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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好多念头,但我还没想好到底做哪一个好,正在观察......” 说话间,下意识把手臂搭在了小桌沿上。 有一瞬间,刘肥想起了什么,但脑子里想着自己开铺子的事,念头一闪而过。 然后—— “嘭!”的一声响,他手臂下的桌子突然一歪,连带着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下一沉。 紧接着刘肥连人带椅,跟随轰然碎裂倒下的小桌,狼狈摔倒在地! 动静不小,后院内众人全部跑了过来。 刘季人来得不算最快,却是最大声的。 “娘子你怎么了!” 急匆匆跑进来,紧张的目光在看到倒在地上的刘肥时,瞬间放松。 “不是娘子啊,那没事了。”刘季冲身后跟来的大郎兄妹四个摆摆手,“撤吧!” 刘肥满眼不可置信,好歹是一个爹生的,都不来扶他一把? 很快,花厅内又只剩下秦瑶和刘肥两个人。 秦瑶无奈的把呆掉的刘肥从地上拉起来,让他回房休息去。 自己收拾起碎裂的木板,搬到厨房,废物利用,还能烧火呢。 从厨房出来,就对上了刘季好奇探出的头。 秦瑶抬手冲那脑门就是一爆栗,没好气问:“你不是撤了?” “这不是关心娘子你嘛。”刘季一边揉脑门一边追上她,睁着大眼问: “娘子你怎么把桌子给劈了?是谁惹你不痛快了?” 不等秦瑶回答,语气笃定道:“是不是刘肥那小子惹你不高兴了?我这就去把那小子带过来!” 说着,抄起门边挂灯笼的杆子就要杀到客院去。 “站住!” 秦瑶:“给我滚回来!” “好嘞~”刘季麻溜放下杆子跑回她跟前。 看着他那诚挚的目光,秦瑶心里的烦躁莫名淡去了许多。 让他去给自己打盆泡脚水来,一边泡脚一边设想,拒绝长公主邀约会有什么下场。 然后就......在刘季高超的按摩手法中,舒服的躺了。 睡着之前,还不忘跟刘季交代一句,“我明日去趟长公主府,要是宵禁前还没回来,你们就卷铺盖逃吧。” 被子一盖,彻底睡死。 刘季惊悚抬头:什么!!! 707 一起毁灭吧 一整晚,刘季都清醒着。 他很想睡觉,但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自动回放秦瑶睡着前说的那句话。 什么叫宵禁后她要是还没回,就让他带着大家伙卷铺盖逃走? 不就是去趟长公主府吗,难道还要命了? 细思极恐。 不敢睡。 根本不敢睡! 反观秦瑶,一夜无梦,睁眼天就亮了,精神饱满。 院里已经有忙碌的声音传来。 刘肥正和大郎兄妹四个在前厅说着什么,嘻嘻哈哈的,气氛好不快活。 食物的香气从厨房飘过来,正在劈柴的殷乐干活更来劲了,只恨是在城里,不能进山去打柴,每次买回来的柴火一点点,还不够她劈的。 秦瑶打着哈欠推开房门,喊了殷乐一声。 殷乐立马丢下斧头兴冲冲赶过来,站在门外激动问:“师父有何吩咐?” 这用不完的精力,看得对门有气无力的刘季十分妒恨。 可时辰已经不早,他还得赶紧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前往国师府上工。 秦瑶打开房门放殷乐进门,让她给自己梳个头。 殷乐这才发现师父今天难得的穿了一套广袖襦裙,淡淡的雪梨色,腰间一条枫叶红细带,显得腰细身长。 白与红,既热烈又冷清,两种极其矛盾的颜色撞到一处,落到她的身上,却又是那般和谐,仿佛与她整个人都融在一起,看得殷乐愣神许久。 好一会儿,听见秦瑶在梳妆台前喊自己,这才回过神来。 “师父今天是要去见什么人吗?”殷乐拿起发梳,一边为师父梳顺发丝,一边好奇问。 