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女孩_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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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人。这一刻，她感觉到浑身都是冰冷的。她才十六岁，裴枭怎么会对她，有这样肮脏的想法！疯了！裴枭真的是疯了！他跟那些畜生有什么区别！送给她的礼物，镯子…是给她的好处？因为，她在海市陪了她几天？还是昨天她陪睡了？裴枭从来不会莫名其妙给她送礼物，她也不觉得，当年裴枭想把她从孤儿院甩掉的那个念头起，裴枭对她会有什么深刻的感情。比起是他的妹妹，宋明珠更觉得，她是被裴枭养在身边的宠物。宋明珠听到敲门声。佣人，“明珠小姐，方才先生又打电话回来了。” “先生说，他会尽快赶回来的。” 宋明珠：“出去！滚出去！” 佣人听到不知道什么砸在了门上，她吓了一跳，不敢说一句话，讪讪下了楼。两个星期之后，裴枭比预期回来的还要晚。宋明珠将近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上课，睡觉，吃饭。上次裴枭电话里，对她说的那句话，如今都已经成了，宋明珠心里的一个疙瘩。以至于到现在，她连手机都不敢开机，只是偶尔跟周毅川发消息。裴枭电话到公馆的座机上，佣人喊她，宋明珠会尽量想办法找借口，不去接电话。裴枭是个聪明人，一次两次不接电话，可以不用当回事。要是整整一个多星期，裴枭肯定知道，宋明珠在躲着他。这段时间，宋明珠想要脱掉手腕上的镯子，想尽了任何办法，都没有把镯子脱下来，手也几乎没有一天是不肿的。最后一节课，下课。一只手，拍了宋明珠的肩膀，“宋明珠，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还穿着外套，不热吗？” 宋明珠看着她的眼神，透着疏离，往后走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我们认识？” 拍她肩膀的那个人，宋明珠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对方明显是被气笑了，“宋明珠，我一直坐你后面，你不知道吗？” “还有她，是我的同桌。你可以不用理她，反正她平时就没有存在感。”说着，还拨撩了一下，她身旁朋友的那头发。宋明珠视线落在，那个带着厚重眼镜，顶着一头爆炸羊毛卷，样貌普通，脸上长了不少青春痘，但是她的眼睛，很好看，大眼睛，双眼皮，眼尾微微上扬。 “你…你好，我叫周莹莹。”她说话有些口吃，就连说话都不敢看着宋明珠，“你…你一个人吗？一会我们要去唱歌，你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去？” “别说了，人家都已经走了！大概是看你长得太丑，把她给吓走了。” 周莹莹低着头，眼里都是自卑，见到离开的人，更是觉得尴尬地低下了头。 “不过，我真欣赏，我女神这高冷的性格，谁都不放在眼里！” 宋明珠走出校门，又看见了许珍，上了一辆红旗车，这车…价值不菲。这些天，宋明珠放学，哪怕是晚走，都看见了，许珍几乎每天都会上不同的车。车后副驾驶座位打开，里面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笑着伸手，将许珍揽过，车门也在这一瞬间关上。车内，“小宝贝，看看干爹给你买的，喜不喜欢！外面，那个小姑娘，你认识？” 许珍对付这些老男人都有游刃有余，她十三岁混迹这些高档会所，接触过多少形形色色男人，看他们的眼睛，动动脚指头，就知道他们眼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那些变态的事，特别是越有钱，越玩的花。 “谢谢干爹，干爹您真好。你说她啊？她是我朋友，叫宋明珠。” 车缓缓开动，中年男人伸手从女孩裙底伸了进去，“家境怎么样？下次叫出来一起玩玩？干爹家里还有不少好东西。” 许珍眉毛一挑，还真是敢想，“干爹，她可是裴总的妹妹…” “裴总？裴家裴枭？” 