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然还在研究院，那他们就可以想办法找出来，拿回碎片，而不是急着消耗两个最强战斗力的异能，去赌一次有可能失败的时间回溯。 想要尝试回溯，不管能不能成，随时都可以，没有那么急迫。 李鑫感叹：“盛姐，你的脑袋到底怎么长的，短短时间就能想这么多，而我们却需要你们解释之后，才能勉强明白。” 蒋鱼本能点头。 随即，她立刻纠正：“小金人，那是你，不是‘们’。” 李鑫：“……” 哪来的脸？！ 盛安：“安静一下，你们看。” 法医已经检查过，何院士确实死于自杀，绝没有他杀的可能，不过，一些异能的影响，法医就没办法查出。 她指着何院士掌心。 上面有淡淡的血痕，是他用指甲在掌心掐出来的，而痕迹并非今天，是今天之前，他在思考时留下的。 人在出神思索时，总是会有一些小习惯。 何院士无意识在手上画着，指甲太久没修剪有些锋利，而且下手比较重，长时间的小动作，才会留下痕迹。 郝敬业凑过去，诧异：“又是一个圆？” 又是圆！ 基本可以笃定，何院士发现的、困惑的信息，与圆有关。 宋林威喃喃：“圆这种东西，总会让我产生不太好的联想……盛姐，何院士画出来的圆，到底指向什么？” 这是问句。 但他心中有一个猜测。 ——和他一样猜测的人，还有郝敬业和顾千生。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凝重。 盛安确定何院士身上没有其他信息之后，轻轻盖住他的脸，抬手敬礼，随即转身吩咐： “郝敬业，联系刘院士，调用研究院的所有专家，将酸雨降临第四天晚上提供的那三个方案，模拟出来。” 郝敬业严肃起来，点头：“好的。” * 一个小时后，封闭实验室。 盛安反反复复查看监控，顾千生、宋林威他们帮着一起看。 祁凌雾带着龙天宇几人，几乎将整个陨石研究院翻遍。 秋雨他们则仔细询问研究院的人，寻找每一条线索。 “有发现吗？”郝敬业问返回的祁凌雾。 祁凌雾摇摇头。 龙天宇烦躁：“我现在都怀疑褚老过来，可能也看不出什么！” 顾千生头也不抬：“很有可能。” 宋林威同样点头，接话：“毕竟，我们之前打过交道的‘变脸傀儡’，都是看不出是否为异种的存在，这次不排除又是M在操控傀儡行动。” 李鑫抓了抓脑袋。 他真是烦透各个方向都摸不到一点有用信息的处境。 ——尤其是对于他这种脑子不够用的人。 “烦死了，要是盗贼能出来，我们直接真刀真枪干一架，还要好些。”李鑫咬牙。 盛安没理会他们，她依旧在看监控。 祁凌雾在旁边坐下。 盛安给他看几个片段，抿了抿唇：“这一个片段是酸雨第四天，何院士在拼凑碎片，由于碎片细小，且监控方向不对，看不清他拼凑的细节。” 祁凌雾靠过来，认真查看。 第一个片段不长，但何院士行为很清晰。 才拼了一会儿，何院士就没有再继续，反而陷入久久的沉默。 随后，他拿过草稿纸，反反复复计算着什么，有些留在桌面，有些扔在了垃圾桶。 再后来，他又换了几个方案，继续拼。 视频里面，何院士认真到几乎不休息，一直工作。 一直到后面，好几个方案都不能成功拼凑，何院士没有继续。 他将碎片封锁，这个监控很清晰，碎片确实被放了进去，箱子里面看不见。 但之后，再没有拿出来过。 昨夜，他同样枯坐，写写画画，偶尔呆坐着，只看背影就觉得有些悲伤、无助。 祁凌雾：“今天，他又看了一次碎片，应该还在箱子里面，所以他同样没什么反应，合上箱子，离开实验室，进去研讨室，而后在研讨室自杀。” 盛安点头：“碎片是今天才丢的。” 她又给他看另外几个片段，“前几个画面是他在纸上画圈，眼神思索，后面几个是放下笔发呆的时候，无意识在手掌用指甲划着。” 祁凌雾注意到其中一个视频，他点开。 这个视频里面，何院士用纸张擦手，很可能是他将掌心掐出血，所以才会用纸巾去擦、留下红痕。 他当时表情是无意识的茫然与无措。 祁凌雾：“他一定发现了什么重要信息，让他不知道怎么办的信息。” 盛安再次点头，肯定了这个猜测。 门外，刘院士带着研究院的人匆匆进来。 盛安他们立刻看过去，郝敬业忙问：“有结果了吗？” 刘院士点点头，递出三张纸： “这是三个方案可能的结果，但是，仿照的碎片毕竟是仿造与电脑模拟，我们不知道在碎片拼接的时候，碎片本身会有的变化。” 他们的模拟只有个大概形状，没有直接用神秘的碎片尝试，就没有魂。 何院士的反应太违和，他们都很怀疑——是不是碎片拼接的时候，还会有些其他影响？ 那影响导致他不愿意继续拼下去，改成其他方案？ 盛安摇摇头，接过那几张纸。 纪亚妮：“这一张也是圆。” 刘越：“何院士思考的方向与圆有关？” 龙天宇看过去，一愣：“圆？怎么觉得怪怪的？” “不怪。”宋林威盯着那张纸，声音轻轻，“因为，它也许不单单是一个圆，如果完整拼凑的话，它可能是个……球。” 众人：“！” 郝敬业像是想到什么，翻出当初的预知图。 第245章 收集碎片，错了？ 秦轩关于盛安的预言，一直都是研究与破译的重点方向。 