秦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道:“我要去长公主府,可能会打一架,也可能不会,所以你给我做一个既显得端庄又不失利落的发髻。” 殷乐愣了一下,但也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指了指秦瑶身上的广袖裙装,弱弱提醒: “那师父还穿裙装?万一要是打起来,不好行动吧。” “不碍事。”秦瑶冷笑,“总得迷惑一下对方。” 殷乐懂了,那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打架。 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殷乐手上动作不停,几下子就把秦瑶上半层头发挽了起来,用细钗固定住,下半层直接打了条长辫子,对折几下,用红色丝带系住,做了个燕尾造型。 翻出妆奁里的金簪和绢花配上,一个利落但又不失大气的精致发髻便完成了。 “戴耳环吗?”殷乐问。 秦瑶看看镜中的自己,亲哥送的金簪已经很显眼了,还有绢花点缀,像是个面见公主的架势。 遂摆摆手,“不用了,就这么着吧,打扮太过,还以为我给她们脸了。” 木翎最好祈祷今天别撞到她面前来!秦瑶怨念深重的在心中想到。 这场权力的游戏,她是一点都不想参加。 殷乐一听师父这口气,就知道此次公主府之行,并非师父自己所愿,一边收拾妆奁一边关心: “师父,要不我陪您去?” 万一有点什么,她也能接应一二。 “不用,你们留在家里,万一宵禁前我没回来,收拾一下回乡下去吧。”秦瑶把昨晚对刘季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她是个讲道理的人,但有些人要是听不懂道理,在她身上搞皇权至上那一套,别说是长公主,就算是皇帝来,她也照样嘎了他! 至于家里这些人,舒舒服服睡过一晚上,秦瑶现在已经想开了,实在不行,那就一起毁灭吧! 极限一换一,但凡她在意的人有一个出事,她就让百里家少十个,看谁家里人多! 这人一想开了,就没什么豁不出去的。 完全不知已经‘被豁出去’的刘季,蹲在门外听墙角,忽然就感受到一股浓厚杀气。 不,不止是杀气。 在这杀气之中,还夹杂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癫狂。 刘季狠狠打了个激灵,忽然想起昨日傍晚国师府那两尊石狮,困扰一夜的忧愁忽然就散了。 就他家娘子这实力,区区凡人何足挂齿! 想到此处,顿觉神清气爽,起身冲屋内的人柔声说:“娘子,我去国师府啦,晚上等你回来一起吃饭哈。” 说完,也不需要里面的人回答,自顾哼着歌儿,迈着欢快的步伐出门去。 秦瑶打开房门,看着某人雀跃的背影,竟然觉得他有些可爱。 果然,她还是疯了。 “师父。”殷乐把长长的白纱幂篱奉上。 秦瑶拿起带在头上,长长的白纱直接把她从头到脚都罩住。 这纱叫做薄纱,但其实透视性并不算好,里面的人倒是可以看清路,但外面的人想要看清里面人的样子,却是不能。 早饭没胃口吃,秦瑶只想速战速决。 提起一篮子的草纸对阿旺和殷乐道:“我走了。” 便出了门。 长公主的府邸在紫微宫正对面的护城河边,占地面积极广,独占一坊市,其中园林假山、奇珍异兽,多不胜数。 ——都是百姓外传。 实际上秦瑶看到的公主府,既没有多么精美的园林假山,也没见到什么奇珍异兽。 除了里面的人多,地也大之外,与寻常官员府邸无异。 像是知道她今日要来,秦瑶才敲响公主府后门,门立马就从里面打开。 不等她开口问,身材胖胖的女管家就先客气问:“可是刘家村文具厂的老板娘秦瑶秦夫人?” 