许珍，“是啊！她跟你关系怎么样？” 许珍，“当然…好啦！上次，我们还一起去了海市，还是她哥哥教我打的高尔夫。不得不说，裴总的技术确实是好。” 那已经探进，裙底的手，蓦然往回收了几分，眼底原本淫荡的笑，一瞬间收敛，开始规规矩矩坐着。许珍美滋滋，看着里面的那枚镶金的玉佩，链子是用一颗颗翡翠的小珠子用红绳串好。 “干爹，好看吗？” “嗯。”中年男人手里掏出了一根烟，眼底不知在想什么。这一块羊脂玉佩价格不便宜，也要上万。不管是质地还是色泽，都是最好的。 “明珠小姐，你在看什么？” 宋明珠反应过来，摇头，“没什么，回去吧。” 宋明珠坐上车，是一辆中档车，价格在四十多万左右，是裴枭专门接她上学的私家车，裴枭车库里的车，每一辆价格都在七八位数左右，为了在车库腾出位置，裴枭的几辆车都送走了。这辆车在裴枭眼里，算起来不过就是辆垃圾车。回到君临公馆，宋明珠坐在车上，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等了一会。在车里坐了将近半小时。宋明珠才从车里下来，走了一段路，在进大门外，在玄关处，佣人正好挂了电话。 “明珠小姐…” 宋明珠却避之不及一般，已经一路小跑去了楼上… 红曲上次污蔑她一事，重新被调去了裴家反省。现在留下的几个佣人，都是红曲的人。其中一个人在厨房摘着菜，等人走，不屑的声音就响起，“真以为自己是裴家大小姐了？要不是先生把她带回来，她一个孤儿早就已经饿死了，现在还有脸给先生甩脸色。” “行了，少说两句，先生对着她十分重视，上次那些事情，先生也只是念在我们在裴家做了这么多年份上，才没有被开除，要是她听到跟先生告状，扣掉工资是小事，万一…先生真的针对起来，你想想你家里那些人！” 原先瞧不起的宋明珠那些佣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宋明珠回到房间，听着门外的敲门声，“明珠小姐，先生也是关心你…” 宋明珠捂着耳朵，蹲在角落。前世的宋明珠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全都在裴枭身边，围着他打转，甚至是满心欢喜，接听他每一个打来的电话，但是现在‘裴枭’两个字，就像是魔咒。明知道，最后他会为了整个裴家，跟沈家联姻，前世的下场，所遭受的冷眼嘲讽，煎熬，真的已经够了！她自甘堕落，下贱！成为裴枭身边人人众所周知的‘情妇’ 为了他，她将自己培养成，那些世家豪门名媛一样，精通各种乐器，礼仪… 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几乎这么说，别人不会的，她会，别人会的，她也会，甚至从来不会被任何人比下去。宋明珠忘不了，那些人在背地里是怎么说她的。 “长得再漂亮，学历再高，有什么用，还不是裴枭玩烂了？” “像她这种人，也配进裴家？真是痴人说梦！” 宋明珠一直想把沈云韵比下来，她哪怕做得再好，都不及，出席宴会时，裴枭对外介绍身边的人为‘妻子’ 他的太太！宋明珠为了他，丢掉了自己尊严，以情妇的身份，跟了裴枭好几年。比起沈云韵，她输得，一败涂地…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裴枭的心思？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如果裴枭对她真的有什么心思，宋明珠不可能继续留在他身边。外人眼里的裴枭，清心寡欲，对女人不感兴趣，身边只有一个有‘名分’的未婚妻。曾经，宋明珠也以为，裴枭是这样的人… 他…也只不过跟那些人一样，贪欲，金钱至上，还有那些女人… 宋明珠去查过裴枭私底下，还有没有除了她之外，包养的女人。裴枭知道之后…宋明珠差点难逃一劫… 她以为，把她养大的哥哥，是无所不能。可是他的心，却…比任何人都要脏。宋明珠逐渐冷静下来，她捡起地上的书包，开始做作业… 从她决定好好学医之后，她的任务更加的繁重，除了原本的课业，现在闲暇之余，还要将周父给的医书，全都精通熟读… 宋明珠天生就是个学习的料子，只要她认真去做一件事，是出类拔萃的苗子。闲空之余，她也会偷偷去百草堂，跟周父偷师学艺，周父那边应该是周毅川打好招呼了。周父教她很认真，现在她开始学针灸，对一些穴位，也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凌晨三点。