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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说完,顾长海带着哭哭啼啼的沈心兰回房。 沈秀芝只觉浑身冰冷。 一直旁观着一切的大女儿,二女儿连忙来到她身边。 她们捡起那件连衣裙,还笨拙地擦拭着上面沾着的灰尘和泥土。 “妈妈,你别难过,爸爸去陪小姨,我们陪你。” 沈秀芝看着两个女儿,想到她们长大后,站在自己身边,支持自己的样子。 她不由蹲下身抱紧女儿们。 “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你们愿意跟着妈妈回外公家吗?” 两个女儿异口同声:“愿意!我们要跟着妈妈!” 听到这话,沈秀芝更加有了动力。 她要自己养大三个女儿。 顾长海这时,去而复返。 他疑惑:“什么跟着妈妈?” 沈秀芝还没说话,大女儿开口了。 “妈妈问我和妹妹今晚想跟着谁睡觉,我们都想跟着妈妈。” 沈秀芝都没想到女儿会帮着自己撒谎。 可顾长海却摇头了。 他一手抱起一个女儿:“不行,你们妈妈刚生完妹妹,还要休息,晚上你们跟着爸爸睡。” 大丫和二丫,看着脸色苍白的沈秀芝,不想让妈妈劳累,最终还是答应了。 晚上。 顾长海给大丫小丫洗漱。 婆婆何桂香在一旁数落。 “几个丫头片子,还好你妈嫁到了我们家,要不然你俩早被送走了!” 而顾长海也没帮孩子们说话。 站在门内的沈秀芝这才明白为什么女儿们都愿意跟着自己走。 顾长海不管是作为丈夫,还是作为父亲,都没有尽职尽责。 半夜,沈秀芝因为时不时要给小女儿喂奶,所以一直都没有真正睡着。 不知道第几次喂奶,她突然听到隔壁大女儿惊慌的声音。 “妈,你快来啊……” “大丫,怎么了?” 沈秀芝抱着小女儿起身,走到隔壁房间。 “妹妹额头好烫。” 沈秀芝闻言,看向睡着的二丫,只见孩子满脸通红,呼吸急促。 一摸额头,温度高得发烫。 可环顾四周,却没看到顾长海的身影。 沈秀芝语气焦急:“爸爸呢?” 大女儿抽噎着:“小姨把爸爸叫走了,小姨说爸爸不喜欢我们,不喜欢妈妈!” 闻言,沈秀芝既心疼又愤怒。 深夜。 沈秀芝把小女儿放好,然后给二女儿喂了退烧药,守在床边物理降温。 直到凌晨,二女儿的烧终于退了。 大女儿和小女儿也在沈秀芝的安抚下睡着。 她松了口气。 走到堂屋,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 再回到房间时,沈秀芝拿出一个柳条包,迅速收拾了女儿们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趁天没亮、婆婆何桂香还没醒时。 她牵着大女儿,背着二女儿,抱着小女儿离开了家。 在沈秀芝走后不久,顾长海和沈心兰一起回来了。 沈心兰娇弱道。 “长海哥,谢谢你这么晚还陪我去卫生队,我也没想到自己体质那么不好,竟然感冒了。” 顾长海一脸平静:“没事,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一开门,他怔住了。 只见床上空空荡荡,没有两个女儿的踪影。 顾长海走到沈秀芝带小女儿的房间。 同样是空荡一片! 顾长海皱眉,一阵莫名的心慌。 他难得有些失态,直接去敲响了母亲何桂香的房门。 “妈,秀芝和大丫她们呢?” 何桂香一脸被吵醒的不耐,但面对儿子又不好发作。 只能忍着气回答。 “谁知道?她一个女人,带着几个丫头能去哪?” 顾长海见母亲也不知道妻子女儿去了哪儿,他就要去寻找。 听见动静的沈心兰走了出来,楚楚可怜。 “长海哥,堂姐是不是还在因为白天的事生气,离家出走了?她在家里的时候就脾气大,不喜欢我……” 顾长海看向沈心兰,第一次产生不悦。 “你回去休息吧,现在找孩子和秀芝要紧。” 闻言,沈心兰顿时噤声,不情不愿地回了自己房间。 与此同时。 沈秀芝已经带着女儿们坐上回娘家的顺风车。 大女儿睡眼朦胧:“妈妈,我们要去哪儿?” 沈秀芝搂紧女儿稚嫩的肩膀,声音轻而坚定。 “回家。” 天光破晓,沈秀芝带着女儿们站在家门口。 她反而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院落里,沈父在扫地。 