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扶上马车,“赶紧的,去医馆,别前脚刚考上状元,后脚就给烧成傻子了,那我可亏大了。” 上了马车,温妤揽着越凌风,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是探着他的额头,越来越烫。 “公主,听说春闱后两天从贡院里抬出来不少考生,都没扛住这三天两夜。” 春闱难熬一事温妤从前学历史时便听闻过。 应试者并不都是有才学的年轻力壮的年轻人,还有那些考到五六十岁才走到会试的考生。 本就体弱多病,再加上今年寒冬滞留的久了些,春日迟迟不来,就这短短两夜,病倒甚至暴毙的人不胜枚举。 而越凌风本身就体弱,娘胎里带来的毛病,这三天两夜能坚持下来,意志力可谓是极其顽强。 不过烧成这种程度肯定不是一时间的事,考试时想必就已经烧了,那他拿笔时还能保持清醒吗? 倒不是温妤不相信越凌风的能力,毕竟这种身体因素是不可抗的。 就像高考时突然发烧,那么发挥失常太正常不过了,谁还能保证自己思维一定是清晰明朗的。 不过温妤无所谓状不状元,她看中的是这个人,并不是状元的名头。 有了只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妨碍她拿下。 “公主,到医馆了,奴婢去叫大夫过来帮忙。” 她说着直接跳下马车,将正在整理药柜的大夫拉了出来。 大夫自然认识流春,马上便知道是长公主驾到。 “草民见过长公主。”大夫行礼道,“长公主可是来看望林丞相?” 温妤掀开车帘,直接忽略了他的问题:“他发烧了,很烫,把他扶进去。” 大夫愣了一瞬,然后十分有职业素养地叫来学徒将越凌风平稳地扶进了病房中。 这一顿折腾,温妤额头不免冒出一丝丝热汗。 流春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两人正要跟上大夫的步伐,便听到一旁传来行礼声。 “小的见过长公主,长公主千岁。” 温妤侧眸一看,一个不认识的,小厮打扮的男人。 小厮躬身道:“长公主想必是来看望林大人的?” 林大人? 温妤一愣,然后想了想,她认识姓林的官员吗? 思索一番无果后,温妤摆摆手丢下一句“不认识”,然后走进了医馆。 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林遇之的贴身小厮拎着饭盒,懵了。 不、不认识? 长公主竟然说不认识大人? 小厮阿诚瞧见温妤进了隔壁的病房,一头雾水地回到林遇之的房间。 此时的林遇之正半靠在床边,闭着眼假寐。 听到脚步声,他也未曾睁眼,似乎知道来人是谁。 “大人,方才奴婢在门口见到了长公主。” 林遇之闻言眉心微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阿诚将饭菜一一摆好,“今日的饭菜又改良了一番,定会合大人的胃口,这几日您都没怎么动筷,瘦了一圈,奴婢看着心里着急……” 林遇之敛下眸子,并没有看那为他特意定制的美味佳肴,而是静默片刻后,看向屏风外,问道:“你不是说见到了长公主?” “是啊,大人您先吃点东西吧。” 林遇之皱眉:“然后呢?” “然后?”阿诚端着碗,有些没明白这个然后呢是什么意思。 林遇之眸中闪过一丝浅浅的无奈,重复道:“你见到了公主,然后呢?” “大人您是问这个啊,然后长公主不知怎么的,有些满头大汗的样子,大人啊,这饭菜可经不住放,您还是赶紧吃点吧,不然就凉了。” 林遇之:…… 他捏了捏眉心:“公主呢?” 阿诚笑道:“长公主挺好的,刚才还说不认识大人您呢,照奴婢说呀,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肚子填饱,奴婢给您乘上。” “公主在哪?” “大人,奴婢刚刚不是说了吗?长公主就在医馆啊。奴婢一来就告诉您了,长公主不知怎么的,还满头大汗呢。” 林遇之闭了闭眼,然后掀开了被子,手臂撑着床头坐直了些许,准备下床。 阿诚见状连忙放下碗,扶住他,担忧道:“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太医可是说了,您暂时不宜下床走动。” 林遇之看着阿诚,沉默无言。 阿诚是他捡回来的孤儿,脑子有点愚钝,但胜在忠心耿耿,他便将人留在身边做个贴身小厮,平时就负责一些不用动脑子的琐碎之事。 