夜色正浓，夏季的风吹来空气干燥。车行驶进君临公馆，裴枭从车上下来，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走进，高远将后备箱带着的都是给明珠小姐，从海市带回来的土特产拿下来。高远：“裴总，早点休息。” 把手里的外套，丢在玄关处，走上楼梯走廊。三楼主卧室旁边的房间里，开着灯，透出来的光束缝隙，男人的脚步停在门口，门把手按下，推不动，门被从里面反锁。宋明珠只是听到了个动静，反应让她迅速睁开眼睛，细听到，声音消失，才没有在意，又继续睡了过去。宋明珠昨晚差不多一点才睡着。五点半起床，外面的天正好亮起。下楼见到佣人准备好了两份早餐。宋明珠，“怎么两份早餐？哥哥昨晚回来了？” 佣人，“嗯，先生昨晚凌晨回来的，带了不少东西。” “明珠小姐先吃，我去叫先生下楼吃饭。” “不用了，让他再多睡一会吧。哥哥，这么晚回来一定很累，别打扰他。” 宋明珠离开公馆，就拿了一个水煮蛋跟一瓶牛奶。佣人捡起地上她掉落的东西，“明珠小姐，你的钥匙。” 坐在私家车里，宋明珠将很久没有打开的手机开机，很意外，只有一通裴枭打来的电话，其余都是周毅川，还有他发过来的未读消息。宋明珠将手机信息，逐条看过去，最后落在那句。周毅川：我回帝都了。宋明珠嘴角抿起笑着：周毅川，我想见你，好想。周毅川将近秒回，消息就发了过来：在xxx公交车等我。宋明珠：嗯。宋明珠找了个借口，在公交站牌下停了车，吩咐司机说，“要是你回去，哥哥问起来，就说我跟同学在一起。” 司机：“好的明珠小姐。” 现在才六点钟，时间还来得及，帝大中学没有硬性要求，学早自习。宋明珠站在公交车站等了会，很快她就看见周毅川骑着自行车过来，“上车。” 坐在自行车后座，宋明珠紧紧抱着周毅川的腰，“周毅川，你要带我去哪？” 周毅川，“送你回学校。” 宋明珠侧坐着，晃着双腿，侧身去看他，“你比赛结果怎么样了？” 周毅川，“期间发生了点意外。” 宋明珠：“严重吗？” “不严重，不用担心，事情算是已经解决了。” “几点上课，吃早饭了吗？” 宋明珠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 周毅川带着她去到了一家早餐店，周毅川：“要吃什么？” 宋明珠：“我要跟你吃一份，我吃不了多少。” “好。” 周毅川要了一大份炒面，还有两杯豆浆跟糯米饭。一张矮桌子，一张小凳子，穿着显眼的校服，少女笑起来，嘴角还有若隐若现的梨涡，双手去揉着周毅川的脸，“呜呜呜，周毅川才两个星期没见面，你怎么又黑了一个度？” 宋明珠从书包里，拿出一瓶防晒霜，挤了点在手上，“周毅川，你再晒下去，我怕你都白不回来了。” “你…不喜欢？”周毅川冷硬的薄唇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坚毅的眸光紧紧注视着她。宋明珠把防晒霜在他脸上摸匀，然而这时，听到他说这句话，还有那眼神像是在紧张，宋明珠要跟他分手。不管周边有没有人，宋明珠突然凑上前，在他唇上轻轻吻了过去，“这是我的初吻，你还要再说，我喜不喜欢你这种话吗？” “你…胡闹！”周毅川瞬时瞠目，脸色不正常的跟她拉开距离，滚烫发红的耳后根却出卖了他。 “周毅川，亲都亲了…你以后是要对我负责的！” 周毅川坚毅的眸光深深凝视着她：“好。” 宋明珠嘴角笑起，“以后，你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都给我，要我花都花不完。除了你之外，我最喜欢的就是钱了。” 周毅川：“好。”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早餐还是买多了，宋明珠咬了一口，吃不完的小笼包，她给到了周毅川的碗里，他不嫌弃，蘸了醋，直接吃了。周毅川将宋明珠送回到学校之后，就离开了。宋明珠以为自己已经很迟，没想到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从轿车上下来的人。车，也是昨天放学，她上的那辆车。 “宋明珠！”许珍身材不得不说，确实很好，披头散发，帝大的校服都被她穿成了风尘感，又纯又欲。像是个会勾引人的妖精，就连不轻易让女人靠近的裴枭，她都能与他接触。