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没有。”阮霄语气苦涩,“是小隐打电话给我,哥哥生病了,需要照顾。” “你不要叫我哥哥。”这个称呼让路嘉澍想到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他感到一阵不适,咳嗽着将自己埋入被窝里。 “你说冷静一段时间......现在已经冷静三天了。”阮霄看着路嘉澍逃避的状态,心下一凉,握着路嘉澍手腕的手加重了些力气,“三天了......我很想你。” 他放低声音,卑微地问:“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会改的。” “我把房间里的摄像头都拆了,你的照片也烧掉了,链条和镣铐,也都丢了。我会控制我自己,以后不会再做这些事了,你理理我好不好?” 被窝里传来很哽的咳嗽声,路嘉澍在哭,他还是不愿意跟阮霄说话。 阮霄沉默了很久,眼周染上突兀的红,他手上松了劲,隔着被子摸过路嘉澍的身体:“哥哥,你要跟我分手吗?你不要我了吗?” 被子动了动,路嘉澍探出半张脸,他脸上是湿红的泪痕,哽咽着看向阮霄。 他该和阮霄分手的,阮霄是他的亲弟弟,他们怎么能在一起?但看着阮霄的脸,看他下巴上冒出的一圈黑胡茬,看他通红的眼里萦着泪,他说不出话。 “不分手好不好?”阮霄见路嘉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话,他心里燃起零星的希望,附身靠近路嘉澍,他这次没有刻意勾引,只是虔诚地祈求眼前的爱人,“别不要我。” 路嘉澍沉默地闭上眼,用被子擦了擦眼泪,将头撇到一边。 他浑身都软,说那几句话耗尽了他的心力,实在不想再开口说话。 他想,等他病好了再说分手,他会跟阮霄分开,他们会断掉一切联系,他会去做标记清除手术...... 路嘉澍不说话,alpha便觉得还有机会,他重新握住路嘉澍的手,跟他说软和话:“对不起,我错了。” “我都会改的,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能跟哥哥一起过除夕吗?” “我爱你。”阮霄轻声承诺,“我会处理所有的障碍,哥哥,没有人会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不会让你为难。” 路嘉澍被他的话吓得咳嗽都停了,他转过头瞪着阮霄,刚想说话,路隐便带着护士推门而入,两人都住了嘴。 “哥哥。”路隐迅速跑过来,甜甜地跟他撒娇,“你把药吃了,好好输液,早点好起来嘛。” “嗯,对不起,哥哥让你担心了。”路嘉澍摸摸她的头,声音沙哑,但语气柔软。 护士迅速给路嘉澍重新扎针,冰凉的液体注入路嘉澍的身体,让他打了个冷噤,阮霄将手伸过来,用热烫掌心握住输液管给液体升温,让路嘉澍能好受点。 路嘉澍不跟阮霄交流,路隐便费尽心思说笑话逗路嘉澍开心,病房里保持着微妙的气氛直到路嘉澍输完液。 路嘉澍烧退了,但还是一直咳嗽,回去的时候路嘉澍不想坐阮霄的车,但被阮霄强硬地塞进车里。 直到车开到楼下,路嘉澍都没有和阮霄说话。 他们陷入一场没有尽头的冷战,夹在中间的路隐是最难受的,到了家门口,她小心翼翼地问阮霄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过除夕,而阮霄只看着路嘉澍。 “哥哥,我能和你们一起过除夕吗?” 路嘉澍听到他那声“哥哥”就不舒服,他抿着嘴,轻轻摇了摇头,alpha的头立刻耷拉下来,落寞又难过。 阮霄勉强挤出个笑:“让我留下吧,哥哥病没有好全,我留下来照顾你。” 路嘉澍:“不。” Omega脸上还带着红,他拒绝的语气很坚定,没有看阮霄,径直进了房间。 路隐跟进去,给阮霄留了门,但阮霄却没有进去。 屋内的热气扑在他脸上,阮霄扶着门框一阵缄默,最后转身离开。 他应该给路嘉澍一些时间,而他也有要处理的事。 -------------------- 不会很虐,因为路崽对他父母根本没有感情,所以只需要他自己把事情想通,他俩就能甜甜蜜蜜了。很快的,因为路崽超级心软。 45 斩草 黎家大宅。 黎砚踩着矮梯,手脚麻利地将春联贴上门顶,喜庆的横批上写着“四海同春”四个龙飞凤舞的字,是黎砚的爷爷亲自主笔,颇具意韵与风骨。 “阿砚,贴完去换身衣服,一会儿你陈阿姨家要过来。”黎母笑意吟吟地,“还记得妈上次跟你说的陈翎吗?她也来,你穿精神点,跟人家小姑娘好好聊聊。” 黎砚听出来他妈又想让他相亲,这还没过除夕就相看上了,过完年估计更不消停。 “妈。”黎砚贴好春联,三两步从矮梯上下来,无奈地说,“我现在没那个心思,我不想谈恋爱。” “妈又不是逼你,你跟人家聊聊呗,做朋友也好。”黎母絮絮叨叨,“你都多大年纪了,身边连个知心人都没有,你看看那个李家老二,谈的omega又漂亮又贤惠,做饭又好吃,他谈恋爱之后人都胖了一圈了……” 知心人,漂亮又贤惠的omega…… 黎砚自嘲一笑,从前是有的,只是路嘉澍去了别处,不会再回来了。 除夕将至,散布各地的黎家人都陆陆续续回了老宅,黎老爷子高兴地合不拢嘴,给小辈一一发了红包,连黎砚都有一份。 黎母说的陈阿姨果然也来了,带着一个漂亮的女性omega,她就是陈翎,长得娇小可爱,说话甜甜的,笑起来有一个小酒窝。 她左眼角有一颗很灵的泪痣,惹得黎砚多看了她几眼,陈翎对黎砚颇有好感,在双方长辈的撮合下频频跟黎砚搭话,晚饭时也坐在一起。 黎砚贴心地给陈翎倒水,迎来黎母赞赏的眼神,他敷衍地笑笑,继续听黎老爷子作为大家长的饭前发言。 他其实对这位陈小姐没有好感,但是她笑起来很甜,让他想到了路嘉澍,omega也总是露出有点羞又很甜的笑容,黎砚从前只觉得路嘉澍的笑看起来舒心,如今与对方分开,才发觉路嘉澍的好。 不知道路嘉澍和阮霄分手了吗,如果他们分手,他是不是还有机会…… 正想着,饭桌上突然传来一连串的叮铃声,黎老爷子脸一板:“吃饭的时候还玩手机!一点都不尊重人!” “没有玩,是忘记开静音了。”黎母笑嘻嘻地打圆场,拿出手机查看,“响了这么多声,大家都收到什么信息啦?” 黎砚顿感奇怪,饭桌上的人怎么同时收到信息了,还没到除夕,新年祝福也不该这会儿发。 他身体后仰,靠着椅背打开手机,点开短信查看内容。 是一张照片,一张黎砚赤身被压在床上,正被两个壮汉抚摸身体的照片。 照片拍得太清晰,连他意乱情迷时流出的汗珠也拍得清清楚楚。 是他被阮霄暗算,拍的大尺度照片。 黎砚的大脑嗡的一声,他抬起头,对上饭桌上齐刷刷看着他的亲朋好友的尴尬的眼神,所有人都拿着手机,一边看短信,一边看黎砚。 “阿砚……”黎母脸上惊慌失措,“你……这个照片……” “什么照片?”黎老爷子没看手机,不知道所有人怎么就陷入了凝滞,他挥手招呼身旁的小辈,“一个个都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收到什么信息了,给我看看!” “爷爷……这不能看……”小辈慌得汗都下来了,一直在用眼神询问黎母和黎砚,拦着老爷子不让看。 黎砚喘着气,只觉得如坠冰窟,身旁的陈翎处于状况外,她疑惑地问黎砚:“发生什么事了?” 黎砚顿时反应过来,在这场盛宴里,所有的黎家人都收到了照片,但是外人没有。 他该感谢阮霄给他留的面子吗? “小砚……这是怎么回事啊?”桌上的黎家人的脸色有玩味有尴尬有茫然,还有竖着耳朵听八卦的,黎母面色铁青,嘱咐旁人安抚黎老爷子,冲黎砚骂道:“黎砚,你在搞什么?” “你给我出来!” 黎砚离座的时候脚步都是虚的,他回头看餐桌上的亲戚,被他们厌恶、鄙夷、好奇的眼神刺得几欲吐血。 阮霄,你好狠…… “这照片是什么回事?!” 黎母气得脸都要扭曲,怒气冲冲地质问黎砚,但黎砚只眼目赤红地给阮霄打电话:“阮霄!我操你妈!” 电话对面传来一阵笑声,阮霄说话轻飘飘的:“黎哥,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啊?” “阮霄!你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你他妈怎么敢乱传我的照片?!” “没有乱传啊,我只给黎家人发了。”阮霄声音沉下来,语气带着狠厉,“你既然去找路嘉澍,就应该预料到这个结果。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不要再纠缠路嘉澍,既然黎哥没有做到,我当然也不能保护你的隐私。” “你他妈的!” 黎砚额上青筋暴起,他确实有把柄在阮霄手里,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阮霄竟然真的敢泄露出去。 