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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破那天会拯救一所怎么样的城市?纪羌,三千人里面有多少人是饿死的?” 我手里拿着配给的面包,它轻飘飘的,和命一样。 湖面冻住了,坦市军队在西岸开辟了新的渡口,这是极度冒险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我们将在冰面上开辟新的物资补给线。敌方的猛攻,天气的变化,我很清楚我们很有可能死在这条路上,我也很清楚这个冬天我身后的城市将有多少人饿死取决于这条随时崩裂的道路。 我也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造成我那段期间的脑子里一直雾蒙蒙的,时间比任何时刻都长,也比任何时刻都短,我来之前和所有人一样抱有很多希望,而我却随这个冬天逐渐冰封了。 那是一个和昨日一样的冷天,班长装载物资的卡车猛然掉入湖底,他没有从车里跳出来,我不知道他是没有力气跳出来,还是他不愿跳出来。 惊慌中士兵们抢救物资,我记得我那天站在班长的跟前,我从未那么仔细地注视过他,他青紫的脸上眼圈很黑,我知道他死前那一刻也是饥饿的,他不再威严,他那么年轻,我看着他的尸体似乎看到了自己,我冷静地翻找着他身上的信,只找到那个只有残渣的烟蒂,烟蒂在他嘴里被吸过无数次,又被烤干无数次,此刻残渣在我手上轻轻一抹什么也没有了,崩溃来的毫无预兆,我没有在日夜不断的炮火声中崩溃,却在这一刻崩溃了。 我狂叫着被人拎起来,副指挥往我的头上重重来了两拳。 “清醒了吗?” “清醒了。” 车辆重新出发。 班长死后的一段时间内我时常梦见他,他的死相成了我的梦魇,我在某个夜晚睁开眼副指挥坐在我对面。 “你这可不像爸爸的孙子。” 他看着我疑惑的表情笑了一下,“我们那会儿都管你爷爷叫爸爸,振作点小子。” 我狼吞虎咽着他丢给我的半个巴掌大小的面包,听到他问我,“你小子梦见死人啦?” “梦见班长。” 我不知道我的话有什么好笑的,但副指挥笑了。 “我读书那会儿觉得人文书都是这个时代的废物,现在想一想有些话确实没错的,当年被逼着看茨威格的作品只觉得又长又烦,不过有句话倒是记住了。” “什么话?” 他笑笑注视着我,“我们这一代人学到了一种极好的技巧:对失去的绝不缅怀。” 面包的味道越来越奇怪,一名向导告诉我面粉里面掺杂了木屑,这个冬天最寒冷的时刻我没有等来增援,我走出四十米之后跌倒,我知道这样是危险的,在这里人跌倒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 嗨,亲爱的副指挥爸爸 我想你那里没有饥饿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只记得那天我走不动了,我想我这辈子可能再也走不动了,我躺在冰雪战壕里,我的胃一阵阵恶心,下巴上冷得更厉害,当我醒来时你就死在了我身边。 副指挥爸爸,人要如何才能学会这种技巧啊,人要如何才能做到对失去的绝不缅怀。 次年一月二十四日是我一生最绝望的日子 三十一区再次被攻占,而发动这次战争的却不是异形,是和我一样的人类,是和坦市死去市民一样流着鲜血的人类,物资供给线在三十一区断裂,这一天坦市死亡人数近一万,岸对面的士兵开始枪杀吃人的市民,人们已经饿疯了。 