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岛小说

雾岛小说> 我突然就无敌了 > 第2章

第2章

台长与沈檐年纪相仿,戴了副眼镜,乍一看像是财经评论员,温良中透着一股生意人的精明。他顺着沈补玉的话往上攀,立刻便狭住了他,说有档新的访谈类节目打算下个月开始,主要的内容是现场以座谈的形式采访各个领域的领袖人物,其中还有一些与观众的互动。 沈补玉不防他耍诈,自然就问:“这类节目其它卫视也有不少,你打算以何取胜?” 台长顶了一下眼睛脚说:“各凭本事吧,我们的主播能请到的社会精英,其它卫视未必能请到。比方说七爷您跟沈总他老人家。” 沈补玉抿嘴一乐,等意识到台长的话不是玩笑,才移开唇边的酒杯说:“你呀,你可真会找机会。” 两个人正说笑,却见门口有些骚动,沈补玉倚在花架边上看着走进来的沈檐,以及他臂弯里的刘雪菲。 好大的面子。沈补玉心里迅速打着算盘,看来这个女人值更高的分手费。 刘雪菲是这个剧的女主角,发挥之好完全有希望拿到今年的电视剧最高奖项金穗奖,可即使是这样,沈檐的出现还是太抬举了她,这可见得他们正在热恋之中,沈檐一向不太拒绝床伴儿的要求,他对每一个人都宠爱有加,当然,分手时也个个都弃之敝屣。 稍一愣神,沈檐的视线已经捕到了他,没等他召唤沈补玉便主动上前去,像弟弟嗔怪哥哥一样说:“早知道你要来,我就不来了,扶松下午刚把‘麓海寻踪’给我下好了。”这是子公司新开发的游戏,公测前等着他做最后的评价。 说罢弯腰牵刘雪菲的手亲吻她的手背:“刘小姐今晚真是光彩照人。” 刘雪菲不敢小瞧这个沈氏的执行官,晓得沈檐有多少情人是他打发的,日后难保自己不过他这座桥,再说,他其实比她更漂亮。 “七爷过誉了。”她款款回礼,面带羞涩。 沈檐倒是体贴:“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 沈补玉做了个终于可以放松的姿态,走到角落去给司机打电话,又去拿了一块儿硕大的蛋糕,边盯着沈檐边吃。等看到刘雪菲缠着他非要跳一段热辣的拉丁,才又给会场保全打电话,让把记者们都先请出去。 做完了这些他才安心离开,临行还带走了一份松露巧克力——统统倒进了价格不菲的西装口袋里。 司机等在门口,他上了车又说去公司,坐在办公室里等着芝加哥那边传真过来叫他定夺收购后的第一笔天价贷款,由当地一家具有相当规模的海运公司申请作为购船所用。 这是他不太熟悉的领域,因此他需要大量时间考察当地的实际情况,看完报告已经是后半夜三点,他打电话给扶松叫他尽快订机票,他要飞芝加哥。 14. 沈檐再想起他来已是两天之后,通了个电话,沈补玉正在与海运公司的老板作简短会面。洋鬼子拐弯抹角问他说话是否作数,沈补玉最讨厌人家把他当小孩,生气的正想立马就把这生意弃了,可巧沈檐的电话就来了。 他在电话里问他电子公司的产品是否出了质量问题。 沈补玉说是的,负责人第一时间上报给他了,目前正在处理。 沈檐的口气明显是责问了:“你有精力跑那么远计较还没谱的事儿,怎么眼前顶要紧的事情不处理,揽多少事情把自己弄得这么忙?说都不和我说一声了?” 沈补玉捂着电话跟扶松使了个眼色,向对方说了抱歉之后,起身走开去讲电话。 “这批产品数量不小,我已经下令全数召回了,正在落实赔偿事宜,你是哪里得到的消息?报纸还是杂志?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不太对了,有人恶意炒作。”沈补玉摸口出口袋里一板黑巧克力往嘴里掰。 沈檐耳尖,问:“在吃什么糖?” 沈补玉大方告诉他:“巧克力。”天高皇帝远。 沈檐气得直喘粗气:“给我马上回来!” 15. 沈檐习惯了对众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沈补玉不得不在返程的飞机上抓紧时间看私下调查来的对方公司财务报告。 扶松把金家的帐目调查情况全部整理好了给他时,他从文件本里抬头捏了一下鼻根,叫他把东西放在一边,他只能稍后再看。 这几天他马不停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扶松看他眼里有许多血丝,便劝他眯一觉,沈补玉看得脑子混沌,只好接受了,又叫他两个小时后叫醒他,扯了条毛毯转身侧躺着打盹。 扶松看着时间,两个小时不到沈补玉自己醒过来了,伸了个懒腰便精神抖擞,吩咐他泡杯咖啡来,接着埋头工作。 沈氏的执行总裁每年向政府上缴近千万个人所得税,在外人看来是天文数字,可对比起他工作狂的劲头,实在算不上离谱。扶松在沈氏工作近二十年,从一个小小仓库保管员到如今的总裁助理,经历三个首席执行官,沈补玉是最年轻的一个,也是最忙碌的一个,不但忙公司生意,还忙老板的私事,真正十项全能。 沈补玉一进顶层的办公室,就看到沈梁站在沈檐的办公桌前,而沈檐则背手立在窗边。