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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少人,不管在这里待多久,这里都是一片麻木和无望。 没有人会挣扎,没有人想说话。 当有一个长得非常赏心悦目的人,像个小孩一样追在你后面问问题时,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像禁锢他们的这一片死水,起了一片可爱的涟漪。 “你没发现她长得很好看吗?”大哥烦烦地问。 宁宿:“啊,没发现这一点。” “……” 大哥失去跟他好好聊天的欲望,直接告诉他:“她是花侍,但她是失败的花侍,所以沦落到这里来了。” 听到新的名词,周围的玩家都竖起耳朵。 昨晚他们就知道,目前他们都是花奴,“奴”这字清楚地表示了他们的地位,是可以随意买卖随意处置的低下身份。 那花侍呢,“侍”听起来身份也不高,但比“奴”好听一些。 宁宿最不爱思考,他直接再次宝宝发问:“花侍是什么?” 大哥对他这种问题似乎已经习惯了,“花侍也是要伺候花神的,但是我们国家就叫侍神国啊,同用一个‘侍’字,能和我们一样吗,要不是她报废了,老板见到她也得弯腰低头。” 所有玩家都一愣。 但是,他们又觉得可笑。 花侍地位听着高,但还不是可以买卖。 昨天那中年妇女看上了宁宿,可是有不少玩家听到她说可以买宁宿当花侍。 只是价格她承受不起,她才不甘心地放弃了。 这个血管戳破皮肤的花侍也是,一定是老板买回来的。 “报废”了后,也会和花奴一样随意买卖。 本质上,还是花奴罢了。 宁宿问:“大哥,你叫什么?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叫杨太。”他说:“我十三岁就被家里当花奴卖了,没办法,不卖我们一家都得饿死,卖了我们都能吃上饭。” 他的话没让前面几个水牢里的人多看一眼,想来他的身世在他们中不凄惨,只算平常。 也是,不是凄苦出身,又怎会成为可以随意买卖随意处置的花奴呢。 花奴这一身份,比他们了解的奴隶还要惨烈。 一天最热最乏时,太阳高高悬挂于湛蓝的天空中。 庭院里湖水潺潺,清澈见底,缕缕幽香。 他们却有一种身处黑暗牢房的感觉。 大哥看了宁宿一眼,“你应该也会从花奴变成花侍的,希望……” 他垂下头,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他的脸,看不清他的神色,“希望你能脱离苦海,见到花神。” 他双手掌心向上,在胸口处交叠成一个托举的姿势,这个动作他做的不太熟练,但很虔诚。 宁宿“唔”了一声,“我会见到祂的。”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 午饭后,齐老板还没带人来,听了杨太的话后,有人站起来说。 站起来的人是一个面容冷酷的男人,宁宿不认识,加入了社团的祝双双认识。 她小声跟他们说:“那是鸿羽社团的社长,贾晨升,鸿羽社团在基地被称为情报社。” 他们多少进过几次游戏大厅,鸿羽社团还是知道的,排名第三的社团,就在银桦社团下面。 这个游戏里最厉害的玩家是宁长风,但是宁长风是游戏基地有名的独行侠,不加入任何社团,在这个副本里也没有要管事的意思。 因而观察了一天,站起来的是贾晨升。 “我们的主线任务是找到面神的方法,在这里不可能找到,还损失了十个玩家,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有人立即问他:“可是,我们根本逃不出去。” 谁不知道不能待在这里,关键是他们出不去。 祝双双也说:“如果这个世界的设定就是这样,我们就算从这里逃出去,也会被送回来,或被别的老板带走。” 就和那些恶劣的买卖女学生的村子一样,被拐卖的女生从一家逃出来,会被全村一起抓回去。 方琦:“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水让我们没力气,也可能让我们形成依赖?我们一旦离开这些水,就会难受甚至活不去?”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贾晨升说:“我的意思不是要我们强行离开这里,我的意思是,我们要为接下来的事做好部署,不能再完全被动地跟着他们走。” 