往日林遇之并不在意他说话总是说不到重点一事,但此刻他心头却罕见地涌起一丝淡淡的闹心之感。 “本相的意思是,公主既然来了,为何还没有进来?” 阿诚拍拍脑袋,仿佛脑子才转过弯一般后知后觉:“大人您是问这个啊?那您直接问呀,奴婢不聪明您是知道的,您拐着弯的问,奴婢听不懂呀。对了对了,大人您再不动筷,这饭菜可就真的冷了……” 林遇之:…… “明日你不用来了,换成阿守。” 第177章 蛤蟆对上绿豆眼 林遇之说着喉头有些发痒,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又牵扯到胸口的伤。 他捂住隐痛的心口,问的详细:“公主在医馆何处?” 阿诚苦着脸道:“长公主当然是在医馆的病房里。大人,您为什么不让奴婢来伺候你?阿守那么粗手粗脚的,怎的能服侍好你呢?” 林遇之面色虚弱地站起身,心里无波无澜。 尽管伤口扯的厉害,他还是绕过屏风,就要往药堂走。 阿诚见了连忙道:“大人,您去哪?见长公主吗?可是长公主不在药堂,在隔壁房间。” 林遇之闻言脚步微顿,不自觉皱起的眉头总算松了一些。 而此时的流春捧着药碗一脸焦急:“公主,喂不进去,越公子嘴巴抿得太紧了。” “这还不简单?” 温妤说着接过流春手中的药碗,然后看着这黑乎乎的药沉默了。 她刚才差点忘了盛朝的药是什么德行,苦了吧唧的千年老痰…… 算了,嘴对嘴喂药仅限偶像剧,可以,倒也不必,当她没想过这事。 于是温妤又将碗塞回了流春手里。 流春:? “公主您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温妤叹气道:“之前怎么喂林遇之的,就怎么喂他吧,没办法了,这药本公主实在接受无能啊。” 她说着坐到越凌风身边,手都伸出去了,却从捏变成了摸。 这么好的一张脸蛋,她怎么下得去手啊。 流春拿着碗站在一旁等待时机,见温妤迟迟不捏,还摸起来,不由得道:“公主,您怎么还不掐越公子的脸颊?奴婢好将药喂进去呀。” 温妤道:“本公主不舍得,掐腮帮子多疼呀?本来就生病了……” 流春:…… “公主,奴婢怎么记得您掐林丞相的时候下手可干脆利落了。” 温妤不假思索道:“他们俩能一样吗?” 流春点点头:“这倒也是。” 这时温妤不知想到什么,微微俯下身,在越凌风苍白的唇上吻了吻,然后慢慢吸吮起他的唇瓣。 把牙齿撬开就行,没说非要含着药撬啊。 是她路走窄了。 “乖……张嘴……” 温妤轻声道。 也不知道是真的听到了,还是肢体记忆,越凌风原本紧闭的唇齿竟然真的逐渐松开,接受着温妤的主动侵入。 温妤感受到他的变化,立马直起身体道:“赶紧喂。” 流春也丝毫不马虎,一勺一勺喂的极稳,只是药水多多少少还是不可避免的流了一些到越凌风的脖颈里。 温妤见能喂进去了,也松了口气。 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屏风旁已经僵立了许久的虚弱身影。 林遇之捂着胸口,面色白的像纸,眸中闪过一丝晦涩,喉间又开始发痒,尽管他极力控制,但是却还是溢出了一丝咳声。 温妤闻声扭过头,见到林遇之不声不响地站在屏风旁,不由地眨了眨眼。 倒是没想起来他也在这家医馆。 难道刚才那个小厮说的林大人是林遇之? 平日里她听到的要么是“丞相大人”,要么是“林丞相”,要么直呼其名“林遇之”,突然来个“林大人”,她还真一时没往林遇之身上想。 见他一动不动地杵在那,温妤问道:“你怎么起来了?不是应该在床上养伤吗?我看你脸色挺差的。” 脸色挺差的林遇之淡声道:“微臣听闻公主驾到,前来见礼。” 温妤闻言摆摆手,见流春将药喂完了,顺手用衣袖给越凌风擦了擦唇角的水渍。 “不用,你赶紧回去躺着把伤养好,我就谢天谢地了。” 林遇之闻言一手扶着屏风,虚弱地点了点头,“微臣多谢公主体恤。” 嘴上如此说着,脚下却寸步未动。 温妤也没心思一直关注他,接过流春手中的毛巾放在了越凌风的额头上。 虽离得不算近,但林遇之还是认出了越凌风。 他突然开口道:“敢问公主,这位可是论文茶馆的那位书生?” 温妤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还没走?” 林遇之:…… “微臣倒没想到公主事后与这书生还有交集。” 温妤道:“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林遇之闻言微微一笑,眼里深藏着一丝自己都无法发现的落寞。 