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刘波被夸,那叫一个开心,趁着她吃饭,说八卦:“黎宪带来的胶囊还在检测分析,但我打听过化验科了,据说里面的成份是麻.黄碱。” 又说:“听着就是普通的药,搞不懂黎董干嘛要给老太爷下那个。” 苏琳琅一思索,说:“麻。黄碱是高血压禁用药,老太爷有高血压,一旦两种药物同时服用,就会引起心肌梗死,而且因为不是毒.药,尸检是检不出的。” 刘波眨巴着愚蠢而清澈的大眼睛:“不是毒.药的话警方不会判他吧,怎么办?” 苏琳琅问:“麦看护在干嘛?” 刘波说:“当然是联络律师啦,还是经我爸提醒,她才发现她用的律师都是黎董的,我爸又帮她重新联络了一个,黎董都想杀人了,她当然要离婚的。” 再叹息:“但离婚就要分割财产,麦姨要损失一大笔钱的。” 一个人的人生是需要自己来掌舵,做决断的。 原来的麦德容可以天真,但涉及到生死,她就必须成长起来了。 苏琳琅是个普通人,不可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她之所以捅黎宪几刀,就是为了栽赃他有精神问题,这样,麦德容就是他的监护人,可以打着上治疗的名义控制他,并盘清财产,把该转移的都转移掉。 不过毕竟夫妻,她肯定没有婚前协议,真要离婚,就必须割让黎宪一部分。 这也是下嫁扶贫的女性在离婚时,所不可避免的。 但愿麦德容以心狠一点,尽可能多关黎宪几天,多转移点财产吧。 当然,如果她再被黎宪的花言巧语蒙蔽,原谅他,苏琳琅也只会冷眼旁观。 毕竟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别人干涉不了太多。 听完刘波的八卦,苏琳琅也吃完饭了,安排他:“备车,喊上许天玺。” 刘波蠢蠢欲动:“阿嫂,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阿嫂要出门,他是司机,当然会跟着。 但他觉得除了开车外还可以干些别的事,总之,就想跟着阿嫂混。 不过看到苏琳琅杀鸡似的眼神,他又赶忙闭嘴了。 不一会儿许天玺来了,车也备好,乘上银刺,苏琳琅就出发了。 她当然有重要的事要办,但做阿嫂的不必事事向手下言明,所以她只把相机给许天玺,让他替自己拍照。 而她则是揣着贺朴廷的公文包,大摇大摆的进了贺家存着15亿的花旗银行。 当然,她带着贺氏的支票,又是贺朴廷的夫人,银行自会热情接待。 苏琳琅查了一下贺朴廷的个人账户,大惊喜! 她的阔少老公私人账户上有足足700万。 虽然暂时没有花钱的地方,但苏琳琅头一回用支票,就先提了十万块。 然后就返回车上,又回医院了。 其实她很需要一些符合自己品位和风格的衣着,但毕竟丈夫还在昏迷中,她也不好去逛街,就只能先将就,穿刘管家买的那些粉粉绿绿的衣服。 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小冰雁了,挺想的,晚上遂打了电话去,当然,说她阿哥一切都好,不日就会回家,也让她转告许婉心一声,让婆婆不致干着t急。 星际的苏琳琅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不过农场的爸爸给了她很多爱,原来的她不会表达,但现在的她会表达了,她拿冰雁当妹妹,听听她的声音都开心的。 俩人聊了会儿,该挂电话了,苏琳琅想起件事:“对了冰雁,二太太在家吗?” 小冰雁说:“在,在呀,陪,陪二叔。” “你乖乖的,阿嫂下回还买荣哥的新唱片给你喔。”苏琳琅说。 小冰雁果然乖:“好耶!” 挂了电话,不一会儿,黄毛打来电话,要汇报这一天的情况。 他的说法跟小冰雁的一样,据他说,蹲守了一天,但孙琳达没有出过门。 “找个地方去睡觉,洗个澡,不然你太臭了,我不会再见你的。”苏琳琅说。 黄毛立刻:“是,阿嫂!” 话说,苏琳琅其实很佩服孙琳达的,也不得不说,她在港大没有白白进修。 黎宪带来的药只是普通药品,只会催化贺致寰的病,让他速死。 