看起来兄弟俩已经干过一仗。 他上前叫沈梁:“三哥。” 沈檐猛的转身过来骂:“你还知道回来!” 沈补玉低了一下头,大眼睛滴溜溜的瞄他。 沈檐完全无视,把前一天的日报甩在两人眼前,力道之大,拍出的气流拂动了沈补玉的刘海:“好好看看!” 财经版一整版都是关于沈氏旗下一家叫做辰光的电子公司产品质量瑕疵的报道,要命的这批产品被广泛应用在教学设施上,是在某小学实验课上被发现。 沈梁既不辩解也不认错,好像他不是辰光的总经理似的。 沈补玉看着椅子里怒火中烧的沈檐和孙子一样的沈梁,平静解释说:“这件事情是辰光的质保部经理直接上报到我这里,三哥不知情情有可原。” 沈檐冷哼:“所以呢,你能耐更大,把事情搞成这样?!” “我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解释了嘛,理赔工作都已经近尾声了,现在才见报明显是有人蓄意,你不去帮忙查背后主谋,反倒把我跟三哥叫来骂一顿,你这大哥当的真是太英明了……” “你再大声点?!”沈檐一掌差点拍碎桌子,沈补玉立刻缩了脖子。 沈檐盯着两个弟弟目光能把他俩三秒速冻,沈梁虽然表现镇定,但握拳的姿势已经换了几次,沈补玉想他的手心一定透湿,搞不好脚底都湿了,他觉得好笑。 沈檐终于挥手赶沈梁:“堂堂总经理,公司出了事情要看报纸才知道,一天到晚的心思用在什么地方!回去给我好好反省!” 沈梁顶着一张花花绿绿的脸憋着气,沈补玉以为他还有什么话,他倒立刻就转身走了。 门被带上之后沈补玉扑到桌上捞沈檐的茶杯一通牛饮,放下之后打了个大大的嗝,然后感叹:“渴死我啦!” 沈檐即使还在生气,面对他也像是虚张声势的家长一样没什么威严了。 沈补玉绕过桌子坐在他大腿上:“还是金骏眉呢,刘小姐真用心啊,别最后我叫的大嫂是她?” 沈檐见他斜眼觑他的模样,心里一阵挠似的痛痒,用力抽了一记他的屁股骂:“你倒是情深意切!” 沈补玉啊呀一声痛呼,说:“我怎么知道他这么不得人心,人家工程师直接找到我办公室里,我不管行吗?” “怎么不当时就通知他?” “我才不要跟他说话,他会骂我。” “骂你什么?” 沈补玉垂着眼睑不说话,略一停顿就把话岔开了:“得马上给那报社发律师叫他们道歉,还得开个记者招待会。” 起身要走,被拽得跌了回去。沈檐扣住了他的腰把他锁在怀里,手臂的热度透过单薄的衬衣渗进他的身体,没来由的,沈补玉脑子里一片净空,突然就把这几天的疲惫都倒出来了。 他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咬他的耳廓,含在唇间玩弄,很快脸颊就变热。 怀里有了重量,沈檐才觉得放心了,他是最知道沈补玉外强中干的,一肚子委屈,除非逼急了否则不会有半点泄露。 他不想伤害他。 “你不计较沈梁当年对你的作为,我替他谢谢你,如果他不拿你这客气当福气的话,你就该告诉我。你们两个,我总还是偏袒你多一些。” 沈补玉说我知道。 沈檐摇头:“你不知道。” 沈补玉便不说话了。 沈檐叹气:“从小到大,你没跟我提过什么要求,倒是帮了我许多的忙。这些人里数你最乖,最好以后你一步也不要离开我身边,无论谁做了你大嫂,你都是我房里的人,谁打你,你使劲儿打回去,有我在,就不会叫你有委屈的时候。” 沈补玉抬头看他:“怎么了今天这是?” 沈檐游神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没怎么,就是见不得你跟老三站一块儿。” “你还是太累了。”沈补玉吻他的眉心安慰他。 16. 从顶楼下来,李淡浓早等着跟他汇报这两天的事儿,说到访客一大串儿:隆兴的少爷,金家的老爷,刘姓的小姐…… 沈补玉坐进椅子里,脚翘到了桌上,说:“我才回来,被你说的马上就想走。” 李淡浓严肃的说:“那么冰激凌您是要现在就吃还是……” 沈补玉瘫在桌上一动不动,李淡浓正要怀疑沈檐给她的信息不对,他没骨气的开口了:“现在吃。” 报纸摊在桌上,他边吃边看,忍不住赞叹现在的商业间谍能力非凡,这写的,比辰光缴到他桌上那份报告书还详尽,且声情并茂,一看还以为那批教材已经害死了多少花骨朵。他要是个路人,看了这篇报道,非得走到沈氏门口来吐一口唾沫才解气。 看完了意犹未尽,又翻看其它版块儿,只瞩目了社会新闻版登了某银行中层干部抑郁症自杀的消息。 沈补玉想这抑郁症可真够可怕的,甭管遇上什么事儿人都不能往绝处想,真要死了,对得起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吗。 歇了半小时,又开始审查金家的账。听着沈檐的话,该是动了心思了。金氏母女隔三岔五的去家里哄二老,本都下了不少,光老爷子那只金丝雀就花了大几万,原本也是有婚约的,沈檐既然没有明显悔婚的意思,这事儿就该差不离了。况且看他对待金玫的态度也不像对情人那么轻佻,该是特别的。 终于快等到这一天了。沈补玉感叹。