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奸钟情(第二部)(H)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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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忽然，我想起我装过定位软件。是去年装的。出差前，我临时起意，偷偷在她手机里安的。她不知道。我猛地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图标，手指冰冷。屏幕上，红点缓缓跳动，最终停在地图中央。她在市区，一个酒店附近。一瞬间，我仿佛被人浇了一桶冰水，整个人颤了一下。我不记得怎么下楼，不记得怎么发动的车。夜风撞在脸上，我拼命踩油门，几乎冲过红灯。导航上的路线像根钢丝，勒着我的神经。二十分钟后，我赶到那家酒店。车还没停稳，我就看见她了。她穿着那条我熟悉到发痛的白裙，手挽着陌生男人的胳膊，站在大堂门口。她微笑，头靠在他肩膀上，轻声说着什么。他们一起走进大堂，步伐默契，像一对恋人。我握住方向盘，呼吸急促，关节咔咔响。心跳快得像爆炸，一下接一下，撞得我耳朵发麻。这一刻我没法再骗自己了。她完了。我们完了。我推开车门冲了出去，鞋子踢在马路牙子上都没感觉。无边的愤怒彻底笼罩了我，我感觉自己随时会爆炸。我疯了一样往酒店门口跑，嗓子发紧，眼前只剩他们的背影。可是还没跑到门前，我后脑猛地一疼，眼前突然一黑。第5章 06 我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失去了所有意识。在倒下前一秒，我看到一个人影从我身后冲出来。戴着帽子，脸模糊，手里握着一根棍子。他一步步朝我走来。陷入黑暗前，我只来得及想一句话。她不但心甘情愿，还设了局。我醒来时，鼻腔里是发霉的尘土味。四周黑漆漆一片，只有一丝从高处缝隙渗下的光。身下是冷硬的水泥地，手脚被粗绳勒得生疼。我试着挣动，没挣开。手腕被磨出一道血痕，像火在烧。我咬紧牙，用尽全力往边角蹭。铁皮墙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不知道过了多久，绳子终于断了。我瘫坐在地，眼前发黑，大口喘气。腿发软，站起来时踉跄了两步，我撞翻了身边一堆破旧木箱。外面天亮了。我出来一看，是个废弃仓库，位置偏得离谱，像是被人特地挑的。没人，只有空荡回音。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一句话没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时间仿佛静止。直到门开，她回来了。温冉进门那一刻，看上去很疲惫。眼下有青影，衣服皱巴巴的，发尾乱着，脸色苍白。她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怎么坐这儿？一大早吓我一跳。” 她脱下外套，挂到门口。 “昨晚太累了，出差加班到快五点。刚刚才忙完，想回家睡一会。” 我没动。她坐到我对面，揉了揉太阳穴。 “去哪出差了？”我盯着她眼睛。她停顿了一下：“市内啊，一个客户，拖到很晚。” 我点了点头，喉咙干得发紧。 “客户是个男的？” 她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我站起来，缓缓拿起手机，点开相册。酒店门口，她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一脸温柔。夜色下灯光暖黄，像一对刚热恋的情侣。我把照片举到她面前：“你昨晚，是不是在这儿？” 她的瞳孔猛然缩了下去。但只一瞬，她眼神就恢复了平静：“你跟踪我？” 我嗓子发哑，声音却冷到极点：“回答我。” 她猛地拍掉手机，手机落在地上。 “你疯了？我工作你不信，你连我自由都要管？” “你是我老婆。”我咬着牙，一字一顿，“我有资格知道你去哪、跟谁、做了什么。” 她脸色扭曲，情绪崩裂：“我结这个婚，是为了被你质问的吗？为了你疑神疑鬼？” “那你昨晚跟谁在酒店？” “闭嘴！”她冲我吼，眼眶突然泛红，“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这种人！” 她的眼泪啪的一声落下来。她哭得很自然，声音、表情、语调一切都对得上。如果不是我知道真相，我差点又信了。我盯着她，没有说话。我想起仓库里，我昏迷前那一眼。那个抡棍子砸我的男人，我认出来了。就是健身群里妻子当做头像的那个人。也是私家侦探拍下的男人。那个和她在咖啡馆对坐、一起进酒店的“熟人”。她知道这一切。她演得太好了，好到我险些把命搭进去。我低头捡起手机，屏幕碎了。我们之间，也差不多了。第6章 07 我不再等了。他们已经动手了，还打晕了我。我若还坐以待毙，只能等着进坟墓。我打开通讯录，找到梁森。大学老同学，专业搞网络安全的，毕业后自己开了家渗透测试公司。他接得很快：“哟，大忙人，几年不见，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我声音发干：“我要一个图包，能引诱点击，还能抓IP的那种。” 他愣了两秒：“钓鱼病毒？” “对。我要那种看上去像黄片的，点开就中招。” “……你这是要搞谁？” “我老婆。”我咬牙，“和别的男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我懂了。” 