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想,这玩意要是在咱们自己军营里炸了会有什么后果?” 顾念知道顾言肯定是想要抛掷炮,所以慎重的提醒他其中的危险。 顾言怔了怔,愕然看向顾念,“还会在自己营里炸?” “会。”顾念点了点头,面色严肃,“当初实验此炮就出过不少问题。我这次一定要跟着年深出兵,亲自带火器营,就是因为它甚为危险,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毁掉大半个军营。” “不像话!”顾言一拍桌案,豁然起身,气冲冲地就要朝外走,“年深这小子怎么搞的,居然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顾念怔了怔,才反应过来顾言是在担心自己,连忙跑过去拽住顾言的胳膊,“阿兄,是我自己要求的。” 顾言不满地道,“那他也不应该同意啊?” 白老虎不明所以,见顾念去拽顾言,便也跑过去,横身挡在顾言前面。 “是我自己坚持的,”顾念死死拽住顾言,生怕他又过去揍人,晚上要跟镇南军那边喝庆功宴,到时候要是年深‘挂彩’出席,那不是让镇南军看笑话吗?“我希望能尽快完善它,摸索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操作办法,把危险性降到最低。” “你就护着他吧。”顾言无奈地瞪了顾念一眼,身上的劲儿也卸了下来。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顾言,顾念才带着顾良和亲兵再度赶往年深那边。 正好年深也还没吃,顾念让亲兵把凉掉的餐食拿去热热,问起了镇南军的事情。 “嗯,是我之前写信给镇南侯,请他共同出兵,跟我两面夹击镇东军。”年深点头道。 “需要他帮忙么?”顾念抚摸着白老虎顺滑的皮毛,不解地皱起眉头,虽说是人数上有很大差距,但他们这边可是精兵,最擅长的就是以少胜多,还有抛掷炮火燧炮等一堆厉害的武器,而且实在不行也可以从后面调人的吧? “不是需要他帮忙,而是需要他表态。” “我明白了,你是要试探他的立场和想法。”顾念瞬间了然。 “没错,我必须知道他想站在哪边,这也关系着我们打完江都府,是否还需要继续往南打。”年深提起执壶,给顾念倒了杯饮子,“跟镇东军正面开战,有一部分也是打给镇南军看的,让他们自己想想,是否要跟我们对上。” “你是说他们早就到了,昨天一直在远处观战?”原来是杀鸡骇猴。 年深点了点头,把杯子递给顾念,“我不想轻易使用抛掷炮也是这个原因。” 顾念回想了下镇南军来的方向和年深让自己瞄准的那几个方位,这才明白,其中有三分之二基本是用来防镇南军偷袭的。 年深特意留了一手,镇南军没有异动也就算了,万一偷袭,就让他们尝尝抛掷炮的厉害。 后来昨天晚上用,一方面是威吓镇东军的效果好,另一方面是黑灯瞎火的,镇南军离得远,即便听到巨响也弄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再听那些镇东军风言风语的传几句天雷什么的,只会更为忌惮。 “那陆溪在镇南军这边么?”顾念蓦地想到另外这件事。 “根据消息,他确实在临安。至于他这次到底有没有跟来,晚上就知道了。”年深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顾念的杯子,“其实我写信给镇南侯,除了想明确他的立场,还有另一个用意。” “还有?” “你不觉得少了个人么?”年深暗示性的挑了挑眉。 “你派吴鸣去了镇南军那边?”顾念是有很多天没见过吴鸣了,他之前一直以为对方是被年深派到江都府去打探什么消息了,现在听这个意思,年深派吴鸣去的不是江都府,而是临安府? 年深点了点头,“我请他去查探陆溪的消息,如果陆溪跟着镇南军过来,就正好去找找你那位‘老乡’。” 好家伙,一箭双雕都不够,居然还是一箭三雕!顾念羡慕地抬眼看向年深,“你下棋应该很厉害吧?” 年深面上露出丝疑惑,不明白话题是怎么突然跳到下棋去的。 正好这功夫亲兵们把热好的餐食端回来了,两人都饿了,急忙吃了起来。 顾良原本是吃过了的,但见他们两个吃饭还是嘴馋,撒娇打滚的讨了两块肉。 