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嫁女的爹一样,一心就想着把沈檐妥妥的交出去,他就无事一身轻了。 下班前李淡浓内线进来说隆兴的少爷又来电话了,约今晚晚饭。 沈补玉说,告诉他我还没回来。 走到停车场,差点被从车后面跳出来的人吓死。 “桑陌!”他怒叫。 隆兴的少爷无辜看他:“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不接,我也是被逼的。” 沈补玉拿钥匙开车:“怎么进来的?” “给你送冰激凌进来的。” 沈补玉说:“难怪今天的冰激凌这么难吃。” 桑陌不说话,可怜巴巴的扒他的车门。沈补玉头疼,只好放他进来。 少有人知道他们做过两年中学同学。当年两个人在球场上珠联璧合,为学校球队拿过不少奖杯。桑陌比沈补玉高许多,沈补玉自十六岁开始就没怎么长过个儿,身体素质也一落千丈,也就没再打过球了。 两个人互相都知道些对方的小秘密,比方说沈补玉喜欢隔壁班那个像小白花一样的女孩,而桑陌却喜欢他爹的小老婆,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孩。 桑陌是典型的纨绔子弟,虽不是不学无术的草包,可过惯了不务正业的生活,家里叫他去国外念财经,他自己跑去学了个调酒的专业,差点把他老头气死。那时候还见他跟他父亲叫板,转眼间老头子就走了,一大家子人等着养活,桑少爷的生活于是一夜之间翻天覆地。 沈补玉不敢把人带去餐厅吃饭,桑陌于是提议自己做饭,两个人去了他的小公馆。 酒是自然不能缺的,两个人在地下酒窖挑了半天,沈补玉不太懂酒,桑陌倒是很兴奋,说今天要给他调两杯改良的经典鸡尾酒,保管好喝。 沈补玉给沈檐去了条短消息说他非常累,想好好睡一觉。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被打扰。 沈檐没有回消息。沈补玉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17. 沈檐被沈母的电话急召回家,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进门就皱眉:“有事儿怎么不交待小玉?” 大热的天,临傍晚了外头还有三四十度。 沈母拿冷水毛巾给他搭在脖子上,说:“今天是小玫生日。” 沈檐刚想问哪个小玫,就见金玫穿着挺素雅的围裙从内厅出来,见了他,脸上飞红。 沈檐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他的二叔趁着饭前过来替沈梁说客套话,连连骂自己儿子是废物,沈檐明知是做戏,也不得不敷衍几句,劝老爷子偶尔还是要看看沈梁,毕竟才三十几岁的人,哪有他们经验老道。 饭后沈父拉他一道与叔叔们商量扩建本宅的事宜,金玫则帮忙一起收拾家务,妯娌间谈些私密的话。 老三媳妇跟金玫小声建议:“从前大哥房里没人,这个家里外都是小玉说了算,如今有你,也该都交给你了。” 金玫试探:“他们兄弟感情特别好?” 老三媳妇暧昧的笑:“不能再好了。”再好孩子都生一箩筐了。 金玫何尝不知这暧昧的来源,只是众口缄默,她也就不去打听,如今被人这么当面提起,一想到自己嫁过来,跟丈夫之间还得夹着一个人,全家上下都看着她的笑话,她便生起气来了。 沈檐送她回家,彬彬有礼,最多只牵了她的手,她突然开始不满意他的绅士得体,因为沈檐并不是这样的君子。 她在下车前亲吻沈檐的脸颊,很突然的举动,然后整张脸都羞红了。 沈檐静了两秒,伸手摸她的头发:“你真容易脸红。” 佳人于是越发害羞,有些扭捏的看向窗外去。 沈檐想起沈补玉,除了在床上,哪怕再露骨的话他都不会脸红,如食人魂魄的妖孽,不知世间人情,徒有不开窍的心。 最终这对准新人还是没有在一起过夜,沈檐温柔的回吻金玫,但怎么都上不来感觉,他是奉行感官的肉欲生物,不想勉强自己做一回免费的按摩棒。 金玫因此也就没有机会问沈补玉的事情,她不太笨,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轻易问出口。她有些害怕结婚之后还必须面对沈补玉,这不好,她得改变它。 沈檐回到家中,取出手机才看到沈补玉的短消息,根本不当一回事儿,立刻就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扶松。 沈檐问人在哪儿。 扶松说在车上,七爷醉了。 沈檐当时就不高兴了,吩咐直接把人送过来,他来伺候。 18. 扶松一时还不敢把人送到沈檐身边去,沈补玉喝了酒,但他的状态看起来不像是只喝了酒。他去接他时,他坐在广场霓虹灯下,脸上带着恬淡的陶醉的笑容,迷迷蒙蒙的像做梦。 他蹲在他跟前唤他七爷,沈补玉没反应,只是冲他笑。 扶松第一个想法就是他被人下了药,一头冷汗的赶紧看他有没吃亏,就这模样往街上一站不知道多少人觊觎。 