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非要我替嫁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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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还是走路回家，准时到小巷去见路嘉澍。他说不清这么做的理由，也许只是觉得那里的日落很美。路嘉澍高兴于阮霄的境遇变好，alpha身上很少再出现伤痕，身上也长了些肉，但性格依旧阴沉内向。他不再给阮霄送饭，但依旧跟他一起回家。他在等阮霄的时候会朝着alpha来的方向多走一段路，然后就看见阮霄在喂一只猫。阮霄喂猫有一段时间了，这是一只黄白棕三色相间的流浪母猫，它的两条后腿断了，只能靠前腿移动着拖行，后腿上的皮毛都被拖得皮开肉绽。阮霄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喂猫是出于一个阴暗的目的——他想看它痛苦。死是一件很容易很舒服的事，而阮霄要这只猫活着，一直这样残缺、痛苦地活着，他会从它的痛苦中体会到快感。阮霄的手扼住小猫的脖子，手掌与猫毛连接处泛出酸麻感。他的身体最近有点不对劲，皮肤在碰到别人的时候会出现奇怪的感觉，但阮霄不在意。小猫轻蹭他的手，发出细弱的叫声。他搞不懂这些生物为什么过得那么痛苦还会向外界发出正面反馈，就像这只猫依恋地蹭他的手，却不知道阮霄收紧手指就可以结束它的生命。 “李骁！”远处传来路嘉澍的声音。阮霄略微收紧的手迅速缩回去。路嘉澍跑过来停在他身边。 “好可爱的猫啊。”路嘉澍试探着把手搭在猫头上，“她的腿是被人打断的吗？” “她这样多久了？太可怜了。” 小猫吃完阮霄喂的火腿，摇摇晃晃地拖着后腿往一边走。路嘉澍：“她住哪里？有窝吗？” 阮霄：“不知道，我要回家了。” 路嘉澍恋恋不舍的看着小猫走远，跟上了阮霄的脚步。从此以后他们的行程多了喂小猫这一事项，路嘉澍拿了医疗用品给小猫的后腿消毒包扎，还用硬纸板给小猫做了个简易隔板，让它的后腿免于被磨擦。喂了一段时间之后，小猫身上长了点肉，连肚子也鼓起来。路嘉澍看着猫咪鼓起来的肚子惊讶，问阮霄：“她是不是怀孕了？” 阮霄把手里的糕点递给他，木着脸道：“我不知道。” 路嘉澍觉得阮霄越来越开朗有人情味了，现在都会请他吃糕点了。他嚼着糕点：“你快要中考了吧。” 阮霄还有半个多月中考，最近母亲频繁打电话给阮父，就是为了商量阮霄升高中的事。阮易最近也在发疯，在学校搞一些幼稚的小动作，千方百计给阮霄找不痛快。 “你要加油哦，可以考虑来我们学校，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路嘉澍的学校很好，虽然条件比不上专供贵族的私立中学，但升学率很高。 “对了，这周六我过生日，我想邀请你来我家吃饭，你来吗？” 眼见阮霄又开始用沉默拒绝，路嘉澍急忙抓住他的手劝道：“你来嘛，我想你陪我过生日。” 阮霄的手泛起一阵酥麻，他疑惑地盯着两人相贴的手，用力地抽回来。他隐晦地在校服上蹭手，压下莫名其妙的身体反应，说：“可以。” 直到分别之后阮霄都没想通，为什么和路嘉澍肢体接触会那么……舒服？甚至有股满足感，但在拉开距离后便变成了些微的渴望。渴望肌肤相贴，渴望拥抱。 ………… 阮霄骗阮父周六要去看母亲，阮父便同意了他的出门申请，阮易照常阴阳怪气几句，被阮霄无视。他与路嘉澍约在小巷见面，路嘉澍穿了常服，虽然衣服有点旧，但是干净合身，搭上那张漂亮的脸，整个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路嘉澍不是阮霄遇见的最好看的omega，但是他的脸长得很舒服，一颗痣点在眼下，像一滴黑色的眼泪。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阮霄：“生日快乐。” “谢谢你。”路嘉澍笑得牙不见眼，带着阮霄前往他的家。路嘉澍住在筒子楼，楼道肮脏漆黑，声控灯也不灵光，两人只能借着落日的微光回到出租屋。两室小屋简陋，但布置得很温馨，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木桌，木桌旁坐着老人和小孩——那是路嘉澍的外婆和妹妹。