两人一虎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彻夜未眠的困倦感瞬即涌了上来,顾念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时,门口的亲兵说杜泠派人骑快马回来传报消息。 据那个回来传信的兵卒说,镇东侯府人去宅空,府内很多金银细软都不见了。他们抓了两个小厮询问,据说昨天晚上吕青就安排一千心腹兵卒,带着家人坐船逃跑了。杜泠已经带人追到海边,同步又派人回来询问年深的意思。 顾念皱了皱眉,吕青知道有‘天雷’的话,待在城内反而更危险,最后亲自带兵跟年深对峙,或许也是想为自己那些逃跑的家人争取点时间? 年深听到消息似乎并没有意外,淡淡地吩咐那个兵卒,“告诉七郎,派些人手守在岸边即可,不用去追。” 兵卒立刻领命而去。 吕青家的私库年深早就已经做好规划打算拿去修筑堤坝了,顾念觉得年深就算不打算抓吕青的家人,恐怕也不会放过那些金银细软,而且一千兵卒也不算少,夺占个海岛不成问题,年深不可能会放任不管吧? 顾念脑子转了转,蓦地想到件事,“你该不会还提前通知了叶九思吧?” “阿九说想试试他的战船,不过他好像路上又耽搁了,昨天下午才赶到。”年深云淡风轻地道。 顾念:………… 敢情你摆开阵势正面对决,还有想帮叶九思拖点时间的意思吗? 小爷今天总算知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是个什么境界了! “晚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顾念打了个哈欠,决定马上睡一觉,晚上面对镇南军,说不定还有陆溪出席,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放心,都交给我。你只要安心吃饭就可以。”年深温柔地揉了揉他脑后的头发。 “那这样,到时候我和夏初躲在下首,如果陆溪来了,也方便观察他和他带的那些人。”顾念道。 年深略微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太好了!无事一身轻的顾念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的军帐抱着白老虎好好睡了一觉。 时辰差不多的时候,亲兵进帐把他叫了起来,顾念洗漱完毕,重新穿戴了一番,为了符合下首的位置,他刻意把身上的玉饰都摘去了,穿了件比较朴素的青色圆领袍,跟夏初一起赶往临时为今天的庆功宴搭起的大帐。 陆溪,拜托你今天一定要出现。顾念边走向大帐,边默默在心里许愿。 作者有话说: 顾念:来吧,来吧,相约晚宴。(≧▽≦)/ 第235章 为庆功宴新搭的大帐是漂亮的四阿式顶长方形幄帐,帐布是显眼的红色,鲜艳夺目,尺寸也大,足足比其它普通帐篷高了三分之一,远远看上去,气势超然,颇有种鹤立鸡群般的华贵之感。 这顶帐篷其实原本是专门给年深准备的军营主帐,一来空间宽阔,方便军中将领齐聚一堂,商量各种作战事宜,二来彰显主帅的身份地位。 当然,相对而言,这顶主帐的支架结构也就比较复杂,无论装还是拆都比其它的普通帐篷更为耗时耗力。他们这次一路南下,没遇到什么太费力气的对手,‘作战会议’相对简略,年深也嫌麻烦,为了赶时间,便一直用的都是普通帐篷。 时隔多日,这顶主帐终于再次‘重见天日’。 帐前清出了大片空地,架着排战鼓,人影穿梭往来。通道旁列兵似的燃起两排一人多高的篝火,烈焰熊熊,衬着庆功宴的热烈气氛,别有一番蓬勃激昂之态。 夏初张望着那边,跟身边的顾念八卦,“除了之前定州除夕那次,好像第一次见军营这么热闹。” “放心,你今晚肯定有得‘热闹‘可看了。” 顾念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镇南军之前在旁边观望了许久,直到吕青身死,镇东军败局已定,才匆匆现身,那就足以说明,镇南军目前绝对不是全心向着镇西军这边的──不论他们犹豫的原因是什么。 想也知道,今晚大宴之上,双方的你来我往的试探肯定少不了。 帐篷前帘帐大开,直接用几个虎口银钩挂住,方便众人进出。 顾念和夏初来得不算早,帐内东侧这排小案边,已经七七八八的聚了不少人,或坐或站,全是军营内的熟面孔,萧云铠、杜泠、完颜兄弟等人都已经到了,三三两两地聊着天。对面那排属于镇南军的位置倒是还空着。 顾念扫了眼空座,便拽着夏初在靠近门口的两个空位坐下了。 “怎么坐那边?”萧云铠一眼瞥见,立刻就要过来拽他去前面。 杜泠比他心细得多,见顾念今天打扮得低调‘朴素’,连玉佩都摘了,明显是刻意为之,便抬脚踢了萧云铠小腿一脚,“就你多事,他喜欢坐哪里不行?” 萧云铠怔了怔,见杜泠跟自己使眼色,才反应过来顾念坐在那边应该是有原因的,便讪讪地退了回去。 完颜兄弟等人也过来跟顾念和夏初打了招呼,完颜忽烈的胳膊上还挂着纱布,只有一只手能动。 顾念打完一圈招呼,背后突然响起顾言的声音。 “怎么坐在这儿?跟我去前面。” 顾言皱眉看着顾念,伸手就要拽他的胳膊。 “这边安静,省得待会前面刀光剑影的伤到我。”顾念用左手遮住半个面颊,煞有介事地朝顾言小声解释。 顾言手上动作微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才放弃了拽人去前面的打算。 没过多久,年深也到了,带着众人到帐前将‘恰好’赶到的镇南军一行人接进了大帐。 顾念站在队尾,默默打量着对面那些人,结合着自己之前拿到的资料猜测各人的身份。 为首那人长眉凤目,面白须短,身材魁梧,年纪大约四十出头,气度从容,他没有穿甲,一身紫红色圆领袍,腰系金玉带,应该就是镇南侯周寮无疑。 他身后那两个一身炫目金甲,观其样貌,与周寮有七分相似,只是面庞青涩,稚气未脱。据说镇南侯有两子一女,长子周器,年方二十一岁,次子周用,只有十七岁,最小的女儿才出生没多久,尚在襁褓之中。 眼前这两人,自然是周器周用两兄弟。 周器周用两兄弟身后,是三个身材高大的军将,最年轻的那个大约二十七八岁,最大的看起来接近四十。 镇南军中有四位猛将,被人称作军中顶梁柱似的存在,分别是用银槊的魏骤,用凤翅镗的许宿,用云盘棍的萧奎以及用双雷锤的钱蛮。 顾念猜测这三位应该就是那四位‘顶梁柱’其中之三,只是眼下这个场合,他们都没带兵器,一时无法分辨他们更具体的身份。 再往后便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眉如远山,眸若深水,五官线条温润柔和,看向人时带着三分笑意,恍若朗月入怀,春风拂水。 一身檀色圆领袍,腰坠素面白玉佩,那副芝兰玉树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模样,将世家公子的温文尔雅之态诠释得淋漓尽致。 顾念心头蓦地一跳,陆溪真的在镇南军这里! 他敢如此大剌剌地现身,是认为年深依然对之前的诸多事情毫不知情,还是知道年深会顾及场合,不会在这种时候当着镇南侯的面找他算账?亦或是有恃无恐,手握什么筹码,根本不怕年深找他? 顾念心头一堆问号,甚至没心思听年深与镇南侯等人的寒暄。 他急切地又往陆溪身后看了看,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带着什么人,可惜离得实在太远,有些人又被前面的那几个高大的军将挡住,根本看不清楚。 双方进帐落座,负责上菜的兵卒们流水般的将各色菜品送了上来。 上来先是五道点心,飞乳游丝酥,荷露团,箸头春,四月香,缠花饼,接着是冷盘和汤羹,游云羹,蝉花云梦肉,白玉脍,葱油鸡,红鸾脯,金玉劫,之后才是热菜,乳酿鱼,八棱炙,春香盘,软鹿肠、长生汤等等,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案。 这一桌算不得山珍海味,却也中规中矩,毕竟是行军途中,材料有限。 酒用的是琉璃光,另外还配了一壶口味比较清淡的花香饮。 顾念今天没打算饮酒,便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花香饮。 酒宴开席,镇南侯自然免不了要恭喜年深大破镇东军,年深不能饮酒,便以饮子相代。双方的军将也你来我往,开始互相敬酒,一时间觥筹交错,贺声不断。 这个时候坐在后面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这种举杯互祝的事情根本轮不到末首的人,顾念便自顾自的吃吃喝喝,打量着对面。 陆溪这次赴宴似乎没带什么人。他的座位后面虽然还有十数人,但大多身着金甲,只有两三个穿圆领袍的‘文职’,位置差不多已到末首,与陆溪的距离相去甚远,顾念逐个观察,打量其举止,看起来更像是镇南侯军内之人。 等他回过神来,就听到镇南侯正在提议,“……不若由我家大郎二郎为诸位引箭助兴。” 