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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盒子里静静躺着薄砚之送她的第一款项链,已经褪色的音乐会门票,泛黄的情书,还有薄域出生时印下的小脚印。 每一件都承载着她最珍贵的回忆,如今却成了最痛的讽刺。 她点了一把火,院子里,火光冲天而起。 林听杳看着那些承载着她全部爱意的物品在火焰中渐渐化为灰烬,嘴角勾起一抹凄然的笑。 就在火势最旺时,大门突然被推开。 薄砚之牵着薄域,搂着林晚桐正要回薄家,看到这一幕猛地僵在原地。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火焰中那条熟悉的项链,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是我几年前送给晚桐的礼物,”他一把攥住林听杳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怎么会在你这里?” 林听杳抬眸看他,眼里有了湿意。 为什么会在她这里? 自然是因为五年前陪他的人是她, 为他生儿育女的是她, 他真正爱的人,也是她啊! 她张了张唇,刚要开口,林晚桐就突然冲上来扇了她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院子里回荡,林听杳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嘴角渗出血丝。 “听杳,昨天我才跟你说要好好相处!你前脚答应,后脚就偷我东西?还光偷你姐夫送我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觊觎自己姐夫,你要不要脸?” 闻言,薄砚之的眼神瞬间冰冷:“不知廉耻。” 薄域更是气得跳脚:“小偷!这些都是我爸爸送给妈妈的!” 他指挥佣人把东西抢回来,恶狠狠地瞪着她:“坏女人!” 林父林母闻讯赶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送走薄砚之时,他们连连保证:“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管教这个不孝女,绝不会让她再偷东西。” 很快,林听杳就被粗暴地拖进祠堂。 后背狠狠撞在门框上,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鲜血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爸、妈……”林听杳声音发抖,“你们分明知道,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 “啪!”林母一个耳光甩过来,“住嘴!我说过多少次,不准再提这件事!” 林父冷笑:“我警告你,砚之是晚桐的丈夫,薄域是晚桐的儿子,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林听杳看着这对亲生父母,突然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们怎么能……”她哽咽着,声音支离破碎,“怎么能偏心到这种地步?” 她的哭泣并没有惹来怜悯,林父直接一把将她按跪在地上:“你就跪在这三天三夜,好好反省!直到你对薄砚之没了那种心思为止!” 厚重的祠堂大门“砰”地关上,祠堂陷入死寂。 林听杳跪在黑暗中,眼泪一滴滴砸在地上。 她想起薄砚之失明时,总爱摸着她的脸说:“杳杳,你的眼睛一定很美。” 现在这双眼睛,却只能看着他和姐姐恩爱。 想起生产那天,薄砚之在产房外守了整整一夜。 现在他却牵着姐姐的手,教他们的儿子叫她“阿姨”。 最痛的是,连亲生父母都在帮着抹杀她的存在。 林听杳就这样不吃不喝,跪了三天三夜。 “二小姐!” 佣人推开门时,林听杳已经昏死过去。 她的膝盖血肉模糊,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林母站在门口冷眼旁观:“抬回去,别死在这儿晦气。” 林听杳被拖回房间时,隐约听见父母在说:“这下总该死心了。” 她闭着眼睛,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头。 是啊,死心了。 对父母,对薄砚之,对薄域,对这个……从来就不属于她的家。 接下来的日子,林听杳闭门不出,只安静地等待着出国手续办妥。 她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心底,像一潭死水般平静。 直到林晚桐生日这天。 薄砚之为她举办了盛大的生日宴会,邀请了整个上流社会的名流。 作为妹妹,林听杳不得不露面。 宴会厅金碧辉煌,林听杳独自站在角落,听着周围宾客的议论: “薄总对林小姐真是深情,听说这场宴会花了上亿。” “患难见真情啊,当初薄总失明,林小姐不离不弃,现在该她享福了。” “这样的感情真是羡煞旁人……”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林听杳心上。 她低头抿着香槟,指尖冰凉。 直到送礼环节开始,小薄域蹦蹦跳跳地上台,献上自己亲手画的全家福。 画上是薄砚之、林晚桐和他自己,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 “谢谢宝贝!”林晚桐感动地抱住儿子,在众人面前亲了亲他的脸颊。 林父林母紧接着上台,当众宣布将林家所有产业都交由林晚桐继承。 