我不否认我的一生曾在此刻可耻的想要过投降,丹尼尔位于的东战区传来噩耗,我们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异形抢占制空权,敌方三百余架战机在东战区的上方进行大规模空袭,文明与生命随建筑顷刻瓦解,三十一区某枢纽线路市民拒绝给恐怖组织以战养战的机会,焦土计划在那一夜实施,火焰燎过那片土地,市民烧毁了物资,次日异形进入三十一区,枢纽线市民惨遭屠杀,近八万死亡。 我那一夜清楚意识到,哪怕投降也不能给围困要饿死的市民一丝生机,我们只能继续斗争下去,哪怕这座六十万人口的城市最后只剩下几万几千人,我们别无选择,一旦放弃这座城市都会惨死敌人枪下。 截止二月十二日,城中死亡人数十六万,十六万生命意味着什么呢?对我而言十六万生命意味着十六万个我,一样会走,会跑,曾有过希望,有过失望,有过梦想的人,都曾认为自己与世界上的其他人不一样却都一样死亡的人。 增援小队在后方遭遇敌人从两翼发起进攻,全员丧生,行动开始初期就被内部人员泄露计划,增援队指挥潜逃,增援小队共计四十余人被烧死。 二月十四日,潜逃指挥身份曝光,为恐怖组织潜伏人员,十五日异形占领新区域。 人是健忘的 我们人类的历史上经历过无数次的战争,我们是人类,我们互相指控,我们互相憎恨,我们互相啮噬,我们互相告诉与被告诉我们的敌人是谁,我们是人类,人类侵略人类,人类杀死人类。 我们去创造历史,我们写下历史,我们深思历史,我们遗忘历史,我们发明战争,我们宣扬和平,我们的父辈走过无数血腥,而我们仍要把战争变为某种目的的延续,文明与人性在发展中高速背道而驰,我们越是文明越是蛮夷,精英阶层在背德世界中疯狂,道德在精英阶层里被蔑视,疯子站上高处,疯子占据声音,疯子煽动无知,这一切都让无辜生命付出代价。 可我仍然无能去理解的是,为什么人类要背叛人类?为什么人类要杀死人类? 二月二十一日我再次经受饥饿的可怕折磨,冰雪战壕上太阳升起了,死亡之光笼罩这条冰冻的运输线,我看着日光绝望到了极点,这是怎么样的世界才能让我在看到太阳的那一刻想到死亡? 过往一幕幕重现在我眼里,高览紧握的手,刘榕的笔记,丹尼尔的蓝眼睛,还有临走时那个中年士兵看我的眼神,我父母的照片,我窒息地望着太阳,从成为羌橘到成为纪羌的道路上,我与我的父母从未在这个世界上相遇过,那名士兵认识我吗?那名士兵认识我的父母吗?如果我当时不顾一些冲向他而不是转身就走?如果呢?如果呢?! 我没有与高览好好道别,刘榕的笔记我舍不得翻开,我和丹尼尔没有一起回家看花,我和我的父母没有在这个世界的日光之下相遇,每一件事每一个过往的细节,都让我在此刻觉得抱憾终身,我那么那么遗憾,此刻异形向东部战区大规模增援,而我在与我的同胞对抗。 “刽子手!畜生!屠夫!杂种!” 我在这一天这一刻举枪自杀却阴差阳错因为敌人的子弹而自杀未遂。 三月四日,单日城中死亡人数八千。 我对我失去的不再缅怀。 作者有话说: 很抱歉那么久才回来,评论区有话想告诉大家。 第159章 战争回忆录1 高览回忆录 好吧,我没有想到这场战争除了死亡之外,我记忆最深刻的便是丹尼尔·谢利。 我对丹尼尔有过嫉妒也有过倾佩,他是与我同代的人,也是我们这一辈中仰望的对象,我与丹尼尔一并留在了东部战场度过了六百多天的时间,这漫长的时间里我们变得别无两样,一样的吃,一样的生,一样要面对不可揣测的死亡。 有的时候我觉得他确实是不一样的,哥哥过往对他毫不掩饰的溢美都在我眼里一一印证,过往他的素养是我不断仰望的方向,而现在他的冷静让我敬畏而又不寒而栗,他的过分冷静像是非人能拥有的,他像是精密的机器,人造的智能。 “被往指挥官方向培养的向导都是你这样吗?”我这一天突然憎恨他的冷静。 丹尼尔闻言没有回答,他的沉默和此刻冷静的样子让我发疯,基地外的制空权已经沦丧,三百架战机的空袭留给了我一个不可揣测的意想,人是不是总在失去的时刻才会对过往的一草一木记得那么清?