这是要比射箭?顾念好奇地看过去,就见镇南侯身畔的那两名与他长相肖似的青年俱都站了起来。 “侯爷既然有如此雅兴,那我镇西军自然也要相陪。”年深朝席间看了一眼,杜泠和另一个青年立刻站起身来。 那青年有些眼熟,顾念略微想了想,才记起是莫寒礼那边当初跟年深比试箭术的那位。一晃数年,他又长高了些,身材也壮了不少,顾念一时没认出来。 杜泠带着笑意叉手行礼,“在下杜泠,这位是方围,我们箭术稀松平常,做个陪客,望两位郎君不要嫌弃。” 稀松平常?旁边的夏初忍不住‘啧’了一声,连他都知道,军中杜泠的箭术可以排到第二。至于第一,那自然是年深本尊。 顾念笑了笑,拿手上的杯子去撞了撞夏初的杯子,小声道,“我就说有热闹看吧?” “既然如此,不若由本侯添个彩头。”镇南侯仿佛兴之所至,随手拽下腰间的一物,“诸位这次比箭,以此佩为靶,箭术为上者,这块玉佩就是他的了。” 那是一串组佩,缀有许多半月型的玉珠佩饰,正中间是一个完美无瑕的白玉环,灯火之下,光泽温润,华美非凡。 但镇南侯说以此物为靶,那明显就是要众人射这件玉佩了,从上到下,除了撑开挂绳代替靶标,大概也就只有中间那个白玉环可用了。 “这也太难了吧?”夏初忍不住小声嘀咕。 顾念皱了皱眉,这个彩头确实有些过分刁钻。 如果撑开挂绳为靶,那个范围显然太大,并不适合作为两军较劲儿炫耀箭术的目标。 但那个白玉环中间只有一枚铜钱大小,以镇西军箭镞的尺寸来说,大概堪堪能插进里面。也就是说,但凡射偏一点,这块玉佩可能就碎了。 到时候就不止是箭术胜败,而是毁了镇南侯的美意,拂了他面子的问题了。 一旦如此,镇南侯会做出什么反应,可就不一定了。 目的颤抖,这简直就是除了箭术之外,还多加了一层心理压力的考验。 顾念担忧地看向杜泠和方围,杜泠却似乎并没有被吓到,笑着应声,“谢侯爷。” 四人当即离席,派人将那串漂亮的玉组佩固定在草靶上。实际的状况比顾念预估的略微好一点,那块玉佩上方的吊绳被拧卷了下,做成个了个‘8’字形,上面的那个环大些,有碗口大小,下面的那个环略小,只有杯口大小。最下面的自然是那个白玉环,比挂绳的小圈还要小两圈。 靶子被放到了一百步远的位置。 射箭的顺序是抽草签决定的,周用第一,方围第二,周器第三,杜泠第四。 周用拎着把黑漆雕花角弓,在帐前站定。四下里蓦地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似乎感觉到周围无形的压力,少年的拿着箭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深吸口气,努力稳住了自己的动作。羽箭“砰!”地扎在了最上面那个由挂绳围绕的碗口大区域。 可惜射的略微偏了点,扎到了挂绳。 周用年纪毕竟还轻,见自己射偏,脸上忍不住现出了懊恼的神色。周器安抚性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杜泠则附在方围耳边说了句什么。 第二个上场的方围似乎也被周围那种压力影响了,以他的箭术来说,其实射白玉环都没问题,但为求稳妥,他选择了那个杯口大的挂绳小环区域。 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射偏了,箭头正扎在小环区域的绳子上。 现场不禁响起来好几声遗憾地“哎呀”。 感慨声此起彼伏之际,周器已经拿着他的弓在帐门口站定。 他的箭术和心理素质明显都比他弟弟好多了,几乎完全没受前两位和周围那些鼓噪之声的影响,动作稳健流畅,张弓引箭一气呵成,羽箭迅疾如风,正落在那个杯口大小的小环区域正中。衬托之下,方围刚才那箭歪的越发明显。 镇南军那边立刻响起了不少叫好声。 镇西军这边的人则不禁都为杜泠捏了把冷汗。现在看来,如果要胜过周器,就只能射底下的白玉环了。 就在这个时候,夜风吹过,靶子上的玉佩晃了晃,被箭簇扎到地方突然断了,整个从靶子上掉落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快如流星的疾射而出,白色的尾羽引着众人视线一路飞向玉佩,穿环而过,带着玉佩‘砰’地钉在了更远处的旗杆上。 回过神的众人再看向帐门口,才知道那支箭是杜泠射的。 “射得好!” “厉害!” 四下里立刻响起叫好声。 杜泠不但射的是移动靶,而且正中圆环,这场比试的结果自然不用说,是他赢了。 “承让,”杜泠朝周器和周用拱了拱手,又转身遥遥朝镇南侯叉手做礼,“谢侯爷赏赐。” 顾念看看旁边满脸淡定的方围,这才反应过来,方围刚才未必是射偏了,而是故意射断挂绳,为了给杜泠制造机会。 镇西军这边扬眉吐气,镇南军那边自是不服。没过多久,那三位猛将中的一人就站了起来,“在下许宿,练过一手四两拨千斤的粗浅功夫,也为侯爷和将军祝个兴。” 说完,他便着人去外面抬了个两块状如石磨盘的石头进来。 “砰!”两块石头放在地上,众人脚下的似乎都被砸得颤了颤。 顾念:…… 该不会是要表演胸口碎大石吧? 他虽然没猜中,却也没有差得太远,许宿表演的其实是徒手劈大石。 三寸来厚的石头,他居然硬生生给徒手劈断了! 而另外那块石头,显然是留给镇西军这边的。 镇西军没有人是练这种硬罩功夫的,所以一时间静了一静。 年深正要起身,顾言却先他一步站了起来,年深有些诧异,正要开口,顾言却递给他一个不容拒绝的眼神,随即朝许宿拱了拱手,“在下顾言,以前没练过这个,不过瞧着有意思,许将军若是不介意,可否容我试试?” 顾念不禁有些担心,顾言的武功虽然不错,但这种功夫明显是需要经过长期苦练的,硬上的话,肯定会受伤的吧? 顾言一步步走向那块石头的时候,顾念心念电转,猛地想起个主意,他‘救兄心切’来不及注意礼仪的问题,直接站了起来,“都劈石头未免有些无趣,在下有另一个‘四两拨千斤’的办法,只用三根手指粗的树枝,一截麻绳,便能不用人力挂住这块石头,侯爷和将军可愿意看看?” 作者有话说: 顾念:不行,我哥受伤了怎么办? 第224章 突然跑出来一个文官‘捣乱’,还是个坐在末首的文官,镇南军那边不禁都有些诧异。 开玩笑,武将比拼,文官跑出来做什么?添乱还是找死? 这人是为了在年深面前露脸不要命了? 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这种时候说话合适么? 听听他在说什么?三根手指粗的树枝?怎么可能? 顾言也愣住了,那块石头顾念都搬不动,还想用几根细树枝? 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其间不乏各种讶异鄙夷不屑之色,就连陆溪都好奇地看了过来,顾念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今天的‘微末文官’身份。 但事已至此,他只得硬着头皮朝年深和镇南侯的方向叉手行礼,“请将军和侯爷给在下个机会。” “听来倒是有几分意思,”顾念既然这样说,年深知道他心里肯定已经有了具体的办法,转头看向镇南侯,“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这南侯微微一笑,“本侯也想看看,天下是否有如此荒唐之事,如若不成,倒是也不耽误其它人的比试。” 他这话说得含糊,进退都留了余地,如果顾念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也就罢了,如果最后只是站起来打岔捣乱的,那到时候他自然要‘拨乱反正’,将比试重新导回正途。 顾念朝众人微微垂首,“谢将军,谢侯爷,那就请诸位稍等片刻,容我去找人砍根树枝来。” 旁边的许宿原本在抱臂看热闹,听到此处,大约是怕顾念他们在树枝上动什么手脚,主动请命,“侯爷,将军,这位郎君既是文官,定然弄不惯砍树这种粗使之事,不若由在下来帮忙。” 顾言怕顾念和许宿单独出去会吃什么亏,立刻也跟着道,“那我也一同去帮个忙。” 镇南侯和年深自然不会反对,顾念、顾言以及许宿三人便并肩走了出去。 走出大帐,许宿四下扫了圈,隐隐看见西边有片树影,便指着最前面那棵树道,“那棵如何?” 顾念根本没打算跑那么远去砍树,对着许宿微微一笑,“不用那么麻烦,营内前几天砍了不少柴枝,我们去木垛那边找找应该就有。” 顾言有满腹的疑惑想问顾念,但碍于许宿在场,也不好开口,只得道,“那就去木垛吧。” 三人于是举着火把去了堆放柴火的木垛,借着火光,顾念捡了十几根细枝出来,都没找到三根长得均匀直正的部分,正好翻
相关推荐:
岁岁忘忧(完结)
妄想人妻
身娇肉贵惹人爱[快穿]
满堂春
南安太妃传
爸与(H)
学姊,你真的很闹事(gl)
双凤求凰
游戏王之冉冉
我以神明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