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裴济心知裴绮罗最厌这类男子,便笑道:“祝公子自幼被祝掌门视为掌上明珠,宠溺有加,骄纵些也在情理之中。若论相貌,在江湖上亦是数一数二。当年若能在你母亲怀你之时,与谢大侠议定指腹为婚,那该多好啊。” 裴绮罗低声回道:“我曾听闻,当年谢少侠与祝公子尚在母亲腹中,便已有了指腹为婚之约。” 裴济点头:“确有此事,只是后来两家均诞下男丁,此事便不了了之。没过几年,谢大侠便遭奸人所害,英年早逝。” 裴绮罗追问道:“那奸人如今何在?” 裴济深知她心中所想,答道:“谢少侠十四岁那年,便已手刃仇敌,为双亲报仇雪恨。也正因那一战,他的行云剑法名震江湖。” 裴绮罗轻启朱唇:“谢少侠真乃人中翘楚,一等一的好儿郎。”言罢,她忽地心念一转,似是想起了什么,望向裴济,犹豫道:“叔父,您觉得,谢少侠会不会……” “会如何?” 裴绮罗面颊绯红,那二字终是难以启齿。 裴济见状,温言抚慰:“但说无妨。” 裴绮罗这才鼓起勇气,低声道:“谢少侠会不会……不能……不能人……” 话未说完,裴济已心领神会,连忙打断:“休要胡思乱想。虽未闻谢少侠在江湖上有风月之事流传,但我观其面相,那方面亦是上乘之选……罢了,休要再为此事烦忧。半月之后,我遣人来接你去武林大会,或者你愿与谢少侠一同前往?” 她会问出此话不过是想为自己被拒绝一事寻个借口罢了。 “好,我与谢少侠同往罢。”便是无话,再多个机会相处也极好。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祝芳州在武场亲自指点弟子剑法,祝卿安亦混迹其间,舞得有模有样。他的剑法在江湖中算得上小有名气,只是儿时过于顽皮,师兄谢我斯刻苦练剑之时,他却在一旁和小狗嬉笑打闹,故而剑法上与谢我斯相差甚远。 但祝卿安亦有所长,便是——吹箫。 他自小所习心法乃谢大侠亲传,因其自幼酷爱箫音,偶有一次,以心法驭箫,竟致周围翠竹应声而断。自此,他便以箫为刃。 祝芳州看看正在教导师弟的谢我斯,又瞥见祝卿安,遂将其唤至身旁,复又召来谢我斯。 祝卿安靠过去,同谢我斯并肩而立,谢我斯却忽地侧身一步。往日里,祝卿安或许未曾留意,但近日因裴绮罗之事,他对谢我斯的一举一动皆格外关注。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于谢我斯的变化,他自是了如指掌。 祝卿安故作不知,又向谢我斯靠过去一步。谢我斯面色古怪,隐隐蹙眉,再次侧身。 祝芳州见状,心生疑惑,问道:“你俩这是又闹别扭了?” 祝卿安眼波流转,笑意盈盈:“爹爹,我和扶光哥哥关系好着呢,您可别挑拨离间。”言罢,转头向谢我斯投去一抹笑意。 谢我斯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发一言。 祝卿安面色微变,暗中狠狠剜了他一眼。祝芳州深知谢我斯性情,他不是爱招惹之人,定是祝卿安又调皮捣蛋,惹恼了谢我斯。 说来也奇,谢我斯自幼性情冷淡,唯独一次大发雷霆,竟也是因为祝卿安。 几年前他们与众门派一同讨伐魔教玉骨门,祝卿安负伤,却不愿安心在家中休养,偷偷溜出,欲探寻逃遁的玉骨门掌事人楼弃行踪。他甚至还机智地换上女装,涂抹胭脂,只因楼弃在江湖上恶名昭彰,尤爱掳掠美貌女子。 结果,祝卿安武艺不济,箫也被对方一并毁坏,人险些落入虎口。幸得谢我斯和其余几位师兄及时赶到,否则祝卿安真真“清白”难保。 祝芳州对谢我斯道:“下月武林大会,扶光,你便带上裴姑娘一同前往吧。” 祝卿安蹙眉言道:“父亲,带裴姑娘同去做甚?她又不习武艺。” 祝芳州沉吟道:“裴姑娘于青云山居住一月,她父亲……”言及此处,他瞥见谢我斯依旧面无表情,不禁轻叹,“她父亲在飞鸽传书中说很是想念她,且她也已至婚嫁之年。” 在场的只要不是痴儿者皆能领悟祝芳州弦外之音,偏有人明知故装聋作哑。 祝卿安几欲暗笑出声。 谢我斯此人冷若冰霜,裴绮罗竟能耐心相待几十天,真乃女中豪杰。谢我斯也真真算得上好命,自打他名声打了出去,频频发生佳人投怀送抱之事。 “师父,届时卿安也要一同去?”谢我斯问道。 祝卿安一听此话,几欲炸开:“什么叫我也要去?什么是‘也’?谢......扶光哥哥你给我说清楚。” 有好多想写的梗 第6章 第6章 克制 祝芳州见祝卿安一副欲吃了谢我斯的样子,连忙打断:“便让卿安一同前往见识一番吧,虽不上阵比武。” 