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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么还不死! 我怎么没打重点,把那老不死直接打死才好! 你给我等着,等我翻身那一日,我定要你死无全尸!” 谢言不理会他的咆哮,问出心中疑虑:“贺有章,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待你如亲兄弟。 我不懂,你对我的恨意从何而来。 还趁我不注意,在我的衣襟里塞入小抄,让我背负舞弊罪名! 你倒是说说,咱们到底有何大仇大怨,让你下此毒手!” 贺有章:“呵。谢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就是个伪君子。 你小时候那叫对我好?你分明是看我家贫寒,才给我一些小恩小惠。 实际是在我身上找优越感! 后来我爹回来了,咱们上了同一所书院。 明明我家境更好,能给同窗的东西更多,可他们却前脚拿了我的恩惠,后脚围在你屁股后面转! 就连夫子也称赞你学问好。 凭什么?!凭什么! 我贺有章满腹才华,凭什么沦为你的陪衬! 哼,只要你过得不好,我贺有章就通体舒畅! 你等着,我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爹只有我一个儿子,定会出面保我。 到那时,我让你生不如死!!” 谢言笑了,因为衙差要架着贺有章去打板子。 他冲贺有章吐出舌头,略略略略~ 你浑身是伤,还是先活过这三十板子再说吧。 贺有章被衙差拖着走,还不忘污言秽语地咒骂。 只可惜,已经伤不到谢言了。 谢言这辈子做得最出格的事,就是跟冯茗学会了略略略气人大法。 不得不说,攻击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至少他现在通体舒畅。 至于贺有章,只要徐大人秉公办理,把贺有章的罪行报给上官。 他饱读诗书,知法犯法,行为恶劣,定是要坐穿牢底。 若是徐大人不秉公办理,呵,不存在,他是冯茗的舅舅。 贺老爷子回到家,贺母正焦急地等在门口。 贺老爷子理都没理她,直接敲了墨竹的房门。 墨竹正在坐月子,贺老爷子不方便进她的房,两人就在门口说话。 贺老爷子道:“墨竹,爹问你,爹想将贺有章这个忘恩负义之人逐出门去。 你愿不愿将他休了? 若真写了休书,我愿意认你做女儿,孩儿都记在你名下。 你若是往后遇到知心人,我给你准备嫁妆,风风光光送你出嫁。 你要是想归家,我也绝无二话。” 从古至今,只有男休女,而没有女休男一说。 这要是传出去,十里八乡都要说贺家闲话。 墨竹被震得半晌说不出话,可想到公公为了她,宁可冒天下大不韪,也要成全她的名声,她眼泪滚滚而下。 她早就不想和贺有章过了。 可她舍不得那样好的公婆。 她整日辗转难眠,不知如何决断。 现如今公公的话,给了她无穷的力量。 她抹掉眼泪,重重点头。 “爹,我愿意做您的女儿,照顾您和娘一辈子。” 贺老爷子拍了拍墨竹的肩膀。 若他们还是公媳关系,这自然不合礼数。 可这一拍,却是父亲对女儿的关心,没有不妥。 贺老爷子当即吩咐镖师:“请贺家族老宗亲去祠堂,我今日要开祠堂,在族谱上除去贺有章,收墨竹为义女!” 贺母焦急地问:“老头子,到底是咋回事?!你就这一个儿子啊! 要是把他除族,咱们就断后了!” 贺老爷子当即把贺有章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贺母倒退两步,跌坐在地,默默垂泪,却没再给贺有章讲一句话。 朴实善良的贺母,也张不开这个嘴。 贺家开了祠堂,族老都劝贺父不要冲动。 可贺老爷子心意已决,谁也劝不动。 到底是依了他的意思,把贺有章除族,把墨竹的名字记入族谱。 墨竹的休书也送去官府备案。 贺有章从此和贺家再无关联。 至于被抵的房子,贺老爷子认栽。 他带全家搬了家,用手中余钱赁了个农家院住下。 屏县的牢狱不大,又小又潮。 里面关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贺有章小时候吃过苦,可长大后过的都是金尊玉贵的日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伤。 