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要是你跟云韵生了孩子,也跟她一样,这不是一个头两个大。” 裴枭凝目注视,冷声呵斥着一旁的佣人:“我不是让你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 张秋禾:“我…我也不知道,抱歉先生,是我没有看住。” 昏睡了一会的宋明珠听见耳边聒噪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见到余光处的身影,她颤颤地站了起来,“你…你们怎么来了?” “别光顾着我一个人喝,你们也喝,这酒…还真不错。” 程遇安扬了扬眉梢,看清了酒瓶上的标签,“呦,还挺会挑啊!87年的拉菲,全球只剩下三瓶,老枭你还真舍得啊!这么贵的酒拿给她喝。” 裴枭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瓶,“去把公馆所有的酒全都锁起来,要是以后我在看见她手里有一瓶酒,你知道后果。” 张秋禾颤颤地接过,“是,先生。” 下秒,程遇安的声音再度响起,“好好的一个姑娘,消沉这样,这就是你,棒打鸳鸯的后果。” 裴枭将烂醉的宋明珠抱到了床上,看见了被撕掉的作业本上,写着周毅川三个大字。 “早恋,害人不浅啊!” 裴枭黑沉着眸,一言不发,“先看伤。” 程遇安拆开她手上的纱布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只是留下了难看的伤疤。受伤的手臂有明显的对比差,“两只手明显不一样,可能还要去医院,去拍拍片子,看下骨头的情况,伤口倒是没什么问题,手上的疤痕到时候可以用医美手段祛掉。但是这脸…看命吧!” “别说话,吵死了。” 宋明珠从裴枭怀里脱开,自己找个被窝钻了进去。 她不想搬回去,裴枭没有逼她,甚至又买了一台书桌,放在她的房间里,桌上新的书本,这一个月来,她没有翻过一页,掉在地上的书本,还有她的脚印。 以前的宋明珠好像已经消失不见了。 现在的宋明珠,颓废,消沉… 彻底…变成了,裴枭‘想要’的样子。 一个,不需要努力做任何事,完全依赖他而活的宋明珠。 程遇安给她换的药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要不然她的伤也不会在这么短时间愈合。 “有空带她去医院拍个片子。”程遇安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裴枭站在床边,眸光深邃地凝视着床上的女孩,眼底深处的深渊,一点一点汇聚… 十二年前。 一家不到一百平方米的温馨小窝里。 四岁的宋明珠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手里拿着一个玩偶娃娃,躺在床上,“哥哥外面是不是要打雷了?我害怕…” 裴枭捂着她的耳朵,“不要怕,哥哥在。{” “哥哥,爸爸妈妈为什么还不回来啊?” 黑暗的房间里,裴枭好不容易哄她睡着,听到外面的雷声,宋明珠又醒了过来,他安慰着说:“没事的,一会他们就回来了,你先睡。” 半个小时后,裴枭也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过去,直到听到门外传来的关门,跟争吵声。 “…是不是你做的?你说过啊!电视里播报的那场爆炸,你是不是也参与进去了?裴枭是不是那户人家的孩子?” 女人歇斯底里逼问的声音,加上男人的崩溃,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人就是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帮他送一样东西。他给了我三万,你要知道,那可是三万!” “你生明珠早产,她只有这么点大,医生说,要是我不救她,我们的女儿就要死了。秀儿,我不能失去你,你跟明珠…你们都是我的命!我答应你,等明珠长大之后,我去自首,我一定去自首好不好!” “宋烨你他妈就是个丧心病狂的混蛋,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啊!你要我们怎么给小枭交代!你要他怎么原谅我们?明珠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要是被他知道,我们也是害死他全家的人,你这个畜生!” 