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姐同你少时定下姻缘,你为何从未告诉我?你心悦她,又何苦骗我嫁与你?” 此事自然吸引了一众人来,许晤只觉自己被定住一般,开不了口。 承远王随之而来,朝莘郡主也陪在一旁,神情莫辨。 “我已经同你说过和离一事,你却不允,又强行留下苏小姐准备纳为侧室,将我们耍得团团转。” “昨日是我父兄祭日,你不准我祭拜,今日却逼迫我随你赴这盛会。我如今虽是一无依无靠的孤女,却也不由人如此欺凌!” ⒐54188 她一身素服,并无妆饰,发间一朵白花,眸中波光粼粼却不肯落下,十分倔强。 不一会儿便有文臣纷纷上前指责,痛斥许晤欺凌孤女,女眷则去安抚苦楝,低声劝慰。 “阿夕,这便是你要向我引见的许大人。”承远王冷哼一声。 朝莘郡主虽知许晤有妻室,只听他道感情淡薄,不以为意。 现下一见才发觉是林莹琇,昔年花朝节她也曾见过这位女子,彼时是丞相嫡女,明媚骄傲,就连她见了也不得不赞叹一句风姿艳若桃李。 如今听她一言不免心惊,这才想起许晤本不过是一落魄书生,能得丞相之女青睐当是莫大的抬举,如今却如此对待发妻,一时之间更是心冷,便沉默不语。 这场盛会便潦草收场。 苦楝在诸多怜惜的目光之中演足了戏。 她本被那些夫人劝着回府,当即脸色一白,强颜欢笑道:“只怕又是不见天日。” 语意含糊足以叫人深思,一位夫人当即愤慨地邀她随之回府暂住,苦楝推脱两下便同意了。 隔日参奏许晤的折子送到御前,数不胜数。言官痛斥许晤欺凌孤女,林府世代簪缨,满门忠烈,林丞相病逝,林将军战死,只余这一位孤女竟叫人欺辱至此。 甚至常年不服文臣的武将也一反常态附和道:“臣听闻许大人竟软禁林小姐七日,不准她祭拜父兄,林府几乎无人看顾林小姐。林将军常年与臣沙场血战,唯一记挂的不过就是他的这位亲妹。林将军早已为国捐躯,如今臣听闻林小姐备受欺凌,愤慨之余不免为林将军感到心寒。” 陛下震怒,当即下旨贬了许晤官位,亲自赐许晤一纸和离书,令他迁出林府,撤走所有奴仆,另行赐下仆人。 苦楝这才装作十分感激地回了林府。 这林府新来的奴仆乃是陛下亲赐,见了她恭敬行礼,十分小心。 现下再没有许晤的眼线,她慢悠悠地在院子里晃,坐在池塘边看里头的锦鲤游来游去。 这是第一步,但还不够,杀兄杀父之仇还未报,许晤不过暂时失势而已。 他这样的人,没彻底扳倒必定会不择手段东山再起。况且已过了那么些时日,许晤害人的证据早就毁得干干净净。 不过她是妖啊,没有就捏造出来,要多少有多少。 没过两日,一迭密信便送至大理寺卿沈大人书房内。 沈涧向来刚正不阿,这几日对许晤欺凌林府孤女一事也有所听闻,今日回府便收到一迭密信,疑惑之余,更是震惊于许晤密谋残害忠良一事,连夜通报进宫,呈往御前。 元祈十年夏,许晤因谋害右丞、假传军机、通敌卖国等罪名被陛下下令满门抄斩,诛九族,百官震惊。 地牢之内,许晤早不复以往的清冷俊美,一身囚服,蓬头垢面。 他想不明白,那日为何莹琇会出现在文竹会,为何他又像被控制了似的百口莫辩。 如今想来,怕是莹琇发现了他杀她父兄之事,这是她的报复。 她要他死。 他凭借她得到的名声、地位、权势,她通通要拿回去,让他沦为人人唾骂、声名狼藉的阶下囚。 他怎么也想不到向来天真烂漫的莹琇也会有将他耍得团团转的时候。 他以为她爱惨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哪怕他背叛她,冷落她。 行刑当日,烈日当空,他跪在刑场,看见人群里的她一身红衣,眉眼带笑,仿佛似在欣赏什么赏心悦目的剧目。 她真的要亲眼看他死。 “莹琇。”他低声道。 要怎么说呢?她今日很美,像初见那般,她在喜梧园荡秋千,侍女在她身旁推她,她开开心心地拥抱风,荡到高空,裙摆飞扬,红衣也是如今日一般鲜艳似火。 高树之下,一墙之隔,他便被那个无忧无虑、明艳动人的少女拿走了心。 而后的谋划不仅为权势,更深处不过是骨子里的自卑。 他是身份微贱的贫寒书生,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名门贵女。 他总觉得低人一等,总疑心她随时都能随意丢弃他。 他便折了她所有羽翼,毁去她的骄傲,令她敏感自卑,眼中只有自己。 