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不是阿斯特莱雅。」 我在心中反复默念着。 可无论怎么说服自己,果然还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在坦塔罗斯面前站定脚步,情难自禁地扶着膝盖笑弯了腰。 悲伤到了尽头,竟然会让人笑得停不下来。 他警觉道,“你这疯女人,在笑什么?” 仿佛要被自己的力量吞噬掉神智一般,悲与喜的情感同时涌上心头,我边笑边流泪。 “没什么,只是……想到马上就能杀掉你,简直让我……兴奋得连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看脸色,这句话把他吓得不轻。 黑巫师对死亡的恐惧还真是名不虚传,坦塔罗斯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甚至开始连连求饶。 “上一份魔契作废了,我可以与您签订新的契约,我会成为您的刀刃……” 见我毫无反应,他又换了条路数,“您不想失去阿斯特莱雅,不是吗?现在您永远不会失去她了!我和她……会一直陪着您的!” 我依稀记得自己前几分钟还是个「疯女人」,现在就升级到「您」了啊。 看来,为了活命他是什么都愿意说、什么都愿意做的…… 毫无品格可言。 我深感无趣,对他此举有些失望: “什么「魔族最后的王室」,「神明意志的载体」啊…… 面对必死的结局时,不也还是像只可怜虫一样向我求饶吗?” 坦塔罗斯眼睛一亮,像是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一般,往前爬了几步,抓住我的裙摆说道: “我的确不是魔族最后的王室!还有别人!还有两个人! 解开神殿之上的结界,放我走,我就告诉你! 睡莲的总部位置、魔族最后的皇室、雪狼的真实身份……!我全都可以告诉你!” 我满脸喜色,“真的吗?!” “真的!千真万确!!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我在他充满期待的目光中,作苦恼状歪过头,“可是……这些问题的答案我早就已经都知道了啊?” 他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真抱歉,恐怕——” 脸上的虚假表情瞬间褪去,我向坦塔罗斯俯下身,后者逐渐被笼罩在我的影子之下。 我沉声道,“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在坦塔罗斯惊恐的眼中,我看见自己的倒影,明明背对着月光,藏在阴影中的脸看不清表情,可一双眼睛却闪着鎏金的寒光,明晃晃地透出对杀戮的渴望。 “你们掌握的情报都是雪狼伪造的!”他挣扎着再度开口道,“……魔塔的调查方向完全——!” 我没有丝毫耐心,直接打断了他,“我不仅知道雪狼不是柯林斯·贝克,我还知道他的真身,他的老巢……他下一个目标。” “……不可能!” 坦塔罗斯仍然不愿接受事实,亦或只是无法接受自己必死的结局罢了: “你要是知道雪狼真正的身份,绝不可能还忍耐着,继续维持这份虚假的和平!魔塔也没有理由会容许你这么做!” “当然有理由了。”我轻笑着答道,“那个理由……就是你啊。” 我不介意跟他多说几句话,现在就算雪狼回心转意,前来救援坦塔罗斯也无济于事…… 他今天必死无疑。 “现在的雪狼还自以为在暗处,他指望借我与魔塔之手除掉你,就自然不会让睡莲来过度干涉这场战斗,但如果他知道自己早已暴露了……” 剩下的话不必再说,坦塔罗斯还不至于连这点事都理不清。 以雪狼的心机,如果自身暴露,他就会联合坦塔罗斯来优先与魔塔对抗。 这么不利的局面,当然要规避掉……即使这意味着让雪狼多活几天。 恶灵不再做声,这一天下来,他当然也有些自己被当做弃子的自觉,但我没有放过他: “坦塔罗斯,你知道我们一开始是如何得知你逃出了塔底的吗?” “……” “是雪狼亲自将线索递到魔塔手上的啊。” “……闭嘴。” “明白了吗?你被自己的族人当成道具使用了——” “小崽子,你给我闭嘴!!” 我对他的怒吼置若罔闻,继续挑拨他濒临崩溃的脆弱神经…… “虽然你在这场战斗中从来没抱着过慷慨赴死的决心,但最后竟然发现连自己的死都被算计好了价值,还如此廉价……我很好奇,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坦塔罗斯几番忍耐后,还是被愤怒冲晕了头脑,怒不可遏道: “这低贱的老巫婆!!