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女孩_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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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阿泽，妈妈一直都希望你能够变好，不管你想要什么，妈妈都会帮你。” 三年，足以能够改变一个人… 畔心湖下了大雪，鹅毛大的雪花，落在湖面上迅速融化。宋明珠看着湖面，不知道凝视了多久，身上落着雪花，眼神淡淡的没有半点情绪，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走来，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皮革，成熟的气息禁欲而又迷人，迈着修长的长腿，走到了女孩身边坐下，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大衣外套，给她披上，“…八年前，你才九岁大，我回南沙湾去找你，你走丢了。” “最后哥哥就是在这里，找到的你。” 记忆回溯，裴枭的一句话，宋明珠就被拉回到了从前。九岁的宋明珠还在上小学，为了生活费，她一个人捡塑料瓶子，沿着学校一直走到了这里。等到天色暗下，宋明珠已经忘记了回去的路，她一边哭着一边回去。那是天色昏暗，湖面上波光粼粼，还有几只天鹅在湖面上游荡。宋明珠强忍着泪水，害怕着站在湖边不敢乱跑，最后还是巡警走了过来，帮她联系上了裴枭。那时的裴枭才二十，他匆匆赶来的时候，宋明珠也是坐在这里，手里吃着警察叔叔给她买的冰激凌。裴枭找到走丢的宋明珠，没有半句责怪，而是如今也是像现在这样，静静地陪着她，坐在这里，看着湖面上的景色。一片雪花落下正好挂在了，宋明珠鸦羽般的长睫上，女孩微颤了几下，雪花落下，搭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起了拳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你说的，我早已经忘了。” 宋明珠难受的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原本波澜不惊的心，泛起了层层激荡。裴枭说起的那些回忆，宋明珠又怎么会不记得。她比任何人都记得… “哥哥让你去季家，不是利用，哥哥也从来没有想过利用明珠。” “哥哥希望明珠能够好好的，裴家…还有很多事情，都等着哥哥去处理，你去了季家才能够置身事外。” 又是这样的说辞。这样的话，宋明珠早就已经听腻了。她曾无数次听到过这样的说辞他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好。 “谢谢你的衣服，我该回去了。” 宋明珠脱掉身上的毯子，还给了他，从始至终都不曾看他一眼。以前… 不是所有人都活在以前。宋明珠早已经从以前的事情中走出来，裴枭却总是用以前的事来控制住她。这一次，不管他再怎么说。宋明珠都不会再妥协。裴枭抓住了女孩的手，禁锢着她，宋明珠挣脱不开。 “裴先生，还想做什么？” “明珠非要用这样的语气，来跟哥哥说话？” 今天裴枭能够来找她，说这些话，摆明了就是给了她台阶下，宋明珠要假装点头，顺着台阶而下，所有的事情都能够翻篇，她还能够享受着之前的待遇，重新拥有裴家这样的靠山。可是她…没忘！没忘裴枭是怎么一次又一次地侮辱她。 “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周毅川已经跟我分手了。” 裴枭凝眸看她，“除了周毅川，你还知道什么？” “明珠，别让哥哥生气。” 宋明珠眼神冰冷对上他的目光，语气始终平静的说：“我还知道，作为交换，你把我卖去了季家。” “不管在哪里，除了周毅川之外，我…都要看你们所有人的脸色，就好像…我只能按照你们说的去做，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你们所有人全都给我安排好了一切。” “连你都是，你明知道季阿姨收养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跟季京泽绑在一起，我求过你了，你为了你的家人，可以一句话就可以把我送走。” “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让我…面对这一切，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是！