秦瑶点头,那管家便什么也不问了,连忙请她入府。 门内石径上,早有轿子等候。 秦瑶上了轿子,管家在旁客气询问她吃了没有,这么早过来累不累,要不要先到花厅用些茶点之后,再送她去大殿见公主。 途中,抬轿子的家丁不小心歪了下肩膀,导致轿子轻微晃动,管家立马怒喝: “仔细着点,惊着贵客你们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骂完家丁,又赶紧来向秦瑶请罪,怎一个谄媚讨好了得。 “殿下许久没用轿子迎接贵客,今年夫人还是头一位呢,没想到这些家丁都懒怠了,回头奴婢就狠狠教训他们,还请夫人不要因这些不懂事的下人影响了心情。” “要不咱们还是先到花厅用些茶点压压惊?” “......没事,直接去吧。”秦瑶迟疑片刻,才道。 老实说,公主府这般的热情好客,把她都有点整不会了。 难道是看出了她内心‘全部毁灭吧!’的小巧思? 708 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公主府这态度,突然就安抚住了秦瑶体内蠢蠢欲动的癫狂因子。 她撩起轿帘,隔着一层幂篱薄纱,静静观察起这大名鼎鼎的长公主府邸来。 第一感觉——地大、人多。 然后就没了。 公主领着军职,府内随处可见兵器架和演武场。 在府中往来的人,除了有伺候公主一家的下人之外,还有大名鼎鼎的近卫队。 时不时的,还会有各处文书邸报传来。 秦瑶入府这一段路,就与三个疾步冲过的信兵擦轿而过。 这长公主府邸,既是公主住处,也是公主处理军务的地方。 把工作搬到家里,在京城百官中是一种很自然的现象,特别是那些高官,除了上朝要进宫议事外,平日里根本不去府衙。 若是有要事需要他们出面,也都是手下人上门去讨主意。 看着看着,秦瑶渐渐无感。 不管是公主还是这盛国的官员,都明晃晃的告诉她,他们和她不是一类人。 在她曾经生活的地方,即便是秩序破坏的幸存者基地,里面的工作人员也都是为了服务基地幸存者而存在。 不过许多事情也不是那么绝对的,社会结构如此,身处其中,秦瑶自认为没有改天换地的宏大志愿。 但如果她能够影响到身边一些人,那这历史也总会慢慢走向她所期望的进程中。 胡思乱想着,轿子停了下来。 管家上前道:“主殿到了,夫人请下轿。” 听到秦瑶回应,亲自上手为她撩开轿帘,又伸手来扶了秦瑶一把。 看周围那些下人们的震惊反应,秦瑶猜测,他们心里肯定在想:矜贵的长公主殿下,还是第一次这么看重一个人! 所以,是准备用糖衣炮弹收买她? 秦瑶傲娇的想,我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下一秒—— 一位长得白白净净,身材高大健壮的小太监......不对,这应该算大太监了。 “奴才云诺,见过秦夫人!” 穿着朱色宫服的俊美太监快步来到秦瑶身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行完礼,起身冲她微微一笑,就好像是她们认识了许久似的,热情又不显谄媚,配着一张帅脸,尊敬的低着头,微微弓腰,照顾着女子的身高,尽量让自己处在她平视的视野中。 秦瑶没有一丝丝防备,抬眼就看到一张年轻帅气的脸。 朱红的官服衬得他一脸红晕,像是一滴红墨滴在纸上,一点点晕染开来。 “你们这吃挺好啊,一看你就知道营养很均衡。”秦瑶低声感慨了一句,不动声色地收回落在那张帅脸上的视线。 云诺微怔了一瞬,秦夫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营什么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云诺抬手朝大殿方向做了个请的姿势,“秦夫人请随奴才来,长公主殿下已在殿内恭候您多时了。” “有台阶,夫人小心。” 