水牢房里的人都看向他,或竖起耳朵。 贾晨升说:“从昨天到今天,最贵的是人束,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 对比花也知道,新鲜花束是对花要求最高的。 他们在这里也证实了,确实是被带去做花束那六个人整体外貌最佳。 贾晨升说:“那个中年女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要了六个人的人束,她那么喜欢宁宿,却买不起一个花侍。” “不管是从消费能力,还是从家仆人数,以及衣着打扮看,她应该都是富有的买家,连她都买不起一个花侍,这说明花侍价格高得可怕,对普通富贵人家来说,都是只能看而买不起的。” “就算是这样,和我们接下来的安排有什么关系?”有人问。 贾晨升没有被他影响,他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人束是对花奴品级要求最高的,但我们中还有不少外貌比那六个人好的,这就是说,可能我们有很多是要做花侍,或者预备花侍的。” “普通富豪都买不起的花侍有这么多,这说明在芙仁郡,还有一群地位非常高,类似贵族阶级的存在。” “我们中很多人可能会被带去不同的这种贵族家族。” 玩家们一愣。 “我们当前要把握的主线任务,是要先找到见神的方法,但这是一个五级副本,没有那么容易找到。” “但是那些底蕴深厚的大家族可能有,不然就不会有圣女见过花神被花神赐福的事,这种事一定是各大家族深藏背后的秘辛。” “我想说的是,我们各自在不同家族里寻找他们见神的办法,然后想办法互换交流消息,一起找出真正可以面神的方法。这个难度的副本,合作共赢是最好的通关方法。” 说完他看了一眼懒懒靠在木柱上的宁长风。 不愧是游戏基地排名第三的社团的社长,只是看了几场交易,就推测到背后这么多,并把接下来的行动都安排好了。 正因为他这一番别人想不到又有理有据的推测,和合理的安排,让很多人信服,当即就有不少附和声。 祝双双问:“贾社长,这个副本会有鬼主吗?” 宁宿:“……” 贾晨升目光在她脸上略过,温和地说:“怎么还是鬼主呢,小姑娘要灵活变通,这个副本里的应该是神主。” 见宁宿松了一口气,冲贾晨升点头,宁长风忽然开口,“谁知道是神是鬼。” 水牢房一下安静,没人敢说是还是不是。 不管是鬼主还是神主,贾晨升前面关于更高阶级和花侍的推测是对的。 下午太阳刚落山,齐老板就关门了。 他把不少玩家从水牢带出去。 第一个是宁宿。 宁宿离开水牢时,向三号水牢房看了一眼。 一直贴在墙角的杨太正抬头看着他。 杨太只是普通长相,他十三岁就被当花奴卖了,也不知道这几年是怎么还坚持活着的。 他从阴暗的角落转身,正面向湖水看向宁宿时,湖水反射的夕阳光照到他眼里,他看宁宿,眼里是带着光的。 他张嘴无声对宁宿说了句什么。 宁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你一定要见到神。 那个麻木的,深陷于泥沼无法挣脱的花奴,把他的心愿,也是所有花奴的心愿放在了他身上。 见到花神,脱离苦海。 而他就在这里麻木地枯萎了。 宁宿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跟着老板走了。 他踏上白桥,侧身对夕阳,橘红色的夕阳光落在他身上,在白衣上晕开耀眼又温暖的色彩。 这里所有人的头发都是长的,很多男玩家不适应弄得乱糟糟的,他的却一如最初的顺滑明亮,每一根发丝都有闪烁开来的光晕。 杨太看着这一幕,忽然低头,水房平静的水面上,因一滴无关紧要的泪的滴落,晕开一圈细微的涟漪。 涟漪消失,水面再度恢复死寂。 死寂才是原本的归宿。 看到这一幕的祝双双很难受,她看着杨太,又看向三个水牢房一张张麻木无望的脸,发出疑问:“这个世界是怎么出现花奴的?” 苏往生说:“有统治就会有剥削,就会有被奴役剥削的人。” 祝双双继续问:“那为什么会有统治?” 苏往生没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回答她的是宁长风。 