你是商人，知道做什么能够给你带来价值，然后再被反复利用，但是…有些事情对我来说，经历一次就够了…” 是啊！教训一次就够了。前世的事，她教训得还不够吗？三年！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前世的那三年，她一个人是怎么撑过来，又在知道他跟沈云韵结婚之后，生下了个孩子，又是怎样的心灰意冷，在那一刻，才彻底结束生命！前世，她为了裴枭而活。因为这个执念，宋明珠万劫不复。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最后！” “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个孤儿，从来没有什么哥哥，从始至终宋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你说的那些话，很久之前，我早就已经忘了。” 在冷的天气，都比不上，宋明珠的心。宋明珠挥去他的手，视线慢慢收回，转身朝着无人的街道，一步一步的离开。反正，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宋明珠低着头，将脸埋在了围巾里… 高远见到离去的宋明珠，他手中撑着的黑伞走来，“裴总，我们该回去了。” “再等等。”裴枭在宋明珠坐的椅子上，坐了一会，目不斜视盯着湖面落下的雪花，形成了一层冰。裴枭：“我做错了吗？” 这一句无奈的质疑，高远抿了抿唇，握着伞把的手握紧了几分，“时日不久，明珠小姐会明白裴总的良苦用心。” “良苦用心？我宁愿，她什么都不明白。” “明珠小姐，迟早是要一个人学会长大的，裴总您…为明珠小姐做的已经够多了。” 得到了某些东西，同样也会注定失去一些东西。任何人都不例外… … 海市第一医院。重症病房中，周毅川坐在病床前，手里拿着一碗粥，周母看着面前的人憔悴般的模样，因为病痛折磨，已经瘦骨如柴的周母，眼里带着心疼看着他，“…你跟明珠谈了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像她这个年纪，我早就跟你爸爸结婚了。现在时代也变了，这段感情，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人毕竟都是往前看的，她的面相我一看就知道是有福的人，有我在始终都是会拖累你们。” “等时间一长，你们自然而然就会忘记对方了。” “毅川，你怪妈妈吗？” 周毅川低下了头，向来坚毅的人，此刻的心中仿佛压上了一块石头，“你不是拖累，她…也不会这么认为。” “她很好，是我没用。” 周母摇了摇头，气息微弱地开口，“我的儿子，比起一般人，已经足够优秀，不比任何人差。还记得太爷跟你说过的话吗？” “他说，只要你脚踏实地，跟着本心走，不做昧良心的事，有朝一日定能够，出人头地。” 周毅川：“我记得。” 周母：“有时候你就是因为太过老实，做事一板一眼，不懂变通，在你眼里，错了就是错了，一旦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你自己的想法。” “就是你这执拗的性子，做什么都容易得罪人，有时候低低头，也没有什么不对。” “其实妈妈很高兴你能够放下跟明珠的感情…” 毕竟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合适。 “我…知道了。” 周母闭着眼睛，喘了几口气，“我累了，你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要休息会。” “好。”周毅川收拾了床头柜边的碗筷，走出去关上了门。见到走出来的人，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徐修明快一步地上前，将快要站不稳的周毅川扶住，“事情都解决好了？” 