他整日趴在地上呻吟,“爹!爹!快来救儿子! 儿子知道错了!快来救我!” “墨竹,你快给爹说句好话!” 叫了两天,都不见有人探望,贺有章愤怒下又开始咒骂:“老不死的,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要是不救我,没人给你养老送终。 墨竹,你这个贱妇,是不是等着我坐牢,好和别人双宿双飞?!你做梦!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他又叫又骂,惹烦了关押的犯人。 他们都不知道关了多久,蓬头垢面,随着行动,手上的镣铐跟着哗啦啦作响。 “玛德!一天到晚叫个没完,再叫,老子上刑场之前,不在乎多带走一条命!” “你特么再不安静点,老子办了你!” 贺有章害怕,可隔着牢房,他们翻不出花,他强行给自己壮胆。 “你们敢!我爹上过战场,还给将军挡过箭! 只要我爹凭这个交情去求将军,无论我犯了什么事,都能饶过! 等我出去,我找人进来弄死你们!” 他正放狠话呢,就听到牢房大门被打开。 两名狱卒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贺家老两口。 狱卒:“只能待一炷香,别让我们难做。” 贺老爷子塞给狱卒一把铜板,“我懂,我懂规矩。” 一看贺老爷子,贺有章更加狂放,“你们这些杂碎看见了吧!我爹来了! 你们洗好脖子给我等着!” 第175章 挑衅被揍 短短几日,贺有章就瘦了一圈。 他身上的华服被剥了个干净,在阴暗湿冷的牢房里只穿着单薄的囚衣。 身上的血渍浸透囚衣,刺得贺母眼睛生疼。 贺有章后背和屁股都有伤,他爬到木质牢门前,低声啜泣。 “爹!娘!你们快救我出去吧,这里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 那些狱卒不给请郎中,不给吃东西,还往牢房里泼水。 儿子在这里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这可怜模样,和刚才的叫嚣,判若两人。 贺母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贺有章的头。 这是她带大的孩子啊。 童年时的贺有章是那么可爱贴心,看着她辛苦劳作,经常会拉着她的手,笃定地说,娘,我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让你过好日子。 当娘的固然希望儿子能出人头地,可更希望他平安健康长大,人品卓绝,与妻子和和美美过日子。 谁想到,长大的他竟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贺有章看贺母心软,又落了几滴泪,软软地说:“娘,儿子知错了。 儿子也不是故意去招惹谢伯伯的,我是被鬼迷了心窍。 您帮我和爹说两句好话,救我出去吧。 出去以后,我一定给谢伯伯道歉。 我给他当牛做马,我给他养老送终来弥补罪行。 再说,墨竹刚刚给我生了一个儿子。 我还没有好好抱过那个小家伙。 娘,你可怜可怜我吧。” 贺有章把自己都感动了,声泪俱下。 一直沉默的贺老爷子忽然出声,“现在想起墨竹了?想起刚出生的孩子了? 我告诉你,晚了! 我今天之所以来,并不是心疼你。 而是要告诉你,墨竹已经给你写了休书,还送到官府备案。 我已把你逐出贺家,族谱上再无你的名字。 我收了墨竹为义女,她和她的孩子都上了族谱。 从今往后,你是生是死,都和我贺家再无关系!” 贺有章盯着贺老爷子,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说谎的证据。 然而,贺老爷子十分严肃,这番话说得不能再认真了。 他慌了。 他转脸去看贺母,“娘,爹是在骗我的,对吧?” 贺母默默流下两行眼泪,交代道:“这是娘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以后你好好保重身体。 若是有机会出狱,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不能像从前那样了!” 