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洞府内千影灯俱灭,她欲挥袖点灯,忽然铃声再响,她猝然回头就被一庞然大物扑倒在玉床之上。 一瞬间洞府的灯重新点亮,她整个人被那只兽压住,对上那双发亮的蓝眸,无奈地抱着那么大一只圆滚滚的白虎叹气:“你又胡闹。” 他粗长的尾巴晃来晃去,故意给她看那尾巴上用紫锻绑了只精巧的紫铃铛,压着她的爪子一松,高抬起脖颈傻里傻气地晃啊晃,叮铃铃的声音不断响,她便瞧见他雪白的脖颈也挂着一只同样的紫铃铛,漂亮得像一朵新鲜铃兰。 她看了看没说话,身上就忽然一松,那白虎转眼化作浑身赤裸的俊美少年,宽肩细腰,肌理分明,只脖颈处坠着那只精巧的紫铃铛,尾巴欲盖弥彰地顺着她小腿往上攀,铃铛不停地响。 他抬头,兽耳一抖一抖,无辜道:“苦楝,你不喜欢吗?我以为你喜欢。” “今日你不是看了那只猫身上的铃铛许久?” 苦楝愕然,别开眼有些结巴道:“我、我没有这种古怪的爱好。” 他不满地皱起眉头:“你不喜欢?难道我还不如那只猫好看吗?” “哪有人脖子上戴铃铛的,那猫戴铃铛是因为主人怕找不到它,正好听声辩位,你戴这个做什么?傻不傻?” “那不正好?你以后一听铃铛响就知道我在哪儿了。”他凑上来讨好地亲亲她的脸颊:“主人,你还可以绑着我,系根绳索呢。” 苦楝面带薄红,忍不住去捂他的嘴,窘迫道:“不许乱叫,你成日里都在乱想些什么?” “想让你开心。”他轻轻地舔舐她的手心。 “不用这样。”她收回手,转而要去取他的铃铛,温柔地笑了笑,“我一直很开心。” 那细白的手指一触上那只紫铃铛,她便目光一滞,无可避免地见到那雕花的铃铛内里还深深刻了苦楝二字。 花是楝花,字是苦楝。 “别摘。”他偏了偏头,专注地凝望她,“我喜欢这个标记。” “戴着这只铃铛,我便是你豢养的宠物,不能随意丢弃的。” 苦楝的手便停下,捧着他的面孔,认真道:“不是宠物,我从未把你当作宠物。” 她低头吻下去,同那双润泽柔软的唇缠绵许久,良久分开后,她才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是夫君……” 苦楝像是有些不大好意思,抬手挥灭了千影灯,试图遮住那绯红的脸颊,可月色如水,室内反而更有种若隐若现的暧昧。 “你叫我什么?”斐孤热切地问,“再叫一遍。” 苦楝不肯,只摸着他脖颈间的铃铛试图摘下来。 斐孤擒着她的手腕,势必要她再叫一声。 “别闹了,把铃铛摘下来。”她微微轻喘,别开眼道,绑着铃铛的尾巴已经逼近她的私处来回扫弄,让她软了身子。 清脆的铃铛声中,斐孤只坚持道:“你先再叫一声,我还想听。” 她没办法,又低声叫了一遍夫君,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 斐孤见好就收,炙热的性器却不由分说地挺进湿软处,却反悔道:“铃铛就不摘了,你方才见我时脸红了,我觉着你分明喜欢我这模样。” “你……!”她的反驳在他挺动中化作急喘的呻吟,渐渐被暧昧的铃铛声淹没。 这厢春色撩人,而沉寂已久的冥府外却已被七万天兵团团围住,风中传来女子决然的嗓音。 “今日势必要踏平冥府,杀!” “是!” (斐孤的好日子真的结束了哈哈哈即将接受身体精神双重攻击。 另外猫咪好像不适合戴铃铛的请勿模仿,我没养猫完全不严谨的。) 第1章 营救 黄泉之外,击鼓鸣锣,腥风骤起,瘴雾重重,两军对峙,危机四伏,鬼兵持阴骨戟开阴血阵,列阵在前。 梨画神君持玉通令,掌七万天兵,袍袖一抖,掷出一沉金牌,霎时金光灼目,烈焰横生,真火逆风而起,直冲天际,似弱水一般源源不断,威势惊人,血一般浓烈的深红直将冥府吞没。 天兵乘机冲杀,喊杀声立时震天,生生惊动了斐孤。 斐孤方才还在伪境同苦楝缠绵,苦楝已然倦极而眠,他抱着她入眠正是浓情蜜意。 而他分身在冥府主殿暗室内,鬼兵一来禀报,便叫伪境内的他心头一惊,不得不施法变了个分身陪在苦楝身侧,果断抽身去黄泉外瞧。 按理说阴血阵是万无一失的,为何还有天兵敢杀上门来。 两军厮杀开来,竟打得不分上下,若有天兵死去,便立时有更多人扑涌而上。而那领头的是一身着碧裙的俏丽女子,杏眼桃腮,玉质柔肌,是斐孤在苦楝记忆中草草掠过的一张熟悉面孔。 “梨画神君,这是何意?”他摆出一副笑脸,已然握住独还。 梨画挥袖一摆,真火如山般骤压而下,她冷嗤一声:“何意?自是来取你的命,迎回司命。” 斐孤闪身而避,持剑一挥,冰雪缠卷而上,被真火转眼溶泄,他亦不慌不忙,往前一步,血迹宛然的阵法在他身前一尺显现,他挑眉笑道:“我还以为九重天都是一群窝囊废,怎么奚殷不来,叫你一个执掌四时的神官前来领兵?” 梨画讥笑道:“对付你这样没用的魔物,有我足矣。” “你现下交出司命,我可以留你全尸。” 斐孤不恼,阴血阵迸发,阴冷刺骨的血气弥漫开来,他慢条斯理道:“好大的口气,九重天无人,凭你也想带走司命?” “神君还是不要自不量力为好,念在你与司命交好,我可以网开一面。” 梨画拔下腰间一枚玉坠,轻轻一抛,化作一朵晶莹剔透的玉莲,旋转而上,变为遮天蔽日的巨大模样,而玉莲中一巨烛高照,滴泪一般顺着瓣瓣舒展的枝叶落下。 只一刹,白浪遽发! 万枝水箭冲斐孤命门而去,而那朵巨莲忽然爆发出耀眼的紫芒,直压阴血阵而来! 斐孤持剑迎击,吃力地挑断万枝水剑,阴血阵咆哮着同那玉莲争斗,竟还未将那玉莲绞碎。 “无能鼠辈,不过倚仗那魔物留下的阴血阵苟延残喘,没了阴血阵,凭你微不足道的法力也配和九重天斗法?”梨画傲慢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这样手段卑劣的宵小之辈,司命又如何瞧得上你?” “你以为有阴血阵就没人奈何得了你吗?这可是我从西天求来的法宝,别忘了阴血阵上一任主人下场凄惨,你也会和他一样!” “别痴心妄想,受死罢!”梨画冷喝一声,抬手一挥,玉莲再度膨胀,顶压而下。 斐孤听闻司命,面色逐渐沉了下来,果然被她激怒。 他本不想伤了梨画,怕司命同他置气,但眼下她不断讥讽他,他便有些沉不住气,凝神抽回在伪境内的分身,眼眸染上戾气:“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独还一出,他欺身上前,朝着梨画迎头一击,梨画祭出法器,一枚纤长冰冷的玉斧格挡开来。 两人缠斗之时,一抹黑衣已悄然潜入冥府直奔司命而去,而黄泉之下,一道纤柔的身影像傀儡师一般,在沙盘上操纵着无数兵将,那是极婉丽娇柔的一张面孔,现下却是十分苍白,芊芊玉指俱被韧丝所绑,神情凝重地勉力维持着幻阵,为梨画拖延时间。 第1章 带走 泓虚并不认得冥府布局,冥府应当守卫森严,但眼下大批鬼兵调离去往黄泉对战,那么便司命所在之处守卫最重。 他化作寻常鬼兵的模样,很快便越过青石板桥,穿过荼靡花下,步入正殿。 正殿有数名黑衣守卫,见了他正要上前盘问:“你是何人?” “我奉冥君之命来取一物。”他话音刚落便一掌击出,随之掷出一鬼消符,血光一闪,数名鬼兵灰飞烟灭,只余阴骨戟啷当坠地。 这动静惊动了里头守卫,鬼兵很快聚集持着阴骨戟攻来,另有眼线取出信物要通风报信。 泓虚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往后急退,袖袍一翻,数枚泛着金光的枯玉棋子忽然掷出,正中鬼兵心口,黑影刹那消弭。 他眼眸一转,目光一凛,那名正要报信的鬼兵手持的灵镜忽然被真火点燃,那鬼兵不受控制地一把扔开灵镜,慌忙之下,来不及反应便被泓虚用枯玉棋子刺透了心。 水晶帘箔微晃,腐朽之气皆数如烟散去,泓虚谨慎地往前,确认再无散兵,便施法将散落一地的阴骨戟拢入袖中。 上清珠光华流转,皎洁如月,泓虚视若无睹,只将目光投向玛瑙玉架旁的花镜台。 他迈步上前,以手抚镜,掌心徐徐生光,镜面忽似水波晃动,只听似滴珠微响,结界一时破开,显出镜中秘室模样,不过几副画,一方软榻。 而那软榻之上沉睡之人正是司命。 泓虚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闯了进去,奔向软榻之上那人。 “司命。”他担忧地开口唤道。 司命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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