周毅川：“嗯。” “你应该把盛世集团做的那些事，全都告诉宋妹子，这么烂摊子全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但凡换个人早就受不了了，也都亏你撑了这么久。” 别人谈恋爱，顶多就是伤心。周毅川谈的这场恋爱，是实打实的要人命！三个月前，一食品公司的商务，开了高价，想要一个项目，前不久新来招商实习生，一个人傻乎乎地去了对方组的局，当时那份合同，也是林珊稀里糊涂就签了字，没看清上面的条款，项目启动合约生效，要不是前不久周毅川在中间发现了端倪，都还不知道这就是个你彻头彻尾的骗局，更是单单冲着周毅川一个人来。毕竟后面查了这家的食品公司，最大的控股是盛世集团的执行总裁‘裴枭’。先行科技的法人是周毅川，林珊也在其中占了股份，对方合同书上，要求三个月之内完成项目，可是甲方一次又一次的卡主这个项目，所有已经完成的方案，都被打了回来。这三个月来，整个先行科技全都为了这个错误而买单，他们暂时放下了其他所有的项目，为了完成它，所有人都没有合过眼。偏偏这一项目，导致后面，所有的项目搁置暂停，先行科技的声誉信誉，全都大大减扣，整个互联网科技公司有多少，在帝都一只手都掰得过来。一个月能完成的项目，为什么偏偏却卡了三个月？完成不了甲方所需，周毅川将面临的是巨额五千万赔偿。知道这个大坑是冲周毅川而来，既然跳进去了，也只能拼命的爬出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究竟是为什么。先行的抱怨声内部矛盾，从未停止过， “方案项目，他们全都已经松口了。” 偏偏在周毅川跟宋明珠分手的这天松口。 “钱他们也打过来了。这次…你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剩下的有我跟神光在，不会有问题。” 见他这副病态无力的模样，徐修明说不出半句话，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颓废消极的周毅川。 “我没事，回去吧。” “不是老周，你已经多久没合过眼了？现在工作室多了这笔钱，已经资金充裕，剩下的小事情，我会看着办，别把自己的身体弄垮。” 回去的路上，徐修明开的车。上学的时候，周毅川这种学神级别的人物，就没见过他听什么课，随随便便，就是保送，就算他还有课外兼职，也不影响他。可现在，徐修明是亲眼看着他这一路走来是那么的不容易，他这是透支自己的命来拼。按照周毅川的这个性子，再怎么不好的事情，也不会跟宋妹子说，一个人全都憋在心里，走到这个地步，徐修明也是没想到，最终还是草草收场。宋明珠物理竞赛决赛出来，是半个月后，只要她达到了分数线，各大名校招生，宋明珠有优先挑选学院的资格，保送去学医学专业，是她唯一的机会。周一开学。结束考试，宋明珠难得放松，在一处空荡的实训楼的教室里，一帮男女，对着彼此吞云吐雾。宋明珠被拉去临时复盘，考试的题目，五个人只有三个人做对了，其中一个人就有宋明珠。保送的事，宋明珠不出意外，有她的名额。一间未关门的教室里，传来嬉闹声，一帮人起哄，季京泽身旁的女生，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迅速亲了一口。随之一帮人哄堂大笑了起来。季京泽眉眼间充斥着烦躁，却无半点恼怒的情绪，少年的脸上，还有女孩的唇彩印。钟文灿：“明珠姐姐！” 见到门口悄无声息出现的人，季京泽不明下意识的慌乱，手指夹着烟的手，往后藏了藏。整个帝大中学谁不知道，当初的季京泽为了许珍戒了烟… 宋明珠手里抱着书，像个乖乖女，站在门外，本以为她会嗤之以鼻跟从前一样，假装无事的从他们的目光前离开，然而没想到，宋明珠却迈着脚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进了烟雾弥漫的实训教室里。所有人自觉地为宋明珠让出一条路来，站在季京泽身边的女生，像是为了在宋明珠面前宣示主权，挑衅般的紧紧抱住了季京泽的手臂。季京泽见到她的靠近，心，不明自知的紧张。宋明珠放下了手中的书，拿过了，季京泽手指上的烟，当着所有人的面，抽了一口，吸吐… 动作娴熟，在旁人看来，这跟不像是第一次抽烟。更多的是没想到，像宋明珠这样的好好学生也会抽烟。 “这烟不错，哪买的？” 其中一人脱口而出就回答了，她的话，“大学城买的。” 