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几道菜,正在往下翻页,霍应瓷便伸手要菜单:“给我也看看。” 郁绥青觉得他没眼力见,睨了他一眼:“你看干什么?” “点菜啊。”霍应瓷坐下,模仿着裴宿的口吻,“老婆,有什么想吃的吗?” 幼稚。 郁绥青无奈地回答:“我爱吃什么你都知道,看着点就好。” “妹妹。”对面的陆泽舟叫她,做了个手势,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指了一下裴宿和霍应瓷,“雄竞起来了还。” 郁绥青摇头不语,脸上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 准确来说,是某人的单方面雄竞,裴宿压根没想着和他竞。 菜上齐之后,裴宿接过姜晚棠面前的白瓷碗,替她舀了一勺蟹粉豆腐。 霍应瓷也不甘示弱,默默地把清蒸鱼转到自己面前,夹了一大块鱼腹肉。 接着银勺清脆地磕在碗沿,他低下头去耐心地剔除鱼肉上的鱼刺。 “要不要喝一点酒?”郁绥青偏过头来问他。 他恰好把已经没有刺的雪白鱼肉放在她面前,接过她手里的红酒瓶:“你先把鱼吃了,我自己倒。” 霍应瓷拿起高脚杯,这个动作带起一阵冷调的雪松香。 郁绥青正在吃鱼,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倏然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现在已经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好了。 一顿饭下来,郁绥青的嘴没闲着,霍应瓷的手也没闲着。 剔鱼刺、剥虾、切牛排…… 郁绥青想着,下次是不是该考虑让他拆螃蟹了。 最后郁绥青撑到快要塞不下了,才逼得他堪堪停手。 “你是不是都没怎么吃?”郁绥青看了一眼那人过于干净的碟子,把自己的碗放到他面前,“这些我吃不完了,你负责吃掉。” 霍应瓷没说什么,拿起筷子,就着她碗里的食物吃了起来。 郁绥青盯着他熟稔的动作,看不出一丝不妥:“不嫌弃我?” “郁医生,再亲密的接触都已经试过了。”霍应瓷耳语,“现在再来问,是不是有点晚了?” — 吃过饭也不过才八点多,毕竟是一年一度的新年聚餐,陆泽舟是不肯轻易放他们太早走的。 百无聊赖地环视一圈,最后目光瞥向角落里摆着的麻将桌。 片刻之后,作为在场唯一的单身狗,陆泽舟确实没想到,这场聚会已经发展到连他打麻将的位置都没了的程度。 他向前走几步,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找个最软的柿子捏,于是在霍应瓷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不懂得尊老爱幼?不懂让哥哥先玩两把?” 不过大了两岁,陆泽舟却喜欢动不动就拿哥哥的身份“压人”。 算了,谁让他孤零零一个人呢? 霍应瓷也顺着他,起身让了个位置:“行,你来。” 郁绥青牌技稀烂,反正霍应瓷原本也就是想哄着她玩玩,没打算认真打。 他顺手从旁边拖了个椅子过来,在郁绥青的身旁坐下。 第八十一章 你们把青青欺负了 结果不出他所料,郁绥青打得果然很差。 不光牌技不好,运气也很烂,三轮下来把所有人的炮都点了一遍。 霍应瓷用手撑着头侧目看她,怎么都觉得理解不了。 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一打起牌来脑子就跟僵住了似的,只顾着自己做牌,忘记了考虑别人。 不知道第几次摸到没用的幺鸡,郁绥青咬着下唇把牌往麻将桌上一扣,余光瞥见霍应瓷手里把玩着银质打火机,饶有趣味地盯着她。 被这么盯着,她居然鬼使神差地留下幺鸡,把另一个不要的六万丢了出去。 “清一色。”对面的陆泽舟推倒牌面,指尖在桌面上轻敲,“青青妹妹,承让啊。” 裴宿跟着笑了笑,哂道:“一直让青青点炮,你也好意思。” 叮叮咣咣的筹码被推过来,陆泽舟沉浸在赢钱的喜悦里,满不在乎地说:“说得好像你没赢青青似的,装货。” 郁绥青面前的一叠筹码如今只剩下零星的几枚,霍应瓷摇了摇头,轻笑:“你们也不让着点她。” 