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女孩_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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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垂眸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来回转动，沉思… 昨晚那么一闹，宋明珠到底还是生病了。清晨发的高烧… 宋明珠软弱无力，脑袋沉重地靠在裴枭身上，意识混糊不清，额头上贴着退烧贴，裴枭拿出她口中的温度计，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 “哥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针对周毅川了。” “生病了，还敢跟哥哥讲条件？” 宋明珠是从心里把裴枭当做自己唯一个能够说心里话的家人，“我求你了哥哥，除了哥哥，明珠再也找不到，比周毅川对我更好的人了。” 裴枭眼底稍纵即逝的冰冷，“明珠有哥哥一个就够了。” “我不要，我就要周毅川。”宋明珠也只是半清半糊涂的时候，才能跟他这么讲条件，“等哥哥，以后结了婚，明珠长大就会离开哥哥身边的。” 裴枭抱着她，给她盖了盖被子，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隔着一层不了身躯依旧滚烫的吓人。 “不会，哥哥不会让明珠，离开哥哥身边。”裴枭第一次，看她的眼神中出现了难以自控的占有欲。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中午十二点，她身上的烧还是没有褪去，家庭医生给打退烧针，宋明珠才算是好起来。裴枭休息了一天，等下午，君临公馆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辆红旗车，停下，车上跑下来一个孩子。裴老太太：“慢点。” 小与跑进玄关处，“太奶奶，你快来看爸爸家里有个漂亮姑姑。” “知道了，慢点跑，别摔了。” 张秋禾见到来的人，立马严阵以待，“老夫人，小少爷，你们怎么来了！” 裴老太太身后跟着一位佣人，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怎么就你一个人，不是说裴枭今日没去公司？” 张秋禾立马说，“是的，老夫人，明珠小姐生病发烧了，先生不放心就留在家中，照顾明珠小姐。” “她倒是金贵得很。”这句话听不出是嘲讽，情绪意味不明，但是张秋禾一眼就看出了裴老太太有些不高兴，她立马就说，“也不全都是明珠小姐，只是碰巧罢了，先生从医院看望如熙小姐回来后，就一直在书房里没有能好好休息，所以今日先生也就不去公司了，” 听到这句话后，裴老太太脸色也算是缓和了一些。 “这熬的是什么，是明珠要熬得中药，方子也是明珠小姐自己开的。” 裴老太太颇有几分意外，“书也没读多少，她倒是学起医来了。” “老夫人，你现在坐我给您泡茶，一会我就去喊先生。” “太奶奶，漂亮姑姑生病了…我要去看漂亮姑姑。”小与一直拉扯着老夫人身上的那件青色绣花旗袍，脖子上戴着一枚翡翠玉坠，气质优雅华贵，有股年轻时女强人的风范，“好好好，正好太奶奶，也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小与急匆匆地跑在前面，老太太今年也是八十多岁高龄，要是身边有佣人扶着，她这把老骨头也是要走坏，正巧君临公馆的电梯在维护状态。走到三楼，裴老太太凝了凝眉，“臭丫头，住四楼？裴枭安排的？” 张秋禾说道：“是的，小少爷的房间在三楼，也在先生主卧旁边。” 走到四楼楼梯口时，小与迅速地跑到了宋明珠的房间里，一把扑在宋明珠的床上，“漂亮姑姑，你好点了吗？” 宋明珠坐靠在床头，裴枭在身旁喂着苦涩难喝的中药，女孩长发披散，面色虚弱苍白，面对这个孩子，她还是勾起了微笑，“好点了。” 然而，宋明珠下一秒却见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裴老太太！见到裴枭怀里的宋明珠，姿势亲密地喂着药，裴老太太眸光不满地皱起，嫌恶的情绪全都刻画在脸上。 “小云生病了，都不见你这么照顾。” “怎么公馆里是缺佣人了？” 张秋禾上前走过去说道，“先生，还是我来吧。” 宋明珠也不想看这个老太婆的脸色，她想起身，裴枭却没有松手，见到喂在嘴边的勺子，她还是慢吞吞了张开口喝下。张秋禾是个有分寸的人，也明白老太太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明珠小姐的存在。在君临公馆多年，宋明珠是什么样子的小姑娘，张秋禾打心底也明白，老夫人这次确实是误解了。 “你给我过来！”裴老太太见他好言难劝，气得直接手发抖，然后转头就离开了房间。裴枭并没有理会，宋明珠再也忍不住的脱离他，“喝完了，我困了，我想休息。” 小与美滋滋的趴在床边说，“我要跟漂亮姑姑一起睡午觉。” 宋明珠：“我生病了，会传染给你。” “小与不怕。” 这个孩子想跟宋明珠睡觉，似乎有什么执念。 “漂亮姑姑你的床好小啊！没有我房间里的大，你搬去跟小与一起睡好不好。”小孩子的眼里，闪着漂亮的星光。前世，这个孩子刚被带进君临公馆，有多讨厌见到她，宋明珠是知道的，一见到她，各种难听的话，都能从他口中说出来。要不是裴枭看中收养的孩子，宋明珠指定会打他一顿。但是现在，这个孩子…明显比裴枭更粘着他。裴枭将空碗递给了身旁的张秋禾，眸光薄凉，“回自己房间，别让我说第二遍。” 在孩子面前，宋明珠第一次感受到，裴枭严父的形象。宋明珠也真的困了，没有休息好，一个字都不想说，直接躺进了被窝里。小与嘟着嘴，被裴枭带出了房间。楼下大厅。张秋禾立马泡了一杯茶端上桌，听到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喝了一口茶的老夫人，用力重重放下茶杯，“我让你把她送养出去，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裴枭走向酒柜，开了瓶酒红，姿态慵懒，“一把年纪，奶奶这个岁数，也该在老宅颐养天年。” 裴老太太：“你是想活活把我气死！” 裴枭忍下头疾症的发作，喝点酒精，也是为了压下，“…死了，有的是人收尸。”他的话语，丝毫从来都不客气。 “你父亲那边去看过了？关关一段时间，把他放出来差不多就行了，亲父子一场，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 裴枭抿着冷冽的唇，划开一道弧度，笑了声。裴老太太：“你笑什么。” 看样子，裴老太太还是没有知道，裴正弘已经去世的消息，死后尸体还被偷走，怕是如今早就，尸骨无存。 “等日后，我想你应该很快就会见到他。”话落，裴枭一口抿尽杯中的红酒，放下酒杯，“回老宅的路途遥远，不送。” 落下一句话，裴枭从始至终都从未正眼瞧一眼，直接单手抄兜，走去了楼上。 “好好好！有你在真是裴家的福气，我看你真的是要气死我！” 裴枭目中无人，裴老太太无可奈何，他那股与生俱来谁都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性子，就如当年的老太爷一模一样… 这脾气，裴老太太无可奈何，只能带着一肚子气离开了君临公馆。来的目的，也只是因为孩子，吵着要父亲，裴老太太头疼，才无奈送来。下午三点，宋明珠睡醒起来，想到还未写完的作业，她就爬起来把剩下的写完。裴枭换了身休闲衣，上楼时，就见到低头还在奋笔疾书的女孩。那个孩子，四仰八叉地睡在宋明珠床上。 “先生。”张秋禾端着药而来，听到门外的声音，宋明珠只是回头看了眼，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哥哥，你怎么来了？” “明珠小姐，该喝药了，放着吧，我一会喝。” 裴枭拖着椅子，坐在她身边，视线落在她手下的那套试卷上，“有不会的吗？” 宋明珠摇了摇头，“没有，这些只是平常的作业，老师让我们做的试卷，还是很简单的一点都不难。” “爸爸…”听见说话的声音，小与立马从床上起来了，他开心的走到裴枭身边，“爸爸，我想要妈妈，你带我去见妈妈好不好。” “小与不喜欢那个阿姨，也不要她做小与的妈妈，小与要原来的妈妈，小与一点都不喜欢她。”五岁的孩子，直接跪在裴枭的脚边，一把抱住他的腿，仰着头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宋明珠对裴枭身边的事，并不关心，说到底也不是她能管的。裴枭一把拽起脚边的孩子，单手抱起，“接下几天，还会下雨，要是害怕就住到哥哥房间。” 宋明珠拿着笔的手，一不小心在卷子上划了一条横线，“不…不用了，上次的事情是个意外，哥哥不用担心我，我住在这里很好。” 