宋烨跪在地上,抓着温秀兰的手,“老婆,我错了!我是个混蛋,你不要跟我离婚,我就是一时糊涂想要让你跟明珠过上好日子。你在给我一次机会你好不好,等明珠长大,再过几年我努力开车,赚够了钱,我再去自首,我去认罪…” “我妈妈,我外公外婆他们…也是你们害死的?” 门被打开,男孩的声音,幽幽的声音淡然响起,昏暗的客厅里,灯光照射着男孩的眼睛格外的冰冷,手紧紧窜我着拳头,“你们…这些杀人凶手!” “你们也该死!” 温秀兰见到出来的人,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小枭,你…你都听见了?” “对不起…是阿姨,跟叔叔对不起你!”温秀兰一想到自己向来忠厚老实的丈夫却是杀人犯的帮凶,她捂着嘴地痛哭了起来,甚至根本没有办法去面对他。 宋烨朝年仅只有十六岁的裴枭跪爬了过去,“孩子,是叔叔鬼迷心窍,叔叔没有办法,当时叔叔需要钱,救明珠跟你阿姨的命。明珠刚生下来,就只有二两斤重,她的手…就才跟我的手指一样大,她那时候太小了。叔叔不救她,明珠就要死了!” “…你打我,你骂我,你就算杀了我,我都不会反抗。但我求求你,看在我们家养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以后放我老婆,我的女儿。” “放过你们?我妈妈我外婆,求你们这些杀人犯,放过我妹妹的时候,你们听了吗?” “姜家,一百三十五条人命,凭什么,你们这些杀人犯,仅仅几句对不起,就要我得到原谅?!” 温秀兰哽咽地说,“小枭,这件事,一切都是因为阿姨而起。你说,只要阿姨能做得到,阿姨都答应你。” 裴枭:“我要你们死!” 裴枭将掉落在地上的作业本,全都捡了起来,剩下的纸页,也是他亲手粘起来,在桌面上放整齐。 “先生,醒酒汤煮好了。” 裴枭做好手里的事情,站起身来,接过佣人手里的醒酒汤,张秋禾离开房间后,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 床头边裴枭抱着浑身酒气的宋明珠,小小年纪就喝成这样,到底都是谁教她的。 宋明珠没有半点意识的靠在裴枭身上,“热。”口中嘟囔,一脚就踹掉了,盖在身上的薄被。 裴枭伸手将床头边的冷气开关调低了点,“先喝解酒汤。” “不要喝,苦的。” 她这一个动手险些让裴枭手里的解酒汤撒了出来。 她还真是不安分。 裴枭拿着喂过她的勺子,亲自喝了口,是甜的,只是这味道远远没有她做的好。 “不苦,先喝了在睡。” “苦的,命苦!我怎么就跟了裴枭这个混蛋玩意儿,脾气又大,一点都没有周毅川好…明明娶了别人,还要帮我绑在身边,自私,霸道,无理!”声音轻轻啜泣着。 一应一合,若不是闻着她身上的酒气,根本不像是一个喝醉的人,还能够跟人对答如流。 “哥哥不好吗?”这一句话,若是有外人听着,就像是吃味了样。 “一点都不好。” 裴枭眉头深深的皱起,勺子在送到她的嘴边,还没喂进去,就被她吐了出来,“太甜了。” “最后一口,听话。” “不喝了。”宋明珠手一挥,直接把他手里的碗打翻在了地上,那只细嫩的手全都是疤痕,无力的垂落在裴枭的腿上,呼吸清浅,躺在他的怀里,与男人的高大身躯形成了明显对比,小小娇弱的身子,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器娃娃,能够肆意的拿捏在手中,但是要稍有不慎,掉在地上也会立马破碎。 裴枭抓着她的手,也只不过连他掌心的一半大。 人,总是会把美好的东西珍藏。 她,也不例外。 当年宋氏夫妇的死,确实与他有关,一命偿一命,本就该是如此。 那块戴在她手上的镯子,也与她十分的相配。 明珠,你本该就是我的! 宋明珠醒来,头并没有那么的疼,但是感觉到手臂已经麻了。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着窗外的景色,已经是落幕西山,窗户打开,厚重的窗帘,此起彼伏被风吹起,她身上的酒气被男人身上古龙香水味侵占,这香水的味道,是她选的,这个味道很适合他,清香,冷冽。 那只压在她手臂上的手,宋明珠几乎整只手臂都要麻了,她将身旁的人用力推开,没想到他睡得这么熟,都没有醒过来的痕迹。 走出房间,闻到身上那股浓重的味道,难闻得受不了,她去了隔壁客房洗了个澡。 穿着丝质睡衣,擦了擦头发,就下楼去厨房找了吃的。 宋明珠抱着一堆零食,手里还啃着黄瓜,张秋禾喊住她,“明珠小姐,一会就该吃晚饭了。