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子,说这是遵循满洲传统,以前大家在草原上就是席地就餐的嘛! 可尽管沈菡这么说,姑娘们还是有些放不开——这和她们学到的规矩不一样。 沈菡见状,心里真是把京中这几年越来越教条的风气给骂了个死臭! 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就会往家捡破烂儿! 明明一开始刚入关时候,满洲贵女们大多还是很豪放很有性格想法的。 沈菡之前翻了翻太zu太宗时候的一些宫廷内档,发现那会上到后宫妃嫔,下到普通旗女,受到的约束都要远远少于汉女。 努尔哈赤的福晋们手握权力和嫁妆,背后各有部族,她们是少数能够主动萌发出一点儿‘争斗’意识的女性。 像多尔衮的生母阿巴亥大妃,就曾试图以各种方式参与到原本属于男人的战场中来。 虽然后来还是因为种种原因死于非命,但至少,她表现出了身为一个‘人’,一个独立个体的想法,在史书上留下了‘自我’,而不是一个某某氏。 且不说她用的手段方式对不对——怎么没人批判男人争权夺利的手段对不对? 单是‘争’这个行为,在古代女性群体中都是尤为难得罕见的——因为很多女人从小就被教导要温良恭俭让,嫉妒、耍心机、挑拨是非、耍手段都是不好的行为,女子要胸怀宽广,要温顺安静,要贤良淑德…… 简而言之,一切要从男人的利益出发,打理好后院。 沈菡:呸! 再往后,皇太极的妃嫔有看不上他,主动勾搭人改嫁的,也有孝庄太后这样主动涉入权力的。 皇太极专宠海兰珠,其他嫔妃也有表现不满和妒忌的行为。 顺治朝,听说皇后嫁过来和皇帝脾气不和,也是天天吵架,最后被废了,人家啥事没有,被娘家接回去嫁人了。 顺治宠爱董鄂妃,后宫妃嫔的日子都过得不太如意,据说索尼还是谁的,悄悄把已经选上的闺女名字给抹了,接回家了,也没人说什么。 到了本朝,风气慢慢就不如之前那么开放了。 满洲女孩儿们也开始接触汉人的教育,三从四德、温柔贤惠之类的,不过还不至于立时就像汉人一样,让闺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沈菡觉得宫里的满洲姑娘大多还是挺有性格的,早年的孝昭皇后、荣妃、宜妃,还有福格,甚至惠妃吧,不管脾气合不合,至少大家都不是个泥胎木偶,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不是别人叫她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像之前的安嫔,在宫里那样特立独行,多么特别,沈菡记忆犹新。 但这两年再看选秀时候的秀女,怎么看怎么奇怪——怎么都像是不知被什么洗脑里一般,满不满、汉不汉,看起来别别扭扭的。 这不成了开倒车了吗? 沈菡越想越生气,对着玄烨义愤填膺道:“叫我说,在女子这方面,明明应该是叫汉人跟咱们学学。满洲女儿从前多豪气,干嘛非要去学汉人那样约束女子?好,就算真是非要满汉融合,非要学,那咱们为何不能照着汉唐学学?那也是汉女,汉唐不比叫咱们灭了的前明厉害?咱们照着他们学点儿好的不行,非要去学这些糟心的陋习!” 对,就是陋习! “整天说满洲重视姑奶奶,就是这么重视的?!” 玄烨:“……” 他发现了,自从两人说开后,菡菡整个人都有点儿亢奋。她好像再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所以脑子里一天一个想法,想一出是一出。 见到什么不平事都要来和他抒发一下感慨,时不时就想搞个大的,整顿一下看不惯的风气。 偶尔还要愤世嫉俗一番,把大清现在不好的地方当着他这个皇帝挨个儿骂一遍…… 和他说话比以前还坦白,什么天马行空的话都敢说,五花八门,管它合不合逻辑,切不切实际,一股脑儿全倒给他,然后就让他去干。 玄烨有时候夜里睡不着翻身看看她的睡脸,想起最近这些日子都会有点儿恍惚——也不知她压抑了多久,隐藏了多久。 原来这才是完整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 玄烨瞧着面前生机勃勃的菡菡,心里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万千。 他耐心地听完她这些想法,搂住她附和:“你说得对,回头朕上朝的时候就说说这个事。这些勋贵大臣真是太不像话了,怎么专捡些坏的学。” 