他如有所感般回头。 看到女儿带着外孙女们站在晨光中,沈父一下愣住了。 仔细算算,沈秀芝已经有小半辈子没见过父亲了。 如今再见到,她一下红了眼眶。 沈秀芝强忍悲伤和思念,喊了声:“爸。” 丧妻后的沈父苍老许多,此时眼中亦有点点泪光。 他佯装平静地“哎”了一声。 大女儿懂事地跑过去抱住沈父,声音甜甜。 “外公,我们回家了,以后都不走了。” “好。”沈父笑了。 把外孙女安置好后,沈父单独找到了沈秀芝。 “秀芝啊,你在顾家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女婿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因为顾长海没有做出实质性的背叛,沈秀芝也不能说自己是从未来回来的。 她摇了摇头,语气却认真。 “爸,我要和顾长海离婚。” 沈父一怔,沉默许久,拍了拍沈秀芝肩膀。 “只要你开心幸福,爸爸都支持你。” 简单的话击溃沈秀芝的心理防线。 她以为爸爸会不赞同、会责怪自己糊涂。 没想到爸爸会安慰自己。 印象里,爸爸妈妈一直非常恩爱。 妈妈去世后,爸爸终身未娶。 曾经沈秀芝以为自己和顾长海也会像爸爸妈妈那样彼此相爱。 直到前世除夕夜听到对话。 想到这里,沈秀芝苦涩一笑,看向沈父。 “爸,我想请您帮个忙。帮我照顾大丫二丫几天,等我处理完和顾长海的事,我就来接她们和您。” 她已经想好了,这辈子要离婚,下海经商,独自照顾好父亲和三个女儿。 沈父知道女儿的不易。 他点点头:“好,放心吧,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 交代好了一切,沈秀芝又陪着爸爸说了会话,才抱着小女儿离开了沈家。 走到半路时,她便看到了风尘仆仆、神情焦急的顾长海。 他显然是在找自己和女儿们。 四目相对。 顾长海松了口气:“秀芝,你去哪了?” 见沈秀芝只抱着小女儿,他疑惑问:“大丫二丫呢?” “我把她们送到我爸家了。”沈秀芝语气平静。 “为什么?” 沈秀芝望着顾长海的眼睛:“昨晚二丫发烧了,你不知道吗?” 顾长海一怔。 “怎么会?昨晚心兰突然感冒,我陪她去卫生队前,孩子们都好好的。” 听到这话,沈秀芝气得手都在微微颤抖。 她满眼失望:“你是孩子的爸爸,孩子发高烧你不知道,沈心兰感冒你倒是忙前忙后,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 顾长海连忙握住沈秀芝的手。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去把大丫二丫接回来,好好照顾。” 沈秀芝摇头,把手抽了出来。 “你每天要去军区上班,婆婆重男轻女,不喜欢大丫二丫,现在小女儿又离不了我,你是想让我一个人照顾三个女儿吗?” 顾长海沉默了下,又说:“我请假,陪你和孩子。” 沈秀芝依旧摇头:“不用。” “你还是好好上班,我和孩子的事以后都不用你管了。” 顾长海只当沈秀芝是在生气说气话。 他一手抱过三丫,一手牵起沈秀芝的手。 “媳妇,好了,不要生气。我保证以后,都以你和孩子为主。” 保证…… 沈秀芝记得上一世,顾长海也给自己做了很多次保证。 可最后,还是以他自己,以他的妈为主。 回到顾家。 因为昨晚到今天耗费了太多精气神,沈秀芝给小女儿喂完奶一沾床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竟然直接睡到傍晚。 睁眼时,她下意识去抱女儿,却扑了个空。 心猛地一紧,沈秀芝立马起身环顾四周,依旧没见到小女儿的踪影。 她推开门。 只见沈心兰抱着三丫在和婆婆何桂香说话。 “桂香姨,丫丫真可爱,只可惜是个丫头片子,不过你放心,等我和长海哥结婚了,我一定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何桂香一听这话,立马喜笑颜开。 “心兰,有你这句话,姨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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