这些零食还是先放放吧,今天做了不少菜,都是你最爱吃的。” 宋明珠去到吧台的酒柜,“这上面的酒呢?” “是先生吩咐收起来的。” “哦。”每天就这么吃吃喝喝还真是挺好,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为了那些学业,忙碌到晚上十二点才睡。 她刚踏上楼梯,就听见裴枭下楼的脚步声,他穿着一身灰色条纹的居家服,宋明珠无视他上楼,裴枭拧着眉宇,“吃完饭,再上楼。” 宋明珠没有给他好脸色,“你家住海边?管这么宽?” “吃你家一点零食,我又不是还不起,再说了,又不是你买的,你管得着我吗?” 这些零食都是沈云韵送过来的,不过她也有大半个月没有再见到她,大概是因为,裴枭听不得,她针对沈云韵,才让她别在来了。 裴枭皱眉,抓住了她的手,直接把她拖到了楼下,宋明珠挣扎着,却怎么甩都甩不开他,手里的零食也全都散落了一地。 这架势,佣人全都看在眼里,也猜到了他们少不了一顿争吵,自从明珠小姐在外吃苦受了伤之后,脾气比以前更大了,每天对先生都是甩着脸色看,以往的和谐也不复存在。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坐下吃饭,在上楼。” “我说了,我用不着你管我,吃不吃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跟你待在一起,我就觉得恶心。” 宋明珠好不容易甩开他的手,转身上了楼,男人阴沉威胁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你敢上楼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有种你就动手啊!反正手都废了一只,要不要腿,我也不在乎。” “周毅川呢!”只是四个字,宋明珠迈着的脚步瞬间停下来,浑身一怔,眼神愤怒地盯着他,与他四目相对,“你除了会威胁人,你还会干什么!裴枭!你别太过分了。” “我跟你好好说话,你会听吗?”裴枭气息带着压迫的上前,“既然知道自己是宠物,就好好听话,摇头摆尾,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只要我想,周毅川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宋明珠只恨得他痒痒,仰头看他,“你是真够让人讨厌的。” “是不是我只要吃完饭,我就能上楼了?” 裴枭,“随你。” 宋明珠端着碗,故意坐在旁边跟他中间隔了一个位置,她站起身来,佣人默不作声地给她盛了碗饭,端到她面前。 裴枭眸光凝起,“坐回去。” 宋明珠充耳不闻,假装没听见。 “宋明珠!” “你到底烦不烦!我就想离你远一点,我坐在哪都没有这个权利了吗?你别太过分了。” 裴枭:“我在再说一遍,坐回去。” 宋明珠直接就摔了筷子,“你有完没完,我不吃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是!你身份尊贵,权力大,谁见你不怕,但是我告诉你,你也别想用周毅川来威胁我,你越是针对他,我就越喜欢他,他要是哪天死了,我就陪着他一起死,反正我无亲无故,我不怕失去,但我…更不怕你!”腿往后一踢,凳脚摩擦着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管不住我。” “我管不住你,我能管得了他!” “口口声声说爱他,明珠,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看中的无非,就是他有上进的天赋,努力,与他有相同的命运,你们惺惺相惜。就算你能陪他吃苦,你又能陪他多久?你还小,容易被利用,哥哥只是在帮你,悬崖勒马。”裴枭摆了摆手,在旁服侍的佣人,意会的全都散去离开,“哥哥!要是真的对你狠心,会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你?给周家资助了一大笔钱,周毅川这么聪明,难道他会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医疗基金救助,是因为我得到的?我若是真的想对付周毅川,在权位面前,想要将这个人抹杀,也只不过是我的一句话。” 