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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张英俊面孔剑伤纵横,奇丑可厌。 他抬眼四顾,一片彷徨之态,似披枷带锁,狼狈不堪,只怆然一笑,笑声悲凉至极。 “你就这么恨我?” 司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却微颤,并不说恨,只咬牙道:“你死了最好。” 斐孤笑着看她,只觉痛不欲生。 “我护着你,你以后不会再受伤了。” ——“我只要你死。” “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你死了最好。” 他笑得弯下了腰,似渐不可支,身后片片云霞蜃楼一般,如梦似幻,可他满脸是血的笑容却可怖至极,状若癫狂:“这就是答案啊。” 司命绷着脸,收紧了手。 在人间之时,恨水没有剑鞘,是尊者赠的紫绫作为剑鞘收束于它。 她亦没有鞘,性子锋利决绝,只有尊者是她最初的鞘。 紫绫被留在了旎檀寺,她以为她飞升之后再也无需用剑,早已心如止水,万类皆空,可原来不是。斐孤确实好本领,还能逼得她动怒,逼得她生出戾气与刻骨恨意。 如今尊者不在,现下再无人能拦住她。 她便是要破这杀戒! 可笑,她为妖修之时,无论如何都未曾动过杀心,破过杀戒。 如今成神之后,反倒满手鲜血。 可明明是他活该。 是他活该啊! 她持剑凌空矗立,眼睛莫名有了涩意,像是憎嫌那张丑陋面容,别开眼望向他身后漫天云霞。 今日黄泉的景色真美啊,彩雾缭绕,浩渺无际,荼靡纷飞,淡香扑鼻,若不是这一场杀伐,合该是一场美梦。 她又想起那时雷峰塔下也是这般美景,手抖着将剑握得更紧。 彼时因曳月之事,她纵曳月去寻那负心凡人,缘空劝诫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反呛道:“后头不是还有一句“劫劫相缠岂偶然”,若今生怨今生了,不是就断个了干净?佛家不是讲因果吗?那凡人纠缠在先,这便是果!” 缘空摇头叹道:“由来一念最难平,离诸嗔恚罢。” 她只是为曳月不平,其实并非有多嗔忿,眼下又有些困倦,听他这话心中虽也赞同,但仍旧刁钻问道:“若有人欺辱我,将我逼至绝境,尊者觉得我也应忍气吞声,任人鱼肉?” 那人一怔,只道:“不会的。” 她打个呵欠,看西湖里倒映着鲜艳的云彩,懒洋洋道:“这世上的事哪有绝对,我又不是天下第一,保不齐哪日又无缘无故被什么得道高人害了,镇压个几十年。” 她轻描淡写,倒是无心,缘空却是被针扎似的,忽然再不言语。清风送凉,声声幽咽,直至她已闭目许久,快要睡着之时,她才听到他捻着佛珠,轻声道:“总有例外,那便杀之。” 晚钟一敲,梵音骤响,飞鸟惊起,芦花飘飞,似雪似霜。他的语气郑重决然,不似往日温和劝导,她大为震动,迟迟不敢睁眼。 俗世幽暗,人心诡谲,她踏入过太多陷阱,一一咽下苦果,再浑不在意地同他谈笑风生,尊者也总会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此揭过。 杀即是恶,离杀名善,他是断不能教唆一只妖起杀心的。 可他还是说出口了。 这是他唯一一次叫她拿起屠刀。 她记得太深。 那便杀之。 没有例外。 司命压抑住心中不忍,只死死握紧了剑,指节泛白。 她早已是神了,除魔卫道,天经地义。 司命举目远瞻,扬手挥去,天地苍茫,一声剑啸直破云霄,红光掀天,血雾滚滚。 第16章 对决 “君上!” 数把阴骨戟凌空飞来,与恨水交击,轻而易举地将恨水压下,凄厉的剑鸣轰然而响,苦楝被震退三尺,虎口隐隐作痛,眼下蛇鳞忽现。 苦楝定睛一看,数名鬼兵逼来,将斐孤护在其中,而人群之中最扎眼的是被挟持着的梦窈与梨画。她们二人被缴了法器,俱是面无血色,脖颈上横着几把血光凛冽的阴骨戟。 司命更为愤恨,一双眼死死盯着那掩藏其中的人。 “司命,抱歉。”梨画神君虚弱道。 司命只朝她摇摇头,干脆咬破食指,凌空写下一道血符,持符镇于恨水剑身,口中念道:“冥途诸鬼,入笼入槛!” 红光大作,来势汹汹,司命持着剑,神情凝重,脸色苍白如纸,漆黑的蛇鳞密密麻麻爬上眉心、双颊,只唇上残留的一点殷红令人心惊。 