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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当初就是因为格雷留下来的魔力还在,我和埃莫洛德才活了下来。 原来,如果格雷没有离开塔,那么到了我们在塔中相见的那一天……他就会杀死埃莫。 他仍然淡淡笑着,看起来还是那么温和,“很残忍,对吧?” 我咬咬嘴唇,坦言道,“嗯……是很残忍。” “所以我才不想当魔塔主了啊。” 格雷无奈地长叹一声,“要做很多不想做的事,杀很多不该死的人,绝不能有半点恻隐之心,毕竟,在这个位置犯下的任何错误,都会是坦塔罗斯那个级别的灾难……” “格雷,我明白的。 残忍,是「魔塔主」这个职位的必需品。” 他定定地看着我,半晌后,又忽然轻松地笑了: “伊妮特,其实你刚刚把埃莫洛德带回公爵府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他了,并且在那之后,观察了他很长时间。 在发现他对你有益无害的那时候,我特别庆幸……庆幸自己已经不再是魔塔主,庆幸自己不用上来就把危险掐死在摇篮中。 有他保护你,我才能安心地离开公爵府,去追踪雪狼。” ……原来是这样啊。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埃莫洛德能够帮助我泛滥的魔力了。 “格雷,我——” “可现在我又被迫坐回这个位置了。” 突然间,格雷收起了笑脸,他的姿态虽然还十分随意,但整个人的气质瞬间改变了。 这一刻……他特别像加西亚。 “你明白了吗?伊妮特,这意味着,如果我再发现像埃莫洛德那样潜在的危险分子,我无法再视而不见,必须去「处理」才行。” “……” 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讲这些话? 难道……他猜出了尤里西斯的事吗? 我不敢贸然回答,可格雷却好像看穿了我的沉默,突然为我讲起久远的故事: “两百年前,在奥斯瓦德——我的老师——就任魔塔主期间,我在执行他下达的视察任务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囚犯。 偌大的监牢之中,只有最基本的生活用品,一扫就能尽收眼底,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牢狱的楼层禁止魔法,隐身术当然也无法使用,可我一开始却没有找到他……你猜他藏在哪?” 我还记得埃莫洛德当年住的那间牢房。 的确,除非像埃莫那样,拥有利于藏匿的异能,否则是完全没地方可以藏身的。 我摇摇头,格雷没卖关子,立刻揭晓了答案—— “在床底。” “可床底只有差不多两拳高的空间,正常人连头都挤不进去吧……” 我说着突然意识到,成年人的头挤不进去,但孩子的头……可以。 格雷笑着点点头,“是啊,等看守者把那个人从床底拖出来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太瘦了,那个身影已经不知道是否还能称之为人,我现在还记得他根根分明的肋骨,和那双惊恐的大眼睛,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个幼童。” 多亏了伏恩,我对魔塔的运行也有一定了解。 魔塔只会收监两种犯人:已经杀戮无数的,和有极大可能性会杀戮无数的。 埃莫洛德就是后者。 格雷故事中这个年幼的孩童多半也是一样,仅凭血统就被定罪了。 我笃定道,“他是个魔族,对吗?” 第267章 机会难得 “他是个魔族,对吗?” 格雷云淡风轻地笑笑,“没错,我从囚犯的档案库中看到他的人生被短短几句话概括,母亲是普通人,父亲是魔族,圣战中的逃兵,因为使用黑魔法而被举报,在拒捕的过程中,失手用魔法烧死了自己的妻子、一名魔塔追捕官员以及若干围观的普通民众,因为无法被活捉,只能当场处死。 现场幸存的唯一一人就是这个孩子,他遗传了父亲的天赋,火系魔法伤不了他分毫。 外勤人员从余烬中把他捡了出来,在这孩子被带入塔中的一年里,他从来不吃饭,也没说过话,连阳光都令他恐惧,一直靠着牢房里的魔力才勉强维系住了生命……那时候他只有十岁,就已经步入监牢,失去一切了。” “……” 我不知该对这样的故事评论什么,只能沉默着聆听。 