他慢条斯理地把打火机揣回口袋,修长手指搭上她椅背。 “你泽舟哥一直在做万字清一色呢,你刚刚不该打六万。” 回想起来,陆泽舟确实没怎么出过万字牌。郁绥青懊恼不已:“当时没想那么多……” 麻将机把牌重新洗好,霍应瓷伸手替她拿了一摞。 “太天真了。”他俯下身,雪松香混合着体温笼罩下来,“宝宝。” 郁绥青耳尖被他的气息烫得发麻,却装作若无其事地码牌。 她打麻将有一个坏习惯,就是无论抽到多烂的牌都想着做大牌。 有用的牌悉数打完,实际上起不了什么作用的牌却总是紧紧攥在手里。 霍应瓷静静地在旁边看,眉头却越拧越紧。 从他的表情中陆泽舟得以窥见一二,转了转手里的牌,不着调地问:“我是不是又要赢了?” 姜晚棠自信地接过话:“不一定哦。” 郁绥青捏着一张六万,正在犹豫该不该出掉这张牌。 人总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吧? 她这么想着,然后干脆把这张牌甩出去:“六万。” 但事实证明霉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下一秒,陆泽舟和姜晚棠同时把牌推倒,异口同声道:“胡了。” 这下郁绥青不光输了,连给他们的筹码都不够。 她无奈地扶额,朝裴宿的方向伸出手:“二哥,借我点钱。” 裴宿面前有一摞堆成宝塔的筹码,全是从郁绥青那儿赢来的。 他按照番数清点好筹码的数目,接着交到她手里,很大方地说:“利息就不用算了。” “我谢谢你啊。”郁绥青鼓起脸,郁闷得不行。 见她本该堆放筹码的地方空空如也,只剩下葱白指节无奈地绞在一起,陆泽舟笑得直不起腰,开玩笑说:“再输下去,青青该把婚戒押这儿了。” 霍应瓷闷哼一声,视线微沉:“在这儿做慈善呢?” “那怎么办嘛。”郁绥青把牌重重地放下,语气里带着点委屈,“每次要听牌的时候都差一点。” 霍应瓷正低下头解袖扣,冷白瘦削的腕骨从衬衫里滑出来。 他轻咳一声,问:“你当我是死的?” 终于得到这句话,郁绥青索性把手里的牌一撂,摆烂道:“那你来。” 其实她早就有这个意思了,只不过之前碍于面子一直开不了口,否则也不至于要到负债的程度。 霍应瓷转了转腕表,轻飘飘地说:“那你叫一声小瓷哥哥。” 郁绥青码牌的手顿了顿,偏偏不想顺他的意:“不帮忙算了。” 等牌全部拿完,郁绥青盯着自己乱糟糟的牌型愣神。十三张牌里藏着五张风牌,根本毫无头绪。 霍应瓷慵懒地靠在椅背里,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见到对方那个浑不吝的样子就觉得来气。可她真的不擅长麻将,也不能再输下去了。 于是她伸手扯了一下他的领带:“小瓷哥哥,帮我打两局。” “哟,青青都服软了,这得是抽到了多烂的牌啊。”陆泽舟调侃道。 霍应瓷笑了笑,扬起下巴示意她让个位置:“我来吧。” 陆泽舟扔出个三筒:“刚刚没偷看我们的牌吧?” 摸到红中,霍应瓷把它插进牌堆里,同样扔掉一张三筒:“我从来不干这么不磊落的事情。” 他有来有回地打了几圈,郁绥青发现他似乎已经在心里把每个人的牌都算得清清楚楚。 过了一会儿,霍应瓷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牌:东南西北中发白,一九万条筒各一张,独缺郁绥青最讨厌的那张幺鸡牌。 裴宿看出来了,随口问:“听牌了?” 霍应瓷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淡淡道:“你猜。” 牌局进行到尾声,场面上暗流涌动。 姜晚棠数着手中的刻子,指尖在幺鸡牌上迟疑。她内心挣扎一番,最后决定越过隐隐约约的第六感赌一把,把这张牌送了出去。 然而她赌输了。 看清她出的牌之后,裴宿蹙起眉,很小声地叹了口气。 “胡了。” 牌桌骤然寂静,霍应瓷把牌往前一推,十三张牌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在灯光下泛起玉石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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