想到公主方才为了让那书生喝药,竟然愿意以唇启齿。 而他得到的只有到现在还隐隐酸胀的脸颊,以及一句极其冷淡的“他俩能一样吗”? 甚至他还是刚刚才得知,脸颊的酸痛是从何处而来。 林遇之平淡的目光落在温妤的脸上,原本颀长的身影此时看着有些过于单薄,像张窗户纸一般摇摇欲坠到轻轻捅一下便要破掉。 温妤皱眉,上下看着他,有些疑惑:“你怎的养了这好些天,脸色还越养越差呢?” “微臣……” 林遇之话未说完,整个人便天旋地转一般,直直往前栽去,砰一声摔到了地上,一身白衣的胸口霎时间氤氲出鲜红的血色。 他的伤口还未完全养好,又因为这一摔重新裂开了。 温妤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我勒个豆,坟头耍大刀,吓死人啊!流春快去叫大夫!” 大夫其实就候在门外,听见动静便马上小跑进来。 他一看见倒在地上的林遇之,眼前一黑。 “来人!赶紧将丞相大人扶回房间!” 几名学徒闻言立马轻手轻脚地将林遇之扶起,却发现他的手中紧紧攥着温妤的衣摆。 温妤一愣,将衣摆往回抽了抽,没抽动。 大夫见状当机立断道:“长公主,赶紧给丞相大人重新包扎伤口止住血要紧,还得劳您陪同在一旁。” 温妤又拽了拽衣摆,刚想说行吧救命要紧,耳边突然传来越凌风迷迷糊糊的呢喃声:“小姐……” 温妤:…… 这俩蛤蟆对上绿豆眼,整事整一块了。 大夫道:“公主……” 越凌风呢喃:“小姐……” 流春瞪大眼睛。 第178章 雨露均沾 流春瞪大眼睛。 她一瞬间甚至在想,一边一个都在叫公主,但公主她没有三头六臂啊,这也不够分啊。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莫名的感觉好刺激呢! 但温妤除了那一秒觉得这两人可真能给她整事,很快又变得十分淡定,似乎对她来说,这没什么好纠结的。 她看了一眼林遇之,朝着流春伸出手掌。 流春见状立马贴心地往温妤的手上放了一面小镜子,然后有些疑惑地问道:“公主,您现在还要照镜子吗?” 温妤:…… 她看着手中的镜子,有些忍俊不禁:“不是镜子,是刀,你上次不是说有刀吗?” 流春恍然,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匕首。 她有些迟疑:“公主,您要刀做什么?该不会要把丞相的胳膊砍下来吧?” 流春话音刚落,一旁的大夫和学徒皆是一脸错愕与惊恐。 什么?长公主要砍林丞相的胳膊? 温妤:…… “淡定,都淡定,还没严重到砍胳膊这一步呢。” 流春一脸我懂了,点头道:“那公主您是不是要砍林丞相的手?” 温妤:…… 什么仇什么怨啊这是。 她微微一笑:“好好好,不错不错,是个好提议,我怎么没想到呢?” 温妤说着还未等几人反应,直接手起刀落,在数道惊恐的目光中一刀割在了被林遇之紧抓的裙摆上。 然后没割开。 大夫:…… 流春:…… 原来公主是要割下裙摆呀,是她想岔了。 温妤收回手,真费劲呐。 是她高看了流春的匕首,以为也是什么吹毛断发的神兵利器,原来只是一把平平无奇的小刀。 这压根配不上长公主贴身侍女的逼格,回头必须给流春安排上削铁如泥的神器。 不过不要小看区区裙摆,普通人想要拿小刀割开,也只能靠磨。 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会武功的专业人士去做。 于是温妤立马将匕首丢给流春:“流春你来。” 流春接过刀,干脆利落地再次手起刀落,带起一阵劲风。 顿时间,布料割裂的声音响起,林遇之揪着碎布的手垂在了地上。 温妤只觉得身上坠着的重量消失了,对大夫道:“去给他包扎吧。” 大夫也是松了口气,立马示意学徒将林遇之扶回原本的房间,跟了上去。 伤口的包扎刻不容缓。 而温妤并没有要跟上去的意思,而是坐在桌前喝了口茶。 流春捂嘴笑道:“所以公主在林丞相和越公子之间,还是选了越公子。” 温妤听到这话,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她明白流春的意思,刚刚那场面还真有点二选一的荒谬感。 她支起下巴,一脸从容道:“什么选不选的,林遇之根本就不在本公主的备选名单里。” “就算真有二选一,也该是陆忍和越凌风,再不济也是江起,怎么也轮不到林遇之呀,跟他有半文钱关系吗?” 流春闻言像突然开窍了一般,一脸兴奋地问道:“公主,那如果今天倒在地上的是陆将军,您选谁呢?” 