许珍走来：“刚刚那个人，是你男朋友？” “我听见，你叫他…” “周毅川？” “你最好少管我的事。” 宋明珠没有给她留任何情面，像许珍这样为了钱，十八九就做援交的学生，宋明珠见过不在少数，大多数都是为了满足心里的虚荣心，见过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尝到了那种人上人的滋味，都很难回到原来的生活。特别是像许珍这样的人，用尽浑身懈数，讨好男人，就是为了他们口袋里的钱。许珍不怒反笑，刷了校卡，就走进了学校，“我猜，这个学校应该没有多人知道，你是裴先生的妹妹吧！我真的很好奇，我在上流圈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裴家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一个妹妹？你到底跟裴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你该不会也是，被…” 许珍看宋明珠的眼神意思明显，就差‘包养’那两个字，说出口。 “这件事，周毅川知不知道啊？” 现在是早自习时间，学校的林间小道没什么人，空气燥热，知了也吵得让人觉得烦躁。宋明珠学过一些格斗术，前世裴枭教的。宋明珠手肘抵住许珍的喉咙，眼神充满着警告，冰冷，“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外面乱说话，我不会放过你。” 许珍娇媚地轻哼的了声，“姐姐，用力！” “好舒服！” 宋明珠皱起了眉头，许珍看着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出生就在金碧辉煌，从有记忆起就接触过不少公关小姐，小时候亲眼看着男人跟女人上床，刚成年我就混迹在高档会所打工，后面开始接触男人。我知道什么姿势能够让男人更舒服…” “也能一句话，让男人心甘情愿的给我钱。” “裴先生，真的是你的亲哥哥吗？他看你的眼神，可根本不像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倒像是…” 宋明珠加重了手上的力气：“闭嘴！” 许珍痛得闭了闭眼，但她却笑着说，“怎么，这就生气了？是不是被我猜中了？上次在海市，你猜他为什么会手把手的教我打高尔夫？”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用了什么办法，接近你的好哥哥…” 宋明珠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出身，怪不得，她身上的风尘气息会这么重，天生就是个狐媚子，宋明珠放下手，“这件事，我不想知道，我跟周毅川的事，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巴。” 落下一句警告的话，她转身就走。身后的许珍却不依不饶，“宋明珠，其实你跟我是一类人！” 宋明珠停下脚步，侧眸看她，“我也警告你一句，离裴枭远一点。” 许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宋明珠你可真不像是一个只有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你比那些只会念书的蠢货，有意思多了。” 宋明珠回到教室之后，在读早自习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在做自己的事情，玩手机，看课外书… 等有老师来，他们才会装模作样的把书本拿起来，因为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家中有资产的世家子弟，哪怕最后考不上大学，也有家里一句话，去国外留学深造，最后来丰富自己的简历。宋明珠一回到教室，默背着书本上的内容… 她真的想改变自己的以后，她再也不想成为谁的附庸品。更不想因为谁，而要死要活的活不下去。她跟周毅川在一起。谈恋爱…不是刻意的频繁聊天，也不是每天无所事事的跟他黏在一起。她想的是成为跟周毅川一样的人，一起努力，一起进步，都能够为了对方成为更好的人。