鬼兵持阴骨戟合力反击,剑戟之力一时有如水火,威势震天。 苦楝血脉疼痛似溃烂,仍面不改色强撑着往前。 斐孤被鬼兵扶起护在身后,瞧不见她,只闻得那惊人的楝花香气,一时头痛欲裂,嘶声道:“住手!” 因喉管割破,血流不止,他声音已嘶哑至极,竟也无几人听清这泣血般的一声叫喊。 双方早已杀红了眼,司命本已是强弩之末,还不管不顾地力抗阴骨戟,连握剑的手背都浮现出一片片暗沉的蛇鳞。 “我叫你们住手!”独还猛地刺破云霄,一剑荡开两方相冲的血气。鬼兵立时收手,沉默退后。 司命并不领情,再度摆出进攻的姿态,冷笑道:“现在又装什么光明磊落?” “我……”斐孤头痛欲裂,又是心灰意冷,还未说完,爆裂之声忽响,却见一人从云霞之中浮空而至,瞬息之间挡在司命身前,他便愣住了。 司命也愣住了。 “神君?”她讶异道。 那人回头,长眉入鬓,丰采若月,虽面有倦色,仍似病中,依旧清贵端肃,又手持无寻,可不正是奚殷。 “你怎么来了?”司命神色一松。 奚殷目光扫过她面容上冰冷的蛇鳞,垂眸看她握剑的手亦是如此,一时难掩心疼,叹道:“我怎能不来,留你一人腹背受敌?” 司命周身戾气似潮水一般退却,她望向奚殷,又觉九重天的一切恍如隔世,恍惚道:“你尚未痊愈,我可……” 奚殷却盯着她的眼眸道:“司命,不要再挡在我的身前。” “我乃执明殿主神,在其位,司其职,诛妖伏魔理所应当。” “司命,我不会败。” 他字字铿锵,眼神笃定,司命张口欲言,再被打断:“你信我。” 须臾之间,司命轻轻点头,轻声提醒道:“小心。” 奚殷笑了笑,持剑转身。 梨画神君一行人计划来救司命之时本就顾忌奚殷身体,不欲邀他同行,但奚殷何等聪明,依旧猜透他们计划。 他虽元气大伤,但在九重天无能为力的痛苦反倒更折磨他。 那是司命啊,他不能不来,他一定要带她回去。 她不愿意令他受伤,他又怎会愿意见她单打独斗,受制于人? 他握着无寻,早已下了决心。 这一战即便是死,他也一定要彻底诛杀斐孤。 斐孤目睹两人之态,心中百感交集。 奚殷啊,又是奚殷。斐孤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她信赖的是不是永远只有奚殷? 不,也许还有许多。 不过都不重要了。 反正那个人也不会是他。 斐孤沉声喝道:“都退下!” 他断了一只手臂,满面伤痕,早已无往日意气风发,此时竟是一反常态,要持剑与奚殷单独对决。 第1章 魂契 斐孤一挥袖,鬼兵骤然全消,梨画和梦窈脖颈一松,两两对视,惊疑不定。 斐孤疾趋向前,凌虚御空,率先一剑劈向奚殷,奚殷捏诀迎击,无寻一出,剑刃熠然,双剑相击,剑气磅礴惊人,却是狂风骤起,风云变幻。 二人在云霄中殊死斗法,司命并不去看,只闪身来到梨画和梦窈身侧,询问两人伤势如何。 梨画、梦窈皆是强笑了笑,示意司命无事,担忧道:“只怕奚殷神君无力抗衡。” 司命神色一敛,语气坚决:“即便他无力抗衡,我们也不会再败了。” 司命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心中亦知斐孤屏退左右,又未开杀阵,其实是有所顾忌。但她不愿去想,始作俑者造下的业,没道理叫她感激他退让之恩。 不过都是假惺惺罢了。 这冥府之外是愈发热闹了,斐孤同奚殷缠斗不休,剑气激荡,云层之中爆发出一道道刺眼的金光。 斐孤长发被风吹的四散,满脸血污,脸色极为难看,只单手持剑施法,倒是奚殷一身干干净净,居高临下,好似游刃有余。 两人剑气凝成的结界摇摇欲坠,只听一声细微的冰裂之声,刹那之间,结界猛地碎开,二人双双退后一步。 斐孤收回剑,纵步向前,化作原形朝奚殷扑了过去,奚殷亦是摇身一变,化作玄武同那一身血迹的白虎厮杀。 梦窈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去拉司命的手。 司命回头看她,有些疑惑,她悄声道:“司命,要不要帮帮奚殷神君,太子殿下给了我镇仙印。” “那不是述明老君的宝贝,他哪儿来的?”司命任梦窈拉着手,只是随口问了问。 “他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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