最后,薄砚之捧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在全场惊叹声中,他取出一串价值连城的古董钻石项链,亲手为林晚桐戴上。 “哇!这不是上个月拍卖会上拍出三亿天价的‘星辰之泪’吗?” “薄总真是太宠夫人了!” 林晚桐得意地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角落里的林听杳身上。 她摇曳生姿地走过来,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 “妹妹,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她笑着给林听杳递去一杯香槟,“来,陪我喝一杯。” 林听杳摇头想拒绝,却看到父母警告的眼神和薄砚之不悦的表情。 “我……” “怎么?连姐姐生日都不肯赏脸?”林晚桐提高声音,引来周围人的注目。 林听杳只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灼烧般的痛感从喉咙蔓延到胃部。 她的视线很快变得模糊。 “二小姐看起来不太舒服,我送她去休息。”一个服务生适时出现,搀扶住摇摇欲坠的林听杳。 林听杳无力挣扎,只能被他强行扶走。 一路上,她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晕,终于意识到那杯酒是有问题的,而扶她去休息的男服务生双手更是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移。 林听杳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猛地清醒过来,用力挣脱对方。 “放开我!” 她跌跌撞撞地逃跑,身后的脚步声紧追不舍。 慌乱中,她推开一扇虚掩的房门冲了进去,却猝不及防地撞见正在换衣服的薄砚之。 男人微微转身,精壮的上身一览无余,手中的衬衫还染着酒渍。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薄砚之面色骤冷,凌厉的目光扫向林听杳:“谁让你进来的?” 林听杳唇瓣轻颤,还未出声,林晚桐娇柔的嗓音便从门外传来:“砚之,你在里面吗?” 门被推开,林晚桐看到衣衫凌乱的林听杳,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她声音陡然提高,“难道是想勾引自己的姐夫?” “不是的!”林听杳慌乱地摇头,“有人追我,我只是……” “够了!”林晚桐厉声打断,朝门外喊道,“来人!把二小姐带到大厅去!” 林听杳被两个保镖架着拖到大厅,重重摔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这是要做什么?” “听说她刚才想勾引薄总……” “天啦,薄总可是她姐夫,这也太不要脸了……” 林听杳颤抖着想要解释:“我没有!” 林晚桐泪眼婆娑地看向薄砚之:“砚之,你告诉大家真相……” 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林听杳哀求地望向薄砚之,却见他神色冰冷地开口:“她趁我换衣服时突然闯进来。” 这句话如同惊雷,全场哗然。 “天啊!居然当真这么下贱!” “林家怎么养出这种女儿?” “太恶心了!” 林父林母脸色铁青,林父厉声喝道:“拿家法来!” 佣人很快捧来一根浸过盐水的藤鞭。 林父接过鞭子,狠狠抽在林听杳背上。 “啪!” “不知廉耻的东西!” “啪!” “丢尽林家的脸!” “啪!” “我让你勾引自己的姐夫!” 每一鞭都带着破空声,林听杳的衣衫很快被抽烂,白皙的后背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满口血腥也不肯求饶。 薄域站在一旁,突然说:“拿盐水来!” 佣人战战兢兢地端来一盆盐水。 薄域接过,毫不犹豫地泼在林听杳血肉模糊的后背上。 “啊——!” 林听杳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痛得蜷缩成一团。 她绝望地看向薄砚之,可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男人,此刻却冷漠地别过脸。 “爸爸,她好脏。”薄域拽着薄砚之的衣角,“把她扔出去好不好?” 薄砚之淡淡地“嗯”了一声,对保镖挥了挥手:“丢出去。” 林听杳被粗暴地拖到门外,扔进瓢泼大雨中。 冰凉的雨水冲刷着伤口,她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她躺在了自己的房间。 林母站在床边,冷声道:“再敢破坏晚桐的幸福,就把你送到贫民窟,你永远也别想再回来。” 林听杳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天花板。 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比起心里的痛,这些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她想起曾经在她受伤时,薄砚之会守在她床前,心疼地为她擦药。 现在呢?他大概正温柔地搂着林晚桐亲吻吧。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像是她流干的眼泪。 曾经她以为只要足够忍耐,足够懂事,总有一天会得到父母的疼爱,会等到薄砚之发现真相,会重新拥有儿子的爱。 可现在她明白了,有些人,生来就不被爱。 就像这场雨,下得再大也浇不灭她心里的痛,只会让她更清楚地看见—— 这个家,从来就没有她的位置。 林听杳缓缓闭上眼睛,在心里对自己说:够了,该醒了。 