裴枭深邃的眸光注视看了她一眼，落下两个字，“随你。” 说完，裴枭便就离开了。在走廊门外，那个孩子依旧吵着闹着要裴颜。裴枭直接将孩子，丢给了张秋禾… 不论孩子怎么哭着，裴枭仍旧无动于衷。 … 书房里。程遇安，“要是真的有你这样说的情况，这样我给你介绍一家，治疗心理疾病的医院，那里的心理咨询师是我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朋友。” “平常看着没事，到了下雨天就开始害怕情绪激动，我觉得…老枭是不是你想多了，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心理作用。” “她年纪才多大，怎么可能会有精神疾病…” 未等到，程遇安说完，裴枭就挂断了电话。等到吃晚饭。裴枭给她夹了一块肉来，“明天下午请半天假，哥哥送你去医院。” “去医院？为什么要去医院，哥哥我病已经好了。”宋明珠对上裴枭的眸光，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了，裴枭跟她说的医院是什么，她垂着眸，“哥哥，以为我有精神病？想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哥哥，我没有…我只是害怕打雷，没有什么的。” 裴枭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明天哥哥陪你一起？” 宋明珠眼神闪避，她到底还是没能躲得过。不过请的是上午的课，下午她还有物理竞赛培训。宋明珠唯唯诺诺地跟在裴枭身后，前面前台对着裴枭的到来，笑脸相迎走在前面带路，他们走的是私人通道，对于这次，都是绝对保密。门外已经有助理在等候，“裴先生，现在可以进去了。” 裴枭微微侧身看向身旁的女孩，伸手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不用害怕，哥哥在外面等你。” 宋明珠扯了扯裴枭的衣角，“我能不去吗？” 裴枭：“听话。”语气温柔。一旁心理师的助理，是个很年轻不到三十岁的女性，笑容十分的亲和，她开口说：“宋小姐不用有压力，就是平常的聊天而已。” 宋明珠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还是走了进去，身后的门被关上，她朝身后看了眼，视线又站在落地窗前的那个男人身上。听到声音，对方转过身来，一个穿着米色开衫，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黑色西装长裤，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年龄莫约在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气质温文尔雅，一眼看去让人觉得很舒服。 “不用拘谨，随便坐。” 宋明珠对陌生人有警惕感，她看见桌子上，不少精致的甜点，像是特意为了她准备的。 “刚刚上班路上买的点心，买过好几次，味道不错，特意给你买的，尝尝。” 他的语气对待她，像是相熟了好几年的朋友。他挑了个做成红色玫瑰花的糕点给她，他的主动，让宋明珠没法拒绝，她去咬了一口，里面是蜂蜜，太甜了，她不是很喜欢。宋明珠出于礼貌还是说了声，“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给你带了份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礼物？’ 宋明珠看着他站起身来，从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套试卷，放在她面前，“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压力大，多做题，能让人心旷神怡。” 宋明珠：“…”他还真是活神仙，不算她自己买的试卷，现在全部试卷加起来，她这一年都写不完。她很少接触，像这种心理医生，只是因为这些人，太过危险，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看清别人心里在想什么。见她皱起眉头，韩世杰嘴角抿开一抹弧度，“这套试卷，是我托关系，从一位大学导师手里拿的。