上上下下看了没见异常,他才稍稍放松了些,把人弄上车之后犹豫是送回家还是送去医院,正这时候沈檐的电话来了。 他拉着人在街上转悠了好一会儿才送过去,沈补玉始终半睡半醒,脸上绯红像是上了夜火。沈檐抱他时他含糊笑,像猫似的用脸颊蹭人家的脖子舔人家的下巴。 沈檐先绷着脸躲避,闻着味儿不对,才含着沈补玉的嘴唇吮了一口,随即恶狠狠问:“抽什么了?!” 扶松心惊胆战看着沈檐,直到他宽宏大量赐了他一个滚字才赶紧的离开风暴圈。 沈檐万没想到沈补玉会碰大麻之类的麻醉剂,除了应酬这乖宝宝平时烟酒不粘,谁让他吃的在哪儿吃的为什么吃的一串问题搅得他只想把他摇醒了吊起来抽一顿。可偏偏这时候的沈补玉还要来若无其事的撩拨他,人乖乖窝在他怀里,两只手到处点火,解他的衬衫扣子,舔他因为怒火而变得热烫的胸膛,不紧不慢若无其事的挑逗他。 沈檐大步上楼,把人扔在了床上。无数猜想使他下手没了轻重,连长裤都来不及脱便将手伸进沈补玉的腰间,粗糙的指头没有任何润滑,沿着臀缝而下,直直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甬道里干涩紧窒。没有人动过他。 因为刺激沈补玉颤了一记,慢悠悠睁开带水汽的眼睛看着上方的沈檐,药物作用下他感觉不到太大的疼痛,相反,熟悉的气味和环境使这具交合无数次的身体开始骚动不安,他动了动腰,手臂无力的攀住了沈檐的脖子,张嘴索求:“要……” 沈檐就着火气一把将他翻了过去,拉起他的腰使他跪趴在床上,褪下所有遮盖物时单单留下了皮带,握在手里,用力抽了一记他白白嫩嫩的臀部。 沈补玉的惨叫声听起来更像是快乐的邀请,沈檐从背后搂他,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扭头过来接吻。 “你跟谁在一起?!”他啃他的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沈补玉费解的想着:“跟谁在一起……”转瞬就忘了这个问题,他笑着想勾他的脖子,但下一秒便被臀部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激的叫了出来。 沈檐不好这口,可这时候却像中邪一样停不下来,沈补玉越是咿咿呀呀的叫,他就越是不能停下来,因为这叫声与其说是痛苦,倒不如说是饥渴与欢欣。 沈补玉混混沌沌,只是想要,可沈檐却不给,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抽打刺痒难忍,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逼疯,忍不住偷偷的用手摩擦翘得坚硬的性器,渴望以此得到抚慰。 沈檐也早已忍到了极点,雌伏在骨血里的兽欲完全主宰了他的头脑,他丢开了皮带,扶着身下人的髋骨压向自己并使全力捅了进去。 被撕裂的剧痛使沈补玉啊啊尖叫,脆弱的声带几乎破裂。 但这仅仅还是个开始。 又做噩梦了。 沈补玉全身都很热,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他模糊听到一些人的声音,沈檐的,阿姨的,家庭医生的……但是都没记住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是整个沈家记性最好的人,凡事过目不忘,能叫得出公司里每一个员工的名字,他讨厌记不住东西……然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额头传来的冰凉使他舒服的中止了噩梦。 沈檐睡的很晚,接近清晨六点,两个小时后他被李秘书打给沈补玉的电话吵醒,她尽责的提醒他,尽管沈补玉没去公司,可芝加哥的越洋视屏会议依然准时等着他。 床上地上一片狼藉,沈檐坐了起来,手臂越过沈补玉拿手提电脑,俯身吻他时才发现他在发烧,烧得滚烫,因此才没有被电话吵醒。 家庭医生和沈家最有经验的阿姨以最快的时间一起赶来也没能安抚沈檐急躁的脾气。沈补玉躺在主卧松软的被褥里,身上全是紫青伤痕和污秽,腿间有干涸的血迹,也有新鲜的,触目惊心的场面。 没人敢问沈檐做了什么,哪怕沈补玉死了。 沈檐捶自己的额头,懊恼之极,但还记得迁怒。 扶松从银行赶来,进门就被沈檐踹的跪在了地上。 “昨天你带他去了哪里?”他质问他。 扶松全不知情,迅速回答说七爷昨天自己开车回家的,等叫他去接,人已经坐在广场上不太对劲了。 沈檐仍要踹,沈补玉在床上虚弱的叫:“不关他的事……” 见他醒了,沈檐立刻边坐到床边。家庭医生吓得连忙拦他:“七爷现在很虚弱,您别动他。” 沈补玉扭头躲开保姆阿姨凑上来的稀粥,问:“几点了?” 沈檐阴沉看他,沈补玉全身疼得脑门都冒汗,气若游丝的解释:“八点我有个会。” 沈檐一拳砸了过去,红木的床头板应声裂开了缝道。 