季京泽挥掉一旁女生抓着他的手，一手就拿掉了宋明珠抽着的烟，少年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可是他冰冷的眼底明显就是已经生气了。 “谁教你抽的烟？” 生气！宋明珠并不意外，毕竟在季京泽眼中的宋明珠，可是一个只会读书，不会违反任何校规的乖乖好学生。季京泽手挥过来的时候，打到了宋明珠的手指，感觉到了指尖有些痛感，宋明珠眼神平淡的看着他，“…许珍没告诉过你，我跟她其实是一类人？” “我只不过，伪装的久了点。” “让你看见跟许珍没什么两样的宋明珠，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宋明珠看到了季京泽眼底的怒火，没想到季京泽会这么轻易的被她给激怒，“…你特么都是装的？”感觉到备受欺骗的季京泽，愤怒的双手抓着宋明珠的衣领，将她用力提了起来。少年情绪在爆发的临界点，宋明珠亲眼看着他脖子上因为生气愤怒而出现的暴动青筋。一句话。宋明珠在他心中美好清纯的形象，彻底崩塌。 “不然，你以为呢？你猜猜我跟周毅川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为了让他帮助我考试，顺利通过物理竞赛拿到名校的保送资格，所以我才吊着他？” “有时候，你应该听听身旁人的建议，季京泽…同样的把戏，被两个人骗。” “你就这么喜欢，清纯的乖乖女，嗯？” 明明知道他会生气，这么做也只会激怒她，宋明珠却偏偏在点燃这根导火索，对上季京泽骇然的眼神，她始终都是平静的，“季京泽…你们季家的人，可真好骗。” “有种你在说一遍。”少年瞳孔紧缩，犹如被烈火焚烧过的荒野，闪烁着冷酷而危险的光芒。 “我说，季京泽！你可真好骗。” 季京泽拳头已经抬了起来，一帮的钟文灿，赶忙的拉住他，“哥！别打明珠姐姐。” 宋明珠眼神都变了，跟往常相比，判若两人。 “艹！”季京泽到底还没有忍心下得去手，放下的那一刻，一旁的课桌直接被少年一脚踹翻。随后愤怒离开。季京泽信了！因为宋明珠不管说什么，他都会信。季京泽离开，其他人也一个个的走了。只剩下宋明珠一个人待在空荡的实训教室里，地上还有一张被踹翻的桌子，上面的材料器具，全都凌乱一地。轮到最后收拾的还是宋明珠。季京泽像是真的被打击到了，一整个下午的课，全都没有来。就连她那新谈的女朋友，在楼道里都堵住了她，质问季京泽的去向。宋明珠如实回答，“不知道。” 三天后，宋明珠从高远那里提前知道了，她这次物理竞赛的成绩。她考的很好，已经超过帝大入围的分数线。裴如熙被裴枭强制转学校的事，宋明珠也是在这天知道的。裴枭特意来找的她。宋明珠始终没有给他好脸色。学校的一家咖啡厅里在，宋明珠不用再上晚自习，她也轻松了很多。趁着时间，她在这里找了一份兼职。 “你也真是可以，把季少爷气的三天没来学校，以前他可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整天围着你打转。你跟季京泽闹崩的那天，他带着女朋友还不忘跟踪你。” 更她说话的是杜云云，原本是排队的队长，对面被拉去物理竞赛班地。这三个人中间，也有她。杜云云完全是被压着线入围，比赛的成绩，是他班主任提前告诉的她，物理学术圈本就这么大，打听个成绩根本不算难事。这个人性子直爽，豪迈… 一来一去，宋明珠跟她也算是比较说得上话。宋明珠给她调了杯，蓝色人鱼眼泪。宋明珠：“不把他气走，我也不会找到这么轻松的兼职。” 杜云云被宋明珠的这股聪明劲，吓得顿时冷吸了口气，“你也不怕他回头来找你算账？” 宋明珠扎着高马尾，额头上落着几缕碎发，垂着眸，“不怕。” “我看他不仅脾气大，四肢发达还头脑简单。” 宋明珠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我就不陪你了，一会我还有篮球比赛，到时候想好了去什么学校就告诉我一声，我跟你一起也好有个伴。” 宋明珠抬头看她。杜云云一口气喝完了咖啡，站起身看她，腋下夹着排球，“其实我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的，虽然话不多，但我能够感觉到你人很好，值得我交朋友，要是能够多笑笑就好了。” “你长得这么漂亮，不多笑笑就可惜了。” 宋明珠怔了几秒，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好。” 