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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宋令枝恼羞成怒:“你——” 眼角水雾未干,一双杏眸氤氲着朦胧水雾,哪还有什么厉色可言。 宋令枝恼怒回瞪,倏然想起方才岳栩不小心说漏嘴的明枝宫。 宋令枝好奇抬起眼眸:“宫里何时多出这所宫殿?” 前世今生,她都不曾听过。 沈砚眸色一滞,眼中难得掠过几分不自在:“……还在修葺。” ……明枝明枝。 宋令枝低声嘟囔,讶异宫殿之名同自己的名字差不多。 忽然抬首,目光怔忪震惊。 沈砚淡淡回望过去。 宋令枝心中惊诧:“明枝宫,是给谁住的?” 沈砚面不改色:“不知道。” 宋令枝撇撇嘴:“在京中也不曾听过有宫殿在修葺,是何时动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沈砚:“正月初一。” 宋令枝愣住:“正月初一……” 沈砚视线还落在宋令枝脸上,除夕那夜沈砚那声问还犹在耳边。 宋令枝讷讷张了张唇,竟是一时语塞。 沈砚恐怕还存了她不会回京的心思。 宋令枝轻声:“你以为,我会在江南留下?” 沈砚眼眸轻动,不曾回答,然眼底的迟疑早暴露了答案。 宋令枝轻轻挽唇,低声呢喃:“……沈砚,你好蠢的。” 沈砚眸色沉沉,只道:“……我不喜欢坤宁宫。” 他厌恶生母和太子,连坤宁宫也一并厌恶。 明枝宫的图纸皆是沈砚所画,宫殿巍峨,殿宇精致。金窗玉槛,窗下栏杆皆为新鲜花样,檐角凤凰展翅,似浴火重生。 宋令枝好奇攥着沈砚的衣袂,她只知沈砚擅丹青,不想对方竟也通晓建筑一事。 宋令枝跃跃欲试:“图纸可还在你这里,是在书案上吗?” 黄花梨理石书案上累着高高的公文,宫殿的修葺并不是易事。 光是图纸,沈砚就改了不下数十回。 宋令枝起身往外走。 沈砚眸色一暗,轻易将人捞进自己怀里:“没什么好看的。” 宋令枝着急:“可那是我……” 沈砚神态自若,眼底蕴着浅淡笑意:“你若是今夜想在书房留宿,也未尝不可。” 沈砚脖颈上鲜红的齿痕还在,宋令枝耳尖一红,再不管什么图纸不图纸,急急推开人。 “不看了不看了,我、我要去给祖母请安了!” 落荒而逃,溜之大吉。 园中黄昏漫天,乌金西坠,众鸟归林。 宋令枝慌不择路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乌木长廊之中。 沈砚抬眸凝望,久久收回。 黄花梨紫檀书案上公文堆积,案上红烛摇曳,点点烛光落在沈砚眉眼。 他拂袖站在书案后,眉目清冷。 案上矮柜抽开,是一方汉白玉,其上雕梁画栋,珠帘玉幕。 正是明枝宫的缩影。 沈砚眼眸低垂,视线淡淡从玉雕上掠过,宫殿栩栩如生,只是牌匾上的字还未刻好。 沈砚手握刻刀,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手心的玉雕。 夜色重重笼罩,不知何时,窗外洋洋洒洒飘起了小雪,夜幕渐黑,如搓棉扯絮一般。 烛光下,沈砚一双眸子晦暗不明。 手中的刻刀尖锐凌厉,玉雕逐渐成形,只剩最后一个“宫”自尚未刻成。 沈砚眼睛低垂,最后一刀落下,耳边忽的想起宋令枝在福安堂盛气凌人的声音。 “你也知道状元郎曾经是我夫婿……” 陡地,刻刀一偏,刀刃滑向指尖,顷刻殷红一片。 鲜血淋漓。 殷红的血珠子汩汩往外冒出,沈砚面无表情盯着。 血珠滴落在玉雕之上,又缓缓滑落至书案上。 良久,方低声唤人进屋洒扫。 …… 闲云阁中。 满室花团锦簇,云鬓香绕。 福安堂的事,早有管事给宋老夫人回话,来龙去脉也都透露得一干二净。 宋令枝抿唇,双眉紧拢在一处,佯装恼怒搂着宋老夫人道。 “管事怎么这么多话,我还想着亲自和祖母说呢。” 宋令枝满脸写着“求夸”二字,“祖母你不知道,那堂主以为我说去岁棉花暴涨是真的,还说那冬衣是他自掏腰包垫的,真是不要脸。” 宋令枝低声骂道,“我瞧他说的,倒像是想借此事让我们府上多多送银子去,果真是贪得无厌之人,还好今日我去了,不然都不知道他还想做出怎样的伤天害理之事。” 宋老夫人怒而瞪宋令枝一眼:“你还敢说,祖母听说你就带了两个小丫鬟去,差点被你吓出好歹。你一个姑娘家,倘若他真的和你动手,你又当如何?” 宋令枝轻声:“福安堂有我们的嬷嬷在,且我们家的车夫也在外面。” 那车夫是宋瀚远精挑细选的,虽然其貌不扬,可若真动起手来,怕是能一脚踢翻那堂主。 