19. 沈补玉对擦过自己脸颊的拳头无动于衷,他示意扶松跟阿姨出去,等门完全关好了,才对坐在自己身边的老男人说:“到底是我吃药还是你吃药了?火气这么大?” 沈檐左手握右手,他能感觉到自己在颤抖,但没有明显到叫沈补玉看出来。 “昨天晚上你跟谁在一起?”他镇定的问他,甚至还算得上和气。 沈补玉靠向床头时被下半身传来的剧烈钝痛弄得面目狰狞,沈檐前倾抱他,小心给他垫了个靠枕。尽管阿姨已经给他擦了身,但他身上还有挥之不去的体液与血液气味,完全掩盖了他自身原本携带的淡木香的体味。这气味提醒着沈檐他前一夜入魔般的暴行,使他瞬间瞳孔缩小,情绪也退缩的不再怒火滔天。 “我遇到一个老同学,受邀去了他家里,我们一起喝了一点酒,分享了一些小零食。”沈补玉说得稀疏平常。 他把那些东西称之为“零食”,这可见得他不是第一次接触。沈檐被自己的新发现震惊,他以为他们之间亲密到没有任何秘密。 但他已经没有了跟沈补玉清算的念头,现在他只想知道是谁给他的这些东西:“是哪个同学?我见过吗?” 沈补玉说:“当然。” 沈檐居然想不起来沈补玉的任何一个同学或者朋友,二十几年,沈补玉从来没有带任何一个同学或者朋友到家里来过,也从未提起。 一想到他瞒着他有个可以在一起抽大麻的朋友,第一时间击中沈檐的不是惊讶,而是嫉妒。这嫉妒叫他差点遏制不住自己要举起手给他一耳光,但最终他没有这么做,他在爆发边缘隐忍,再一次问他:“是谁?” 沈补玉又累又痛,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捶松了所有经络的牛排,还是被煎成了三分熟的那种,一刀下去,血呼拉扎的疼。他对沈檐说:“你过来。” 沈檐靠近了他,沈补玉努力凑过去亲他的脸,然后狠狠咬了下去,就在他右侧腮帮子的位置留了个象征报复的标记。沈檐一动不动任他为所欲为,等他咬完了,才抽了张面纸摁住血丝,漠然的等着他说出来。 沈补玉说:“是桑聚仁的儿子桑陌。”停顿片刻他又说,“你别兴师动众,他跟他爹不一样,他被桑家人宠得到现在还是个孩子,我跟他平时见得少,自你上次不许我跟他见面,几个星期来我这是第一次见他。桑家一水儿娘子军,就这一根独苗,你总不至于要把人家弄得断子绝孙,再说,也不是他逼我的,而是我撺掇他的。” 一席话说得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沈檐认真听着,听完站了起来,围着床踱了一圈,他心烦意乱,得离得稍微远一些才能思考。 “以后不要碰这些东西。”他命令他。 沈补玉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为什么?” 沈檐砸了手边上一盏落地灯。 沈补玉静静看他,突然就笑了,说:“别这么紧张,只是叫人放松的一些东西,没有太大成瘾性,我觉得很好玩啊,你不喜欢的话,以后我都不碰了。” 乖巧的依顺,没有半点异议与抗拒。很早之前沈檐就已经对此烦躁不安,此刻就像是被点了导火索一样。 “你还瞒了我多少事情?”他问他,双目赤红像是崔嵬俯身。 沈补玉笃定的摇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他睁着湿润的大眼睛看他,无比单纯无比顺从。 沈檐感觉到自己濒临失控,他像愚童不知所措,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不能再伤害床上这个承受了他整晚肆虐的人,所以他用残存的些许理智甩门离开,疾步下楼,把自己关进健身房,丢给了沉重的沙袋。 20. 除了在外人跟前做戏,私底下沈檐其实很少跟沈补玉翻脸,与其说他脾性好,不如说是沈补玉乖巧灵光,摸透了他身上的筋骨,想顺着来就顺着来,想逆着来,就能把他气得半死。 躺在床上养病的沈补玉虽然很清楚这一点,但真正惹毛了沈檐之后该怎么叫他消气,他却不是很在行,他哄也哄得,但沈檐未必受用。 一连几天都生活在低气压之下,沈补玉渐渐也郁卒了,心想着沈檐那帮看起来温柔可人玲珑善舞的红蓝知己们怎么事到临头了就一个都派不上用场了,连个电话也不打来,亏他平时善待他们,允许沈檐一掷千金的在他们身上败家产。 他不知道这回沈檐是真让他气得伤了心了,罪状都给列了一百条,诸如瞒着他跟人单独出去喝酒,瞒着他单独跟人一块儿抽大麻,瞒着他交了个朋友,瞒着他有同学……一切在正常人看起来荒谬到极点的理由都成了他软禁他的借口。 阿姨偷偷跟沈补玉说健身房的沙袋都给大爷打坏两个了,可沈檐每每坐在他床旁处理公务的样子却是风淡云轻的好像前几天两个人根本没有吵架似的。 养病期间允许和他接触的只有扶松和李淡浓,谈的也大多是公司事务,但不管他们跟他说什么,沈檐始终在旁边,这对于沈补玉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他干脆就捧着脑袋叫头疼,果然沈檐默不作声接手过去了。 