一只手掌宽大,指节修长的手探出,虚虚扶了下秦瑶的胳膊肘。 把她扶上了台阶立马就收,很有分寸感。 一路跟着这个叫云诺的帅太监走到殿门前,秦瑶眉头皱着就没舒展过。 好在还有幂篱挡着,既替她挡住了四周投来的探究目光,也遮住了她频频投向前方的目光。 虽然家里的也很赏心悦目,但他气人。 长公主府就不同,表面上看起来恭恭敬敬,但行动间暗藏着一丝隐秘的讨好和谄媚,又恰到好处的让你能够感受到。 就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是......你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咳咳咳~”秦瑶赶紧低咳了几声,平复心情。 走进大殿,秦瑶抬头就看到前方空空如也的主位。 不是说长公主已经在殿内等候多时? 人呢? “秦夫人,这边。” 云诺像是个情绪探测雷达,立马就察觉到了秦瑶的不悦,忙指了指大殿东侧面。 秦瑶转头看去,大殿东侧面是一排镂空屏风,透过屏风上的缝隙,隐约能看到外面是一个大露台。 露台下有一大片池塘,池子里养了很多锦鲤,各种颜色都有。 池中有天然的地下泉眼,咕噜噜的往外吐着水柱,引得那些锦鲤一大群一大群的向水柱靠近。 突然,有人往池中洒了一把鱼食。 那群锦鲤就像是饿了八百年,哗啦啦一拥而上,鱼尾疯狂摆动,鱼嘴大开,满池的水花飞溅声。 很快,露台栏杆前的一片地面就被溅起来的水花弄得湿哒哒的。 但主人家并不在意,又大方的往池子里撒了一大把鱼食。 直到身后传来侍卫的声音,提醒她贵客到了,这才抛下这群活泼的锦鲤,转过身来。 女子穿着一套宽大轻薄的月色寝衣,光着脚,一头长发用一根长簪懒散的插在头顶上。 那寝衣穿得松松散散,肩颈和大片胸脯都暴露出来,好像是刚起床。 但那双清亮的眼眸,可没有半点刚刚苏醒的迷蒙,清醒得不得了,也尖锐得不得了! 秦瑶被那双眼盯住,深吸了一口气,摘下头上幂篱。 云诺立即上前将她手中之物接过,余光瞥见她精心装扮过的好看样子,暗暗舒了一口气。 他还想伸手来拿她那一篮子的草纸,被秦瑶躲过,“这个我要亲自交给长公主殿下。” 云诺慌忙收回手,退到屏风旁。 露台上只有四名侍卫,三女一男,都穿着秦瑶最眼熟不过的红色近卫队服制。 男人为首,站在长公主身旁。 余下三人各执一方位,时刻警戒周围,保护殿下安全。 秦瑶提着篮子走上前,在长公主身前三米的地方站定。 她刚要开口准备行礼,长公主便笑着抬起手,示意她免礼。 男侍卫走过来接下秦瑶手中篮子,呈到长公主面前,她看了两眼,便吩咐:“交给管家,收进库房。” 又道:“让她们进来。” 等男侍卫退下,长公主笑着自己拔下了头上长簪,一头长发散落下来,她豪迈的甩了甩头,随便撩拨开挡在眼前的碍事发丝别到耳后,问秦瑶: “你会洗头吗?” 秦瑶顿了片刻,谨慎摇头,“不会。” 长公主看向抬着软塌和热水桶走进来的宫人们,向秦瑶发出热情的邀请: “没事,那咱们一起躺着洗个头。” 秦瑶眼里写满了不理解,这难道是什么新型诈骗套路? 她可不会充会员! 709 美发沙龙 也不管秦瑶答应不答应,大步走到秦瑶身旁,一把牵起她的手,将她往宫人们备好的软塌上推。 秦瑶强忍住躲开的冲动,顺着肩膀上的力道躺在了香软的塌上。 宫人们训练有素,很快就燃起香炉,放上茶点和水果。 露台后,屏风旁,编钟声起,琴师、歌技随后融入,美妙的音乐环绕着整个露台,秦瑶恍然回到了‘某美容美发沙龙会场’。 也不知道是这香炉里的香有安神作用,还是这疑似‘美发沙龙’的熟悉氛围,躺着躺着就有点起不来。 