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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妈妈让我去帮她挑一幅画,她书房里正缺这么样东西。” 西月急着说:“其实我对油画......” 他温和地打断她:“不是油画,是山水花鸟画,你擅长的。” 头一回晓得西月藏了这么一手好本事,还是在大二那年?开?学的文艺演出上。 当晚舒影要弹钢琴,西月临时去化妆间给她送散粉。 正巧,一个学妹的礼服上沾到了墨汁,眼?看就要到她登台了,急得团团转。 林西月看了一眼?,思索片刻:“找一支毛笔来?,我有办法。” 几个人跑出去,很快带回了她要的工具。 西月蹲在地上蘸墨,以?那团墨汁为中心出发点,在学妹的大幅白纱上,很快绘出了一卷秀丽的远山近水,倒比原先的裙子更具特点和美感。 当时付长泾就在她身边,问她说:“我看你的手法,有点像湖州竹派的画技。” “哪来?的什么派啊。”林西月噗嗤一声,被他的煞有介事逗笑了,她说:“小时候家里有面?屏风,写字写得无聊的时候,我就描上面?的纹样玩。” 后来?付长泾回想起来?,那大概是他精心铺陈的人生?里,一次仅有的极为潦草的心动。 车在画廊前的街道?上停下。 这个地方在东二环,西月是第一次来?。 青铜门隔开?了外界喧嚣,门楣上高悬黑底烫金的匾额,写着“松石”两个字,几株青黄交错的木栾树不禁吹,给北风压弯了腰。 付长泾先下了车,他打开?门:“下来?吧,月月。” 西月一只?脚迈出去,乌黑柔顺的长发霎时被大风吹乱。 她刚站稳,就急着伸手去整理头发。 还没有理顺,就落入了一个柔暖的怀抱。 付长泾抱住了她:“我好想你,我是为了你才回来?的,知道?吗?” 另一头,幽深浓郁的夜色里,缓缓走?出一个郑云州。 他刚停好车,眼?睛里就落入这么一幕小儿女缠绵的景象。 郑云州顿了顿,点烟的动作?停留在半空,拢火的手垂落下来?。 他漆黑的瞳孔一缩,闪过一道?阴森而尖锐的寒芒。 林西月从来?没和男朋友挨得这么近。 她觉得很不舒服,用力地推开?了他:“付长泾,你不要这样。” 怎么去了一趟英国,好习惯没见?他学到,举止倒是变轻浮了。 郑云州隔得远,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只?隐约一个轻软的调子,随着晚风飘入他耳内。 也许在撒娇,也许在害羞。 小情侣分别这么久,难免想念。 他站在梧桐树的阴影里,眼?神黯了又黯。 郑云州承认,这幅画面?对他的刺激不小。 直到现在他都冷静不下来?,也无法镇定?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去,所以?迟迟不肯迈动步子。 郑云州一阵阵地发闷,就像潮湿的梅雨天里,一个人待在不开?窗的房间,一切阴暗而晦涩的情绪,都堆积到了他的胸口?。 他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遏制这股妒火。 或许现在就上去,亲手把?付长泾抱着她的一双胳膊拧脱臼,稍微能好点儿。 他点燃烟,深深地抿了一口?。 靠着烟草平静下来?后,郑云州把?烟夹在了指间,目不斜视地,从旁边迈了过去。 就像没有看见?他们这对鸳鸯。 但架不住付长泾热情。 他主动打招呼说:“叔叔。” 郑云州和他亲叔叔付裕安是同学。 每次在饭局上碰到,总是凑着一块儿叫,久而久之成习惯了。 林西月站在他旁边,也礼节性地点了个头。 但郑云州对这些礼貌视而不见?。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深邃立体的脸上,是一贯的冷漠和轻慢。 付长泾了解他的脾气,也知道?这一位有目下无尘的资本,所以?从不敢计较。 他便又说了句:“想不到今天您也来?了。” 郑云州眉眼?冷淡地回:“怎么,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闻言,林西月忍不住去看他。 郑总在沟通方面?的领悟力还是这么顶。 根本不用管对方的死活。 付长泾如此亲和的社交开?场,正常人都不会这样理解好吗? 柔和月光下,郑云州也似嘲非嘲的,冷淡地看着她。 只?是这份目光里,总像汹涌着一道?凌厉的复杂情绪,比一切的言语都锋利。 像要把?她活剐了似的。 可能还在生?傍晚的气吧,林西月心里一阵忐忑,不敢再和他对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当然可以?去任何地方。”付长泾仍好脾气地笑,“叔叔,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林西月。” 