芝加哥的案子终是搞定,沈檐亲自批下,恩准了这笔生意。这下所有人都没有压力了,老板自己做的决定,亏赢都算不到别人的账上。 沈补玉常常在晌午被他抱到窗台下面的躺椅里,握着冰凉的蔬果汁隔着玻璃看外面热浪下的世界,日光惨白,连院墙脚下的花都被晒得耷拉了下来,没有风,所有事物纹丝不动。寂静的夏季已经快接近尾声,秋天是合适结亲的季节。 两人同床而眠,沈檐开头清心寡欲,只搂着他安份睡觉,隔了没几天就故态萌生,呼哧呼哧粗喘,没完没了的亲个半宿,沈补玉好生无奈,只好双手伺候,可一碰到那孽根,沈檐便放肆了,直直把他压了下去,让他含着吮,顶弄到他泪眼汪汪的连连作呕。 沈补玉想着金玫要是真嫁过来,沈檐好色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要忍下的,可千万不能是因为真喜欢沈檐这个人才嫁,否则往后沈家没有安宁日子。 可刚想完这一出,转念又笑自己,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到那时候你也管不着了。 扶松又一次来时,向沈补玉转达了娱悦卫视台长的问候,并斗胆问他几时能够上节目。 沈补玉早把这事儿忘了一干净,一听这茬,拍了一下额头,然后跟沈檐说:“你把我打傻了,我怎么什么都记不住了。” 沈檐抽走他手里的小字典一样厚的《城堡》:“少看这种书会傻的慢一点。” 这是卡夫卡的代表作,讲一个男人围绕着一座城堡似远似近又在里面又在外面的故事,沈补玉看这书的时候,两个眼睛里就像被催眠似的能看到一圈一圈螺旋线,沈檐疑心他根本没看懂,可就是为了享受看不懂的乐趣。这小孩有些小偏执,这使他憨憨的更加惹人怜爱。 沈檐是不会参加这种电视访谈节目的,所以沈补玉预备花更多的功夫说服他,他自己其实也不喜欢,可为了收视率,为了底下员工不难做事,他身为执行官,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推脱的。 沈檐训斥他太纵容下属,沈补玉耐心解释说我这不是纵容是关爱。 他对员工虽然严厉却也是贴心贴肺的好,前两年还因此出过一次事。有个在柬埔寨的工厂做管理的员工,兢兢业业,母亲病重了都回不来探望,沈家七爷一听闻消息,立刻亲自去深山接老太太出来治病,碰巧的下大雨遇上山体滑坡,连人带车都差点没了。 如果跟沈檐提起,他肯定还记得,他这半辈子没遇上几次方寸大乱的事儿,这算是一件大的。沈家当时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家伙,肩上扛星的头上顶徽的人物,阵仗之雄伟完全不亚于政府救灾行动,沈檐吓得面色全无,连口水都咽不下去,笔挺挺站在雨里那架势,要是人真没了,他都能把天捅破一窟窿眼儿。 沈补玉值钱着呢,沈家上下算见识了。 21. 因为是自己亲手打下来的,沈补玉对于“娱悦”的判断不免夹杂着私人感情,整个卫视的中层以上干部他都了解,几个热门节目的主持人也都熟悉。台长姓陈,是个海归,原先在美国那边做过卫视相关工作,担任娱悦的台长好几年,成绩裴然,娱悦的收视率在同类型主打娱乐的卫视中遥遥领先。 不是非得做这一档节目不可,但是沈补玉的劲头上来了,便非要把沈檐搞定了才肯罢休。他详细的分析了这一两年以来娱悦和另两家卫视的收视率追逐情况,尽管数据看起来还比较乐观,但无法否则差距越来越小,九月份之前若不是暑假里有那么些学生观众粉丝,仅靠两部连续剧,恐怕数据会更难看。 一味的走低端搞笑的路线现在看来已经走到头了,尽管有选秀节目支撑,可越来越多的效仿者也正在逐步稀释他们的收视率,所以陈台长对于节目的调整他是支持的,娱悦是到了转型的时候了。 他在饭桌上对沈檐讲这些,有条不紊从容不迫,沈檐几次想打断他,到后来见他说得像是有草稿似的,便闭了嘴专心吃饭,不知道是仔细在听,还是根本就当没听见。 有减肥人士专门调查过,吃饭的时候聊天或者干别的事,进食的量会不自觉的增加。沈补玉说完了之后发现自己果然吃的有点多,但还是不受控制的想要喝完盘子里的汤,他的这一行为终于打败了沈檐。 他粗鲁的推开了他面前的盘子,叫阿姨来收走。 关禁闭两个星期之后沈补玉回到了他的办公室,第一件事情便是接待了桑陌的小姐姐桑原,她告诉他桑陌失踪了。 沈补玉上楼去找沈檐,耍孩子脾气,沈檐拿什么他丢什么,直到沈檐不悦的说:“我替桑聚仁管教管教他那败家子,也是尽一点兄弟义务,你就不要管这么多了。” 沈补玉说:“那你告诉我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沈檐弯腰捡地摊上散落的文件,漫不经心说:“要是你安分点,不给他通风报信,他丢也不会丢的太远。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要是机灵,自己能回来。” 