做完这些套题目，对你成绩帮助不错。” 宋明珠眼里带着哀怨，“你不要给我了，我写不完了已经。” “不喜欢没关系，你可以先四处看看，我还别的事情要处理，等过半小时，你坐一会，到点就可以离开了。” 宋明珠手里拿着咬了一口的玫瑰花饼站起来，在周围查看着，桌子上放着一块铭牌，是他的名字，叫韩世杰。 “不是做心理咨询吗？你就让我在这里待半个小时，你不问问我点什么？”宋明珠有些不明白。韩世杰已经在办公桌前坐下，翻看着桌上文件资料，他低头声音温和说，“…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埋的太深，或者不愿面对，我就算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 “与其对你绞尽脑汁，倒不如，就这样，反正你哥哥有的是钱，到时间，该收多少钱，我也不会少。” 宋明珠视线从一个古怪的钟收回，她有些好笑的上前，“按小时收费吗？” 韩世杰：“按分钟。” 宋明珠：“那你一分钟收多少钱？” 韩世杰看了她眼说，“良心价，一分钟五百。” 宋明珠：“那你可真够坑的，我要走了。” 韩世杰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她，“最低半小时起，你现在走了，我照样还是收，半小时的价格。” 这样的心理咨询，跟她想的有些不一样。然而在另一房间中，裴枭戴着蓝牙耳机，看着面前的画面，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声音。 “那你们这些心理师的钱，可真好赚。” 宋明珠说了一句话，就坐在沙发上，听着让人有些犯困的时钟‘滴答’声，见到桌子上有一张画，旁边还有一只画笔。韩世杰告诉她说：“这是上一个九岁患了幽闭恐惧症的小女孩画的，你也可以试试画画。” 宋明珠有些好奇的问：“你是不是能够通过一幅画，来看穿一个人的情绪？” 韩世杰点头，“当然可以，画画也是一个人宣泄的方式，脑子里想的会通过动笔，来表达出一个人的情绪，好还是坏。” 韩世杰：“想试试？” “没兴趣。”宋明珠觉得这些什么心理师都是骗钱的罢了，她坐在沙发上，随便翻了本书看看，时间过去二十五分钟，这段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宋明珠放下了书，准备离开，“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要是觉得困了，你也可以在这里睡一会。” “不用了。”宋明珠打开门，手握着门把手的时候，身后的窗帘自动被拉上，整个房间突然就暗了下来。宋明珠去按下门把手时，发现根本打不开门，见到身后暗下去的房间，眼底的恐惧瞬间袭来。黑暗中，一个人影站了起来，朝她走近，“你好像很怕黑…脑海中让你联想到了什么！” “就是在这一刻，你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画面是什么！” 耳边…是铁链滑动地面的声音，是男人残忍的笑声… 还有自己在痛哭悲惨在叫喊的声音… 宋明珠想要退缩，但是在这一刻，有一只手，抓住了她，女孩身体害怕的一颤，黑暗中她对上那双眼睛，韩世杰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她的颤抖… “你是不是看到了一个人？” “是男人，还有女人？” “不，我不知道…出去…你让我出去！”女孩的声音在颤抖着。 “你看到了自己？”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让我出去！”宋明珠用力的按着门把锁门，语气中打开一丝哭腔，手腕上抓着她的手臂没有松开，强迫让她面对这一切。 “你不去面对，你永远都克服不了，去面对它…”提到那个男人时，韩世杰感受到了她身上那股强烈的情绪，他继续问，“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 “他在欺负你？” 黑暗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画面，那个老男人，将她按在地上狠厉的侮辱，地上都是血… 一地的血…鲜红的血，流进了她的脚边，渗透进了她的鞋子，让她感受到了温度。 “我不知道，你别问了，我求求你…别问了！”