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了马车,亲自策马,禁军与锦衣卫将马车护得严严实实的,浩浩荡荡一群人朝着临安府城内而去。 马车内微微晃着,陆清则喝了口茶润润喉,望向宁倦:“都安排妥当了吗?” 宁倦笑着点头:“就等着晚上了。” 崇安帝在临安府修的行宫也不算大,但甚是华丽,与紫禁城的方正巍峨、大气磅礴不一样,走的是精致婉约的江南园林风。 陆清则走进去时,心里一时感慨,上辈子想进这种地方,可是得排队买票过安检的…… 行宫内外巡守严密,除了锦衣卫与禁军,江浙总兵也调来人,在行宫外日夜看守,唯恐小皇帝在他们的地盘上出了事。 日头落下去,天色渐暗,添了几分凉意。 宁倦换了身衣裳,和陆清则坐着车驾,在郑垚与长顺的陪同下,降临了西湖畔的荷风楼。 赴洗尘宴的官员有十几个,多半带上了家眷,心照不宣地将家里适龄的女儿带了出来,一眼看去,十数个少女姹紫嫣红,都精心妆扮过。 随着宁倦踏进来,一群人哗哗跪下的瞬间,几个姑娘们偷偷抬眼,瞧着远道而来的皇帝陛下,发现宁倦比自己设想的还要英俊后,微红了脸。 晚上出门前,她们被叮嘱过了今晚该怎么好好表现。 陛下后宫空荡荡的,莫说立后,听说连个妃子也没有,若是能被陛下看中,带回京城,封个妃——说不定后位也会是囊中之物呢? 对于要去面对皇帝,她们都感到忐忑不安,没想到新帝竟生得这般清隽俊美。 陆清则走在宁倦身畔,扫一眼就知道这些地方官心里揣的什么心思,暗暗摇头之后,瞅了眼宁倦,眼底多了分笑意,忙里偷闲琢磨了下。 他虽看不上这些想靠嫁女儿来攀权势的人,但宁倦如果喜欢某个姑娘,也不是不可以。 他又不是教导主任,对早恋没什么意见。 青春期的少年人,也该对同龄女孩萌生好感了,怎么家里这只小孔雀就没什么苗头的样子? 陆清则来了点兴致,趁着其他人还跪着,往宁倦身侧偏了偏,意味深长地道:“江南果然出美人啊。” 宁倦的脚步一滞。 陆清则的话落到他耳中,一下变了个意思。 怎么,陆清则看上了哪个姑娘? 他的心口有点火燎,刚坐下来就觉得甚不安稳,眼底掠过丝阴翳。 这些满心攀龙附凤的东西,竟敢带人来勾引老师! 他简直想立刻带着陆清则离开此处,离得远远的,但理智遏制了这丝冲动,忍着怒意,声音都低了个度:“庸脂俗粉罢了,不过如此。” 陆清则啧了声,小声教训他:“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姑娘,明明都生得很好看。” 这话活像一瓢油,把宁倦心底的那股无名火浇得更旺了。 俩人窃窃私语了两句,便到了位置,众人平身赐座。 宁倦自然坐在首位上,陆清则坐在宁倦左手下。 江浙巡抚李洵先敬了酒,先吹了遍宁倦,再表达了江浙全体百姓对宁倦的热烈欢迎,宁倦心里窝火得很,却又不能发作,只能闷闷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陆清则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喝酒,只吃吃菜,看看风景。 荷风楼坐落在西湖畔,夜色里丝竹阵阵,清风徐徐,岸边杨柳依依,笼罩在夜色里的湖水波荡着月色,荷风送香,景致甚好。 他前世身体不好,很少出远门,这还是第一次来临安,亲眼见到西湖。 等宁倦掌握大权,站稳脚跟了,他也能四处走走了。 陆清则偏头走着神,宁倦的余光一直落在陆清则身上,见他没看席上的美人,而是望着外头,心情稍霁。 酒过三巡,江浙布政使捋了捋胡子,笑呵呵地道:“陛下远来,还没尝过临安特产的女儿红罢?不如让小女为陛下献上一盅。” 乖巧坐在他身后的少女羞涩地抬起头,眉眼盈盈,柔情似水。 宁倦握着酒杯的手一紧,下意识看了眼陆清则,就看到陆清则收回了瞅着外面的视线,饶有兴致地望了过去。 又来了! 宁倦瞬间心火大炽,脸色冷下来:“不必。” 敲冰戛玉似的一声落下去,气氛霎时僵住,那个姑娘也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陆清则不赞同地瞪了眼宁倦。 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这般让人家下不来台? 接收到陆清则的眼神,宁倦更郁闷了,但还是忍下了火气,声音淡下来:“夜里寒凉,诸位大人的千金在此吹风,朕心不忍,都去隔壁雅间避避风罢。” 