沈菡恨恨道:“就是!必须得把这个风气给扭回来,最好是叫汉人跟咱们学学,或者咱们都跟汉唐学学。” 她眼睛一亮,想起一个好词儿,一拍巴掌道:“满汉融合,应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啊!”感谢政治书。 像满洲之前寡妇可以随便改嫁的事就很好嘛,最近却有人开始说起寡妇不吉利,应该学汉人那样给寡妇立贞节牌坊。 还说小选应该取消寡妇的挑选。 滚犊子吧,她就不取消,必须选寡妇! 寡妇要是改嫁不了,在婆家也是受罪,还不如进宫来,她养着! 呵呵…… 玄烨好声好气地哄她:“嗯嗯,你说得都对,这些事朕都记下了,回头一定想办法。” 沈菡爽了:“那你好好干!” 她当然知道这是在为难他,他忙得要命,肯定没功夫管这些。 但那又怎么样? 她就是想吐槽,想唠叨,他在这时候只要乖乖听着,顺着她说就行了。 她只需要一句话——你说得都对! 沈菡开心了,满足了,笑眯眯地钻到他怀里,用甜言蜜语奖励‘懂事’的康熙爷:“你真好,都是因为有你,我才能过得这么好。” 这是实打实的真心话。 要不是玄烨本身就是个思想开放的人,是个见多识广,很愿意接受新事物新思想的人,是个能送妃嫔改嫁的皇帝,她哪里敢跟他说这些。 如果不是他,换做是清朝的任何一个皇帝,哪怕她再怎么得宠,她也绝不敢露出这些想法,也没有机会见识和接触那么多事。 她只会慢慢枯死在后宫里,成为紫禁城红墙下的一抔黄土,无人问津。 沈菡从玄烨怀里仰头亲他的侧脸:“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庆幸,遇见的是你……” 如果第二次生命注定要付出穿越到清朝的代价,遇见他,真的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怜惜了。 这样一箩筐一箩筐的甜言蜜语,简直要把玄烨给埋进去了。 玄烨真是…… 他活了一辈子,再没见过比她更直白、更坦然、更热忱,更会打动人心的女子了。 当你得到了她的心,她的爱意便如骄阳下肆意盛放的牡丹,无遮无拦,摄人心魄。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她这样的人。 玄烨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热了…… “我也是。” 她是上天赐给他的珍宝。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庆幸,能够遇见你。 …… 皇后娘娘在皇上完全不讲道理的宠爱之下,日渐放飞自我,说话和行事都变得愈发直白,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慵懒松散,像一只软趴趴、懒得动脑子的大猫咪。 最先感受到这种变化的,是每天都和额娘见面的雅丽奇。 本来她最近偶尔自己出门玩,额娘还会盯她两眼,旁敲侧击地问两句。 去哪啊?出去玩?和谁一起去?什么时候回来? 问得雅丽奇一颗小心脏忽上忽下,小鹿蹦跶——她现在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可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额娘突然就变了。 看她单独出去,也不问,反而高兴地嘱咐她多玩会儿:“女孩子就是应该多往外面走一走、看一看,不能老是闷在屋子里。” 沈菡看了看抽条长个的女孩,突然想起来闺女是不是从来没自己出过园子啊? “要是园子里玩够了,不如叫策棱带着你往京里头转转去?” 阿哥们长大后都能随意出园子,整天带着人在京里转悠,这北京城都快被她们逛遍了。 可现在想想,公主们好像都没出去过? 沈菡一愣,突然想起来——不但公主没出去过,她自己也没出去过啊! 清朝的北京城长什么样?好不好玩啊? “啊?” 雅丽奇还没反应过来,完全没想到额娘会突然说出策棱来,刚想解释一下,沈菡却已经想起了别的心思。 她也好想到京城玩一玩转一转啊! 但如果她只是个妃子,那还好说,但现在她已经是皇后了,再出去是不是不太安全? 这不是她能不能乔装打扮的问题,身处宫闱养尊处优几十年的人,走出去一看就和街上的百姓不一样,再加上身后跟着的侍卫,不引人注意是不可能。 沈菡想到这里有些泄气。 