宋老夫人摇摇头:“还是莽撞了些,祖母先前不让你和他们撕破脸,一来是那些孩子还不知如何安置,二来也怕他身后站的是官府的人。” 官府之事错综复杂,宋老夫人有心护着宋令枝,不让她扯入这些是非。 “你如今在江南,祖母还能护住你,自然要护住,可若是日后到了宫中……” 宋老夫人忧心忡忡,愁眉不展:“你这样的性子,倘若圣上真有了三千佳丽。” 宋老夫人轻轻叹口气,扶着宋令枝的肩道,“你若是有个孩子傍身,倒还好些。” 宋令枝一惊,拥着祖母道:“祖母——” 宋老夫人扶着她笑道:“害羞什么。” 她低声凑到宋令枝耳边低语,“先前苏老爷子给的那求子的方子,祖母还留着呢。” 金吾卫此番在福安堂前露面,沈砚的行踪怕是藏不住,许在江南留的日子也不长了。 宋老夫人不舍凝望着宋令枝:“过两日我将那方子交给白芷,让她盯着你点,那药虽苦口,你也不能偷懒,这事可不能胡来。” 宋令枝耳尖泛红。 她今日才从福安堂过来,亲眼见到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有的是母亲难产,生下孩子后撒手人寰,父亲又置之不理,随意将小孩丢掉。 有的是有先天疾病。 宋令枝忽然又想起上回去山上寻苏老爷子,遇到的猎户娘子也是难产大出血。 宋令枝满心担忧:“倘若我也如那猎户娘子一样,大出血……” 宋老夫人眼疾手快捂住宋令枝的双唇:“休要胡说,大过节的,谁让你乱说话的。我们枝枝这般好,阎王才不忍心收了去。且宫中还有太医在,定会平安无事的。” 寻常人家无子,尚且还会被人诟病,何况是帝王家。 这话宋老夫人自然不曾对宋令枝道,只温声安慰着人。 又好声命人送宋令枝回临月阁。 …… 福安堂的事连着闹了两三日,终于渐渐平息。堂主伙同几位管事昧下的银两也都在各自府上的私库中翻出。 福安堂内,宋令枝先行去了后院照看孩童,花厅处只剩下沈砚和岳栩二人。 账册平铺在案上,沈砚目光淡漠,指骨分明的手指轻敲在案沿上。 敲两下,停两下。 账册并未翻开,沈砚缓缓抬眸,朝岳栩望去:“你有话说?” 岳栩不敢隐瞒,垂首毕恭毕敬道:“主子,属下不敢邀功,这回的事,多亏了先前宋姑娘救下的孩子帮忙。” 沈砚脸上如常,没有一丝一毫的讶异。 岳栩短短两日就搜出福安堂堂主及管事所有的账册和私银,连那堂主养的外室都知道是藏身在乡下老家。 便是料事如神,也不可能这般迅捷。 沈砚喉咙溢出一声笑:“倒是个机灵的。” 岳栩低头:“那日他也是故意惹怒那堂主,才会被罚跪祠堂的,想来是为了引宋姑娘来福安堂。” 沈砚眼皮轻动,青玉扳指捏在手心,缓缓拨动。 岳栩察言观色,低声道:“主子,那孩子别的赏赐都不要,只要求见宋姑娘一面。” 沈砚眼眸轻顿,慢条斯理喝着手中的热茶,一身玄色鹤氅透着贵气。 少顷,方听沈砚低声道:“带他过来。” 难得天晴,台矶上白雪皑皑,日光洒落,偶有雪色消融。 花厅四角摆着鎏金珐琅脚炉,暖香迎面。 陆承璟俯首跪地,这些时日有嬷嬷照料,他脸色比先前好上许多,不再是瘦骨嶙峋、身上瘦巴巴的。 柔软的冬衣温暖穿在身上,比往年的寒冬凛冽好上不知多少。 陆承璟跪在地上,耳边无声无息,从他被岳栩带进花厅之后,他就没听过上首之人说过半个字。 眼皮悄悄往上抬,陆承璟只来得及瞥见沈砚一角的鹤氅。 是那一夜同宋令枝站在一处的男子。 陆承璟记得当时有人唤的是“严先生”。 若真是寻常的教书先生,怎么可能调得动金吾卫,还让金吾卫的统领唯命是从。 陆承璟心中揣测众多,只知上首的人定是京城的高官,也不知道是丞相还是将军。 陆承璟不过是个住在福安堂的孤儿,往日走街窜巷,听到的消息五花八门,不过他年纪尚小,只认得丞相和将军,其他都不认识。 陆承璟天马行空想着,余光瞥见自己手上的冻疮,眸光忽然顿住。 双手抹着厚厚的药膏,连手指尖都不曾放过。 福安堂的孩子自幼就要在后院做杂活,长得好看点,也会被堂主挑出去乞讨。 叫花子长得都一个样,浑身脏兮兮的,遍身污垢。 寻常人见了都躲闪不及,待他们如过街老鼠,哪里会去看他们是不是福安堂的人。 且乞讨的街都有堂主的人盯着,倘若他们敢和路人多说点什么,回去定然少不了一顿毒打。 那日若非宋令枝打发嬷嬷过来盯着,陆承璟怕是也活不到今日。 花厅暖香四溢,案几上的青花瓷瓶供着新鲜采撷的花卉。 膝盖上的旧伤隐隐作疼,陆承璟双手捏拳,硬撑着一声不吭。 半晌,上方终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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