这话出来,气氛稍微好了点,那个难堪的少女脸上的红霞也褪了下去,只是依旧有些茫然。 只有在场的官场人精们明白了:陛下对他们的女儿没兴趣。 新帝不近女色,那看来接下来的舞女也最好撤掉,免得惹得陛下不快。 一屋子的美人都退了出去,陆清则没有看的了,宁倦总算松了口气。 用完了晚膳,没能讨到好的众官员又极力邀请陛下与帝师上画舫游湖。 好在这次宁倦不再推辞,给了面子,只是陆清则却没能作陪,出了荷风楼,他便低低咳嗽起来,遗憾地先离了场。 众人也没感到奇怪——陆清则一看就病秧秧的,这么个药罐子,能坚持到酒席结束就不错了。 一部分锦衣卫护送陆清则回行宫,余下的人则登上了画舫。 因为宁倦的到来,今晚西湖附近都被清空了,往日繁华的画舫夜景,也只独留一艘,空荡荡地穿荷而过。 风清月白偏宜夜,一片琼田。 夜色下的西湖明月幽幽,美不胜收。 虽是做戏配合,望着这景色,宁倦的心情还是好了几分。 西湖盛景天下皆知,临安府又是陆清则的故乡,他不免多了几分好感,漫不经心地想,待江右的事情了了,给母亲祭拜过后,可以回来一趟,与老师泛舟游湖。 再让老师带他去以前住的地方看看,让老师给他介绍一下他长大的地方。 光是这么想想,被一群心思各异的人围着的烦躁也消了不少。 人群里,几道暗中的视线落在宁倦身上,眼底有几分疑惑。 首辅大人是不是高看了这小皇帝? 看他如此醉心游乐,分明就有点乐不思蜀了。 露过了一圈面,宁倦才回了行宫。 当晚深夜,随行的太医忽然被召进行宫内殿,很快,陛下吹了风头痛、外加上吐下泻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陪行的官员们全都吓白了脸,跼蹐不安,生怕降罪到自己头上,赶紧派人去检查了一番荷风楼上下。 等到白日,守在行宫里的禁军才放了这些一晚上没睡着的官员进了行宫。 满屋的药味,隔着层纱帘,众官员看见昨日还精神奕奕的陛下没什么精神地躺在床上,可能因为夜里吐了好几回,嗓音也哑下来:“水土不服罢了,不必大惊小怪,都回去吧。” 长顺也安抚了众人一番,亲自送着这群官员离开,折回去时与出来取药的陈小刀撞上,俩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一行白鸟自上空掠过。 长顺丧着脸抬起头。 陛下和陆大人……您二位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长顺正焦心的时候,露过面后趁夜脱身的陆清则和宁倦,已坐着马车进入了江右的地界。 马车赶了一整夜的路,即使长顺亲自将马车内准备得再柔软,对常人而言,一连坐这么久马车也是个挑战,何况是看起来随时要散架的陆清则。 不过陆清则一声也没吭,上了马车不久,稍感不适就自觉地裹着被子躺下来睡觉,尽量让自己休息完备。 本来陆清则是打算自己先去江右看看情况,反正他是个闻名大齐的药罐子,就算称病不见人,也没人会怀疑,但宁倦不放心,就选择了一起行动。 除了要防备卫鹤荣,江右那一班子肯定也收到了宁倦南下的消息,派人盯着临安,就怕小皇帝猝不及防杀到江右。 为了不被怀疑,郑垚、长顺、陈小刀等人都得留在临安的行宫里,替他们打掩护,以糊弄各方耳目——在诸多势力心目中,宁倦要去江右,必然会带上郑垚,以防不测。 所以能用的人不多,他可不能倒下。 晨光熹微时,陆清则从混沌破碎的梦境里醒来,身下的马车还在巅动着,身上却没有太多不适的疲惫感。 陆清则早上总要用很多时间醒神,醒了会儿神,睁开眼皮,才发现他居然是个近乎趴在宁倦身上的姿势,腰上环着双手,将他牢牢地搂着。 少年的气息灼热,热烈地笼罩着他,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 这个年纪的孩子身板大多薄弱,但宁倦每日都有锻炼,看似单薄的身躯覆着层薄薄的肌肉,坚实有力,动作近乎是将他捆在怀里的,紧得让陆清则有点呼吸不能。 陆清则蒙蒙地抬起眼,发现宁倦还没醒。 这是怕他掉地上吗? ……难怪没觉得太难受。 陆清则的心情一时有点复杂,堂堂皇帝陛下,居然给他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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