宋明珠结束中午交班两个半小时兼职的时间。最后上了下午的课，放学回家后。天色已经暗下。回到家，宋明珠烧了水，洗了个热水澡。就听见了，门外的一阵敲门声。 “谁啊！”宋明珠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去开门。然而打开门的一瞬间，她就愣住了。季京泽穿着黑色冲锋衣，站在门外，手里夹着两条烟，放在宋明珠面前，“…先抽着，抽完了，我在给你去买。” 生了三天气的季京泽，到最后还是把自己说服了。喜欢这样的事情，本来就说不说清。哪怕对方存在任何的缺点，都能够无条件的去忽视。无非就是堕落。季京泽奉陪到底，甘之若饴。大不了，再被骗一次。外面下起了雨，比起下雪的时候更冷。寒风飘进来，四面八方的寒意，无一不透着缝隙吹进身体里，刺激着皮肤，冷的让人头皮发麻。宋明珠看了看那两条烟，又看了看站在门外的季京泽，“你对许珍也是这样？”她嘴角勾起的笑了声，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烟，“下雨天送烟，辛苦了，你可以回去了。” 少年额前碎发上滴着水，整个人没了平常的戾气，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简直可怜极了，像是只没有人要的小狗，这脆弱的一面，怕是有些人从未见到过。宋明珠其实大多数时候心狠，也比自己想象的更狠。她反手关上了门，转身的那瞬间，视线余光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上，未听到那离开的脚步声，半晌后，才听到他离开。亮着灯的窗口，宋明珠站在窗前，见到了从旧楼里走出来的少年，走进还在下着雨的夜里，走在路灯下，双手插在了口袋里，宋明珠眸光平静的看着他一步步离开。然而此时宋明珠刚好收回视线，直到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同样从黑暗中跑来的人，宋明珠见到他的那刻，整个人瞬间僵硬，面色惨白，楼下的人相似察觉到什么，中年男人也是好奇抬头看了眼，刚抬头，黄德也只看到了一个走过的身影，并没有看到什么。宋明珠躲在窗帘后，见到他的每刻，仿佛就在提醒着，那些曾发生过的一切，脑海中那些从未消失的清晰刻画在脑海中，身体不自觉的在颤抖。由于是几十年的老房子，几乎都不隔音，谁上下楼，在房间里都能够听见。走廊里亮着昏暗的感应灯，也因为年久失修，灯光一闪闪，手机铃声突兀的在安静走廊里响起，黄德接起电话，“放心吧，不就是去机场接个人吗！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了。” “在难搞的人，我什么时候没搞定过。”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早就已经金盆洗手了。” “啊呀，到底还是我们家小颜心疼舅舅。到时候你别忘了给我换个大房子，这破楼里，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宋明珠站在门外的位置，也听到了，手机里传来裴颜的声音。裴颜：“我已经帮你提交公司房屋补助申请，按照程序，这一个星期应该能够申请下来。” “是是是，还是我大外甥女有本事，那破垃圾场我终于不用待了。” 宋明珠眼神一点一点变得冰冷下来，眼神中透着哀怨的狠毒，手紧紧篡握起来，指甲掐着掌心中，等听到电话挂断，彻底没了声音时，宋明珠才敢落下一口呼吸。 “你叫！你再敢叫，老子就抽死你。” “别…别打我…我错了，我再也不叫了。” “臭婊子！”回忆中宋明珠像个玩物一样，在黑暗的地下室中换上了一件崭新的白色衣裙，因为被触碰到伤口，她只是喊疼的叫了一声，他…就抽了皮带，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宋明珠的身上。只要她喊一声，无尽的鞭打，落在她身上只会更重。为了能够少一顿毒打，在怎么疼，她也只能够，咬碎牙将疼痛的声音咽下去。黄德刚踏上二楼，就听到了大晚上还有人打开门的声音。在走廊转角的尽头那间屋子里，一个穿着单薄的女孩手里提着垃圾走出来，等她过来，女孩见到走廊里还有其他的陌生人，那清纯貌美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惊慌失措，吓得怯怯的低下了头，赶紧匆匆的从他身边跑下了楼。