贺有章爬着向后退,状若疯癫,“不可能!你们只有我一个儿子,没有我,谁给你们养老送终? 你们不可能不要我! 爹,你说句话啊!” 心烦的贺老爷子拉着贺母就要走。 贺母手拽着牢门,到底还是亲生儿子,心有不舍。 可她力道不如贺老爷子,手指从牢门上一点点拉开,被拉出大门。 贺有章大叫:“你们别走,你们回来,你们给我说清楚! 我是贺家的长房长孙,我还是秀才,你们凭什么把我除族! 老不死的,你们给我回来说清楚!你们不得好死!” 回应他的是关门落锁的声音。 刚才贺老爷子来时,贺有章嚣张跋扈地挑衅狱友。 现在人都走光了。 他们狂笑起来,“哈哈哈!还说让我们洗干净脖子等着你! 等你干什么?等着看你爹娘把你除族啊!” “哈哈哈哈!” 奚落声让贺有章更加疯狂,他眼睛四下瞄了瞄。 发现墙边有个泥块即将脱落,他爬过去,扶着墙站起来,把巴掌大的泥块抠下来握在手中。 他一步步挪到木门旁,目光似要喷火,然后把泥块狠狠扔出去,“去死吧!” 泥块顺着木质牢门的间隙,打进对面牢房。 正中一人的额头。 那人的笑脸登时收敛,戾气横生。 牢里其他人一副看好戏的心态,眼神在空中不断交接。 被打到额头的男人站起来,他身形壮硕,肌肉爆出,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 他手上脚上扣了三幅镣铐,而且比旁人的镣铐都短一些。 行走起来,哗啦啦的响声更甚。 不知谁打了个口哨。 “啧啧啧,敢得罪大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哥!给他点颜色瞧瞧!” 这大块头后退两步,开始助跑。 只听嗵的 一声,他撞上了牢门。 木质牢门哄地一下被撞飞出去。 贺有章吓得魂都快飞了。 他都忘了身上伤痛,连连后退,一边退,一边喊:“来人啊!快来人啊!要杀人了! 狱卒!狱卒!有人要越狱!” 门口驻守的狱卒当然听到了。 他们却懒洋洋道:“烦死了,大块头又在里面惹事。” “等一会儿吧,新来那是什么东西,没听他刚才叫他爹娘老不死的。 让大块头教育教育他!打死就打死了! 大块头秋后要问斩,手上多一条人命不多,少一条人命不少。 反倒是那个杂碎,死了清净!” “别了,打到差不多就进去。真死牢里,又是咱们的过错,给留口气就行。” “得嘞。” 大块头如法炮制,将贺有章的牢门撞开。 贺有章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嗵嗵地给大块头磕头。 “爷爷!爷爷!您别动手,全是我的错!我给您磕头,您饶了我吧!” 大块头理都没理他,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一巴掌呼到他脸上。 大块头天生力气大,这一巴掌下去,贺有章耳朵里嗡嗡的,牙被打飞出去几颗,口腔溢满鲜血。 大块头把贺有章扔在地上,揪住他一条腿,往墙上猛砸几下,然后破抹布一样扔在地上。 大块头好像经常干这事,做完就走到牢房中央,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他刚蹲好,就听牢房大门打开了。 数名衙差手里拎着明晃晃的大刀冲进来。 其中一人直奔贺有章,伸手一探他鼻息道:“还有气!” “去,把大块头弄到新牢房里,再加一道镣铐!” “是!” 大块头也不挣扎,毕竟他肌肉块再厉害,也干不过明晃晃的大刀。 他任由衙差拉着他走,只是路过那些狱友时,他下巴高高扬起。 似是战胜归来的将军。 狱友偷偷地给他比大拇指。 贺有章被拖进了新牢房。 他爹打了他一顿板子,衙差又打了他三十大板,现在又被大块头暴揍一顿。 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半夜就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中他不知做了什么梦,嘴里低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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