长公主躺在秦瑶隔壁,两人之间放着一张矮几,随手就能够到上面的吃食。 长公主拿了一把小樱桃,伸手塞给秦瑶一半,一边吃一边与寻常闺中密友闲谈一般随意的说: “木翎说你是性情中人,脾气有点大,料到你见到她肯定会更生气,所以今日就没敢来接你,自请到城外别宫为我办事去了。” 秦瑶嚼着酸酸甜甜的小樱桃,嗯了一声,“她很有先见之明。” “不过殿下如此厚待,到叫我有些惶恐。” 话是这么说,但秦瑶自己又抓了一把樱桃,一口塞满,嚼嚼嚼,汁水爆满口腔,爽! 一点都看不出哪里惶恐了。 长公主笑出了声,笑完了,又正经的说:“我说我与你一见如故,你信不信?” 秦瑶摇摇头:我信你个鬼! 长公主偏头好笑的看她,“摇头是什么意思?不信?” 秦瑶想吐出嘴里的樱桃籽儿,一只手立马摊在她塌旁。 秦瑶挑眉看去,云诺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跪在她塌前,笑着示意她将籽吐他手里即可。 秦瑶皱紧了眉头,抬手指了指盘子,让他拿个空盘来,她做不到把嘴里的东西吐在别人手上。 不过刘季那气人的废物除外。 云诺却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愣住了。 长公主也看了过来,不解问:“怎么了?你吐在这奴才手上就行,这里虽然是长公主府,但你是我的贵客,不必拘泥于这等小事。” 就算她要了她的人,她也不会怪罪她的。长公主在心中暗暗补充道。 云诺把头低了下去,本是跪着,这会儿直接拜伏在地,双手高高举起,摊开在秦瑶面前。 秦瑶看看面前这双手,又回头看了看一脸不解的长公主,两人都没有任何的不适,甚至早就习以为常。 反倒觉得她不肯吐东西在下人手上十分奇怪。 三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点诡异起来,长公主改躺为坐,也在暗暗审视秦瑶到底什么意思。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云诺一眼,试探着问秦瑶: “这个你不喜欢?” 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秦瑶明显感觉到塌下的人颤了一下。 是那种本能的、不受身体控制的畏惧。 因为他面对的是手握生杀夺与大权的一国长公主,她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一个微不足道小太监的命! 眼看长公主就要说出“那给你换一个人”的话时,秦瑶直接翻身下了软塌,拿起矮几上的茶碗,“哗啦”倒掉里面茶水,把满嘴的樱桃籽吐进空茶碗里。 长公主震惊,“你!” “我是山猪吃不来细糠,乡下待惯了,不习惯有人这样伺候,粗俗了些,殿下见谅。” 秦瑶抢下话茬,笑呵呵的自嘲道。 随之一本正经的欠了欠身。 不知是谁噗呲笑了一声,紧接着整个露台上便传来一阵阵憋笑。 秦瑶像是听不见,把云诺从地上提起来,将空茶碗递到他手上。 这才重新躺下,叮嘱身后准备给自己拆发髻的宫人:“仔细别弄丢了我的金簪,这是一位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 顿时,笑声更大。 似乎觉得她这乡野村妇的一举一动,更衬得她们礼仪周到,有种原来还有人比我更差的优越感。 秦瑶还听见一两声小小的:“不过是一支针尖细的簪子,也当成了宝贝。” 另一个接:“便是殿下赏赐出去的,都不知道比这粗了多少......” 还欲再说,突然就被两名近卫队侍卫捂住嘴拖了下去。 一众宫人瞬间大骇,纷纷跪了下来。 秦瑶似笑非笑。长公主微眯着眼,看不出她是生气还是不在意。 