他正在站在门前看着宁宿离开的背影,好似随口一说,“大概是,因为有信仰吧。” 系统提示他们,要尊重芙仁郡的信仰。 宁宿被带到了一间明亮温暖的房间,房间有一处温泉。 红色的液体汩汩流淌,氤氲出一圈圈缥缈雾气。 齐老板:“现在温泉里泡一会儿,泡好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宁宿:“我不泡。” 齐老师看向他,脸上的笑容停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可变得更温和,也可冷下来。 宁宿:“除非你给我两个鸡腿。” “……” 两个鸡腿被送进来后,宁宿在血温泉里舒服得叹了口气。 丧生赢家。 有多少丧尸追击千里,就为了口血,而他竟然在泡血温泉。 太奢侈了。 身体里的血管,在滚烫鲜血的刺激下,隐隐鼓动。 宁宿咬了一口香香的鸡腿。 人生不过如此。 即便吃了鸡腿后,他被逼着喝了两碗绿水,来压下不正经的鸡腿香气,宁宿也一点怨念都没有。 泡过血温泉后,他身上带着一股湿润气息,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靡丽感。 有人跪在他身后帮他把头发擦干,一对上铜镜里的他,晃了下心神。 宁宿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他正侧垂头看向自己的头发。 这才一天,他的头发就又长了一点。 在肩膀散开,蜿蜒到腰下。 头发擦干后,有一个侍女跪在他身前,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手中的红砂笔最终落在他的眼尾。 宁宿不管,乖乖任由他们装扮,他正闻着手指上,剩下最后一点鸡腿的香气。 接着,她们又给他套上一层层纱衣,红一层白一层。 然后,是那个有诡异符文的宽束腰。 接着,又是白一层红一层,最红那层红纱衣上,也有细细缥缈的黑色符文勾勒。 最终穿好后,宁宿松了口气,不经意向铜镜里看了一眼,微微愣了一下。 一头长长的黑发垂在缥缈又血诡的红纱衣上,他的脸上未施粉黛,连过于浅淡的唇色都未动一下,只有右眼尾多了一朵三瓣血花。 他的睫毛原本就长,这一天时间里好像又长了一点,半垂时黑色长睫微微将一朵血红花瓣遮拢,那血色泅进眼光中。 宁宿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看得他胳膊又开始痒,他回过神,挠了一下胳膊,破坏了这一诡丽画幕。 两个侍女跪在地上,叫他:“花侍大人。” 老板也眼睛发亮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和昨天那个中年女人看到他时一样,闪着无法言说的光。 “你一定会成为今年最厉害的花侍,说不定会成为下一个圣女。” 宁宿:“醒醒,我是男的。” “……” 宁宿:“给我鸡腿吃,也得尊重我身为男性的尊严。” 齐老板失去跟他聊天的欲望。 无情的老板直接将他带到马车上,黑心地将他送去拍卖场。 马车上没有窗,宁宿没法看此时街道上是怎样的情景,只听到比他们来那天热闹并躁动了很多。 只过了这一夜,明天就是迎神期了。 想来那一定是热闹又疯狂的。 被送到拍卖场后,宁宿才发现,这世界的设定并不是他所了解的任何一个古朝代,确实是有一些异世的风格。 这里的建筑不像齐老板那个庭院那样赏心悦目,古老中带着一种超出正常人审美范畴的诡异暗沉。 因为他不是正常人,没有审美,所以他知道。 就和城门上“芙仁郡”三个字一样。 他在这里看到了同样盛装的宁长风、祝双双等人。 他们在不同的位置,彼此还没来得及说话,宁宿就被带走了。 他被关进了一个笼子里,笼子不知道是不是铁制成的,呈现的是细细的重黑色藤蔓。 笼子被人推动下滑,宁宿不得不抓住铁藤稳住。 “齐老板选花奴的眼光大家是知道的,这次他送来的开场花奴是怎样的呢?至少会成为我们的花侍吧。” 笼中人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宁宿看到了这座地下建筑里,几百个端坐在黑木椅上的人。 那一刻,他看到他们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迸发出那种在中年女人和齐老板眼里都看见过的光。 