更不想以后，成为周毅川的负担。他不能完成的事，她来替他完成。宋明珠几乎没有空余的时间，去做任何事。上完一上午的课，去食堂吃饭，宋明珠都是一个人坐在一处。她后来才来这个学校，一开始却有不少人找她搭话，后来接触之后，宋明珠根本不搭理任何人，渐渐地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他们本就有各自的朋友圈，宋明珠也很难再融进去。反正这样也好，她也没有空闲，去跟这些人浪费时间。 “一个人吃饭不无聊吗？”许珍端着饭，在宋明珠面前坐下，“都说是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我们应该也是朋友了吧，” 宋明珠没有说话，自顾自吃着自己的饭。倒是许珍，喋喋不休，“怎么，就这么不想理我？你该不会像他们一样，看不起我？” 宋明珠低着头，没有回应，但也知道，许珍毫不避讳说出这些话，都被不少人听了去。不少视线全都看了过来。 “其实，上次在海市，我是故意让你哥哥知道，我们是一个学校，我才有了机会接近他，他问我，你在学校的情况！”许珍用叉子吃着蔬菜沙拉，抬起头才看见，不想搭理她的人，也正在看着她，“宋明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好像很怕你哥哥？” “我猜猜，是不是怕你哥哥，知道你跟周毅川的事情？” “这些有钱的男人啊！越是有钱，心眼越是小，占有欲特别强，像你哥哥那种人，长得帅气又多金，我就算是死在他床上，我也愿意！” “你呢？你哥哥长得可是我见过最帅最有气质的男人，没有之一，每天面对这样的哥哥，你难道，就不心动？” 宋明珠吃完最后一口菜饭，放下筷子，站起身来，直接转身就离开了。许珍却不在意，手托着下巴，看着宋明珠离开的背影，露出别有深意的笑。还有两个半小时的午休，宋明珠就泡在图书馆里，坐在安静的角落在，不受任何人的打扰。只剩下最后十分钟后，宋明珠才回去，走在路上，她给周毅川发了消息迟迟没有回应。下午的课，转眼很快就上完。 “我…我们可以一起走吗？” 宋明珠把书放进书包里，才抬起头，“你在跟我说话？” “没…没什么！” 宋明珠点了点头，以为她有什么事。她第一个就走出了教室。学校门外，许珍真的是阴魂不散，她戴着黑色头盔，坐上了一辆摩托车，对方一头银发少年摸样，看起来年纪跟许珍差不多大，许珍抱着少年的腰间，油门踩下，直接冲了出去。宋明珠坐进副驾驶，把手机开机，见到还没有回消息的周毅川，心里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今天哥哥去公司了？”宋明珠问。 “先生，他…” 裴枭去沈家了？应该是去处理沈家退婚的事宜。宋明珠回到君临公馆确实没有见到裴枭，她一个人吃完，晚饭后。就回到了房间做作业，把门反锁上。裴家老宅。碎了一地的青花瓷茶盏，裴老太太手里拄着拐杖，气得直发抖，“你个畜生，你怎么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是要把你父亲逼上绝路！” 裴枭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一旁的沈云韵自然而然地像个贤妻良母，拿过他的衣服，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又见到男人皮鞋上的茶水，佣人拿来一块帕子，沈云韵接过，正要弯腰去擦拭他脚尖上的水。裴枭将她扶起，“这种事轮不到你来做。” 一旁的初秋，连忙安抚，“老太太，医生嘱咐过你不能动气！人正好全都到了，还是先让大家入座吧。” 裴老太太也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在当众人的面去训斥裴枭。 “今天是老太爷的忌日，这么多人都在，被人瞧见，会不好。” 今天来的都是老太爷当年来纳的几个偏房，当年开放以后，实行一夫一妻，好几个偏房遣散的遣散，不舍得离开的，就拿着裴家的资产，被老太爷养在外面，有裴家的种，就重视对待。当初九个偏房，如今就只剩下六个，剩下三个，除了老大已经死了，三房跟五房，都已经全都改嫁，改嫁的嫁妆，都是裴家出的，老太爷在世时，没有亏待过任何一房。