裴枭身子往后一靠,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烟,眼色漠然,拿出金属打火机,按下,蓝红色的火焰,将口中的男士香烟点燃,上位者的姿态,十分慵懒,“从始至终,都不是哥哥让你失望。是你!一次又一次为了一个周毅川,去试探哥哥的底线。” 裴枭抽了几口,胸口沉闷,而且又觉得烦躁,将烟头按灭在盘子里,随后站起身来,走到女孩的面前。 “但是却也让哥哥看清了,这十二年来,我是怎么亲手把你这头白眼狼给养大。”裴枭俯下身来,微妙的察觉到了宋明珠仓皇不知所措的眼神,与她四目相视,宋明珠眼神却在闪躲,方才偌大的声音,现在却弱了下来,她垂着眸,“明明是你说的,你对程遇安说,你把我当成一条狗养在身边。在你眼里,你就是把我当成了许珍那样的人。” “这句话,明明就是明珠亲口说的,你忘了?” 宋明珠心里‘咯噔’了一声,“我…?” 裴枭站直了身体,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明珠不记得,哥哥不怪你,十二年前,明珠才四岁,还说以后哥哥要去哪里,明珠就去哪里,要当哥哥的宠物小狗。” 四岁! 宋明珠隐隐约约好像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回忆,那年裴枭只有十六岁,为了逃避别人的追杀,在他们家住了四五年,爸爸妈妈想送他上学,裴枭拒绝了。 为了减轻家里负担,裴枭会去赚钱,宋明珠从那时候就依赖他,想让裴枭一直陪着她,于是她就拿了一根绳子,把自己的手绑起来,然后把绳子另一端放在裴枭的手里,“以后哥哥去哪里,就牵着明珠去哪里,明珠想要哥哥,陪我玩儿。” 裴枭见她像是在回忆着过去,也见到她眼底的动容,他伸手疼惜地摸着她那被毁去的脸,“哥哥说不想让你努力,只是不想让明珠,学习太辛苦,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哥哥赚这么多钱,不就是给你花!你父母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先前的那些话,哥哥只是一时生气,说错了话。哥哥只是嫉妒,明珠为了一个外人,却忘了明珠跟哥哥在艰难相依为命的时候。” “我把你放在南海湾三年,回到裴家也没有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 “当年哥哥孤立无援,明明裴家的大门就在面前,想要踏进一步,哥哥却举步艰难。想要做到这个位置,必须拿命来抢。” “家里门锁,甚至是哥哥的保险箱里,都是你的生日密码…” “真的只是这样吗?”宋明珠抬起头,眼神迷茫,此刻她的心里仿佛出现了两个声音。 一个坏的:“他就是个大骗子,花言巧语,你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就是想把你锁在身边,就跟前世那样,变成他的禁脔,然后一边又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 一个好的:“他说的也没错,裴枭可是为了你,才给周家这么一大笔钱,他要是真的想让你还,早就把你给卖了。” 宋明珠摇头,“错了,错了…你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你要我跟着你,你还想让我…陪睡!你在骗我!” “骗你?那哥哥对你做了什么?欺负你?明珠别忘了,在车里,是明珠先靠过来的。” “在医院,也是明珠主动的不是吗?如果你不愿意接受,哥哥可以把一切,全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当年在鹜川,明珠一直跟哥哥睡在一个房间…明珠最粘的不就是哥哥吗?”裴枭抚摸着她那受伤的脸,“其实哥哥也后悔,不该让你离开,若不然你也不会受伤。” “不!你骗我。你别想在蛊惑我,你说的我,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宋明珠往后退了一步,拒绝他的接触,直接转身就跑上了楼。 男人看着上楼的背影眸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看来,小姑娘一点都不好哄了。 若宋明珠是猎物,那裴枭就是驯兽师,想要把一个宠物调教的乖乖听话,他有足够耐心,时间。 裴家老宅。 沈云韵正陪着裴老太太逛着花院,扶着她,慢悠悠的放慢脚步,“这些天,你倒是来我这边越来越勤快了。