沈补玉从来就知道自己玩不过沈檐,但这么明摆着压制他,他还是觉得难受的透不过气。料到沈檐会找桑陌的麻烦,所以他一醒来便想方设法通知桑陌出境去躲一躲,哪知道沈檐会一路追杀。 桑原说桑陌的签证和行李被路人捡到交到了大使馆,可久不见他去认领,根本不知道他什么下落。桑陌还有一个年迈的奶奶,母亲又是多病之身,两个姐姐虽未出嫁却都没有继承隆兴的大业,何况还有两个守寡的姑姑和一干表姐妹要养活,丢了他,这一干女眷可怎么得了。 22. 沈补玉并非毫无挽回之力,他掌管沈氏三四年,经手大小生意不在少数,子公司出了大纰漏,往往还得他越过负责人亲自处理,因此比起人际关系网,凡是沈氏有投资或有工厂的境外地区,他结交的人物虽不如沈檐有头脸,却也各有神通,未必就完全找不到人。 沈檐见他低着头盘算,心里一阵窝火,趁早就把话说了:“要是真不想他能回来,你就尽管想办法去找。” 沈补玉顿时垂头丧气,话也不想多说,皱着眉跟沈檐眼神较量,然后也没个招呼就甩袖下楼回办公室了。 沈檐按说该痛快了吧,可他更生气了。 李淡浓见顶头上司从老板办公室回来时一点表情都没有,料想他是吃了憋了,这倒是不多见的事情。沈檐向来对沈补玉言听计从,而沈补玉虽然年纪小爱撒娇,做事却是极牢靠的,心思慎密不说,单是哄沈檐的本事就甩出他大小情人几条街。 几乎没有什么让沈补玉放在心上的事情,尽管他为公司劳心劳力鞠躬尽瘁,可这些于他而言单纯就是工作而已,一个人不可能为了工作活着。 她还以为他不会为谁动容,至少不值得他跟沈檐斗气,没想到也有意外。 送文件进去签字时沈补玉正坐在位置上往嘴里塞巧克力,手里嘴里都是可可浆,看她的眼神茫然得像是根本没有回神。 李淡浓已经做了他一个月的首秘,但仍摸不透他的心思,不要说摸透,除了每天下午的冰激凌,她对他简直是一无所知。 沈补玉吃了大概五百克的榛子果酱夹心巧克力球,到最后吃得嘴里没什么味道了才满足停了下来,擦手擦脸之后他开始看人事资料传着,芝加哥那边得有一个牢靠的负责人,本地在职的员工里应该有合适人选,他在脑海里一个一个过滤他们,仔细到不放过跟他们谈话时的每一个细节,比方说喝咖啡时对方加多少糖和奶精,还有他们剪雪茄的习惯动作。 他没有沈檐的阅历,看人有时只凭直觉,但这种直觉也是跟在沈檐身边多年遇人看人总结所得,如今他已经可以很容易就估计沈檐厌倦一个情人的大概期限,就以刘雪菲为例,大概还得小几个月。 他正忙着正事儿,却听李淡浓在通话机里跟他汇报,说有个刘小姐电话找。 他以为刘雪菲是个聪明人,从某个方面说她确实不笨,如果这时候不提要求,那么真到了分手的时候,她也只能得到珠宝首饰或是房子车子了。 两人就在沈氏对面的一家咖啡馆里见面,刘雪菲戴了很大的墨镜,身边甚至跟着保镖。 沈补玉依旧很绅士:“不知何事沈某可以效劳?” 刘雪菲说:“七爷您真是温润如玉,明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还这么客气。” 沈补玉大勺挖冰激凌,笑着送进嘴里。 刘雪菲没等着回应,略有些尴尬,正当她必须硬着头皮自己接下去说时,沈补玉开口了:“其实你可以不用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你要什么,直接跟我大哥讲,他会吩咐我去做。” 他的冷漠比起沈檐来,显得太有人情味了,沈雪菲因此有些暖意,便说:“不是大事,我不想让他操心。” 她还在挑选词语,沈补玉已经先猜着了:“你是不是想要‘娱悦’的新访谈节目?” “你是……”刘雪菲惊诧。 沈补玉说:“这档节目真不合适你,我审核过,主持人一定必须有这方面丰富的经验,倒不是说非要专业出身,但至少要有非常强悍的临场能力,要知道,不是每一个嘉宾都会像台本设计的那样合作。陈台长推荐给我的人选不但有牛津的商学硕士学位,在这一行业已经做了十几年了,还是几个慈善机构的代言人,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无论哪方面都是不二人选,我很中意。你是个很优秀的演员,但确是不适合做这个,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叫陈台长给你安排一个娱乐节目吧。” 刘雪菲听完了善意的拒绝之后,做了个无可厚非的表情,说:“也许我真的应该找你大哥亲自说。” “如果是这个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了,因为这个人,先你认识我大哥,而且,也有很深的交情,至少至今为止我还没有给她关饷。” 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沈补玉有点不耐烦,他时间宝贵。 刘雪菲却毫不在意:“我觉得,有些事情七爷您还是应该考虑的更谨慎一些。” 她打开了自己的手机,递到沈补玉眼前。 