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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清辞,医院还忙得很,你丈夫孩子不是好好的,在咱们医院里住着吗?这丧子是怎么一回事啊?” “医院里人手忙不过来,今天还是你值班,你怎么回事啊?” 主任十分困惑,她不知道为什么顾清辞急匆匆离开医院后,就突然说要请长假。 顾清辞喉咙冒出一个酒嗝,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主任,我的儿子乔晨曦……今天举办葬礼……最近几天我都来不了医院了。” 这句话说出后,电话两头都陷入了沉默。 主任忽然想起来了,上次科室里其她人闲聊时说起,他们当时将林逸尘父女认成了顾清辞丈夫和孩子的尴尬情形。 她才意识到她也认错了,并且还将这件事忘在脑后。 最后,还是主任先一步打破僵局。 “啊那个清辞啊,节哀。你的假我批了,你在家里好好处理休息吧。” “嗯。” 电话挂断,顾清辞又一口一口地灌着酒。 她忽然觉得无比的孤独,偌大的房子空荡的可怕,冷得她浑身发颤,即便是酒精也无法让身体暖和起来。 耳畔总是隐约出现小晨曦欢快的笑声,可当她定睛去看的时候,却发现空无一人,不过是她的幻觉而已。 顾清辞掩着面,崩溃的流下了一行血泪。 迷离恍惚间,顾清辞似乎又看到了乔瑾言和小晨曦在厨房打闹闲聊。 她听见他们讨论: “今天晚上吃什么呀爸爸?” “嗯……就做妈妈和晨曦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好不好?” “好!爸爸,晨曦最喜欢糖醋排骨了,妈妈也是!妈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那晨曦想不想让妈妈更高兴?” “想!” “晨曦帮爸爸一起做菜,到时候做给妈妈吃,妈妈肯定会更高兴的,好不好呀?” …… 无数温馨的画面出现在她眼前,正当她无比怀念的时候,这些画面却由她亲自打破了。 晨曦和乔瑾言一起做好的饭菜,顾清辞没吃两口,就被林逸尘一通电话叫走了。 甚至都没有得到一个评价。 无数次晨曦和乔瑾言渴求的望着她,却都被她无视。 顾清辞无比痛恨这样的自己! 她抱着酒瓶,望着茶几上那份离婚协议书,竟然连触碰都不敢。 “晨曦,妈妈好想你,妈妈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晨曦,你想去哪里玩都可以,妈妈都带你去!” “以后的家长日,妈妈再也不会缺席,你想要的东西,妈妈也都会买给你,你回来看一眼妈妈啊!” 顾清辞想睡着,说不定在梦里,还能再次见到小晨曦,还能再听到他喊妈妈。 可她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睡不着。 过往的记忆冲刷着顾清辞的脑海,她一次又一次地认识到,她根本就不配成为晨曦的妈妈,不配成为乔瑾言的丈夫。 什么时候开始在旁人眼中,林逸尘变成了她的丈夫? 就连顾清辞自己也不知道。 顾清辞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却硬生生的睡不着。 心心念念的儿子始终没有入她的梦。 第二天清晨,门铃声响起,顾清辞按了按隐隐跳动的太阳穴,强撑着身子去开门。 门外并不是她以为的乔瑾言,而是林逸尘那张焦急的脸。 顾清辞竟然又那么一瞬间的失望。 “你怎么来了?”她侧身回了家里,随手倒了一杯隔夜的茶水放在桌子上。 林逸尘及时捕捉到了顾清辞脸上的失望,以及神情之中的不耐烦。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忽然顾清辞不再对他有耐心了? 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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