阿枭那边怎么样了?” “阿枭跟之前一样,在忙公司的事情。” 裴老太太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孩子的事情,可要抓紧了。” “最好今年就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堵了外面那些人的嘴。” “我知道了,奶奶。” “本来这君临公馆,要是没那个外人在,你也应该早点搬进去,跟阿枭一起磨合磨合,好好培养感情。对了,这时间都快拖了两个月,领养的事,你跟那个孩子商量得怎么样了?” 沈云韵犹豫,“还…还是再等等吧。可能她也没有想好,毕竟他们兄妹两个人感情深厚,明珠自然是不舍得离开的。” 裴老太太看出了她就是心软,要么就是她又在裴枭耳边吹了什么枕边风,事情迟迟没有定下。 “我知道,你就是事事让着裴枭,他说什么话,你都不敢反驳。以后好歹也是裴家主母,也该学学怎么管理好自己的男人,别一天到晚他做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啊!就是太善良了,不忍心,哪里是那个野丫头的对手,你要是张不开嘴,奶奶帮你开口。没有血缘关系,孤男寡女,一直待在一起,也不像话。” “奶奶,阿枭没有那个心思,你误会他了。” “他没有,不代表,那个野丫头有,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谁知道,不是第二个许君柔,凡事你也要多留个心眼。” 沈云韵开了口:“奶奶我相信他,您不用担心。” “行吧,奶奶老了,也没有精力再去管你们的事,遇到了问题解决不了的,再告诉奶奶。” 沈云韵莞尔笑起:“我知道了奶奶。” 静安私人医院。 宋明珠半张脸,用纱布包裹着,坐在病床上,裴枭手指挑起女孩的下巴,毫不留情,吐出两个字,“真丑。” 宋明珠冷哼了声,拍掉她的手,“丑,也没有要你看。” 宋明珠在修补脸上的伤疤,半张脸都用纱布包裹着,就只露出一张嘴。 手术室程遇安亲自动手的,在他手下,几乎没有失败的案例。 “成了,手术做完,七天后再来医院看看效果。” “老枭你等下,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裴枭犯了烟瘾点了根烟,“什么事,说!” 程遇安:“我很好奇,前几天,你们两个闹得要死不活,现在怎么?两兄妹又和好了?” “刚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在打情骂俏。” “要是没事做,我可以帮你找点事。” 程遇安一眼就看出,裴枭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春风满面,不知道的还以为,遇到了第二春。 程遇安,“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我们三大小一块长大,谁玩得过你啊!你老实跟我说,你对这个宋明珠到底是什么心思?老枭,她可就只有十九岁,你做得别太过了。” 裴枭侧眸,轻描淡写瞥了眼,“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话落,单手插兜转身离开,后背挺拔的身形,宽肩窄臀,黑色西装下隐隐间都能看着藏着的肌肉线条,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该有的雄性荷尔蒙气息,背影禁欲,淡漠,拒人千里之外。 程遇安摇了摇头,嘴‘啧’了一声,“一把年纪了,订了婚,还这么不老实。专盯着小姑娘下手,裴枭,你也真够畜生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以他这种专制霸道的性子,亲手把一个小女孩儿,从小养到大,然后又看着她跟别的男人跑了,他怎么肯就这样让她跑了。 宋明珠身上这伤,说重也不算重,无非裴枭就是想让她知道,离开…总是要付出代价。 只要她安分,裴枭几乎能给她任何东西。 怕就是怕,这心思,等时间一长,就会彻底变了味儿。 她掺杂在裴枭跟云韵感情中间,万一,成了第二个许君柔,裴家…定不会留着她。 裴枭就算想护,又能护多久? 多的,也只是,无辜的宋明珠受到牵连。 小白兔被大灰狼盯上了,到最后可都是要吃干抹净的。 宋明珠发现,这些天裴枭是真的很闲,他都不需要去陪沈云韵的吗? 