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他是亲属,只要不报警,不立案,没证据,法律甚至管不着他。” 谢不辞问:“不能带你们走吗?” “说起来容易,但实际上哪有那么简单?” 温砚回忆着从前:“她那时做的是裁缝工作,工资本来就不多,以前还会交一部分到我姥家,从医院回来后不交了,但也存不住钱。” “温义全不给她钱,连当初她被打进医院,医药费也是自己出的。水电费生活费,养我们的费用…那时候我两岁半,温纸墨才刚出生几个月,小孩子要花钱的地方很多,她的收入连支撑生活都费劲,更别说攒够带我们走,去陌生城市生活的钱。” “她怕我们留在家里被温义全害死,每天晚上锁门堵门睡觉,白天抱着我妹,牵着我去工厂工作,下了班蹬着小三轮带我们捡东西,瓶子废纸废家具什么的,我还捡过一小截金手链,卖了四百多,小五百块钱……说远了。” “我没上过幼儿园,她也没上过。那时候是她教我学习启蒙,教我认字,读书,算术,教两岁孩子小学课程。”温砚说到这儿,忍不住笑了一下。 “老天,那时候我才两岁半。我听不懂,学得慢,写字也歪歪扭扭,一直觉得自己很笨,直到上了小学才知道我有多天才。” 温砚笑过又沉默下来。 “她其实有机会离开,只要狠狠心把我跟温纸墨丢下。但她知道那样一来我跟温纸墨活不了,所以她没那么干……她心太软,就搭上了半辈子。” 谢不辞:“她很爱你们。” 所以爱给她带来了痛苦和灾难。 “后来我们大些,温义全就不常动手了,因为我妈虽然打不过他,但也会打回去,”温砚走下楼梯,轻描淡写揭过那些时日:“再后来他出去待了几年,说是去打工赚钱。我上初中时他又回来,才知道他钱没赚到,还被骗走了积蓄,他天天喝酒,又开始打我妈。” “他来打我妈,我就拿刀捅他,捅了几次,晚上趁他半睡着拎刀站床头,把他吓尿了。后来他不敢回来了,就去我奶奶家住。” “再后来我考上市一,上高中,温义全在外面哄了个小三,把家里的房卖了,又来抢我妈的钱。” “我妈跟他打起来,被砸破脑袋,我妹去拦被他推下楼。我到医院,连住院的医药费也掏不出来,更别说手术费,当时我妈还查出了乳腺癌……什么都赶一块了。” “治病要花很多钱,我拿不出来,但不能拿不出来……那时候我天天想,说不定我妈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说不定我妈的亲生父母正在满世界找她。不是有钱人家也行,有人帮我照顾一下我妈我妹,让我腾出时间全力赚钱也行。” “后来我到处借钱,先去的姥家,姥姥想借,姥爷不准,他们吵起来,我才知道我妈原来是买来的……不是走丢,不是抱养,没有人在找她,我妈亲生父母只是单纯,把她卖了。” “最后姥姥给了我三千,他们说我妈的病要花大钱,现在治好了也得复发,他们拿不出钱,劝我看开点,别治了。” “他们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妈去死……我那时候恨死他们了。” “我到处借钱,打工……”温砚放轻声音:“那时候满脑子都是钱,我是第一次那么深刻明白钱是什么。” “钱就是命,命就是钱。” “那两个月…太混乱,要去借钱,要到处找工作,要照顾妈妈和妹妹……” 她到处借钱,学会了卖惨,学会了看人脸色,学会了用言语道德逼人,学会了弯腰下跪磕头……她上公交逃票,偷过便利店的火腿巧克力,偷过钱,饿到受不了时,在面馆小摊吃饭逃单。 她当然被抓住过。 可她已经学会熟练卖惨,即便被抓到也能全身而退,甚至能揪着别人的同情心骗钱。 年轻确实是资本,有源源不断的生命支撑,让她能烧着命撑下去。稚嫩也天然就能让人相信,怜悯,再配合一点点演技,构成无往不利的杀器。 她练出了绝佳演技,能藏起所有卑劣不堪,每天笑着跟妈妈妹妹说今天又赚了多少钱,说希望,说未来。 那两个月她被拖进深渊,也收获了最多的温暖。 有人视而不见,放任稚嫩的她偷窃。司机收回内后视镜中的视线,默许她逃票乘车。饭馆老板佯装遗忘,在她逃单再次造访时,仍旧笑着端上碗底藏了荷包蛋的面…… 尽管他们并不知道温砚经历了什么,却仍旧选择对那个素不相识的窘迫孩子,无声施以援手。 可温砚没有被那些善意感化。 那时的她憎恶,仇视所有比她幸福,比她安稳的人,她选择变本加厉地利用,侵占,耗费善意。 那时的她一点也不感激那些人。 ……不过那些人确实成为了她昏沉困境中的萤火,温砚一边嫉恨,一边追着那点萤火踉跄前行,没有撞入歧途。 她藏着那些不堪的,难看的,卑劣的,细碎温暖的过往,只告诉谢不辞: “那两个月,很多人帮过我。” “后来学校也帮忙举办募捐,筹到四万。我妹被推下楼梯摔断腿,拿了七万三千五的赔偿。但我妈的病复发,钱还是不够。” “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打零工,一天打七八份,什么都干,工作到凌晨,回家睡四个小时,起来做好一天的饭送到医院再出去工作……这种日子过了两年,实际第一年都没过去时,我就撑不住了。” 她在只应该烦恼学习成绩的年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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