但就算贺家起诉,顶多也就罚个一两年,黎宪还不需要服刑,只需做公益即可。 而孙琳达呢,一手推动了一桩谋杀案,但她却完美的,置身事外。 饶是贺致寰想起诉她,既没有证据支撑,也无法指证。 就可见孙琳达港城司法的熟捻了。 不过那两枚小胶囊只是针对贺致寰的。 而贺家真正能跟她争锋的人是贺朴廷,她对付贺朴廷,肯定也会有相应的手段。 看黎宪当时的反应,他应该也不知道孙琳达要怎么对付贺朴廷。 贺致寰让苏琳琅不要急,慢慢来,也是想看看,孙琳达还有什么手段要使。 也罢,既然她沉得住气,不出门,那苏琳琅也就不着急了。 反正有黄毛盯着,且看她下一步的动向吧。 …… 转眼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麦德容因为撇不下病人,就一直在打电话联络律师,盘自己的资产。 黎宪则被关在一间用于保镖起居的宿舍里。 伤口当然已经处理过了,而事情的走向,苏琳琅目前看来还挺满意的。 黎宪当然不愿意被囚禁,眼睁睁看着老婆转移财产,于是就各种PUA,贬低麦德容,说自己螵是因为麦德容不孕不育,还总耍大小姐脾气。 还不停的说她没有为自己生孩子,就是她最大的原罪。 麦德容也很委屈的,婆婆因为没孙子抱,整天给她摆脸子,黎宪的穷亲戚全要接济,是因为爱情她才一直在忍让,但现在,丈夫螵娼不说,竟然还想杀她? 她可是特级看护师,一天一夜的功夫,差点被黎宪骂到崩溃。 不过毕竟豪门大小姐,麦德容的知识和眼界摆在那儿,一怒之下,她给黎宪打了一针安眠药,就把对方给打晕过去了。 但麦德容自己也受了很大的打击,苏琳琅刚来的时候,她是个专业的,温柔的,干练的专业护理师,一夜之间她被头发白了一半,腰都佝偻了。 话说,今天电视台出了快讯,说匪首阿强哥积极联络律师,明天将保释叶庆荣。 但因为只是一条快讯,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苏琳琅当然看到了,而且她特别关注这件事,毕竟像阿霞和她妈妈那样的女性,在大陆穷就穷点,吃不饱,但是不会被生生打死,或者猥.亵,强.奸。 但有阿强哥的匪帮,那群绑匪一日不除,小阿霞们,就要一日经受非人的苦难。 她看到消息后立刻打了个电话给许天玺,让他把昨天拍的照片全部洗出来,并找一家熟悉的报社,看明天能不能加印一封特刊出来。 许天玺是贺朴廷的秘书,自然就有其人脉,接到指令,就去办事去了。 转眼就是第三天一早了。 大清早的,贺致寰早早醒来了,指挥刘管家亲自替他刮脸穿衣,黄医师和德明的院长也一早就专门赶了来。 梁月伶则把苏琳琅那套比较端庄的白色洋装烫好熨展,给她挂了出来。 这是术后第三天,如果恢复的好,贺朴廷今早就该清醒了。 他的大脑损伤大吗,语言功能恢复了吗,眼睛能看得见吗,全在今天揭晓。 而阿强哥保释阿荣哥的消息,也是在今天一早,正式登上报纸版面的。 当然,全港人早晨起床,吃早茶的时候,就从各个渠道都了解到了。 贺致寰今天坐的是轮椅,由刘管家亲自将他推出来。 要一同去看望大少,但大家心情都很沉重。 黄医师接过轮椅,就说:“老太爷还没看报纸吧,听说叶庆荣今天就要被保释了。” 院长也叹气:“明明他说好了要检举张华强的,怎么突然就又不检举了呢,张华强这才消停了几天,等叶庆荣出去,满港人又要睡不着觉了。” 可不嘛,动不动飞车撞人,当街开枪,纵火行凶。 就算不是富人,不担心被绑架,但万一被流弹打中也不行啊。 这是大众。 而在贺家,这个消息,就更要叫大家人心恍恍了。 贺平安站了出来,说:“少奶奶不要怕,我们会誓死保护你的。” 保镖翁家明就在重症室门口,伸手就拎少奶奶,幸好苏琳琅早有防备,躲了。 但是突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当然了,她是从匪窝救出贺朴廷的人,以阿强哥的脾气,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即便他不敢上太平山,但山下他来去自由。 