从今往后,她不会再为任何人流泪。 接下来,林听杳开始一点一点收拾自己的行李。 当她将最后一件衣物收进行李箱时,房门突然被人猛地踹开。 林晚桐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将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狠狠砸在她身上。 “林听杳,你还要不要脸?到现在还在打砚之的主意!” 林听杳沉默地捡起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对铂金对戒,内圈分别刻着“砚之 & 杳杳”的字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去年这个时候,她满心欢喜地找到设计师,说要定制一对婚戒,纪念他们的六周年。 她记得自己当时红着脸描述:“要简约大方的款式,内圈刻我们的名字……” 可谁能想到,戒指还没做好,薄砚之就复明了。 林晚桐强势回归,而她这个替身,连存在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怎么?装什么傻?”林晚桐冷笑,“你以为偷偷定制戒指,砚之就会回心转意?” 林听杳看着戒指,眼前一片朦胧。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薄砚之为她戴上戒指的场景,想象他温柔地说:“杳杳,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可现在…… 她平静地站起身,在林晚桐错愕的目光中,径直走向洗手间。 “你干什么?”林晚桐尖声质问。 林听杳没有回答。 她站在马桶前,松开手指。 那对承载着她所有美好憧憬的戒指,“叮当”两声,消失在漆黑的下水道里。 “你……” “放心。”林听杳转身,声音平静得可怕,“薄砚之是你的,薄域也是你的。从今往后,我和他们再无瓜葛。” 说完,她转身就要回去继续收拾行李,谁曾想下一秒手腕再次被攥住—— “他们什么时候属于过你?”林晚桐冷笑着,眼中满是讥讽,“林听杳,别忘了,你可是以我的名义嫁给砚之的。整整五年,他连你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 她轻蔑地打量着林听杳,“像你这种没用的替身,活该被抛弃,也不会有人在意!”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林听杳压抑已久的怒火。 “替身?”她突然笑了,“到底谁是替身?” 她一步步逼近林晚桐,“你为了不露馅,要学我穿衣打扮,模仿我的声音说话,还要一辈子吃你最讨厌的菜,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林晚桐脸色骤变,抬手就是一巴掌:“闭嘴!”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荡。 林听杳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但她没有退缩,反手就还了一记耳光。 “啪!” 这一巴掌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林晚桐踉跄着后退,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指痕。 “你竟敢——” 林晚桐的尖叫戛然而止。 房门被猛地推开,薄砚之和薄域冲了进来。 “晚桐!”薄砚之一个箭步上前,将林晚桐护在怀里,心疼地抚摸她红肿的脸颊。 薄域则像头小狮子一样扑向林听杳:“坏女人!我要你好看!” 林听杳被推倒在地,薄域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骑在她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让你打我妈妈!让你打我妈妈!” 薄域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恨意,拳打脚踢还不够,他抓起一旁的美术刀,狠狠扎进林听杳的手臂。 “啊——!” 林听杳痛得浑身痉挛,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心如刀绞。 林父林母闻声冲进房间,看到这一幕,脸色骤变。 “怎么回事?”林父厉声质问。 薄砚之将林晚桐护在怀里,声音冰冷:“从小到大,她是不是经常这样欺负晚桐?这几个月,光我看到的就不下十次,这次还打了晚桐一巴掌。” “我再说最后一次,晚桐是我太太,是我发誓要呵护一辈子的人。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哪怕是她妹妹,也要付出代价!” 林听杳疼得说不出话,眼泪混着鲜血模糊了视线。 她想起薄砚之也曾这样保护过她。 那次有人在宴会上对她出言不逊,薄砚之当场让人把对方扔了出去,说:“我的妻子,谁都不能欺负。” 可现在,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林晚桐,把所有的伤害都留给了她。 薄砚之啊薄砚之,这么久了,你竟还没发觉自己认错了么? “是是是,我们一定给你一个交代。”林父连忙表态,转头对保镖命令,“既然她打了晚桐一巴掌,那就让她百倍偿还!” 说完,保镖立马上前按住林听杳,薄域还死死箍着她的手臂不让她挣扎。 “啪!” “啪!” “啪!” 一个接一个的耳光落在林听杳脸上。 她的脸颊很快肿起,嘴角破裂,鲜血不断涌出。 每一巴掌都像刀子割在心上,但最痛的,是所有人眼中对她浓浓的恨意。 