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风凛冽,似细密的针,往人骨髓里钻。 但萧怀玹仿若也觉不出冷,气的要炸裂了。 正当绝望之际,他的手指突然感觉一硬,触碰到了什么。 萧怀玹马上抓住了那东西,从雪中捞出。 他眸光灼灼,紧紧盯着,待得将那东西周身上的雪扑掉后,眼睛一亮,当即便沉笑出声。因为那不是别的,正是他的那块白玉。 萧怀玹从怀中拿了帕子出来,将它擦干净,单膝在雪中跪了半晌,擦了那东西半晌,而后方才起了身。 他脸上有笑,虽浅浅淡淡的,但分明是笑,间或出了声音,眼睛一直盯着那白玉擦,一眼未离,直到走出后院。 张明贤与数名宫女都在房前候着。 他适才有吩咐,不让任何人过来。 这会子刚一出现,张明贤几人便吓了一跳。 “陛下,这是.....” 只见那男人的靴上,腿上,龙袍之上皆沾着雪,那双修长的手被冻得通红,听得张明贤那一声呼唤,他方才慢条斯理地将手中之物从从容容地收入了怀中。 张明贤早让人拿来了筅帚,接过后便开始为皇帝扫下身上的雪。 萧怀玹负手立在那,眸色幽暗,什么都没说,由着他扫,扫完之际,冷声吩咐了几名宫女太监:“把后边的雪扫了。” 那处,已被他踏的、翻得乱七八糟,那个女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然,他方才吩咐下去,猝不及防,却见她顶风冒雪地回了来。 刚一进寝宫大门,她明显一怔,一眼就看到了萧怀玹。 萧怀玹亦是,也看到了她。 男人从容依旧,给她知道了就知道了,何况后院正在清雪,她很聪明,猜得到怎么回事! 程梨怔了一下,恢复了常态,缓缓地拜了下去。 “臣妾拜见陛下。” 便就这一句,没有其它。 萧怀玹没答话,冷着脸面,负手在后,慢慢地朝她走来,待得邻近,抬手一把便掐住了她的脖颈。 程梨自然毫无准备,小脸骤地被带动抬起,对上了他的眸子。 萧怀玹一言没发,居高临下,垂着眼睛,便就那么盯着她,死死地盯着。 良久,他方才松开她,慢悠悠地将手臂再度负过身后,瞥她一眼走了...... 他走后好一会儿,程梨方才平复心潮,接着回了房中,听得后窗声音不小,便就去开窗看了看。 瞧着眼前之景,程梨倒也没什么不明白...... ******** 返回的路上,萧怀玹依旧一言未发,东西虽已找到,但心中的怒火未减。 他,不爽到了极致! 分分明明,她口上说着留下,却根本没想和他好好过下去...... 第75章 第七十六章 “萧怀玹,我不爱你了。”…… ==第七十六章== 当夜回去, 晚些时候,萧怀玹发热起来。 下午在雪中呆了大半个时辰,受了风寒, 加之有些急火, 便就如此了。 但不甚严重,他身强体健,小小风寒不觉如何, 往昔如此吃过药睡一宿也便就好了。 可他心中不畅快,睡不着,越想越憋屈,加之发热头痛,心中有事,半分耐心都无, 看什么都不顺眼, 终是朝着张明贤冷声道了话: “去一趟锦华宫, 告诉她。知道怎么说么?” 张明贤弯身抬眼:“便说陛下高热不退,有些昏昏沉沉的......” 萧怀玹平平淡淡, 声音冷冷冰冰:“再严重一些。” 张明贤知晓, 连连道是,而后马上去了。 萧怀玹眸子缓动,倚靠在床榻之上,安心静等。 实则他刚觉出自己发热的时候就把消息传了出去, 确切得说是传去了锦华宫。 宫女一定会告诉她, 但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她没来,一点动静没有。 等了许久,他方才终于把张明贤给等了回来。 太监刚一进来, 萧怀玹便已问出了声。 “什么反应?” 张明贤快步到床边,额际现汗,不敢说,却也不能撒谎,“哎呦”一声,心中犯急,语声也甚焦急:“娘娘,娘娘反应平平淡淡,只道了句‘知道了’。” 