但她自己的黑脸是一点也绷不住。 她突然起身,扫视了一圈跪在身后那些宫女,让她们抬起头来,竟然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眼神瞬间变得肃杀。 “金元娘,你给本公主滚进来!” 先前迎接秦瑶入府的胖胖女管事满头是汗的跑进来,一看这满地狼藉,虽不知发生什么,但立马跪下请罪准没错。 长公主指着跪了一地的宫人,怒问道:“这些都是从哪里找来的?” 金元娘抬头看了一圈,都不是负责主殿的那匹宫人,也是一惊,“殿下,属下、属下......” 她明明交代过手下心腹,近日将有殿下贵客登门,绝对不许出任何差错。 特别是先前殿下生辰,各府上送进来的那些下人,万不可踏进主殿半步。 没想到这些下人不但踏进了主殿,居然还舞到了殿下跟前,冲撞了贵客! 金元娘伏地重重一拜,事情已经发生,辩解已是无用,得赶紧补救才是。 “殿下息怒,属下这就将她们换下去。” 又抱歉的朝秦瑶那边磕了一下,“贵客在此,属下不敢打扰,自去后堂领罚。” 长公主深吸两口气,压下眼中厉色,摆了摆手。 金元娘赶紧把人全部带走,很快就换了一批人上来。 别的秦瑶看不出差别,但两拨宫人气质相差确实很大。 刚刚那一批一看就很浮躁,现在这一批,不管是行动上还是表情控制,看着就让人舒服。 前去领罚前,金元娘附在长公主耳边轻声说:“刚刚那一批都是不久前国师府上送来的。” 说完,把长公主贴身的那位男侍卫叫进来,便退下去领罚了。 “司空见,你果然是个贱人!” 长公主捏爆了手中樱桃,炸了满指的汁。 侍卫习以为常的掏出手帕,帮她擦干净手指,又退到软塌后,伺候她洗头。 秦瑶这边,也换了云诺上手。 男人的手掌宽大一些,手指也有力,反复抓揉,秦瑶紧绷的头皮得到极大缓解。 不禁享受的闭上眼,发出安逸的轻哼。 710 她母后也曾说过 露台上,气氛又重新变得快活起来。 长公主道:“在我府上叫你受了委屈,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回头我让福隆商行将京城的专柜铺子全权交给你自己打理,如何?” “不必,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不想改变什么。”秦瑶嘴角含笑,轻声示意云诺往后脑勺按按。 云诺立马换了个位置。 提议被拒绝,长公主并没有放弃,想了想又道: “城外南郊有一间农庄,是我母后从前避暑的居所,现在赠给了我,虽然不大,但靠着河岸,又有几十亩花田,很有些野趣。” 秦瑶笑了,“殿下忘了我就是从乡下来的吗?野趣我看够了,现在只想看看京都的繁华。” 长公主:“......” 秦瑶有点渴了,“云诺,你帮我倒杯水。” “是。”云诺在接水的高木桶内洗干净手上的浅泡沫,转到塌旁,给秦瑶倒了一杯茶,用手捂着发烫的茶杯,降低温度后,端给她。 秦瑶微微侧身,正要伸手,茶杯已经放到她唇边。 秦瑶:“谢谢。” 自己拿起茶杯干了两口温茶。 长公主戏谑道:“要不我把云诺送给你......” 秦瑶一口茶水“噗!”的喷出,云诺正中靶心,也不敢躲,挨了一脸的茶水。 秦瑶:“......” 长公主:“......” 云诺眨眨眼睛,长睫毛上抖下来一片茶叶。 他猛的从秦瑶那句谢谢中回过神来,匆忙用衣袖把自己脸上的水擦掉,拿起塌旁小桌上的干净帕子给秦瑶擦嘴。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秦瑶那还好意思要他伺候啊,不容拒绝的一把夺过帕子,自己胡乱抹了把嘴,将帕子还给云诺。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秦瑶关心问。 