一天到晚,就在公馆里,感觉就像是在看管犯人一样。 今天开车的,是君临公馆的私人司机,宋明珠从医院楼下来,戴着口罩,恹恹地坐在车里,地下车库空地闷,加上今天帝都的天气三十八度,更让她觉得烦躁了。 裴枭打开车门,长腿迈进车内,搭着长腿,手靠在车窗边抵着脑袋,姿态慵懒看她:“捂得太死,容易感染,把口罩摘了。” 宋明珠并没有理会,看着车窗外,“你怎么不买套海景房,住海边,管这么宽。” 裴枭附和点头,“提议不错,想要,现在就去可以去售楼处看看。” 宋明珠内心os:神经病。 车开到君临公馆门口。 宋明珠手挡着额头处,嫌弃外面太热,直接跑进了客厅,面对吹来的凉风,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裴枭不紧不慢走进。 张秋禾见到回来的人,上前道:“先生,明珠小姐…有个箱子,是刚刚快递送过来的,明珠小姐不在,我就签收了。” “给我的?里面是什么?” 裴枭眸光凝起,宋明珠的手被他抓住,她看着他,不解。 裴枭吩咐:“把箱子打开看看。” 大厅里放着的木箱子,很陈旧,看着像是已经有好几个年头。 张秋禾,去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放着的是一本本很古典的书籍,翻开,黄页黑色毛笔字,一看就像是编纂人亲手绘写。 “看着像是医书。” 宋明珠顺利的脱开他的手,她上前,看着箱子里一本本的医书,不用想也知道,这书是周毅川送过来的。 “那你有没有看见,送书过来的人长什么样?” 张秋禾摇头,“那个人个子高高的,皮肤有点黑,看着挺精神,可惜长的就是有点显老了,明珠小姐认识他?” 宋明珠的眸光有意无意,忌惮地看向裴枭。 裴枭对上她的眼神,他脱掉了身上的外套西装,并不在乎般地迈腿朝楼梯走去,“下次,不管什么快递,一律先检查,没有问题在送过来。” 张秋禾点头,“是,先生。” 裴枭刚刚抓住她,是怕里面箱子里,装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等裴枭上楼后,没了脚步声,她才敢多问,“刚刚他为什么紧张?” “这…”张秋禾眼神怪异,却又在害怕什么,她说,“先生,刚搬到君临公馆前,也是有人给他送了个快递,但是那个木箱里面装的都是被拼凑起来的死人尸体,不仅如此,之后还有人陆陆续续地收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后来就没有了。就是没想到时间过去这么久,以为事情早就过去了,我刚刚也一时半会忘了检查,毕竟这是您的东西,我也不好擅自打开。” 裴枭收到过别人的尸体? 刚搬进君临公馆,那时候他应该是才二十二三岁。 宋明珠无法想象,裴枭只不过是回了趟家,他到底都遭遇了些什么。 “那麻烦你帮我把这箱书,全都送到我房间吧。” 张秋禾:“明珠小姐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应该的。” 宋明珠转身上楼,站在一楼台阶上停了下来,“对了,今天应该不会再停电了吧。” 张秋禾笑了声说,“明珠小姐放心吧,先生已经找了最好的电工,每天检查公馆里的线路,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的情况。” “好。” 上次,君临公馆又开始突然停电,宋明珠备用着的手电筒早就已经没电了。 那次刚好是周末,宋明珠一个人摸着黑哭着又害怕地下楼,以为要加班到很晚的裴枭,谁知道他正好就在楼下。 宋明珠哭得很大声… “哭什么?” 宋明珠手擦了擦眼泪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餐桌上,跟他隔着一段距离。 裴枭从桌子底下点了根红色蜡烛,立在客厅的玻璃茶桌上。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像是刚应酬回来的裴枭,空气中淡淡蔓延着一股酒精味道,他的腿上搭着笔记本处理着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外面停着的那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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