萧怀玹眼神陡变:“她在干什么?” 张明贤道:“似乎已经躺下,准备睡了。” “没说过来看朕?” 他生病了,高烧不退,已然昏昏沉沉,她竟然还能睡觉,是打算,看都不看他一眼? “瞧着,全然没那个意思......” 张明贤的话此时无疑如一盆冷水一般,从萧怀玹的头顶浇下。 男人的眸子仿若能喷火,紧咬牙槽,盯着张明贤。 张明贤心中也着急,实则他适才去时,给了那贵妃娘娘暗示,希望她能去看看陛下,但贵妃娘娘根本不接话,如同听不懂一般。 她冰雪聪明,怎么可能听不懂。 萧怀玹的话从牙缝中挤出:“让她过来侍疾,现在!” “是。” 张明贤领命,再度去了锦华宫。 两刻钟后,程梨穿着披风,戴着衣帽,款步而来,拨开珠帘,视线落到龙榻上的男人身上。 他一袭白色里衣,脸色很沉,倚坐在那,没朝她之处瞧看。 程梨脱了披风,交给了宫女,慢慢地朝着龙榻过去。 她头上未戴任何珠钗,发髻是刚刚梳好的,穿着朴素,到了床边缓缓下拜。 “臣妾拜见陛下。” 语声如故,无波无澜。 萧怀玹未让她平身。 她便就一直那般微微弯着纤腰。 直到好一会儿,她骤然听到那男人动了,几近一齐,她的手腕一热,一紧,被他的大手一把扣住,拉扯了过来。 呼吸急促,一声呻吟,转瞬程梨已被他扯拽了过去,压在了胯-下。 “你要怎样?” 声音又冷又狠。 俩人咫尺距离,肌肤相亲,呼吸更是缠缠绕绕。 程梨只是喘,眼神有变,露出不屈,直直地盯着他,但没说话。 萧怀玹唇角抽动:“冷落朕?冷落朕的孩儿?假意顺从嗯?你到底,要怎样?” 他越说声音越沉,越狠。 程梨没什么退缩,依旧直直地盯着他,也依旧未答话。 萧怀玹再度张口,紧咬着牙:“说!” 与他的激动恰恰相反,程梨平静的很。 “萧怀玹,应该是我问你,你到底要怎样?我如你所愿,留在你的身边了。” “爱朕!” 他答了话。 然那话答完,程梨便别头笑出了声。 那是一声充满讽刺的笑, 无疑更加激怒了萧怀玹。 他一把掰过了她的脸:“你笑什么?” 程梨没有示弱:“我笑你可笑,你不爱别人,不敬不重别人,却想别人爱你,萧怀玹,你配么?” 他分分明明再度被激怒,且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缘故,眸色猩红,语声更低,也更加狠辣,几近哑声:“朕哪里不配?你爱过朕!” 程梨斩钉截铁:“我没有。” 萧怀玹瞳孔骤放,眼神狠厉,试图纠正她的错误,笃定:“你,爱过朕!” 程梨依旧,平静的仿若画外人:“我没有。” 他的嗓中骤然发出一声闷声,咬着牙道:“你撒谎!你如何没有?你随身携带了朕的白玉整整四年!朕看到了!你念了朕四年!” 程梨轻笑:“我丢掉了,你知道我丢掉了。” 她眼神残忍,充满平静的残忍,没有任何波动,任何感情,甚至好似没有任何情绪。 他骤然发疯,从怀中拿出那块被他又找回的白玉,强行塞入她的手中。 “朕找回了它!朕找回了它!” 然程梨直直地盯着他,任由他如何发疯,便就是不接。 白玉一次次地从她掌心掉落,掉落一次,他便拾起让她抓住一次。 直到她再度说了话,他方才停了动作。 “萧怀玹,我是爱过一个人,可那个人不是你,他是一个少年,是我的大哥哥,但他在天光元年,十月十二的那天晚上,死了。他不是你,你也不是他,你是我的小叔,是我丈夫的弟弟,是郢王,是当今天子,是萧怀玹......” 萧怀玹脑中“嗡嗡”作响,视线甚至有些重影。 天光元年,十月十二的那天晚上,是他发现她香包中藏着那块白玉的晚上。 他对它视而不见,视如敝履,满眼轻蔑,满心小视,毫不在意。 那时,他确是不在乎的。 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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