打到第七十六下时,林听杳已经意识模糊。 恍惚间,她看见薄砚之抱着林晚桐,牵着薄域离开的背影。 “再有下次,”薄砚之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就不是百倍偿还这么简单了。” 最后第一百个耳光落下,林听杳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昏死过去。 鲜血从她破裂的嘴角滴落,在地板上汇成一滩刺目的红。 没有人扶她,没有人看她一眼。 就像她这个人,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林听杳再次醒来时,房间里静得可怕。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浑身的伤口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摸索着拿起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一条朋友圈动态赫然映入眼帘—— 是林晚桐发的九宫格照片。 碧海蓝天的马尔代夫,薄砚之正温柔地给林晚桐涂防晒霜;林父林母笑着给林晚桐剥水果;薄域趴在她膝头撒娇。 配文是: 林听杳的手指微微发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原来在她被打得半死、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们陪着林晚桐去国外度假了。 她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滑落。 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再痛了,可心脏还是像被撕裂一般。 从小到大,人人都爱林晚桐。 薄砚之曾经是唯一爱她的人。 她记得他失明时,无数次温柔抱着她说:“陪我一辈子,好不好?” 她记得薄域刚出生时,软软小小的身子趴在她怀里,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她,满是依赖和爱意。 可如今,这些全都成了林晚桐的。 父母说:“晚桐才是薄太太,你不配争。” 薄砚之说:“我爱的从始至终都是晚桐。” 薄域说:“你不是我妈妈,你是坏女人!” 好,她不争了。 她曾经固执地留在这里,日复一日地等待,就像守着即将熄灭的烛火。 她盼着薄砚之终会记起,这些年在他失明时寸步不离照顾的人是她;在他病痛时彻夜不眠守护的人是她;为他生下薄域、含辛茹苦养育的人也是她—— 她等了太久太久,就为了要回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可现在,她不等了。 因为他们,她都不要了。 手机闹钟的震动声划破了房间的死寂。 林听杳缓缓睁开红肿的双眼。屏幕上的日期让她混沌的意识骤然清醒—— 今天是领取签证和护照的日子。 她擦干眼泪,强撑着起身。 镜中的自己憔悴不堪,但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简单收拾后,她出门领回了证件。 回来时,她给国际舞蹈团发了条消息: 然后,她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 她没有给任何人留下只言片语,因为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们。 从今往后,她林听杳,只为自己而活。 林听杳站在欧洲国际芭蕾舞团排练厅的中央,镜墙映出她纤细的身影。 如今的她化名“Eva Lin”,剪短了长发,一袭黑色练功服衬得肌肤如雪,眼神却比从前更冷冽。 “Eva,五分钟后彩排《天鹅湖》选段。” 舞团艺术总监拍了拍手,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你的状态看起来不错。” 林听杳微微颔首,指尖却不自觉地抚上后背尚未痊愈的疤痕,那里曾被人活生生剜去一块皮,如今却成了她蜕变的印记。 音乐响起,她踮起脚尖,如一只真正的黑天鹅般滑入舞台中央,每一个旋转、每一次腾跃,都带着决绝的美感。 观众席空荡荡的,但她仿佛能感受到无数双眼睛。 薄砚之的冷漠、薄域的憎恶、林晚桐的得意…… 这些画面在她脑海中闪回,化入舞蹈的张力中。 然而,就在一个高难度的单足旋转时,旧伤突然撕裂般疼痛,林听杳重心一歪,整个人重重摔倒在舞台上。 “Eva!”舞团成员惊呼着围上来。 她咬牙撑起身子,冷汗浸湿了额发。 就在这时,一双修长的手递到她面前,袖口露出一截精致的腕表。 “需要帮忙吗?”男人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一丝熟悉的东方口音。 林听杳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西装笔挺,眉目如画,气质却比薄砚之多了几分儒雅。 “谢谢。”她借力站起来,迅速松开手,疏离地退后半步。 “周先生!”艺术总监快步走来,热情地握住男人的手。 “没想到您提前到了,这位是我们新晋的首席舞者,Eva Lin。” “周自珩。”男人微微颔首,目光却始终落在林听杳身上。 “我看过你的演出——三年前亚洲青年舞蹈大赛,你是唯一用原创编舞夺冠的选手。” 林听杳一怔。 那场比赛,是她被父母强迫退赛前最后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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