他有钱有势,在a市可以说是呼风唤雨,阮霄竟然真的敢因为路嘉澍这么一个平凡的omega去得罪他。 阮霄不光得罪,还继续威胁:“只不过发了一张照片而已,我手里还有视频。黎哥,我说过,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所以我最后说一次,不要再纠缠路嘉澍,不然下次视频就会出现在你公司每一位员工的邮箱里,还有新闻媒体上,到时候你等着身败名裂吧。” 黎砚咬牙切齿,他这种地位的人,把面子看得比天大,阮霄拿了他这么大一个把柄,没准哪一天就直接爆炸,他怎么能放任阮霄继续威胁他。 况且阮霄也有把柄在他手上,只要路嘉澍和阮腾做亲子鉴定,证明他们的父子关系,阮霄乱伦的事实成立,他就别想在国内混。 他刚想说话,阮霄却补充:“黎哥,你公司账目做得不太干净,我这里有不少证据。别想着报复我,不然等到上面查下来,我不保证不落井下石。我不喜欢冤冤相报,只要你不再纠缠,我们就相安无事,不然……” “我能把阮易弄进监狱,也能把你送进去,我说到做到。” 黎砚的冷汗冒出来,他一直以为阮易走到那种地步是咎由自取,里面竟然有阮霄的手笔。 他以为阮霄去国外是被阮家逼得活不下去,他以为阮霄没多大本事,没想到他竟然能在千里之外干涉阮氏的兴衰。 黎砚清晰地意识到阮霄不好惹,他为人阴狠,做事也干净,不然黎砚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年才发现他不是一朵小白花。 他不能和阮霄彻底撕破脸……谁知道这个疯子会干出来什么事! “黎哥。”阮霄的语气重归柔和,挂掉电话,“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黎砚此时此刻竟有些庆幸照片的传播只在黎家人之间……他只要处理好,让他们不外传,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看见黎母愤怒的脸,想起餐厅里神态各异的黎家人,黎砚心脏绞痛,一口气没喘过来,竟然瘫坐在了地上。 黎家的年,注定过得鸡飞狗跳。 …… 阮霄挂掉电话,点燃一根烟,神色疲惫地望向角落里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 男人手脚都被捆着,嘴被胶带封住,惊恐的脸上布满了泪,浑身都在颤抖。 阮霄揉捏眉心,拿着男人的身份证细看,证件上的照片是男人的年轻时候,微笑的表情与路嘉澍有些神似,他正是路嘉澍血缘上的母亲。 “按辈分来说,你是我的长辈。”阮霄的声音很哑,“原谅我的冒犯,我今天找你,是为了一件事。” 男人眼里都是害怕和惊慌,他见过阮霄,很久以前alpha找过他,拿着路嘉澍的照片问他认不认识,他以为是路嘉澍的仇家,一口咬定不认识,alpha便走了。 后来有个姓黎的老板给了他一大笔钱打听路嘉澍的事,他为了钱,事无巨细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没想到却在今天招致眼前这人的报复。 他一回家便被两个保镖摁住,将挣扎的他绑在椅子上,还封住了嘴。 alpha手上的烟头明明灭灭,他眉眼有些疲惫,语速很慢地说:“上次我来找你,你说不认识路嘉澍,我以为是你识相,没想到是我没给钱。阮腾给钱,路嘉澍就被剥夺出生的权利,黎砚给钱,你就承认你和路嘉澍的血缘关系,路嘉澍对你来说是什么?摇钱树吗?” 男人摇摇头,支支吾吾地想反驳,却被胶带止住所有言语。 “别担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阮霄抽出一把刀,抵住身前人的脖子,用利刃迫使对方抬头:“你和路嘉澍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认识路嘉澍,也不认识阮腾。” “从今以后,不管是谁来问,不管对方给你多少钱,你都不认识路嘉澍。” alpha的表情很平静,脸在白色烟雾里若隐若现,像一尊可怖的阎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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