原是祝卿安先前追踪玉骨门楼弃期间,遭其暗算,身受重创,内力大减。自那之后祝芳州只盼他能安分守己,做个纨绔子弟也好。 祝芳州又对谢我斯道:“扶光,路上多加照看卿安,他便托付于你了。”又对祝卿安嘱咐,“路上安分些,休要给你扶光哥哥添乱。” “我知道了,师父。”谢我斯轻轻叹息一声。 祝卿安嗤之以鼻:“扶光哥哥有佳人相伴,哪里顾得上我。” “休要胡言,坏了裴姑娘清誉。” 裴绮罗此番来扬州,实乃借“探访挚友”之名,祝芳州对其用意心知肚明。虽说江湖儿女不拘礼法,但她终究是女流之辈,名声至关重要。 “哼。” 祝卿安迅速瞥了谢我斯一眼,见其面不改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道:这说明什么?说明被我言中,方才他问及父亲我是否也要同行,分明是想与裴姑娘路上打情骂俏。前几日二人还共赏七夕灯会。 哼,好一个花花公子,寡廉鲜耻,猥琐之辈,朝秦暮楚,喜新厌旧……祝卿安在心底痛斥谢我斯时,总是出口成章。 “卿安,你在说谁呢?”原来他不知不觉间竟将心中想法給嘀咕了出来,祝芳州好奇地望着他,皱眉问道。 祝卿安自是矢口否认:“没,没谁,我正回想前几日看的话本。” 谢我斯眸光一闪,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平日里少看些话本画册,多修炼心法。” “是,父亲。”祝卿安不情不愿地应答,面上好不尴尬。 眼看武林大会迫在眉睫,谢我斯练功愈发勤勉。现任武林盟主在位已满两载。待明年武林大会之时,便是新盟主诞生之日。 江湖之中,高手辈出,谢我斯从未有意争夺盟主之位,但每逢大会,他总能技压群雄,每经一战,其武艺也能精进一层。 往日大会,祝卿安亦曾伴其左右,然而次数寥寥,对方无非是冲着大会人多好玩而去。此番师父让他携祝卿安同行,虽不至于成为累赘,自己既要照看裴姑娘,又要兼顾于他,确是需费一番心力。 自中“对面相思”以来,谢我斯已刻意疏远祝卿安,尤其是肢体接触。不知祝卿安是否有意为之,屡屡向他靠拢,见他面露苦楚,畅快得很,出言讥讽:“谢我斯,怎么一见我便如此难受?父亲不在,你连装都不装了?” 他哪里是不愿意装,实则已无法再装。 是夜,谢我斯夜半难眠,遂步入竹林练剑。 剑光如白蛇吐信,嗖嗖破空,又似游龙穿梭,身形矫健,时而轻盈如飞燕,点剑而起;时而迅疾如闪电,落叶纷飞。真乃银光一闪院中起,万里疆场吞敌血。今夜月色皎洁如水,其剑银灰,剑芒如虹,气势凌云,与其冷峻气质相得益彰。 忽而,一柄缠腰软剑袭来,剑身漆黑细长,谢我斯猝不及防,但旋即反击。 他长剑凌空挽花,剑光四射,如灵蛇探出,剑剑凌厉,对方难以招架,迅速败退。 以剑法而论,在当世武林高手面前挑衅,败下阵来自是情理之中。然挑衅者却不以为意。 既然谢我斯处处与他作对,令他浑身不自在,他便使出浑身解数,伤上谢我斯哪怕一分也是极好,无奈技不如人,几招过后便落入下风。 谢我斯怕误伤了他,连忙收剑搀扶,全然忘却自身相思之毒一事。祝卿安被谢我斯一碰,便觉浑身无力,几欲倒在他怀中。 谢我斯下意识地搂住他,却听祝卿安怒声道:“谢我斯,你放开我!” 不待他艰难挣扎,谢我斯一碰他便觉浑身不适,当即松开,连连后退。祝卿安险些摔倒,气恼不已。 谢我斯依言而行,他却又心生不满,嘴上不依不饶:“谢我斯,我是有何传染病?你松得如此之快。”声音虚弱无力。 借着月色,谢我斯细观祝卿安,大惊失色。 面前人面色红润异常,唇若丹砂,他极为迅速地探向祝卿安额头,烫得惊人。像是发烧也不尽然,而且定睛一看,面前少年满面潮红,似有春意,莫非是中毒了? 谢我斯心中暗自揣测祝卿安虽性情顽劣,但在江湖上不曾树敌过,平日里鲜少招惹是非,怎会无端中毒? 他看了一眼对方身上皱痕累累的衣衫,料想不像是方才打斗所致。 他沉声问道:“卿安,你是不是遭人暗算了?” 祝卿安此刻浑身绵软无力,面色潮红,头颅低垂,若非倚靠着身旁一块巨石,只怕早已颓然倒地。 谢我斯见久久不答,心中大呼不妙,全然不顾自身疼痛,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步履矫健,直奔凌绮罗的院落而去。 夜半时分惊扰一个女子,实属不妥,但事态紧急,容不得半点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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