我就算轮回也要爬回来,把她碎尸万段!!” 「老巫婆」…… 闻言,我长舒出一口气。 “呼……谢谢,我原本还真的不是很确定自己的判断,多亏了你…… 现在终于得到核实了。” 第240章 向着那个“永远”出发 最后可以用来交易的筹码也被骗走,在我压倒性的魔力面前又毫无还手之力,坦塔罗斯只能目眦欲裂地瞪着我。 “你是个恶魔。” “从真正的恶魔口中听到这种评价,还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我报以虚伪的笑脸,将魔力融入刀刃,高高举起…… 就这么了结吧。 “唔……” 面前蜷缩在地上的少女突然重重一晃神,她举起被圣水制成的镣铐困着的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似乎头痛难忍…… “诶?好痛?这是什么?!” 仿佛是被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唤醒,她的瞳孔缓缓聚焦,抬起头,正对上持刀傻站着的我,浅色的眼瞳中满是迷茫: “……伊妮特?这到底是——” “坦塔罗斯,你真的很恶心。” 我垂头凝视着这场表演,将手中的刀攥得越来越紧,直至它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每当我觉得,你已经到达人性的最底端时……你都能再次出乎我的意料。” “你在说什么……啊——!!” 我握着匕首狠狠挥下,刀刃破空的瞬间,少女惊恐地尖叫出声,就地一滚,躲了过去,匕首深深扎进她身旁的土地里。 “是我啊,伊妮特,你在干什么??求你……不要伤害我!!” 「阿斯特莱雅」的双眼噙满了疼痛引起的生理泪水,摇摇欲坠的泪珠看起来如此真实。 可这副模样……又是真正的阿斯特莱雅绝对做不出的。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她天生就很擅长忍耐疼痛,早就对圣水的灼烧习以为常了」……” 我用力将匕首拔了出来,发出的声音让女孩又抖了抖,继续说道: “阿斯特莱雅一直承受着的,都比这要疼数百倍、数千倍,现在这点疼痛……恐怕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吧。” 少女边哭泣边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可手腕被镣铐困着,只是在原地磨蹭而已,根本爬不远。 “伊妮特,真的是我啊……求求你……呜……” 看来是打算装到底了。 我默念了几句咒语,镣铐瞬间收紧,将她死死固定住,女孩的呼喊声嘶哑得几乎破音: “不要!别杀我!不要啊!!” ……她才不会说这种话。 她才不是这种摇尾乞怜的性格。 听着「阿斯特莱雅」带着哭腔的一句句求饶,我反而更加愤怒了: “别用她的脸说出这种话来恶心我,你这寄生虫!!” 眼看着我要将匕首刺入阿斯特莱雅的心脏,坦塔罗斯终于不再伪装,发疯般地挣扎着,像只失了心的恶鬼…… 又或许只是原形毕露了。 刀尖划破皮肤、深入血肉、斩断骨骼…… 这个过程缓慢而折磨,主要是因为坦塔罗斯在心脏周围设下了无数防护的法阵,它们纠缠着、阻拦着我,但也无济于事……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停手。 坦塔罗斯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滴答。』 一滴眼泪落在我握着匕首的手背上,顺着手掌滑到刀刃,汇入坦塔罗斯胸口的鲜血之中。 他停下挣扎,定定地看着我,这才发现我早已泪流满面。 像是抓到了一线生机,坦塔罗斯眼中满是迫切。 下一个瞬间,刀刃上所有阻力都消失不见,通往少女心脏的路畅通无阻,可我却没法继续将匕首向下压…… 她回来了。 “阿斯特莱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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