之恕,瘦了一大圈,怕是有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二师兄,你来帮我翻小鱼干。”陈子轻喊道。 “不帮。”魏之恕懒洋洋地用舌尖掠出瓜子仁吃掉,唇一张吐出瓜子皮,“自己的事,自己做,师傅教的。” 话音未落,他听见小师弟就叫师傅,还真叫过去了。 魏之恕啐了一口:“就宠去吧。” “早晚宠得无法无天!” 他看着院里翻个小鱼干翻很久的两人,直接就将一把瓜子丢进口中,连着皮一起咀嚼着吞咽下去。 有家属来抬棺材下葬,魏之恕视而不见,管琼往头上插||着碧玉簪子从屋里出来,叫上他一起,洒着纸钱带家属们去墓地。 这个月份,尸体放一日就臭了,三五日下来,那味道没法形容,棺材抬到日光下,臭味当场发酵。 只有陈子轻不适应,他找借口溜到猪棚,把猪放出来遛一遛,想着遛到年底肉更扎实。 遛了会猪,黑狗加入进来了,于是陈子轻让黑狗遛猪,他去找曹秀才唠嗑,唠了一会没见着邢剪那只大狗来找他,这不合理。 陈子轻回去了。他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和邢剪面对面站立,女子背对他,看不见模样,背影感觉是个美人。 白衣女子忽地抱住了邢剪。 陈子轻脚步一个急刹车,他呆呆站在原地,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喊问:“邢剪,你让人抱你?” 邢剪后背发凉,脚底却是麻的,高兴昭儿吃味:“昭儿,他是男的!” 陈子轻:“……” 男的?那么美的仙女身影,竟然是个男的。他蹙起眉心:“男的也不行啊,男的就能抱你啊?” 邢剪推开眼前人:“赵梁成,你,” “邢师傅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姓孙,孙梁成。” 陈子轻的所有情绪瞬间被惊诧占据,孙梁成,孙班主? “贤弟,别来无恙。”孙梁成摘下洁白的面纱拿在手上,微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 孙梁成当时把邢剪的心肝宝贝给他送过去的时候出了点变故,小孩两只手腕被割了,流了不少血,并非完好无损。孙梁成就没敢往邢剪面前凑,现在才现身。 屋里虽然不晒,但也不凉快,陈子轻给他倒水,倒完就忘了,自己一口喝光,而后才若无其事地另外拿个杯子倒了水递过去:“孙班主,你跟我师傅从前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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