裴老太太不是老太爷的正妻，当初的正妻，死得早，只留下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裴枭父亲，裴正弘。裴正弘并不是裴老太太所生，但裴老太太当年也确实因为这个孩子粘着她，所以老爷子才把她放在身边，裴老太太也坐正了这个位置。能来的人，一，是念在当年裴家的情分上，当年旱灾，饿死了多少人，未出嫁的女儿，不管多少岁，只要长得貌美，都有机会进到裴家，当小妾，主要也都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二来，是因为裴家大门大户，再贫苦的人家，也能找个好靠山，那个年代兵荒马乱，能活下来，都已经算很不错了。裴枭身上流的血是真正裴家的血脉，也是唯一的嫡长子，那些外室，按照规矩，都不应该回来。现在不同，今日是裴老太爷的忌日，裴家老宅大院里，都站在外面。就算是大堂里，传来什么样的动静，都没有人敢多看一样。 “潜逃在外这么多年，奶奶不是一直想让他回来，现在他回来了？不好吗？” 裴老太太生气跺着手里的拐杖，“他就算再怎么对不起你的母亲，你也不该把他亲手送进监狱！” “父亲？我让他活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 “你还敢说！”裴老太太气得已经举起拐杖，眼看着就要落在裴枭身上，沈云韵却已经挡在了他面前，“奶奶，阿枭只是一时气头上，说的话，也是无心之过，您不要与他计较。” 裴老太太无奈，才把拐杖放下来，气得冷哼了声，“不管怎么样，我告诉你，他都不能有任何闪失，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沈云韵察觉到身旁男人身上的冷意，她攀上裴枭的手臂，抬眸看着他，“阿枭，我身体不舒服，你送我回房间好不好？”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是什么心思，我告诉你，我只认云韵这个孙媳妇。管好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我要想对付她，有的是办法。” “那你就试试！” 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佣人走了进来，汇报：“老太太，大少爷，裴颜小姐来说，说是要见大少爷。” 裴老太太，“她还有脸来裴家，让她滚出去。” 佣人也为难地说，“裴颜小姐说了，她一定要见到大少爷为止。” 裴老太太，“那就让她等。” 裴颜站在紧闭的大院门外，顶着烈日，她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嘴唇干裂，面色苍白的整个人摇摇欲坠。直到，她看见里面已经有人走出来，是老夫人身边服侍多年的佣人，初秋。 “大少爷，是不会见你的，你赶紧走吧。现在是老太爷的忌日，这种时候，你不应该过来。” ‘哗啦’一盆洗菜的水，就被另外一个佣人，直接泼在了裴颜身上，那股已经酸掉臭掉的水，从裴颜头上淋下来，“贱人生的女儿，果然还是那么的不要脸，要不是你那不知羞耻的母亲。老太爷也不会被活生生气死，我告诉你，你再不滚，我就打断你的腿。” 裴颜连着眼眸，一动不动，突然，她双腿屈膝，跪在了裴家老宅的大门口，双手紧紧捏成拳，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她口中吐出来，“我没有办法选自己的出生，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是我妈妈。我求求…大哥，让我见一眼我妈妈。” “不管什么要求，我都愿意接受！” “那就代替你那好母亲，去老太爷的灵牌前跪着，不等到结束，就不要给我起来。”浑厚的声音铿锵有力，佣人往两边退了几步，裴老太太走来，初秋扶着她，她居高临下，眼神蔑视着她，“冤有头债有主，裴家不论母债子偿那一套。但是我儿媳妇，裴家的裴太太，裴枭的母亲，整个姜家，却是因为你的母亲，而遭到如此的下场。” “你不用觉得自己很无辜，姜家死去的那一百多条人命，他们又何尝不是无辜。” “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