他又拥有那么多条AK,蹲守到她出门,悄悄来个狙击,她可就没命了。 梁月伶就跟在苏琳琅身后,脱口而出:“少奶奶,你以后可不敢再随便出门了。” 贺平安也说:“少奶奶,这段时间您避避风头,尽量不要下山吧。” 麦德容正在看护室里打盹,也惊的走了出来,问大家:“叶庆荣真的会被保释吗,哪琳琅岂不是有麻烦了?” 贺致寰虽然嘴里没说,但也一样忧心。 虽然孙媳亲口跟他说了,绑匪的事她能搞定。 但保释的事已经登上报纸了,而据媒体消息,今天阿强哥就会亲自上警局,给阿荣哥赔情道歉,并接风洗尘,恭迎他回匪窝继续做二当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猛虎眼看出笼,她做了什么,她能怎么办才能对付这种局面? 这时护士出来了,说:“病人是醒着的,家属可以进去探望了。” 虽然守的人多,但一次只能允许两个亲人进门。 医生们先进去了,苏琳琅推着老爷子进了重症室的走廊,这才掏出一张支票放到他的膝盖上,并说:“爷爷您先看看这个。” 贺致寰捧起支票一看,是贺氏在花旗银行的现金支票,数额有整整三亿。 但是,这张支票上又写着作废二字。 也就是说,这是一张开具出来之后,又作废掉的支票,废票,是取不了钱的。 再看抬头,支票付予人赫赫然写着叶庆荣的名字。 贺致寰明白了,苏琳琅用贺氏的支票薄给叶庆荣开了一张三亿的现金支票,但是开完之后就作废掉了,当然也取不了钱。 两人都穿着一次性防护服,也戴着口罩。苏琳琅凑近老爷子,又说:“昨天天玺就跟《香江夜报》联络了,他们承诺会出一份加急刊,并在今天上市,天玺现在就在印刷厂盯着,一会儿报纸就会上市,把这个消息宣扬出去。” 老爷子当然是人精,虽然因为病沉办不了事,但一看支票,再一听孙媳竟然还联络了报社,就知道事情已经被她办妥了。 他拍着支票,终于嘶声说:“干的好,就让他们,自相残杀!” 护士出来开门,苏琳琅就推着贺致寰进门了。 贺朴廷应该早就醒来了,依然是半躺的姿态在床上,还是条纹的病号服。 手腕脚腕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露出结了满满的疤的,伤口在外。 因为开过脑,他额头上缠了一圈纱布,就更像个伤兵了。 苏琳琅觉得他应该能看到,因为她推着轮椅才进门,他的眼睛立刻转了过来。 这才是爷孙之间,在被劫后的第一次见面。 劫后重逢! 老爷子手上还握着那张支票,望着孙子,再回头看一t眼另一间房,无语哽噎。 那一夜,据说有40架AK对着两辆车狂轰,平治车直接被射成筛子了。 只有一个司机还有最后一口气,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据说他们最初想绑的是贺章,毕竟他才是贺氏董事局主席,只要拿到支票,他当场就可以签,拿到银行就能兑付出现金,绑了更方便。 但关键时刻贺朴廷主动站出去,说服绑匪们绑了他。 让绑匪换他爸回家筹钱。 但当时他并不知道,绑匪不但要赎金,他们还勾结了贺家的内鬼,要杀人! 所以在绑到贺朴廷后,众匪齐齐开枪,就把剩下的人全杀了。 不知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乱枪打死,贺朴廷的心里得有多难受。 但养虎为患,自二十年前就造就了这场注定的杀戳的贺致寰,此刻无颜以对孙子。 要不是他妇人之仁,要不是他也被孙琳达给迷惑,贺朴廷父子,是不会遭受这场劫难的。 孙子今日的苦,是他在二十年前就种下的。 苏琳琅想推轮椅过去,但贺致寰却摆手,示意先不必。 他老泪纵横,不想孙子看到自己的狼狈,要先平复一下心情。 刚刚动完脑部手术,医生得检查贺朴廷的的恢复状况的。 黄医师和院长边感慨着港城司法的混乱,警署的不作为,边看报告单。 院长亲自摇铃,贺朴廷会巡声转头,辩别铃声的方向。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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