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喘（np）_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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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47章时光老徐看到罗焱行比的那个赞，硬生生被气笑了。等班上为狄小荻拿到全校第一又知道她是语文、英语单科第一后闹了一、两分钟，他才脸色一肃，出声控场道： “好了，安静。第一件事关于成绩，第二件事关于纪律。罗焱行的事我刚才说了，他这样大半夜跑去打篮球的是特例，但是我知道我们班上有几个人常熬夜泡网吧！下次我挑个时间去将那几个网吧都给扫一遍，最好别让我和其他老师逮到你们，不然通报批评而且请家长！” 班上一阵哀嚎。老徐“嘿”了一声道： “你们嚎什么，你们这个年纪熬夜泡网吧难道是对的吗？就算要去网吧，但也得有个分寸吧，这个年纪在网吧熬夜消耗生命，你们真的觉得值吗？我宁愿你们大半夜打篮球，也不愿意你们熬夜打游戏！” 罗焱行“啧”了一声，被逗乐了，笑道： “老徐，你别三句话不离我半夜打篮球好吧，昨天晚上是……总之以后不会打了。再说，大半夜打篮球对身体也不好啊……” 老徐一横眼道： “你也知道大半夜打篮球不好啊！我看了那监控，大半夜在小操场打了快一个小时，漫漫长夜为何让你如此无眠啊？” 老徐说出最后那半句话，他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却引得全班大笑起来。 “漫漫长夜为何让你如此无眠啊？老徐今天又出金句了哈哈哈哈……” “重要的是语气，语气是精髓！” 有人学着老徐，用一种苦口婆心的语气皱着眉幽幽地道： “漫漫长夜为何让你如此无眠啊？哈哈哈哈哈，我个天，这话从老徐嘴里说出来为什么这么搞笑啊……” “老徐这话总让我想入非非……” 罗焱行听着班上人的笑声和说话声： “……” 老徐没搞懂班上人的笑点，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跟不上这些年轻人的思路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有时候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笑点。老徐咳嗽了两声然后道： “笑什么呢？今天公告栏上贴的纸应该有人看到了吧？我知道我们班上也有人在谈恋爱，年少慕艾、少女怀春不奇怪，郭沫若翻译歌德的诗不就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你们有对情感的憧憬是没错的，但问题在于，你们在这个年纪，得分清楚主次，要是为了谈恋爱荒废了学习，甚至伤了自己，值得吗？我不希望你们几年后回头来看现在的自己后悔，所以这些话我必须得说！你们都认真听听，秦观有句诗写：两情若是久长时……有人喜欢读两情若是长久时，我个人觉得久长读起来更有诗味……” 意识到自己说偏了，老徐立刻将话题转回来： “读长久还是读久长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这半句――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告诉你们，真正的两情相悦，真正的美好感情，从来不是短暂的一朝一夕，好酒要时光来酿，人的感情也是这样。” 第48章停电老徐给C班的同学上了简短至极的一段爱情课，班上许多学生听着老徐的话都若有所思起来。下课后，老徐走到教室门口停住，扭头看向田萱新，对她道： “田萱新，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田萱新猜到老徐要和她说什么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跟了上去。田萱新一走，教室里便又纷乱起来。田萱新有男朋友的事，班上挺多人都知道的。方从启道： “我感觉老徐肯定知道了田萱新谈恋爱的事，他不会要让田萱新和她男朋友分手吧？” 罗焱行低头玩着手机，头也不抬地道： “你管那么多，各人的选择各人承受，如果田萱新能证明谈恋爱不影响她学习，她不想分，老徐那个人是不会硬逼着她分手的。分手其实挺容易的，但喜欢不喜欢却很难改变，有的人谈恋爱成绩反倒一直往上升，有的人谈恋爱成绩变差了，分手后就能把成绩提上去吗？没那么容易。