这已经是两百年前的旧事了,从格雷的叙述中,我却能感觉到他仍然记忆犹新,可见这对当时的他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他继续说下去,用平静的语气讲述这场注定的悲剧: “所以,很自然的,我对他感到同情。 从那之后我总会去偷偷看望他,给他带些糖果和点心,不是有意的,只是走着走着就到了那所牢房前,手上又恰好拿着一些小孩子会喜欢的零食而已。 那时候我大概和你现在一样大,刚刚进塔没几年就跻身于高阶魔法师的行列,年轻气盛。 我没有瞒着奥斯瓦德,虽说也瞒不过他,可奥斯瓦德也同样没有阻拦我,我隐隐察觉到他想借这个机会给我上一课,却仍然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过错,执迷不悟…… 但那孩子始终恐惧着什么,从来不肯与我说一句话。” 格雷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久久没有回神,直到我晃了晃他的袖子,他才再次清醒,又看向我: “伊妮特,你知道吗?魔族比人类要敏感许多,像动物一样,他们天生就能察觉出混在人群之中的强者,并会对比自己强的人充满恐惧与戒备之心……” 旁观者清,经过他的提醒,我立刻想明白了,“他怕的人,是你。” 格雷赞许地点点头,“我花了很久才意识到这一点,原来他不是一直蜷缩在床底,只是那天我的出现吓到他了而已。 他畏惧我,我也没在意,毕竟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图他的友谊,只是想让自己的良心稍微好过一些罢了,我依然每天给他带零食,也不管他吃不吃……” 格雷突然想起什么,握住我的手,像是找到了同好一般,兴奋地对我说道: “伊妮特,埃莫洛德是你一手养大的,你应该是知道那种感觉的吧? 一个幼小又无力的生命,违抗自己的本能,一点点从恐惧中走出,颤抖着靠近过来的感觉……” 我理解地点点头,“像是得到了幼猫的信任一样。” “没错,过了大半年,那孩子终于不再躲避我,恐惧褪去后,他的眼睛逐渐变得亮晶晶的,会乖巧地用双手接过我递过去的点心碟子,有时甚至还早早趴在牢门的小窗上,对我的到来翘首以盼。 不知是不是打开了心房的缘故,他也不再排斥牢房中的一日三餐,连脸颊都圆润了起来,每一天,他都变得更加有生机。 我从观察中摸索出了他对食物的喜好,也许是因为家里原本是养牛卖牛奶的,他对黄油味道重的食物情有独钟,每次都会吃得干干净净……” 格雷讲得绘声绘色,那个孩子的形象也在我脑海中逐渐丰满了起来。 可是为什么……这个故事好像逐渐变成温馨治愈向的了? 我本来一直绷着神经,等格雷在某个地方话锋一转,毕竟,他明显有些累,时不时就要打个哈切,也许是刚刚苏醒不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他忍着困意也要讲给我听的旧事,总不可能只是轻轻松松的日常而已吧? 果然,很快,转折点就出现了。 “某一天,对我来说只是平常的一天而已,但那孩子突然开口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因为太久没有说过话,他的嗓音沙哑得像个年过半百了的老人,还有些跑调,一点也不可爱。 他说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他的母亲没有其他亲人,没人会去为她献花。 他说,他想去看看她。 牢房中可没有日历,他也不曾张嘴问过守卫,就靠着日升日落,日复一日地数着,终于数到了这一天……” “……所以,你答应他了?” 在问出口前,我就知道答案了。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那时候已经变得很乖顺了,而且,还是个瘦弱得连狗都打不过的小孩,而我很强,又很自负,深知他是绝对无法在我的监管下逃走的,我向奥斯瓦德提出了带那孩子出塔半天的请求。 我原本没抱什么希望,可奥斯瓦德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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