只是太久了,他沉迷权势,苏梦书的出现又叫他忘乎所以,早已忘了最初对莹琇的心思。 他要了苏梦书,又去讨好朝莘郡主,早就走得太远。 掺了水的爱不值一提,何况他与她隔着血海深仇。 她应当恨毒了他。 而现下她眼眸含笑,怡然自得地看着他死。 人头落地的刹那,许晤却也不知自己心中到底有没有悔意。 而躲于苦楝身后的——真正的莹琇却是泪流满脸。 “谢谢你,苦楝。”她泣不成声,“父亲,兄长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要忘记吗?我可以帮你忘记这一切。” “不必了,我想应当记得,也给自己一个教训,若再轻易叫人骗了去,可如何是好。” 莹琇声音里满是酸楚,苦楝不勉强。 二人在这闹市停了许久,看许晤尸首被人收走扔至乱葬岗。 苦楝同莹琇在乱葬岗停了许久,莹琇这才准备离去,苦楝正要转身,桃木剑当空而来,剑气逼人,险险刺破她的脸,苦楝皱着眉挥手立刻转移了莹琇。 “妖女!”一声轻喝,苦楝一看,眼前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尤带婴儿肥的脸颊嫩生生的,像面粉团子,眉眼干净清逸,一身雪白道袍,身板挺直,正气凌然地执剑对她。 第4章 哭鼻子 二更 顶着莹琇的脸怕给莹琇惹麻烦,她回身刹那便变回了自己模样。 “妖女!竟敢蛊惑人心,害人性命!”文簇一剑劈来落了空,反倒被苦楝轻松扯了剑回身掷开,一下子气得满面通红,只能怒视她,大声指责她的所作所为。 苦楝看他气红了脸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可爱,没忍住轻轻笑了笑。 十六七岁的少年,在她眼里不过如孩童一般。 他一本正经地执剑对她,像是一心除魔卫道,可是稚嫩得很,叫人没法心生威胁。 文簇见她还笑了,全当是在嘲笑他,更是提了剑就要冲来同她一决生死。 苦楝无意伤他,不过你来我往给他喂了几招,正色道:“我何时害人性命?” 话音刚落便隔空取了他腰间的明心镜,文簇一惊,抬手一抓,明心镜却已稳稳当当地落在苦楝手中。 她抬手按在那镜上,明心镜顷刻之间便发出浅蓝色的漂亮光芒。 “瞧见了吗?我手上可从未沾血。”苦楝拿着明心镜朝他晃了晃,看那小道士黑亮似葡萄的眼眸倏然瞪大,在他的眼中将明心镜扔在已成无头尸身的许晤跟前,“不过你知不知道他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 她掐了个诀便令许晤已冷透的手按在明心镜上,红光炽盛逼人。 文簇一下子说不出话。 “小道士,你来匡扶正义,斩妖除魔,怎么不去救救这几百个被他杀了的百姓呢?” 苦楝语气平和:“我可是个行善积德的好妖,他才是满手血腥的坏人。” 文簇如遭雷劈,像是受了巨大的冲击,一下子结巴起来:“你、你、你强词夺理!” 文簇摇摇头,再度持剑冲来:“师父说妖魔最善骗人,定是你施的妖法!” 他身法如风,桃木剑迅疾劈来,苦楝不避不闪地直迎而上。 乱葬岗上,只见一紫一白身影纠缠不休,几个回合下来,苦楝失了耐性,抬手直接缴了他的桃木剑,回身还惩罚似的用桃木剑柄敲了敲他圆圆的脑袋。 “小道士真笨。”苦楝飞身而过,立于几步开外的梧桐树上批评道,文簇狠狠瞪她,更是气红了眼。 苦楝见他还要冲上来,干脆定住了他,慢悠悠走过去训道:“小道士,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的,我一个人可以打一百个?” “道法不精,还不回道门好好修炼,成天下山玩。”分明是调侃的字句,她语气却冷冰冰的,十分严肃。 苦楝一边训他,抬手轻飘飘地掐了掐他圆乎乎的脸蛋,冰凉的指尖贴在那软热的脸颊上,文簇屈辱地几乎落泪。 “怎么?打不赢就要哭鼻子啊?”苦楝不期然对上那双蓄着眼泪的眼眸,一惊之下立刻松了手,退后好几步。 文簇重重一哼,眼泪啪嗒啪嗒掉,硬气地不同她讲话。 “别哭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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