云诺灵动的双眼明显呆了一下。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才伺候不力,还请夫人责罚。” 秦瑶回头看看一脸戏谑的长公主,又看看云诺冲着自己的后脑勺,战术性咳嗽两声,温和道: “你起来吧,我脑袋都凉了。” 这几日气温虽高,但连续阴雨天气,露天洗头,热水不足的话,风一吹,还是有些凉。 当然这点凉意对秦瑶来说不算什么,她只是找个理由破解这尴尬气氛罢了。 长公主还在兴致勃勃的给秦瑶出主意。 “我知道你家中还有一位夫郎,若是带回去不方便,大可安置在我府上,我这有处空置小院,收拾收拾便可住人。” “你要是还是怕,我给你打掩护。” 说着,偏过头来瞅秦瑶一眼,暧昧的说:“你别看太监不能人事,但我们女子又不一定要用那东西,别的手段照样可以愉悦。” 眼见秦瑶闭着眼,呼吸逐渐平缓,长公主挑了挑眉,“秦夫人?秦瑶?” 没有回应,睡着了。 长公主望天,没有欲望的女人真是可怕得很! 身后侍卫轻声询问,要不要去叫醒贵客,长公主睨了他一眼,“去啊,想死就去,我不拦着你。” 托了她日常监视国师府动静的福,国师府门口石狮被一人轻松挪开的事她不巧知道了。 那可是六千斤的石狮! 她这侍卫区区肉体凡胎,只怕还抵不过秦瑶一根手指头。 昨日她都还在想,要不要先给秦瑶来个下马威,再给她几颗甜枣安抚。 可石狮挪动的消息一传来,那还是算了吧,好好供着,不求能为我所用,只求不要为敌所用,便是万幸了。 还有木翎,跑得那叫一个快,回头看她不狠狠收拾她! 送财送不出去,送人也送不出去,难道秦瑶想要权? 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睡着了,长公主再次试探,“秦瑶,我京郊别宫有个差事,官位不大,只有六品,但每月月俸十万两,另有庄子一座常驻,伺候下人二十位......”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看了眼已经为秦瑶洗干净头发,正在用干毛巾为她擦干头发的云诺,补充道: “云诺也在其中,若是我这府上你还有其他看得上的,都可以一并带到庄子上去。” 瞥见秦瑶眼皮子动了动,似乎要睁眼醒来,长公主嘴角立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就听见秦瑶开口说:“什么人都可以?那要殿下身旁的侍卫也可以?” 长公主还没反应,那侍卫先急了,扶剑单膝跪了下来。 士可杀不可辱,要是把他送人,他立马刎颈自杀,绝不给殿下丢脸。 侍卫怨恨的瞪着秦瑶,此人虽然本领高强,可也太过自傲放肆。 这种人,若他是殿下,绝不结交。 “把你吓到了吧?”秦瑶恶劣的笑了下,从软塌上坐起身,让云诺把干帕子给自己,她自己擦头发。 看着长公主面无表情的脸说:“殿下开的条件很诱人,但我怕是配不上这样的条件,要叫殿下失望了。” 头发擦干,拿过自己的金簪随便将头发松散挽在脑后,起身来到池塘边,看着里面胖嘟嘟的锦鲤,淡淡道: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刚刚殿下说对我一见如故,我有一点点相信,但是——” 她撑着栏杆,单手托腮侧身回眸,目光扫过这满殿的宫人和乐师们,厌恶的皱起眉,虚声感慨,“我受不了你们这些贵族一点。” “大胆!”侍卫突然拔剑起身,愤怒指向秦瑶,忠心维护着自己的长公主殿下。 他大声怒斥秦瑶:“吾知阁下本领高强,但侮辱殿下者,吾必杀之!” 