老徐自己的女儿高中时都有喜欢的人，也有人喜欢他女儿，老徐他应该挺能理解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的，不过他肯定也不能支持，毕竟他是老师，有些话他必须说，有些冷水他必须泼。” 方从启听了罗焱行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好奇而八卦地问道： “焱哥，你怎么知道老徐女儿的事？” 罗焱行依旧没抬头： “你管那么多？” 方从启撇撇嘴，不说话了。狄小荻听着罗焱行的话，偏头看向罗焱行，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罗焱行看事看得很清醒，他没谈过恋爱，但绝对不是对感情一点不懂。这样的罗焱行，会不会早就看清楚了她的心意？如果他都明白，那他的态度是怎么样的？狄小荻这么想到这里，握着笔的手一僵。她回想起罗焱行这个月来的许多事他是真的对她很好，是那种区别于所有人的好。只不过他以前对她好，就是区别于其他人的，所以她并没有觉得有太大的差别，而且这段时间，她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帮他学习上，没有多思考其他。又或许是他对她的好，从没有超出过范围，没有明显跨越到另一种感情的表现，但又好过其他人太多太多，让她看清楚罗焱行对她的心意，但反而越看越混乱…… 狄小荻有些忐忑起来，她想知道他对她的好，究竟是仅仅对朋友对妹妹，还是其他意思…… 狄小荻觉得她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月考已经结束，既然她暂时从他对她的好里面分不清他的确切意思，那么她得找个机会直接一点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管怎样，她得了个结果后都能定下心来，免得总是多想。狄小荻就这样在这节课间下定了决心，要是老徐估计得气得从办公室跑过来瞪人―― 他明明是在让他们想谈恋爱的等一等再谈，还没确定关系的就别确定了，结果狄小荻却因为性格原因，打算先确定，若是如她所愿，她再等待时光来酿酒…… 只是狄小荻也没有想到，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晚自习教室停电了。第49章初吻只是狄小荻也没有想到，机会来得如此之快――晚自习教室停电了。狄小荻觉得泉应私立高一、高二晚自习教室的氛围还挺不错，虽然教室里坐了好几个班的学生，不过能来教室里自习大部分都是想着学习―― 因为是非强制的晚自习，不想学就不会来，就算有个别人一时学不进去想着玩一会儿，也会很注意不会打扰到周围的人。不过狄小荻没有想到的是，罗焱行竟然也跟着来了教室自习。 “月考已经结束了，老徐肯定会让你打篮球的。” 晚自习教室外的走廊上，狄小荻问罗焱行。罗焱行笑道： “怎么？我都学了一个月了，接着学还很奇怪吗？今天晚上估计要下雨，不能打篮球，光玩手机没意思，还不如学习。再说了，我今晚还得写检讨呢，明天要交。” 狄小荻看着罗焱行：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我总感觉你别有所图。” 罗焱行心里一个咯噔，他确实别有所图。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她在身边，好像其他的一切玩乐都失去了意思。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有关她的梦，于是原本该睡觉的时间跑来了学校，他想见她。但是在她的宿舍楼下徘徊了一会，还是转身走了，转而去了小操场打篮球去了。昨晚月色很美，小操场外就是长街，路灯还在开着，所以篮球场上并不算太暗。平常有学生会从这里翻出去上网，所以学校在这里设了监控，不过监控不是每天都会看的，一般都是一个月抽查那么一次，所以他没在意。谁知道就是这么霉，昨天晚上正好碰到校方抽查监控，今天他的名字成功登上了布告栏，还得写检讨。罗焱行敢肯定他大半夜离开罗家回学校打篮球的事爷爷罗书明肯定知道了，不然校方不可能这么干脆利落地在公告栏上贴了他的名字。罗焱行觉得他回家后，一定会看到罗书明在沙发上坐着等他。罗焱行侧坐着，单手撑着头，想到这事，停下正在检讨书的笔，抬手有些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结果他的手才刚刚碰到眉心，教室里的灯突然全部灭了。霎那间，安静的教室就沸腾起来了。 “我去，停电了？！” “怎么会停电，是不是灯坏了啊……” “我这题刚刚心算到最后，一吓全都忘了！” 罗焱行准备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给教室点光，结果他的手才刚放下去，忽然唇上一软。这一瞬间，罗焱行脑子里一片空白。唇上温热的触感让他像被雷劈了似的，一动不动，浑身僵硬甚至发麻。教室里里有和罗焱行之前想的那样，打算拿出手机发点光的人并不在少数，教室里虽然没来电，但是已经慢慢地亮了起来。罗焱行僵硬地扭着头，看向狄小荻。狄小荻正拿着笔低头，看上去像是在非常认真的学习，仿佛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察觉到似的。但越是这样越显得不对劲，停电后一本正经地黑暗中看书的？罗焱行动了动唇，艰难地发出音节： “你……” 第50章事故罗焱行话还没说完，自习室教室里的灯就又亮了。来电了，自习室里发出一阵欢呼。罗焱行看着灯下的狄小荻，对上她的眼睛，后面想问的话便卡在了喉咙处，一时没能说出口。狄小荻放在抽屉里的手机亮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妈妈”。她白天不用手机，但晚上会带，有时候亲人和朋友会给她打电话发消息，毕竟她如今一个人在泉应城，曾经的亲人朋友总是记挂的。狄小荻看了罗焱行一眼，然后道： “我去接个电话。” 罗焱行不好留她，点了点头，看着她跑出教室。罗焱行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伸手摸了一下唇，缓了好一会儿才真正定下神。罗焱行轻吸了一口气，手指在桌子上习惯性地划着，这是他认真思考时的小动作。罗焱行想了五分多钟，决定等狄小荻回来就问她刚刚的事。然而让罗焱行没有想到的是，狄小荻出去接了个电话接了三十多分钟却还没回来。罗焱行皱起眉，终于忍不住离开位置朝教室外走去。走廊上没有狄小荻的身影，罗焱行想了想，去了中间的楼梯口，果然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狄小荻。狄小荻的手机还是亮的，但却没有放在耳边，电话应该是打完了。罗焱行走上前去，站在狄小荻面前，低头看着她： “怎么了？” 随着罗焱行走路的声音，楼梯口的声控灯亮了起来，狄小荻抬起头，脸上那两行泪像是两根刺一样扎进了罗焱行的心里。罗焱行一惊，下意识地想伸手替她擦眼泪，但手刚抬到一半，又反应过来，将口袋里的一袋卫生纸拿了出来，抽了一张纸给她。狄小荻接过纸，擦了下脸，一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哭腔，以至于罗焱行还没听到发生了什么事心就化成一滩水了。 “我外婆去世了……” 狄小荻的声音很轻，表情很无助，罗焱行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狄小荻是她外婆带大的，小时候她爸妈在外地打工，她就跟着外婆一起住，等她一直长到九岁，爸妈才从外地回来。狄小荻外婆的脾气并不算多好，小时候罗焱行去找狄小荻时总觉得狄小荻的外婆不喜欢他，但后来才知道狄小荻的外婆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会骂人却不会哄人。罗焱行问狄小荻： “我记得你外婆身体很好的，怎么会突然去世呢？” 狄小荻抽噎了一下，因为哭过，鼻尖有些微发红，她道： “我妈说……我外婆她是在家那边小道上走，小道旁边有个水塘，有人酒醉开车差点撞到她，她为了避那个车一不小心摔倒水塘里去了。前段时间下了雨，水塘的水深着呢……我外婆摔下去了就没起来。现在那酒醉开车的人不认他有责任，反倒在医院对我爸妈吼，非说我外婆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不关他事，他酒醉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狄小荻说到这里，眼泪又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第51章分开无他人的楼梯口，罗焱行小心翼翼地将狄小荻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笨拙而温柔地安慰她： “别难过了，乖……” 夜色浓浓，有风吹来，带来一股子凉意，要下雨了。果然，没一会儿，雨就落了下来，且雨势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