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年轻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是他的学生,学术圈里这方面,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女生有些亲昵地上前要给他披上外套,被他推开了。 8 「炸鱼薯条。」 「难吃。」 羌柏言给我发餐厅的图片。 我的遗体被推进了火化炉里。 「又下雨了。」 羌柏言给我发他下榻的酒店窗外。 亲朋好友参加了我的安葬仪式。 「今晚成果发表。」 「明天的航班回。」 羌柏言站在演讲台上,长枪短炮对着他拍摄。 我拿我有些蹩脚的英语略微听懂了。 他的这个成果似乎为人类的发展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呀,站在聚光灯之下,在他擅长的领域,从不负众望地发光发热着。 我想,这是我爱了他那么多年的原因。 可是那是我爱他,不是他爱我。 四月细雨纷纷,在骨灰被安葬在一处四方的墓碑旁时,我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9 那天晚上会议结束,羌柏言打我电话打到第三个都没接通的时候。 他就把机票改签到凌晨了。 飞机上,他一直都皱着眉,脸比平时还要冷。 不过也对,这么多年来我对他随叫随到,猛然一下联系不上,他该不习惯的。 其实本来每次他回国,我都会去机场接他。 而且我肯定提早一两个小时到,就在机场等着他。 这些也是习惯,人没办法让心上人受委屈,我总是尽自己所能让他活的妥帖。 可这次,他得一个人穿过没什么人的候机大厅,然后拦一辆凌晨四五点的高价出租车。 他到家的时候,凌晨六点,先敲门,没有人应,他拿指纹解开门锁推开门。 家里空荡荡的。 一切如他走时一样,水池干干净净,餐桌空空荡荡。 只是,我常穿的那件拖鞋也摆在玄关门口。 他解开走的太急没来得及换的外套扣子,在没开灯的家里走动,一圈又一圈。 卧室,阳台,浴室。 最后,他抽出洗衣机的门。 …… 什么都没有找到,他顿住,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 等了许久,忙音。 他深吸一口气,拇指划到列表另一个号码。 舟舟的。 爷俩的关系其实在舟舟没成年前就很紧张了。 这些年,舟舟回家也只是看我,没想过理他老爸。 羌柏言更是那种态度,醉心学术,意思就是别让他带孩子。 他在儿子成长最重要的阶段缺席,所以儿子对他一直也没什么好语气。 「干什么?」 「你妈呢?」 两个人的语气都很冲,不过舟舟顿了下。 然后是声很怪异的笑,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喃喃重复了一遍。 「我妈呢?」 「我妈走了。」 「走去哪了?」 羌柏言的眉头越皱越深,初日的光刚巧落到他眉心, 我听见电话那头,儿子恍然白了下的声线。 「不是走去哪了。」 「是妈去世了,爸。」 10 一阵很长的沉默,贯穿了电话的两端。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羌柏言捏着电话的指节泛起了白。 「这么大了还学其他混混开低级玩笑吗。」 说教的语气。 没当真。 看样子,我死了,连葬礼都没通知他这样的事情,并不会出现在羌柏言的认知里。 舟舟在电话那头哑了声,半晌,以一种释怀般的语气嗤笑。 「爸。」 「我小学六年级就没跟你开过一句玩笑了。」 舟舟挂了电话,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响,我觉得很奇怪,羌柏言似乎被定住那样,保持着握着手机的姿势就在那站着。 慢慢地,他就坐在了家里的沙发上。 羌柏言在学术上严谨认真,私生活方面却恰恰相反,他随性到了极致。 所以家里一直都是我在收拾,他书房里常常堆满稿纸,还不允许我乱碰。 我不止一次因为这种事被他凶过,现在想来,我本就是不是和他很适配的那类人吧。 他可能需要一个可以和他在广袤无垠的学术宇宙中畅聊的女科学家。 而不是一位只会把沙发套洗到发白,连极地大气团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三流杂志编辑。 光一点点漏进屋内。 我看见他摸着沙发套的花边。 将那已积了一点点灰尘的蕾丝。 揉了一遍又一遍。 11 家里的门被打开了。 羌柏言猛地转头看去,动作太大,我都怕他扭到自己的脖子。 结果,站在门外的是舟舟,他晃动了下手中的钥匙。 「爸,你在正好。」 「妈之前放身份证和户口本的地方在哪里?」 「得去派出所……」 羌柏言揉着蕾丝边的指节不动了,僵在那里。 「给她注销户籍。」 「……」 电视下方的柜子里,放着我跟羌柏言的一些个人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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