面对他的剑拔弩张,秦瑶却是一身懒散,虚虚飘着的眼神,好像根本就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她还好奇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胸腔剧烈起伏着,气鼓鼓不答她的问话。 “徐忠。” 长公主披着半干的长发,拢着她身上那套宽大寝衣下榻,走到气得要杀死秦瑶的侍卫身旁,对秦瑶说:“徐是我母后的姓氏,忠是忠义的忠。” “我十三岁时他就跟着我,至今伴了我二十年,我不能把他送给你。” 秦瑶点头表示理解,二十年啊,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这样的情谊不是属下,而是家人。 哪有把家人送人的道理? 秦瑶看了眼天色,快晌午了,她也该回家了。 再看一眼池塘里肉嘟嘟的锦鲤们,秦瑶拿好自己的东西,冲长公主淡淡一笑。 “殿下今日为我耽搁了许多时间,不好继续打扰,民妇告退!” 长公主并没有强留她,今日虽没谈妥,但也没谈崩,结果还不错。 她顿了顿首,竟要亲自送秦瑶出殿。 秦瑶请她留步,人家根本不听。 等到秦瑶要出殿门了,突然问:“你受不了贵族什么点?” 秦瑶诧异的看着她较真的神情,没想到还是真的想知道。 深吸一口气,一字字:“贵族不把人当人。” 长公主脑海里轰隆一声,如遭雷劈! 因为这句话,她母后也曾说过! 711 八百里加急 秦瑶拒绝了金元娘要为自己准备马车回去的好意,带好幂篱,从来时的公主府后门离开。 此行结果比她预想的要好,虽然知道长公主不会就此放弃笼络自己,但现在看来,这位公主殿下不打算对她来硬的。 既然如此,双方继续保持好之前的关系就好。 如今时间秦瑶不缺,钱也充足,唯一让秦瑶惦记着的就是西北望城的亲哥哥。 她并非不乐意帮忙办事,只是不想站队。 在保持中立的前提下,长公主要是能给得起她要的报酬,她也不介意偶尔出门赚个外快。 不过现在说这事还为时尚早。 秦瑶先去了南市的专柜铺,同刘肥说了一声事情已经办妥,让他放心。 又告诉他以后去公主府的事她自己来办,他就不用再操心了。 “对了。”走之前,秦瑶突然想起自己今天在长公主府内洗头的舒爽,笑着建议刘肥: “你不是还没想到要做什么生意吗?我这有一个想法。” 刘肥一喜,忙追问:“三嫂,是什么想法?你说说看。” 他三嫂人聪明,又会做生意,一般的法子她肯定不屑说。 但既然说出来,那定是极好的法子!刘肥自信满满的想到。 秦瑶见他这般信任,不禁莞尔,把人领到专柜铺旁边无人角落,这才道: “洗发店,专做给人洗头发的生意,收费便宜些,做几张床榻,让客人躺着给他们洗头,加上按摩的手法,让客人们感受一次舒适的享受.......” 秦瑶一口气巴拉巴拉说了很多,刘肥起初满眼的怀疑,越听到后面眼睛越亮。 等秦瑶说完,他似乎也有了许多新鲜想法在脑海中游蹿,愣是在原地久久不回神。 秦瑶好笑的摇摇头,同店内掌柜打过招呼,回家去了。 从笔直入紫微宫的主街上穿过时,突然看到两匹快马从北城门奔来。 传信兵一路纵马一路大喊:“八百里加急,闲人速速避让!” 秦瑶跟随人群赶紧退到路边摊子旁,把道让出来,一路目送那两名传信兵径直冲入紫微宫。 “莫非边关又有战报?”百姓不免心中惶惶,议论纷纷。 毕竟能用到八百里加急的急报,除了宫中贵人特令,便只剩下边境战事了。 但很快又有人摆手说:“应该不是,咱们与北蛮已经停战,去岁他们还派了使臣前来进贡呢。” “唉~,说是进贡,但谁不知道是来打秋风的啊,真是苦了咱们郡主了,嫁到那蛮荒之地去,也不知如今过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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