黄德眼神看着女孩走出来的方向深深看了眼，过了会，才走上楼梯。破旧楼小区外放着垃圾桶的地方，早已经落下的雨雪覆盖。宋明珠久久凝视着面前的垃圾桶，脑海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女孩的一举一动，全都被停在不远处停着车，坐在后副驾驶位的男人看的一清二楚。 “大哥，我看你是喝多了，大半夜的突然想来这种地方，这小姑娘谁啊，别说长得还真是挺带劲的。”说话的正是裴枭忠诚的狗腿子裴五，前不久刚被放出来，最近也算是安守本分，不过他那个劣根性，还是改变不了。只要做的不太过分，裴枭也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 “长这么漂亮住这种地方还真是可惜了。” 高远透着后视镜看着裴五模样，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言不发。裴五一直在中东地区做着违法勾当，几乎很少回国，对于国内的事情，他几乎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还有宋明珠的存在。倒是那个病秧子裴如熙，裴五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长得好看是好看，要是放在床上，都不够她折腾，那病殃殃的劲，怕是不到十几分钟人就要被弄死过去。裴五的劣根就是喜欢玩女人，各式各样的女人，越是他得不到的，裴五越是仗着裴家在帝都的权势，将人强迫弄到手。高远把裴五眼底贪婪全都看在眼底，明显就是把不远处的女孩当成了自己的猎物。裴枭并未出声，高远开口警告，“五少爷，明珠小姐是总裁的人，您若是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最好还是立马停止。” 裴五目中无人，冷笑了声，“你不过就是裴家的一条狗，主人在说话，哪里轮得到你在狗叫。” “闭上你的嘴。” 裴五吊儿郎当的翘起腿，在封闭的车里，当着裴枭的面，抽起了根烟。宋明珠听着有车开走的声音，她也回过了神来，走上了楼。这一夜，宋明珠坐在床边，看着天边的光亮起，她…就这样坐了一整夜，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看着刺眼的太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宋明珠微颤着长睫，盯着窗外天边的阳光，眯起了眼睛看了很久很久… 重生对她来说，就像是重获新生，可是带着痛苦的记忆，让她在活了一次，这种感觉死了不如活着更加痛苦。第一次知道他就在裴颜身边的时候，宋明珠不是没想过放下，只要她里裴枭身边的人，远一点就好了。可是…知道前世折磨她的人，曾今无恶不作的人，活的很好，让他重新站在阳光之下，一句金盆洗手就能够消除他做过的罪孽！凭什么！不出意外宋明珠还是感冒了。上课时，宋明珠压着点去学校，整个人昏昏沉沉没有半点精神气。就算是吃了药，更是昏昏沉沉的厉害。宋明珠在课桌上趴了一节课，都知道她坐稳了保送的名额，上课的老师，看见也没有多说什么。第一节课结束后，宋明珠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里。 “你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刚好达到了保送的分数线，现在有不少院校联系了老师，老师想问问你想报考什么学校，什么专业，说出来老师也好帮你做一下学业规划。” “这样吧，你要是没想到，明天可以让你家里人，来学校一趟填一下志愿表格。” 宋明珠也只是听进去，零零碎碎的一些话，听到不断输出的声音，眼底压下了不耐烦的情绪，“报考的事，我还没想好。” 班主任笑着拖了拖眼镜框，“这个表格你先拿回去填，今天下课之前交给老师。” “嗯。”宋明珠随意的敷衍了句，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走廊不远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