现在宁宿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光了。 是所有欲望的光。 每个人都有很多欲望,不同人又有不同的欲望,所以难以描述。 财富、权势、长生。 贪婪、暴虐、色欲。 所有,全部在他们看向他的眼里。 第56章 花奴 铁笼在拍卖场中间圆台落地。 少年向前微晃,双手抓紧铁笼,半边头发从左肩滑向前。 层层白红的纱衣裹在他身上,细笔勾勒的暗黑符文缠绕蜿蜒,仿佛是神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和他右眼眼尾的三瓣血花一样。 让人疯狂。 离开圣水,他的身体似是要显露枯萎迹象,血管开始隐隐显露。 以圆台为中心,一圈又一圈的人从座椅上站起来,疯狂地,痴迷地,兴奋地看着他苍白肌肤里若隐若现的血管。 他还不够成熟,血管只隐隐显露出一点,不够清晰。 但已经能够捕捉那些颜色,红到近乎发黑。 红和黑,是芙仁郡最讳莫如深,也是最神圣,最靠近神祇的颜色。 这个开场的少年,是这些年,最令人兴奋的花奴。 看到他就好像看到所有欲望的满足。 “一百万金币!” “五百万金币!” “一千万金币!” 老板还没开始说话,下面的人就争先恐后地出价想要买他。 他们站起来,疯狂地向他挥着胳膊,大声嘶哑叫喊出价,好像得到他,就能得到一切。 一定要得到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他们眼里发出强烈白光,已经看不到清明瞳仁。 后台看到这一幕的齐老板,兴奋地一直搓手,他看着少年,已经看到了自己欲望的满足。 下面出价声一直没停,持续了很久,直到一声苍老雄厚的声音响起。 “一亿金币。” 出价声这才不甘地无奈地愤恨地停止。 宁宿眨了眨眼,没想到自己还能这么值钱,顺着那道声音看过去,想看看大冤种是谁。 那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人,但又很难说他到底多大,他的脸上没什么皱纹,头发很黑,只是,他就是给人一种年纪很大的感觉。 从他的声音里,从他的眼睛里,以及无法遮掩的老气里。 这就是他的金主了。 铁笼被打开,宁宿慢慢从里面走出来。 老人看着他微微点头,然后他看向后台的方向,“齐老板,把他的同伴带出来吧。” 以圆台为中心,拍卖场呈现四个扇形,每个扇形间有一条黑色的轨道,可以推铁笼,也可以做人行通道。 齐老板从一条黑路上走过来,把几个玩家带上来。 宁宿看了一眼,都是跟他说过话的人。 齐老板把祝双双从铁笼里拽出来,“这个是他的同伴,他们关系最好。” 老人点头,正要说话时,他身边黑衣少女忽然开口,她声音带笑,裹着兴奋的愉悦感,“不,不是她,是那个长头发的男花奴。” 她的地位好像很高,她的话值得全场关注。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她的话移到边上的宁长风身上,又是一片哗然。 宁长风对宁宿笑了一下,似乎很喜欢自己引起的效果。 那老人站起来对齐老板说:“花奴买卖的规矩,就是同伴优先,这个我也要了,齐老板一起给便宜些吧。” 宁宿得意地看了一眼宁长风。 宁长风老神在在,仿佛不知道宁宿是什么意思。 花奴确实有“同伴优先”的原则,是说对一个花奴,买了他的同伴那人有优先购买权。 在场的玩家都听明白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购买原则。 因为这一购买原则,那老人可以和齐老板一起去私下商议,最后究竟宁长风被卖了多少钱,他们不得而知。 宁宿被安置在二楼的房间里,看着下面的拍卖继续。 迎神期的前一晚,是一场彻夜狂欢。 一个个高品级的花奴被锁在笼子里带上来,台下一个个衣着得体的人疯狂地出价,每购买一个花奴,他们就会更兴奋,血液的沸腾显现在他们充血肿胀的眼睛里。 拍卖一直持续到很晚,在一个时间点戛然而止。 宁宿向窗外看去,只见天上炸开一朵朵烟花,外面是各种欢呼声。 迎神期到了。 房间门被推开,有个仆人对宁宿说:“花侍大人,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时,宁宿坐的依然是马车,只不过换了一辆更黑更豪华的马车。 