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房子是不可能有了，只能将就在婆婆的家里，说是生完孩子就搬走，谁知就这么一直住下去了。 边波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工作能干超过半年的，日子过得入不敷出，还总喜欢吹牛说大话，我一看到他就头疼。 这次我再见到边波，发现球球真是越长越像他爸爸了，不得不说，基因真的神奇。 下午人到齐了，大家就坐在院子里面吃东西、聊天，气氛还算融洽。 过了一会儿，球球对后面那片树林很好奇，程莹领着他去转了一圈，回来说景色确实不错。 朵朵听了也想去看看，我对她说马上吃晚饭了，等明天再带她去。 球球这次表现得很有哥哥样，一直带着朵朵玩，还扮鬼脸逗她。 朵朵还不到四岁，早忘记上次球球凶她时的样子，被哥哥逗得咯咯直笑。 见两个孩子玩得高兴，我们几个大人彻底放松下来。 晚餐时，边波自费买了一箱啤酒，跟程池碰起了酒杯，我也倒了半杯，慢慢喝起来。 朵朵吃了一会就饱了，又跟着球球跑来跑去。 眼着着朵朵跟球球跑出了门外，我叮嘱了一句：「你们就在院子里玩，不许出去啊！」 「知道了！」朵朵没有回头，喊了一句，然后她白色的裙摆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一边吃饭，一边留神外面的动静，听着朵朵和球球在院子里玩耍的声音。 「程池，你听哥的，现在股票太难了，千万别碰，我一天赔进去一辆奥迪你知道吗？」 边波喝了点酒，舌头都大了，又开始天上地下地吹牛。 程池笑了笑，没说话，程莹脸色难看，劝边波少喝点酒。 突然我意识到，院子里似乎很久没听到孩子们的声音了。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给其他人吓了一跳。 我快速跑到院子中，果然，院子里已经没有球球和朵朵的身影，院门虚掩着。 这时，其他人也意识到了不对，都跟着我跑出来。 我的心怦怦直跳，一直劝自己冷静，这是成熟的度假区，有安保，不会有事。 「球球，球球呢，你闺女把我儿子带去哪儿了？」程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边波烦躁地打断她：「别叫唤！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 「先出去找找，说不定就在附近玩呢。」我说道。 刚走出去，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拐角处走来，从身形看，是球球！ 可朵朵呢？ 10 我们急切地跑过去，待走近了，发现球球满身的污泥，裤子也破了，边走边哭。 看到儿子平安无事，程莹激动地一把上前抱住了他。 「球球，妹妹呢！你们刚刚去哪了？」我和程池急道。 「球球，你快告诉舅妈，妹妹去哪了，你们是不是一起出去的？」边波酒全醒了，也跟着问。 可球球只顾放声大哭，无论我们一行人怎么问他，他就是不说话。 程池马上给酒店方打电话，让他们调取监控。 酒店方一听孩子丢了，不敢怠慢，很快，一段视频发到了程池的手机上。 安装在别墅围墙的监控显示，二十分钟前，球球拉着朵朵的手离开了别墅，然后一路向后面的小树林走去。 其间朵朵犹豫过，还往回跑了几步，看样子不想去，但不知球球跟她说了什么，很快她又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酒店负责人表示，从球球走路的步伐来看，他应该是目标明确，想带朵朵去到什么地方。 可回来的球球除了哭，什么都不肯说，哭着哭着，还背过气去。 程莹吓得又掐人中，又抠脚心，一个劲儿地哭喊着，让我们别逼孩子。 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我们只得留下程莹和婆婆看着球球，几个大人火速往别墅后面的小树林跑去。 天色已晚，刚刚依稀还有点光亮，不一会儿工夫，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树林里面没有照明，酒店来了几个员工，带来了大功率手电。 我们分散开来，边走边喊朵朵的名字。 「朵朵，你在哪儿，你回一下妈妈吧——」 可任凭我喊破了喉咙，我期盼中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却怎么都没有出现。 北方的十月，已经开始冷了，尤其到了晚上，温度更有可能降到个位数，朵朵为了漂亮，还穿的裙子。 我不敢想象如果一晚上都没有找到她，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她现在应该昏迷了，因为这么爱妈妈的孩子，听到我的呼唤，不可能不出来。 这看起来不算大的树林，我的女儿到底在哪里！ 我边哭边喊，感觉快要疯了。 程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头发凌乱，双眼赤红，嗓子已经沙哑了。 「这么找不行，回家，再问问球球，我就不信问不出来。」边波说。 「对，问球球，问球球。」我呢喃道。 我疯了一样地往回跑，一回到酒店，看到球球在程莹的怀里好好的，正在开心地吃雪糕！ 11 一进门旁边是一张旋转餐桌，我们刚刚就在这里吃的晚餐，现在还剩下不少。 我上去就把桌子掀了，满桌的菜、碗、碟、啤酒哗啦啦洒了一地。 几个酒店保安跟在后面，见到这一幕，根本不敢上前。 我过去一把抓住球球的衣领，凭空把他提了起来。 「说，你把朵朵带到哪去了？」 平时一贯温柔的我，现在的样子有如地狱恶鬼，球球看着我，露出惊恐的表情，这次是真哭了。 程池也赶过来，压抑着怒火问球球：「球球你说，你到底把朵朵藏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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