郑云州听见?自己的牙齿在咯吱作?响。 下一秒,他拧出一个阴郁的笑:“真漂亮。” 客气如付长泾,也不知道?这一句该怎么接。 怪里怪气的语调。 哪个大人会这么当面?夸小辈的女朋友? 门口?只?剩他们三个,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安静得可怕。 林西月在一股强烈的被注视感中抬头。 她看看付长泾,又看看郑云州。 而这两个男人都在看她。 西月的四肢陷入僵硬,只?能虚弱地牵起唇角:“郑总谬赞了。” 郑云州也跟着笑了,仿佛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他抬腿进去,丢下他们二人在门口?。 尴尬过后,付长泾拉起了林西月的手,安慰她说:“叔叔脾气不好,你别介意。” “没事。” 林西月低下头,把?手抽了出来?。 她在心里说,我比你更知道?,郑云州浑身上下不好的地方,也只?有脾气而已。 付长泾领着她进去。 展厅内亮起无数盏灯,将?长廊照彻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冷调的白麝香,在暖热的室内闻起来?,分外清冽。 只?走?了一小段,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她和付长泾,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把?赵青如拉过来?:“哎,这不是在你姑妈家抄经的那个吗?你请她来?的?” “我怎么可能会请她呢!”赵青如端起香槟喝了一口?,“没看人家男朋友在旁边吗?她可是付公子的心上人,我能说什么?” “就这么爱她吗?刚回国,付长泾自己病还没怎么好呢,就带她出来?瞧热闹。” 身边的姐们儿还要呱噪什么,被赵青如捂住了嘴。 她们说话?的时候,旁边就一直有道?视线睇过来?。 尽头是她的表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赵青如不敢说下去了。 她总觉得,郑云州好像对林西月很不同。 至于究竟哪里不同,赵青如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可怜她,男人不都喜欢同情贫苦但坚强的漂亮女人吗? 把?自己当作?无所不能的救世主,好好地炫耀一番庞大的权力和财势。 千百年?来?,“救风尘”这项光荣使命,已经牢牢刻进了中国男性的骨血里,虽然林西月也不算沦落风尘,但令赵青如没想到的是,她表哥这样英明的人,最后也落入了这种老套的窠臼中。 想到这里,赵青如又刮了林西月一眼?。 嘁,不就长相温婉一点,会说两句漂亮话?吗?有什么吸引人的! 一进门就被密不透风的议论包围,林西月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如果不是有话?要对付长泾讲,她根本不愿参与这种无聊至极的消遣。 大概因为身份悬殊吧,倘若今夜付长泾牵着的人是哪一位千金,兴许都不会有人注意到。 这群家世不俗的看客们,都在因她的自不量力而神经高亢,恨不得举杯下注,赌她最后一定?会被付长泾抛弃。 她随手指了一副作?品:“就这个吧,仙鹤延年?,很好的意头。” “青如姐。“付长泾抬手叫了下主人。 赵青如很快走?过来?:“付长泾,怎么了?” 碍于付公子的颜面?,她也冲西月点了个头,前所未有的客气。 林西月倒不在乎她的态度。 她是喜欢还是厌恶,对西月来?说都没有区别。 付长泾抽出张卡给她说:“西月喜欢这幅画,卖给我吧。” 哪怕在门口?受了郑云州刁难,对着他的表妹,付长泾仍然彬彬有礼,实在是一个无可指摘的绅士。 赵青如接过:“好,一会儿就送到你车上,稍等。” 趁这个间隙,林西月说:“我去趟洗手间。” 这里面?暖气太足了,熏得她头昏脑涨,她想去洗把?脸。 林西月往里走?。 她头一次来?这儿,路上也没看见?服务生?,只?能自己找,误入了展厅的尽头。 这里辟出了一方茶室,门檐卷着竹帘,袅袅的茶烟从桌上升起,而坐在紫檀桌边的人,是郑云州。 目光相碰的一瞬间,林西月叫了他一声:“郑总。” “进来?。” 郑云州拎着一个紫砂茶壶,手臂抬高,琥珀色的茶汤蜿蜒流下,在杯中激起一圈涟漪。 看他那副脸色,林西月想,还是道?个歉比较好,免得有什么误会。 她走?进去,在他面?前坐下:“郑总,下午我是......” “等一下。”郑云州用茶壶点了点门,“你去关上。” 他不喜欢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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