这辆马有两个窗,掀开窗帘,宁宿就能一路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景象。 这条街是他们进芙仁郡走的那一条。 夜空中还有一朵朵烟花在炸开,数不清的烟花照亮夜空,以人类的方式驱散黑暗。 不管更远处的幽暗深空,这一方天地的夜空确实亮如白昼。 烟花下,整条宽阔的街道上都挂满五颜六色的灯笼,高低错落有致。 灯笼下,穿着华服的人们,头上、耳边或衣襟处插着各种宁宿没见过的花。 应该是鲜花,可它们没有常见鲜花的明亮色泽,全是低沉的压抑的颜色,深黑、紫红、冥蓝…… 他们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开心地在街道上看烟花,偶尔有人手上会出现一个眼熟的动作。 双手于胸口处掌心交叠向上,呈现一个托举的姿势。 这个动作杨太做过。 在他说希望宁宿见到花神,脱离苦海时。 不太熟练地。 远处,有宁宿听不懂的歌曲传来,一圈花奴在地上边跳一种诡异的舞蹈,边哼唱曲调奇怪的“咿咿啊啊”。 宁宿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动作扭曲的舞蹈,是在以人体模仿植物,模仿植物的生长、开花和结果。 血滴飞舞中,他们身体超越人类极限地折叠、转动,合上曲调里阴暗中植物蔓延爬行的起伏。 最终,骨骼断裂,花朵绽放,死亡之果。 迎神期果然热闹又疯狂。 宁宿被带回一座位于芙仁郡边缘的古老府邸。 位于边缘但并不荒凉,这周围有不少这种院落府邸。 宁宿下马车后,看到后面几辆马车陆陆续续停下,从马车走出来的有玩家,也有几个他不认识的原生世界花奴。 这一晚上,那位老人收获颇丰。 他们全都被安排在这座府邸的一个院子里。 有个老妇人笑着对他们说:“这就是你们的住处,当成自己家一样,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说。” 然后她开始分房子,这里每个大房子里有两个小房子,宁宿和宁长风被分在一间,祝双双和苏往生一间。 祝双双:“我们性别不同啊,是不是我和女孩子一间更方便?” 那老妇人说:“里面有两间房,不碍事。” 玩家们注意观察了一下,分到一起的都是彼此相对熟悉的,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限制他们在院子里的自由,还跟他们说:“明天是迎神期第一天,外面很热闹,你们可以出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她就离开了。 祝双双问:“她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苏往生说:“可能我们在齐老板那里时,他就在暗中观察,齐老板把这些告诉这家人的。” “可是为什么要观察这些?” 另一个玩家回答她:“总之,不会让我们好受就是了。” 买他们的家族,在拍卖场他们就知道了,是芙仁郡鼎鼎有名的野南家族。 野南家一共买了十二个花奴来作为今年花神祭的花侍培养。 其中四个是这世界原生花奴,八个是玩家。 除了宁宿、宁长风、祝双双和苏往生外,还是四个玩家,被分到两个房子里。 其中两个是鸿羽社团,跟着贾晨升一起进副本的,另外两个话很少的玩家,四人看不出来路。 要是加入社团的祝双双看不出来,宁宿和苏往生肯定也看不出来了。 而宁长风是个独行侠,很少关注别人,除了那几个跟他交过手的高手玩家,那些普通玩家他更不知道。 说话的人就是鸿羽社团中的一个,“你们好,我叫戴冬。” 鸿羽社团在游戏基地社团中排名第三,被称为游戏基地的情报社。 之所以被称为情报社,是因为他们不仅有很多副本世界信息,对基地玩家信息的掌握也超出想象,游戏基地售卖消息的消息行就隶属于他们社团。 戴冬看向宁宿,“你刚通过我们社团房屋中介所买到的那套房子,还满意吗?” “……”宁宿忙点头,“可太满意了。” 他一出口,就让其他玩家明白,他们鸿羽社团对几个玩家,甚至可以说对全基地玩家有多了解。 如果说副本是一套试卷,经验丰富又聪明的师天姝可以作为出题人,而他们掌握的就是题库,最擅长的就是通过题库,来揣测出题人意向。 “我们所经历的所有副本,恐怖和痛苦至少有其一。” 