宋明珠挣扎着想要脱开他，“你放开我…” 韩世杰放了手，他手中的遥控器按下，又出现雷声，包括下雨声… 裴枭在单独的房间里，看清了，宋明珠的一举一动，包括她脸上那些恐慌，害怕的情绪，全都入了他的眼底。黑暗，雷声，雨声…仿佛情景再现，再一次让她面对了这些悲惨的画面… “在什么时候？” “在什么地方？” “他…对你做了什么！” 崩溃与清醒之间，就差临界一点。宋明珠靠着门，蹲下了身体，抓着头发，她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双臂之中，她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一切。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宋明珠心中任就突破不了，内心最深处的防线… “周毅川…救我…” “周毅川！！” “周毅川？你喜欢的人？” “是。” “后来，他去救你了吗？” 宋明珠，“他没有来。” “为什么没有来了？” “他死了，我梦见…他死了。” “是我害了他…” “如果是裴枭，跟周毅川，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希望谁会来救你？”有人在她耳边说话的声音，宋明珠听着有些虚无缥缈，他的话，在引导她去回答。宋明珠：“他不会来了，他跟沈云韵结婚了。”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 韩世杰：“你说裴枭跟沈云韵结婚了？他们结婚的时候，你在哪里？” 宋明珠脑海中像是有双手，在撕扯着她，疼痛剧烈，“别再问了…别再问了…” “求求你…别再问了。” 就在这时好像有人在门上剧烈砸了一下，‘砰’的一声，脑海中原本连在一起的线，似乎是断了，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随之，紧接着的事剧烈的敲门声，“不好了，不好了，韩老师，打起来了，你快来看看啊！要出人命了！” 韩世杰皱起了眉头，无奈之下，他只能打开窗帘，宋明珠看着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他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将地上的女孩搀扶了起来，见到她红了的眼睛，韩世杰抿着唇，眼中带着一丝愧疚，“抱歉，还好吗？” “放心，没事，刚刚只是幻觉，你只是被催眠了。” 外面传来的动静愈闹愈大，韩世杰还是把她扶到沙发前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先好好休息，一会我们在…” “不用了，我不会再来了…”宋明珠手微颤的放下水杯，站起身来，跑了出去… 在门外的走廊上，他见到了发了疯的季京泽，门口地上还有被砸烂的椅子。她看去，不远处的走廊大厅，不少人在周围拦着，场面一度的慌乱。刚刚是季京泽… 如果不是他突然的闯入，宋明珠或许会在刚刚的那场催眠中，情绪彻底的崩溃。她也不知道会在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话来。她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些，这些…一切不堪的过去。另一，房间里房间门被打开。见到出来的男人，宋明珠只是看了他一眼，她也猜到了，刚刚裴枭就在这间房子里，看到了她刚刚狼狈的模样。 “我要回学校了，不用哥哥送，我自己会回去。” “明珠小姐，似乎已经不高兴了。”高远也不知道总裁看到了什么，此刻两个人的气氛很异常。宋明珠脚步走的很快，站在走廊按下电梯时，她看见韩世杰去拉季京泽这只疯狗时，他脸上挨了好几拳。 “阿泽，你冷静些，妈妈错了…” “妈妈…以后再也不会带你来这里了。” “妈妈这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把我当成疯子，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当成精神病，关在精神病院里不好吗？费尽心思的骗我来这里，好玩吗！” 季京泽跟面前的妇人争吵着，妇人被保镖保护在中间，看着他的举动，伤心落泪。电梯门被打开，宋明珠走出电梯，她刚踏步走进，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那一瞬间，忽然间就冲进来了一个人。 “阿泽…” 宋明珠看着身旁与他站在一起的少年，顶着一头嚣张桀骜的银色白发，身上那股戾气还未散去，宋明珠抬手擦了擦眼眶里湿润的眼泪，快到一楼的时候。她对他说：“谢谢…” 他没有回应。恰好楼层电梯门打开，宋明珠走出了电梯门，季京泽也出现在这里，应该也是碰巧，不管他是不是听见了，她的声音，但也是起码，是季京泽打断了韩世杰对她所作所为。 “…裴先生，让你见笑了。” 裴枭也混过官场，面前这位夫人，他不是不认识，他颔首点头，“季夫人言重，今日之事，裴某不会对外多言。” 季夫人：“你是一个人？” 裴枭：“家妹，方才闹了点情绪，先离开了。” 季夫人：“那好，我就不打扰您了。” “高远，送季夫人。” “是。”高远将她送到电梯间，帮她按了下楼电梯按钮。心理咨询室里，韩世杰脸上贴着创口贴，季京泽发起疯来，果然谁都拦不住，拦都拦不住。季京泽就是听见了，工作室里的几个工作人员，在背后议论，说了几句不好的话。他这才下了死手。裴枭：“如何。” 韩世杰解释：“裴先生，不是已经全都看见了吗？其实没有太大的情况，没有必要把她送来，有些事刨根问题，只是激化她的情绪，会影响她的心智。” “只不过这次回去，裴先生可要好好哄哄你妹妹了。” 回去的路上，裴枭坐在后副驾驶闭目养神。当年在他回到裴家，对她不管不顾的那些年，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裴枭开口命令，“尽可能的将明珠这些年在南沙湾发生的一切全都调查清楚，查出任何异样，一个不放过。” 高远，“是裴总。” 车行驶了一段路，在不远处的街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以及跟在她背后的那个人… 高远提醒开口：“是明珠小姐。” 宋明珠还未从幻想中走出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催眠。她不知道是不是进门时，挂在墙壁上的古钟，出现了问题。昨夜下过的雨，地上依旧有些潮湿，云层中透出的光束，落在她身上，依旧觉得有些浑身冰冷刺骨。走了一段路，宋明珠看着身后被拉长的身影，与她的身影相重合，在她身后跟着季京泽… 中午，因为裴枭要带她去看心理师的事情，宋明珠基本没有吃什么，走进一家便利店，宋明珠走进货架柜边，拿出身上仅有的零钱，买了一桶泡面，接了热水，坐在窗户边上。季京泽也跟着一同走了进来，在柜台前，买了一包男士香烟，宋明珠就坐在一旁，他解开香烟的包装塑料薄膜，拆开丢在了垃圾桶里，手里的打火机，很流畅的按下把烟点燃。闻到一股刺鼻呛人的烟味，宋明珠抱着泡面，坐到了最里面的一排位置。跟他之间，没有说一句话，别的事情，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宋明珠对着冒着热气的泡面桶，陷入了沉思之中，刚刚她跑出来，裴枭肯定察觉了，有些事不对劲。他一定会追究到底的。如果她再被催眠第二次，宋明珠也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话来。裴枭会不会真的把她当做精神病一样，把她送到精神病院里去治疗。谁会相信，一个原本已经死了人，又再次重生活过来，又在说一些胡言乱语的事情。 “看来你不仅喜欢爱管闲事，也有精神病。” 听见有人在跟她说话的声音，宋明珠视线朝身旁的位置看去，发现季京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她一样，泡着一桶泡面，拿着叉子搅拌着，不过几分钟时间，就已经开始吃了起来。宋明珠侧眸看去，季京泽食指跟无名指中间夹着一根烟，低着头，吃着，但是他吃了几口，直接就丢进了垃圾桶里，“真特么，难吃。” “废物，我再跟你说话，没听见！” 他不仅浪费粮食，还口出狂言，宋明珠打开泡面桶，已经泡发了，“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拿着叉子，咬了一口，面很软。 “这位同学，这里是禁烟区，不能抽烟。”便利店的店员，走过来制止。季京泽：“你想死？” 面对这样有超雄基因，随时都有可能犯罪杀人的人，宋明珠本该就是避之不及，不想跟他扯上半点关系，更何况之前种种原因，她跟他之间算不上半点朋友关系，就算要算，那也是仇人。上次，季京泽对她动了手… “这位学生，你还没有成年，抽烟本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