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 「所以呢,我不重要,妈不重要,现在妈走了。」 「你凭什么还要从我这抢走妈妈的东西??!」 羌柏言被老赵摁着,到底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他抬手擦掉了唇边的血迹,几天时间,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瘦的那么快,夏风回转着医院的长廊,儿子在身后怒骂,老赵拍了拍了他的肩。 「好了,好了。」 「走到这一步,老羌,你怨得了谁呢。」 挺中立的一句话,羌柏言咳了两声。 「我没想过……」 特别轻,轻到被拍灭在夏风的悠扬里。 夏日病房走廊的通路无限延长,他一定不知道,我就飘在他的身前。 他紧抓着胸前,像是不知道为何,那里会如此难过。 「我没想过会失去她。」 18 痛苦的人成了羌柏言。 而想解脱的人成了我。 我不知道人死了之后会变成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得飘到什么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日复一日地看着羌柏言。 这个在我人生几十年中举重若轻的男人,死后我却再也不想见到了。 羌柏言把家里和自己都收拾了一下,几天没剃的胡须剃掉了,头发也重新打理起来,时光从来都如此偏爱他,漏进浴室的光打在他的侧脸,纵然颓废。 都帅得如同另一层腔调。 他买了一张机票,一个人飞去意大利偷偷看了舟舟的展。 舟舟长这么大,他第一次看他的画吧。 很小的时候舟舟干什么都爱哭,他有课题要弄,嫌烦,就把舟舟扔给我和奶奶带。 再大一点舟舟上学了,他对自己儿子没有继承他一点数学天赋感到失望,就彻底不愿搭理舟舟,明明自己就是教授,却一点题目都不愿意给舟舟讲。 所以现在,一幅巨大的落地画前,他仰头看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他一个人在展厅待到了日落,然后如从未到来过般悄然离去。 …… 他还去了一趟我的墓前,对于我,他向来话很少。 于是他和我墓碑上的照片也是大眼瞪小眼从白天到了黑夜,走的时候他伸手想要碰我的照片,但还是缩了回去。 照片是舟舟选的,在那里我永远温和地笑着。 回到家里,他洗了个澡,换上过年那次我强行给他买的衣服。 他慢吞吞地把床头柜里的安眠药拿了出来。 这几天他如果没有安眠药根本睡不着,于是拜托医生开了一些。 他盯着手中的安眠药盒,盯了许久。 …… 空荡而寂静的房间里。 像是再也找寻不到往日之人的身影。 他把安眠药丢进了背包里。 合上家里的门前,他忽然,毫无预兆地。 朝着我所在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了。 19 羌柏言知道我的存在。 三天后,我恍然意识到了这件事。 因为从三天前,羌柏言开始在本子上写一些话语。 「阿绾,我不知道你在不在我身边,你或许在,或许不在。」 「不过我能确信的是,如果那个实验方向没有错误,你就一定可以看见这句话的。」 「……」 什么意思? 我眨了眨眼睛,此时的羌柏言登上了绿皮列车,这台隆隆作响的机器一刻不停地往雪国前行。 车票上的目的地是俄罗斯。 绿影在窗外如风漾过。 随着他落笔,我也渐渐发现一件细思极恐的事。 如果说,人死后是会有灵魂的——也就是我现在这个状态。 那么按道理来说,每个人都会在死后成为灵魂。 可为什么我只看到了我自己? 我为什么会存在?为什么只有我存在?我到底是什么? 如果我成了「鬼」,为什么看不见其他「鬼」? 难道说…… 这世界上就只有我一只「鬼」? 这个问题一旦产生,就会发现之前的一切都被我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我死后居然有意识,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奇怪的事。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一笔一画在本子上写字的男人。 不是偶然,一切都不是偶然。 我之所以死后还有意识,绝对不是什么志怪巧论。 是因为羌柏言。 这个接触着世界最前沿科技,站在学术顶端的人。 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我的身体做过什么。 20 「宇宙遵循因果律。」 「熵增定律告诉我们宇宙是从有序到无序的,时间只『向前流动』。」 「花开就会花败,人死不能复生。」 火车隆隆运作着,羌柏言靠在车厢旁。 手不停在笔记本上写着。 「多可笑,阿绾。」 「我曾经对于宇宙回溯的理论不屑一顾。」 「我觉得那是那群想回到过去的神经病患有的臆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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