这是系统的目的,让他们害怕或者痛苦,然后收割死亡。 “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目前看来没有齐老板那个黑房子的死亡恐怖了,那就要警惕痛苦。” “他们深知我们的关系,还让关系好的人住在一起,并不限制我们交流相处,极有可能要在我们关系上下手,有可能我们最终会面临一生一死的对抗局。” “不要告知彼此太多过往,投入太多感情,做好心理准备,冷淡相处。” 他们鸿羽社团的人,真的非常善于推敲副本。 这一番说法令人很信服。 祝双双:“幸好我没跟宿宿分在一间房。” 宁宿“唔”了一声。 苏往生&宁长风:“?” 已经是下半夜,几人没多说,在那个不是人睡的水牢里站了一天一夜,有一个房子可以睡,都迫不及待想进去躺着。 这个院子和齐老板那里那个很像,中间是一个很大的湖。 他们怀疑这芙仁郡每一个院子里都有一个湖。 湖上的木桥通向六个房门,房门打开是一个小茶室,在这里可以赏景喝茶,也能聊天吃饭。 小茶室左右两边是完整独立的两间房。 宁长风关上房门时,少年正坐在木地板上。 他身上宽大的衣摆层层叠叠垂落在木板上,柔顺的长发在身后铺展开,抬头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正看着他。 宁长风转身看到这一幕,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觉得少年一定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每一处都长在他柔软的心坎上。 忽然,他看到少年层叠的衣摆动了一下。 宁长风行动快于思维,手上不知道用什么东西,隔着两米的距离直接掀开了木板上的红色衣摆。 靡丽又诡异的符文红纱下,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正拽着茶室唯一一盘点心,向自己这边移动。 宁长风:“……” 宁宿:“……” 一夜无话。 每个人单独的房间里,都有一条从房间里流过的溪流。 房间是通体由不知名的木材制成,溪流从睡觉的木榻旁流过,方便人随时将脚泡入其中。 溪流在一层漂亮的鹅卵石上,呈现淡淡的绿色,不知从哪而来,经过房间,汇入庭院的湖水里。 夜晚躺在木榻上睡觉的玩家,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干枯感。 和皮肤干燥,以及干渴想喝水的感觉不一样,是一种从内到外的干枯感。 他们非常想把脚泡在溪流里睡,可他们都忍住了。 他们知道,不能这样。 他们是人。 夜晚的庭院极为幽静。 他们可以清楚地听到下半夜的风声,风从庭院后面吹来,呜呜地如万人哀泣。 这座府邸位于芙仁郡的边缘,庭院后面像是一个树林,具体有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好几个玩家蜷缩着身体,捂住耳朵,挡住那腐蚀人心的风声,才在不知什么时候,疲惫失神地睡着。 第二天早上,他们醒来时都很疲惫,像是经过了一整夜的战斗。 只有宁宿、宁长风,和那四个原生世界的花奴,看起来精神奕奕。 老妇人带着下人给他们带来食物,每个人的早餐中,都有一碗绿水。 有两个玩家没有喝,偷偷倒入茶室下的湖水里。 这一幕被刚到庭院门口的野南望看到了。 野南望就是昨晚在拍卖场把他们买回来的人。 他走到湖中心的凉亭里,“看来我今早就要先给你们讲讲花侍的规矩。” 玩家们从各个茶室看向他。 “你们都是我野南家族的花侍,花侍就是要侍奉花神的人,在我侍神国身份尊贵,受人敬仰。” “因而我们野南家族将给你们最好的待遇,也不会限制你们的自由,只是有两点,你们必须要做到。” “第一,身为花侍,自然要侍花,你们要学习如何侍花。” “第二,要好好吃饭喝水泡水,进行身体改造。” “要侍奉花神,必然要见到花神,可是人类太渺小脆弱了,还没靠近花神就从灵魂到身体崩碎了,因而要改造身体才能触到花神。” “这碗里和湖里都是改造你们身体的圣水。” 玩家们一愣。 他们同时想到了齐老板那里那个失败的花侍。 血管粗大,明显外露,坚硬无比,戳破皮肤冒出一个个稀薄的血泡。 