是段视频,手机屏幕宽大,因此将主角看得真切。沈补玉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把手机扣在了桌面上,是他和沈檐的私房事。 刘雪菲纯良的笑着拿回自己的手机,墨镜后面的得意不言而喻。 沈补玉站了起来:“多谢刘小姐,我一定仔细斟酌。” 23. 沈补玉一路跑回公司,冒冒失失的样子前所未见,前台的接待见他慌张,下意识便起立,可只迎来一阵风。 沈檐约了老友打球,刚出办公室就撞上了沈补玉,他一头扑到他怀里,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怎么了?”几个小时前的争执像从未发生,沈檐习惯性搂住了他,他尤其喜欢沈补玉在他怀里的无助模样,惹他心疼。 沈补玉闷在他怀里骂:“你这死人,刘雪菲在你卧室安了摄像头,你居然不知道。” 沈檐闻言神色一凛,眼底的戾气转瞬即逝,只一下一下摩挲他的背脊安抚他:“怕成这样?拍到咱们了?” 沈补玉听他轻笑声,更加恼火,一旁还有秘书,他没有拿自己隐私卖弄的嗜好,便用力揪沈檐的耳朵把他往回拖。 沈檐嘶的抽气,嗷嗷惨叫的模样显得那么可笑,以至于他的秘书张大着嘴仿佛看到神迹。不消说沈檐在外是如何的威名远播,整个沈氏上下谁不知道老总不是随便好说话的人,在公司里他几乎没有笑容,对待下属极其严苛,简直是蛮不讲理资本家的典范,她在秘书室待的时间比李淡浓还长,虽见过沈补玉没大没小跟他逗乐,可这样撒泼了教训他,还是头一次见。 等到关门了,秘书都还在震惊中,甚至怀疑刚才其实是自己的幻觉。 门里头沈补玉拳打脚踢伺候沈檐,沈檐挨了几下便去抓他的手脚困在怀里说好话:“好了好了,拍到了什么去烧掉就是了。” “那她看到了!” “眼珠抠下来就好了嘛。” 沈补玉瞪着沈檐,这老家伙说的话真不好讲是玩笑还是当真,但总归他是被连累的,因此仍旧理直气壮骂人:“你真是出息了!越活越回去!精虫上脑!” 沈檐含笑看他,挑眉示意他继续骂,还挑衅似的挖了挖耳朵表示自己听得清楚。 沈补玉扑上去揍他,沈檐顺势扣住他的腰把他往身上带,两个人一起倒在地毯上,沈补玉骑在人身上居高临下呸他,骂道:“老色鬼!” 沈檐拉下脸来不认同的哎了一声,沈补玉愣了一下。 沈檐认真问:“是哪次?” 沈补玉根本没看仔细那视频,即使看清了,次数那么频繁,姿势也都差不多做全套,他怎么搞得清楚是哪一天哪一次,正要这么回答,突然意识到沈檐是在耍他,立刻恼羞成怒揪沈檐的皮带,低头去狠狠咬在他腰上。 沈檐的笑声里夹杂着惨叫,声音大的完全能穿透厚重的门板,叫的好像被强暴。 沈补玉想爬起来踹他,却发现被握住了腰身不能动弹,再挣扎,屁股便挨了一巴掌,沈檐警告:“打人就打人,别动来动去。” 屁股低下某个东西正蠢蠢欲动,沈补玉难以置信这种情况下沈檐还会发情,伸手精确的抓住了,使劲一掐。 沈檐痛呼,这回是真的了:“哎哎!祖宗!快松手!” 沈补玉抬起小巧的下巴趾高气扬俯视他,还想再来一次,被翻身压制住了。 沈檐埋头就要啃他的耳朵,沈补玉蹬着小腿儿叫:“有摄像头!” 沈檐说:“这是什么地方?能在这个房间装摄像头的人只有你。” 前戏早在胡闹时酝酿足够,沈补玉在沙发缝里乱摸润滑剂时,沈檐扶着他的腰从后面硬挤了进去,这太勉强,沈补玉只能随着他把表面血管怒张的粗大性器一点一点插进自己的身体时慢慢弓起腰以缓解那种细致到叫他寒毛倒竖的疼痛。 尚未完全适应,沈檐却已不能忍耐,扣着他的腰退出些许之后一插到底,连阴囊都要挤进去一样疯狂,沈补玉在他满足的低吼中哀叫,肉体的拍打声节奏狂野,任凭他怎么求他慢一点别太深都是徒劳,沈檐抚弄他的性器,技巧高超,很快便使他绷紧了身体有了第一次喷射。 他在恍惚中被翻了过来,面对面把虚软的双腿朝着沈檐大开,承受他的再一次索取。 这是伤愈以来的第一次插入,沈檐的坚定与贪欲并没有放慢这场交媾的节奏,他向来喜欢肆意享受,沈补玉由他一手调教,从一个雏儿到一个成熟的性伴侣,身体早已习惯这种暴风雨一样的洗礼。他敏感的像棵含羞草,动情时胸前的小珠硬得不行,沈檐含在嘴里吸吮时他整个人都会因此战栗,臀缝中间的穴口不断的收缩吞噬他,像深陷沼泽泥潭一样使人无法自拔。 沈檐一再的尝试进入到更深的地方,像被甘露蜜汁吸引的饥饿饕餮,执念叫他毫无理智。 他在他无力的喘息中恶意研磨软肉深处的腺体,引得他高亢啜泣,发出美妙销魂的呻吟声,令他更加亢奋,几乎要将他顶翻过去,太快的频率把穴口周围的粘液打成了泡沫白浆,黏腻胶合着密实结合的地方,水声淫靡。

相关推荐: 丫鬟小可怜成了少爷的心尖尖花容   切切(百合)   林峰林云瑶   深陷   当直男穿进生子文   对不起师兄:我撬了我的“嫂子”   在爱里的人   毒瘤   帘幕无重数(骨科,禁爱姊妹中篇,1V1)   仙尊的道侣是小作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