路嘉澍领着阮霄做到桌旁，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饭菜，他向家人介绍路嘉澍，慈祥的老人便笑眯眯地看他。 “原来你就是李骁，好精神的小伙子，一直听嘉澍说你呢。” 路隐也睁大眼看他：“哥哥，你好漂亮。” 阮霄竟然有点不知所措。吃饭过程中外婆埋怨阮霄吃得少长得太瘦，路嘉澍便一直给他夹菜，年纪最小的路隐也学着哥哥把肉夹给阮霄。一时竟不知道过生日是路嘉澍还是阮霄。阮霄从未在如此简陋的小屋吃如此简陋的生日宴，面前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新奇。但是是暖的。晚餐过后，一个蛋糕被摆上桌，蛋糕不过巴掌大，并不够分，只是作为一个仪式。房间的灯全灭，蜡烛的光映照在路嘉澍的脸上，路隐唱起生日歌。稚嫩歌声在狭小的出租屋回响，阮霄看路嘉澍的眼神变得温柔。他一直觉得路嘉澍天真、愚蠢、圣母心，但路嘉澍身上带着氤氲的柔光，那是阮霄的生活里没有的。阮霄在心里跟唱生日歌，由衷地祝路嘉澍生日快乐。他希望路嘉澍过得幸福。 -------------------- 俺回来了，前几天没更是因为双倍奖励期间发文高峰期，文文的点击好差QAQ单机写文很内耗的，还是希望看文的宝贝们可以给一点反馈qwq 另：阮霄没有虐猫哈…… 7 哥哥阮霄送路嘉澍的生日礼物是金手镯。当他把那个手镯拿出来的时候，路嘉澍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他猜到阮霄家比较富裕，但没想到富裕到可以随时拿出纯金手镯的程度。幸好外婆和路隐不在这个房间，不然外婆指定吓得比他厉害。 “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你送这个征求过父母的同意吗？” 阮霄：“他们不管我。” 他将镯子强硬地塞给路嘉澍，两人推来推去，镯子意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路嘉澍吓死了，要是摔坏了他可怎么赔。阮霄蹲下身把镯子捡起来：“没有坏。” 看着阮霄不送出去不罢休的样子，路嘉澍深吸口气：“这样吧，我们交换。” 他在房间床头窸窣摸了一阵，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玉佛吊坠。 “这是外婆给我买的，已经很多年了，我拿这个跟你换，我用玉换你的金。” 玉坠落入阮霄的手，还带着路嘉澍的体温，他合上手掌摩挲几秒，点头收下了。这么小的玉，就算是真的，也没有阮霄的镯子贵，算来算去还是路嘉澍赚了。 “好啦，我知道你家比较富裕，但是钱也不能乱丢，你回家跟你父母说一下，他们要是不同意，你来找我换回来。” 阮父不会管这些小事，但看着路嘉澍认真的样子，他还是点头。阮霄回家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阮易。阮易在他出门的时候就跟着他，一直等到他从那个肮脏的筒子楼出来，才出现在他面前。 “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原来你没有去找你那个贱货妈啊？” 阮易笑嘻嘻地：“跑到这里跟穷鬼混在一起，你对这里应该很有亲切感吧，毕竟你也是个阴沟里的臭老鼠。” 阮霄压下揍他的冲动，冷冰冰地看着他。 “和你一起的那个，长得很好看啊。”阮易阴毒地说，“是个omega吧，是你姘头？你们睡过了？” “和你挺配的，穷鬼配贱种，天生一对。” 阮霄上前一步要揍他，却被阮易身旁的保镖钳住。 “傻逼，你他妈真不吃教训啊？”阮易趁着阮霄动弹不得，在他肚子上狠踹一脚，“上次还没被父亲打够吗？” 阮霄小腹剧痛，喉间腥涩，忍不住呕吐，阮易拎着他的头发扇他一巴掌： “保护好你的姘头，那么好看的omega，要是出了什么事就可惜了。” ………… 路嘉澍觉得阮霄最近很奇怪，他不肯在路口跟他分别，总是陪着他去接路隐，然后把他们送回家。 “你怎么了？最近这么黏人。” 阮霄：“路上不安全。” 路嘉澍：“我又不需要你保护，我比你还大一岁，你应该叫我哥哥，都是哥哥保护弟弟的。” 阮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阮易的事，他后悔去给路嘉澍过生日，后悔让路嘉澍惹上麻烦。 “好吧好吧，你要送就送吧。”路嘉澍切换话题，“小猫肚子好大，好像真的怀孕了，我们要不要给她搭个窝呀？” “可以。” 阮霄每天送路嘉澍回家，一直到中考前夕，两人在筒子楼下分别。路嘉澍露出阮霄熟悉的笑，脸被落日余晖染红：“李骁你要加油，好好考。” 阮霄点头，转身回家。他向母亲表达了想去路嘉澍所在高中的意愿，母亲便帮着劝阮父，阮父勉强松口。阮霄准备申请住校，远离阮易，不出意外的话，他的高中生活会很好。可是变故还是发生了。阮霄看到阮易的视频的时候，已经准备进入考场，有个人突然拍了他的肩膀，然后递给他一个手机。手机上正播放视频，视频内容是一个陌生alpha掐着路嘉澍的脖子，而路嘉澍衣衫凌乱，眼神迷离，脸色很红。阮易得意的笑声从画外传来：“贱种，你男朋友发情啦。” “猜猜他今天会被几个alpha标记？” 阮霄立刻冲下了楼。后来发生的事情很混乱，混乱到路嘉澍回忆不起来。小巷弥漫着爆裂的alpha信息素，是阮易带来的几个alpha，路嘉澍被浓度过高的信息素激得当场发情，四肢酸软，只能看着那几个高大的alpha靠近。然后阮霄冲进来，他带了一把刀，和几个alpha打起来。在路嘉澍声嘶力竭的叫喊中，阮霄把刀插进阮易的肚子。他回头看了路嘉澍一眼，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视。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路嘉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外婆和路隐陪在他身边，路隐还在呜呜地哭。发情期高烧让他的记忆模糊而混乱，他记不清昏睡前发生了什么。外婆告诉他是一群小混混持械斗殴，牵连了路过的他。可路嘉澍记得他看见了阮霄，那么阮霄呢？路嘉澍去了那条落日小巷，他再也没在那等到过阮霄。他又去了他们喂猫的地方，发现那只三花猫死在了他们为她搭的窝里。血肉模糊，身旁挨着两只死掉的猫崽。路嘉澍沉默不语地将猫尸埋在旁边的荒草地里，埋上最后一捧土的时候，他突然有点茫然。好像做了一场梦。 ………… 二十五岁的路嘉澍从回忆中醒来，他摸着手里的玉佛，心绪复杂地摩挲上面的纹路。他的心跳得很快，记忆中李骁那张阴沉的脸与现在阮霄的脸重合在一起，定格在阮霄的那颗泪痣上。原来阮霄是李骁。他变了好多…… 少年时期的李骁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阴沉内向，发型很随意，脸没长开瘦巴巴的，虽好看但不吸引人。现在的阮霄却光彩夺目，眉目顾盼生辉，一颦一笑都扣人心弦。可李骁没有泪痣，那阮霄的泪痣是怎么来的？路嘉澍打开社交软件的聊天框，手停在输入框久久打不出字。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跟幼时的伙伴交流，时间过去太久，一切都物是人非。就连他当年用玉佛换来的那个金镯子，也被路嘉澍卖掉做了外婆的医药费。昔日的可怜alpha摇身一变成了光风霁月的白月光，而路嘉澍的人生在19岁那年天翻地覆，不断下坠沉没，直到成为有钱人的玩物。路嘉澍关上手机，将玉佛仔细放进床头柜里，沉沉睡了过去。 ………… 阮霄做了个不太健康的梦，有关路嘉澍，有关他的信息素，让裤子湿了一片。阮霄收拾好床单和裤子，点开路嘉澍的聊天对话框，没有任何消息。他低低叹口气，从床头柜里拿出昨天取的路嘉澍的血，穿戴整齐出门。他来到了阮父所在的疗养院。阮易是个没有脑子的草包，阮家在交给他管理之后很快就没落，阮父身体也出了问题，也许是年轻时纵欲过度的报应，他的下半身瘫了，住进了疗养院。阮父看到阮霄的反应非常激烈，即使下身瘫痪，也指着他的鼻子骂：“阮霄，你这个不孝子，你还敢回来？！” 阮霄前几年人不在国内，对阮父的状况倒是了如指掌，甚至阮父的住的疗养院还是他亲自挑选的。他笑眯眯地：“父亲，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 “我今天来，是想查查父亲从前的风流债。”阮霄挥了挥手，阮父身旁的护工便上前钳住他开始取血。阮父挣扎着，咬牙切齿地骂他：“你这个贱种，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阮家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