我看着丹尼尔渗进薄冰的蓝眼睛想起我八岁的时候来过这里,那时候地面世界是文明美好的地方,映着蓝天微凉的湖,高高的塔尖,墙上墙内有不同时代伟大的艺术家留下的雕刻与绘画,文明的杰作,人类共有的瑰宝。那时候我太年幼睁着眼穿梭在这些时代杰作的面前,惊叹着,欣喜着,步伐匆匆。 我在过往似乎从未很强的回忆过那些古迹,从未有过特别的喜爱之情,也从未有过激烈的感情,只是模模糊糊的偶尔想起,偶尔惊叹,它们好像在我生命里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但当它们坍塌的时刻那些废墟与过往的惊艳都变成了我心里重重的悲鸣。 我无法确切地形容这种滋味,第二天我看到了战地记者的播报,她将这种滋味形容为“建筑坍塌的时刻,我像失去了我的姓氏”,我在那一刻痛的空荡荡的,我霎时泪流满面,我感觉到我的过去甚至于我的父辈都随文明的四分五裂而被遗弃,即便我知道我的过去,我的血液,甚至我的祖辈或许与这里并无多少关联。 “高览,如果没有战争你想做什么?” 我失控的那天丹尼尔站在我的跟前,他一如既往的冷淡冷静,绶带鸟围着我盘旋,在疏导我不堪重负的精神。我不知道他这样问我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还是为了什么,我的腿失去知觉,我说不上那一刻我还在不在乎这条腿能不能完好无损陪伴我度过后半生,我一言不发木木地看着丹尼尔。 “你的腿没事。” 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原来我已经不在乎这条腿,漫长惨烈的战争耗干了我对生命的希望,我的身体里只剩下疲累,日复一日我在这里,日复一日不断死亡。 头上的纱布阻挡了一点儿我的视线,却没有将绝望从我的视野里剥离,这个躺满伤患的医院一眼望去都是挣扎与疲倦,我屏息想要听到其他的声音却只有哀嚎,这样的地方连呼吸都在苟延残喘,这样的地方不足以让我遐想未来,我的目光落在白色的墙上,我的幻想在这个疲惫不堪的时刻说了出来。 “写一写散文和诗,或是沉静下来写一出戏,懒怠时邀约我的亲友去野餐……” 我挣扎着伸手指着空无一物死白的墙壁,可怜的幻想在上面开出花来。 “花从这边的山坡开到那边的山坡……我在那坐着,穿着柔软的衣服,享受着凉爽的风,我哥的孩子说不定出生了,他的妻子与他一并漫步,他的孩子从那边的花海跑来,他或许像我哥曾经一样想学建筑,又或许有别的梦想,山的下面有漂亮的湖,风与阳光刚刚好,我的朋友开着车对我招手,我们笑着欢呼而去。” 幻想失真绚丽到这面白墙装载不下,我们的车疾驰出了白墙,飞向绝望,我的手落回了床上,墙无声无息褪色。 “我们像自由人一样。” 我去前线的次年二月战争局面有所好转,新式高射炮投入战争,一定程度上我们守住了制空权,远方羌橘所在的坦市的物资配给在这段期间内略有好转,后备军正向坦市进发,指挥部下令将在敌人占据的交通干线从后侧与两翼发起进攻,快速突破瓶颈与渡口原坦市据守军汇合。与无数个日夜一样,希望和绝望在混合。与设想不同,后备军艰难推进之后停滞不前,坦市的天气逐渐回暖,战争时开辟的生命线岌岌可危,二月,后备军与坦市军民的食物供给情况再次恶化,同月后备军据守地遭遇敌军五个师的围攻,不久之后叛徒的照片与名字占据所有报告与媒体,坦市围困人民的希望再次被掐断,这一期间留守军队与市民的自杀率攀升,我不敢揣测那个时候羌橘在想什么,我更加不敢揣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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