温妤:…… 好问题,简直是步步高点读机,哪题不会点哪题。 她眨眨眼,当作没听见,直接转移话题:“退一步说,本公主又不是大夫,去了也就是在屏风外面等,这和在隔壁房间等不是差不多嘛。” “公主,您没有回答奴婢呢?” “而且,林遇之都晕了,他也没张嘴说话啊,是大夫让我过去,又不是他想让我过去,本公主要是真过去了,他还不一定乐意呢,还是别给人添堵了吧。” 流春偷笑道:“公主,您答非所问,慌了是不是?如果是陆将军和越公子,您就不知道该选哪个了。” 温妤闻言一脸严肃:“我会选择我躺中间,他们两个一人躺一边,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流春:…… “那如果又晕倒了一个江大人呢?” 温妤:…… “流春,你这么会问,今年春闱不是你出题,本公主不是很认可。” “因为奴婢好奇嘛,要是陆将军、越公子和江大人三个人同时晕倒,您选哪个?” “我选择他们三个躺一排,我横躺在他们的腹肌上,再次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流春:…… 温妤一脸满意:“我简直是个天才!” 这时,越凌风的呢喃声再次响起:“小姐……” 温妤趁机远离魔鬼流春,径直走上前,在越凌风的唇上啄了一口:“你呀,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离了我一刻都不得行。” 这时温妤发现越凌风不仅状况未有好转,脸颊甚至红的更加厉害。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微微一惊,这温度比起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也不遑多让了。 “公主,越公子是不是烧的更厉害了?” “嗯,喝药前还没这么烫。”温妤皱眉,“去问问大夫怎么回事。” 而此时的大夫正在给林遇之拆掉绷带,重新上药包扎。 “我家大人刚还好好的。”阿诚看着双眸紧闭的林遇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该不会是长公主对大人动手了吧?” 这时,林遇之忽然睁开了双眸,眼中甚是清明,哪有一丝昏迷的模样。 他看着阿诚,语调淡淡却让人无端觉得冷:“不可胡乱猜疑公主。” 大夫:……? 阿诚则是喜极而泣:“大人您醒了,吓死奴婢了。” 第179章 棒棒不可只凭想象 “大夫,病人喝了药之后怎的还烧得更厉害了?” 流春这时小跑进来。 大夫回过神,丞相大人不知何时又闭上了眼。 “大夫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烫的厉害。” 大夫手上刚给林遇之敷好药,回答道:“是正常的,给那位公子褪衣,以温水擦身,配合药效,很快便可以退热。” 流春恍然:“原来如此,我这就去禀报公主。” 她说着又立马小跑回去。 “丞相大人,您醒的……还挺快的。”大夫咳了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林遇之没有再睁眼,而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明明伤口裂开换药是很疼的,他却面色淡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阿诚道:“大人,这次伤没有好全,您可不能再下地了,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担心死人了。” 大夫也很赞同这句话,连连点头,意识到林遇之闭着眸看不见,又道:“说的极是,丞相大人您可不能再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了。” “原本您三天后就可以回丞相府养伤,现在这一下,您又得在我这医馆多待几天。” 林遇之置于被子中的手心依然紧紧攥着那片被割裂的月黄色裙摆,他指尖动了动,缓缓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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