两个小时后，他发来链接，附带一行字。 “新鲜出炉，打开即锁，后台自动抓取IP，注意保密。” 我点开文件，是一组伪装成偷拍的“良家少妇自拍”文件。封面做得极逼真，连浏览器预览图都像极了群里的“经典风格”。我把文件打包，配上一句：然后发进了那个群。刚一发出，三分钟不到，点击数飙升。后台IP开始往回传。我咬着牙看着电脑屏幕，手心冒汗。然后其中一个IP地址跳了出来。我看着那个地址，整个人都僵住了。是我家。我不敢相信，反复刷新后台。没错，就是我家Wi-Fi下的设备。我瞳孔骤缩，脑子像炸了一样。群里发送那些下流对话的妻子，居然用的是家里的网络。我起身，踉跄着后退一步。温冉之前竟然敢在家里约别人，就和我隔着一堵墙？？还是她早就知道我就在她的群里，一直在“陪演”？电脑屏幕又弹出新消息。群主妻子再次上线，发了句： “我老公最近好像开始怀疑了，怎么办？” 群里顿时炸了锅。 “直接搞离婚啊，逼他净身出户！” “不行不行，录个羞辱视频，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 “要我说，干掉你老公最方便，伪装成意外，干净利落。” 我看得血液倒流。妻子在群里沉默了很久。然后给“干掉老公”这条建议点了个赞。我瞬间全身寒毛炸起，感觉一股凉气贯穿脊骨。她竟然真的想杀我！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倒在地上，撞出一声巨响。客厅里，门突然“咔哒”一声自己响了。有人在门外，拧动门锁。我浑身紧绷。我意识到：也许就在今晚，她早准备好了下一步。第7章 08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走出卧室，脸上尽力堆起平静。 “回来了？” 嗓子干涩，连声音都发颤。温冉进了门，手里拎着便利店的袋子。她没回我话，只淡淡嗯了一声。紧接着，一个男人跟着她走进来。我血液轰地倒灌。是他！那个打晕我，把我拖进仓库的人。那个在群里作为妻子头像照片的人。我眼睛瞬间充血。怒火冲破理智，我冲上去，挥拳就砸。 “你居然还敢带人回来！！” 拳头落空，下一秒，我被狠狠按倒在地。下巴磕在瓷砖上，血味涌进口腔。对面的男人一点都不慌，像在按一只疯狗。我挣扎着吼：“你个贱人、荡妇、狗男女！” “你们怎么不去死？！” 屋里陷入死寂，只有我胸腔剧烈起伏的喘息。温冉好像被惊呆了，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她推开那个压制住我的男人，脸色慌乱的把我抱在怀里。温冉眼圈泛红，声音沙哑，“你冷静点，听我说！” 我瞪着她，牙齿咬得咯吱响。 “他是我弟弟！” 我瞬间愣住了。心脏一缩，像被谁猛然攥住。我盯着她，声音像刮铁皮：“你把我当傻子？” “我没出轨，”她咬着嘴唇，“也没做你想的那些事。” “他打晕我、把我丢进仓库，那是弟弟该干的事？”我吼。她没有解释，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旧牛皮纸信封。 “你看看这个。” 她抽出几张褪色的老照片。照片里，一个女孩和一个年纪略小的男孩并肩站着。身后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80年代的军装，面目严肃。我认得那个女孩。是妻子温冉。 “他叫李正。我们同父异母。”她顿了顿，“五岁之后才第一次见面。” 我脑子一片混乱。 “我们并不亲。”她声音低下去，“但我们有共同的血债。”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抬起头，目光沉静而冰冷： “我之所以建立那个群，是为了复仇。” 轰！我脑子一震，整个人几乎站不稳。温冉她建群，是为了复仇。她要复什么仇？我呼吸一下紊乱起来。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09 “你看到的那些对话语音，”她说，“都是我故意发出来的。” 我站在原地，像被一巴掌扇懵。温冉坐在沙发上，神情冷静得近乎陌生。 “那些内容、挑逗、是我刻意安排的。” “每一秒都是设计过的，为的就是吸引目标注意。” 她看着我，眼神不躲不闪。 “而你……”她顿了顿，“其实是意外被波及。” 我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塞住，说不出话，只能看着她把电脑推到我面前。屏幕亮起，一封封聊天记录铺展开来。从半年前开始，她和那个男人，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李正一起建了群。他们四处选择目标群体，再把他们拉入群。她扮演痴女的角色，发语音、直播、调动情绪。他扮演观察者，记录IP、筛选、追踪。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听得指甲抠紧沙发。 “那晚你突然出现，差点撞上我们和好长时间才引来的目标接头。” “李正没办法，只能动手。” 她声音很轻，却冷静得像刀刃。我喉咙发干，终于开口： “你就这么忍？让群里那些人对你点评、调侃、笑话、玷污？” “能。” 她回答得干脆。 “因为我爸就是被这种人逼死的。” “而我们现在，终于找到了当年的幕后黑手。”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轻轻放到茶几上。我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