听说京城还有白莲教的余孽在反清复明,哎,看来出去玩是不大可能了…… 雅利奇看额娘在那边神游天外,没空理会她,赶紧擦着汗抬脚溜了。 额娘真是,人家还没考虑好呢,怎么好说出来呀…… 皇后娘娘的自在和直率也给新嫁进来的三位福晋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或者说,颠覆了她们原本对‘主子娘娘’的认识。 ——皇后几乎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兴致来了说干就干。 福晋们上次跟着去爬山已经觉着很新鲜了,要知道她们在家可是很少出门的。 结果没几天,清溪书屋又传话来,说皇后打算自己包饺子,问她们吃不吃,吃就多包点儿。 这对她们来说也是极新鲜。 几位福晋在家从来没下过厨,满洲姑奶奶的课程里没有这个,京里大家庭都有自己的厨子,便是想吃什么新鲜,也用不着姑娘下厨,买着吃就是了。 太子妃收到消息后有些犯愁,婆婆要包饺子,当儿媳妇儿的不管会不会,总该过去帮个忙,难道还干等着吃吗? 可是她真的不会这个…… 太子妃原本在家时也是受过家族各种培训的。石家自从接到指婚的圣旨,前前后后请了七八个宫里出身的教养嬷嬷教导她。 从宫里的人际关系,起居作息、衣食住行、说话办事等规矩,明里暗里各种忌讳,嬷嬷们每天从早到晚的给她上课,就是怕太子妃进宫后对宫中的规矩不熟悉,做错事。 嬷嬷说:“紫禁城是这天底下最规矩的地方,您是贵人主子,是未来的国母。入宫之后任何事情都要再三思量,谨言慎行。旁的福晋犯点小错不要紧,又没人盯着她们。可您要是犯错了,满朝上下,宫里宫外可都看着呢,到时候立足不稳不说,可能还会带累家里。” 额娘说:“你阿玛去得冤枉,家里这是叫人盯上了。你阿玛没了,玛法也跟着去了,堂伯堂叔那边终究是隔了一层,又远在外省,也帮不上你什么。孩子。进了宫,可千万千万要小心,一定不要着了旁人的道……” 是啊,她要千万小心,为了这桩婚事,石家已经搭上了两条人命。可她却连一丝悲意也不能有,还要欢欢喜喜地嫁进来。 她没有退路了,她不能叫任何人失望,不能被人指摘。 结果太子妃学了个十项全能嫁进来,鼓起勇气好好表现,想着一定能令帝后满意,结果皇后不需要她会这些东西,只需要她会包饺子。 太子妃:“……” 沈菡没有在清溪书屋搞这些,这里说起来是玄烨的寝宫,儿媳妇过来不像话。 而且阿哥们住在西路,清溪书屋在东路,总是这样来来回回也不是很方便。 沈菡对着畅春园的舆图琢磨半天,最终把畅春园女眷集体活动的地点定在了中路的延爽楼,这里离着太后住的寿萱春永殿也很近。 沈菡有心也叫太后和身边的姑姑们过来一起乐一乐,别看这些人都老了,但老了也未必就不爱热闹,只是有时候环境逼得她们不得不喜静罢了。 太后听说要叫她过去和年轻人一起玩,一边笑一边摆手:“你们年轻人自己乐呵就行了,我就不去了。再说我要是去了,她们几个小姑娘该不自在了。” 沈菡就坐在太后的身边,挽着她的手劝:“正是因着她们刚进来,对咱们不熟悉,才要一起玩一玩,熟一熟。等她们和这园子里的人都熟了,自然也就自在了。” 沈菡和太后一个园子里处了这么些年,从没闹过一丁点儿不愉快,两人之间也不用藏着掖着。 沈菡就和太后念叨现在园子里这四位福晋:“大福晋是个好的,这些年对上孝顺,对下慈爱,体贴大阿哥,教导格格们,再没有比她更贤良的媳妇了。” 太后也跟着点头:“是,皇帝的眼光一向敏锐,挑的这个大儿媳妇儿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姑娘性子柔和,说白了就是有点儿软、有点儿乖,不是个特别有主见、有手腕的人。 但是庶长子媳妇,就得是这样的姑娘才合适呢,真找个满肚子心机,一心想着出头上进的,皇家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 所以这几年,不管是太后还是帝后,都对安静温婉的大福晋很满意。 人处得久了,都是会有情分的。 沈菡:“但嘉慧如今的日子有些不好过了……” 沈菡在一旁观察了这么些天,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哪怕她抬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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