野南望见他们神情凝重,笑着说:“好了,今天是迎神期第一天,外面很热闹,既然吃完早饭了,就趁着有时间出去看看吧,明天开始忙起来,可能就没时间玩了。” 野南望一走,他们立即从那个院子里出来。 一边去看迎神,一边七嘴八舌地讨论。 “我们身体改造也是要变成那个失败花侍那样?” “为什么要把血管变得那么硬?是为了防止面神的时候太脆弱崩裂吗?” “为什么她的血管里没什么血了?血去哪儿了?” “怎么学习侍花?难道他们会给我们找来一个半神,让我们伺候?” “野南望说只有改造身体才能见到神,是真的吗?” 他们副本的任务是找到见神的办法,或者见到神。 逻辑上看起来是要先找到见神的办法,才能见到神,因而在前期要努力见寻找见神的办法。 这并不是说,后面那个通关方法见到神不重要。 找到方法没那么容易,如果他们真找不到,而芙仁郡存在这种方法,他们作为花侍,有可能被芙仁郡的大家族送到神身边,见到祂。 这是他们双方共同的目标,因而可以互相利用,共同努力。 现在的新问题是,按照野南望说的,人类作为一种渺小脆弱的物种,还没靠近神就会毁灭,那他们是见不到神的。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们就要按照他说的改造身体。 改造风险很大,有可能会改造成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所以,目前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是,确定野南望说的是真是假。”祝双双说。 戴冬说:“我们先按照贾社长说的,交流一下信息,如果每个家族都是这样,那说明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正好他们不限制我们的自由,方便了我们的交流。” 只能这样了。 于是一行人没再浪费时间,直接去主城街看迎神。 作为信奉花神的城池,芙仁郡处处种着花,这些花颜色暗沉,形状诡异。 鲜花是为赏心悦目,而这些却能引起强烈的生理不适。 尤其是在狭小阴暗的街道里,淡淡的腐臭气,进一步加剧不适感,让人暴躁不安,头痛欲裂。 几人匆匆穿过这种小路,来到宽敞一些的街上,顺着人流向前走。 很多人都在朝同一个方向走,在向那边走的时候,他们遇到贾晨升几个人,他们几个被另一个家族买走,也是吃完早饭来看迎神。 他们一边走一边交流信息。 贾晨升说:“他们现在正向花神殿走,迎神第一天,很多家族都会带着为花神准备的礼物,到那里通过圣女祈福。” 祝双双:“圣女?就是系统说的那个见到过神的圣女?” “应该是。”贾晨升说:“我们喝的那些水,听说就是圣女制作的圣水。” 这样说来,圣女是最重要的npc。 她见过神,知道怎么见神,知道很多他们迫切想知道的线索。 他们顺着人流走到花神殿时,见到无数的人正向花神殿跪拜,而大殿门口正站在一个黑衣少女。 她身上穿着无数层黑纱,最外面是黑色锦缎长袍,在顺滑闪着光泽的锦缎上,血色符文蜿蜒向下,垂落两米长。 宁宿这才发现,她就是昨晚坐在野南望身边的少女。 野南望问齐老板,谁是他的同伴时,齐老板说的是祝双双,是这个少女否定了他,说是宁长风。 宁宿眨了下眼,觉得这个少女真的有些不简单。 就在宁宿看她时,圣女也转头精准地看向他。 她一身肃穆阴沉的黑,和符文一般血红的唇,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伴随着惊呼和掌声。 “是不是第一份礼物来了?” “不知今年是哪一家先来祈福。” 他们周围来看祈福的人也激动了起来,个个翘首以待。 “来了!是金银店的李家!” “好大的排场!” 玩家们顺着他们的视线向前看,这一看不由在太阳下脊背发寒。 最先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人,在齐老板那里看到过的,第一个来买人束的女人。 她依然穿金戴银,一副富贵装扮。 她激动又兴奋地走在最前面,带来一片浓烈的血腥气。 她身后紧跟着的是两个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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