而她手上抱着的那个东西，同样十分要紧。 ——这就是他们在一开始发现圆时，产生的不好联想。 蒋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等等，你们的意思是说，碎片可能拼凑成一个球，而那个球，是预言图当中，盛姐抱在手上的？！” 万元：“不排除这个可能。” 郝敬业猛地摇头：“等等，其实未必，因为盛姐手上抱着的到底是不是球，很难说清，是心理画像师根据秦轩的意思绘出，秦轩偏向球，未必是一个球。” 顿了顿，他补充：“当然，也可能……是。” 最后一个字，隐隐沉重。 哪怕知道后者可能性很大，他依旧期待前者。 黎婉芸看向秦轩：“是一个球吗？” 被秦老抱着，缩在角落的秦轩茫然地抬起头，特情处如果全员行动，通常都会带上两人，他们存在感很低。 但每一次秦轩出手，都不是小动静。 此时，秦轩很茫然，显然，他并不能给予一个绝对的答案。 他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一个球、是不是碎片拼凑的球。 宋林威声音轻轻：“我觉得很有可能，盛姐所抱着的东西就是陨石碎片。要知道，那是末世第五年，盛姐，以及你们，有收集的实力，不是吗？” 贾光亮全程懵逼脸。 他倒不是智商不上线，而是因为后加入，没多少和他们讨论的经验，对于话题的跳跃、分析结果，还没有很良好的适应能力。 此时，他弱弱举手，茫然：“为什么盛姐抱着的球是陨石碎片，你们的表情这么难看？” 不，都不单单是难看，还有沉重。 郝敬业看向他，轻叹口气：“预言所包含的内容不单单是画面，还有语言，尤其是盛姐的那一句‘错了，都错了’……” 贾光亮一愣。 郝敬业同宋林威对视一眼，苦笑。 越是了解盛安，了解她的实力、祁凌雾的实力、他们的实力，以及国家的实力，就越知道—— 他们从来考虑周全，他们从来实力强悍。 尤其是盛姐。 对他们如今而言，盛姐几乎不可能出错，而能让她那样崩溃的“错”，又让人何等绝望？ 盛安手上抱着球如果是陨石碎片，那说明，在上辈子末世第五年的时候，他们可能集齐了碎片，并且拼凑成一个球。 但是—— 错了，都错了。 柯佳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缓缓开口：“所以，之前某一次猜测‘收集碎片可能是错’，得到了验证？我们不该收集碎片？” 她很痛苦。 他们不该收集碎片，放任碎片毁灭世界？还是放任异种得到碎片，变得无比强大，最终将所有人类当成养分？ 进退两难！ 郝敬业抬起头，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或许，错的不是收集，而是拼凑？” 怎么可能不收集！ 除非想要眼睁睁看着人类灭亡。 那就只能—— 只收集，不拼凑？ “有可能！”龙天宇一拍手，“所以何院士也想到了，他没有再继续拼凑，反而将碎片放入箱子里面。” 盛安点头：“可能性很高。” 宋林威呼出一口气，线索串起来了，何院士尝试拼凑，碎片是能拼成“球”的，这一点在何院士拼凑的过程中，可能有答案。 而后，他又想到那个预言，想到了“错”。 何院士终止了拼凑，他选择将碎片先放起来，等待盛安回来，这个过程中，他不断在思考。 ——直到他的死。 贾光亮：“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联系我们？如果是因为我们在外面，我们的事情更重要，他为什么不联系秋组长和国家的人？” 新发现很重要，但一定要等盛安回来的原因是什么？ 最关键的是，他没有等到，他死了。 郝敬业眼神赞扬：“聪明，你的问题很关键，也很重要。” 李鑫&蒋鱼：“……”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贾光亮，不可置信。 盛安：“何院士在拼凑的过程中，一定还知道了什么，一个很关键的信息，他想要告诉我，或者说——只信任我。” 这时，秋雨他们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 秋雨微微皱眉。 “有发现吗？”郝敬业问。 阮子丰摇摇头：“没有，所有人都很正常，至少，我看不出谁可能是异种，也看不出谁有异常。” 姜灵同样摇头，轻叹口气：“又检查了一遍，从酸雨来临到现在，整个陨石研究院只有我们进来。” 也就是说，没有任何外来人员。 隐身或者特殊异能？ 祁凌雾和阮子丰都没发现。 秋雨盯着预言图，抿唇：“我不知道何院士为什么非要等你，而在之前，他什么都不肯说，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凶手没找到，碎片不见了，何院士的发现跟着他长眠。 秋雨并非抱怨何院士。 但这是陈述事实。 阮子丰眼底闪过疑惑。 作为一个异能全开的异能者，他很容易发现蛛丝马迹，关于凶手、碎片、真相的线索，他一点也没找到。 可异能却又告诉他，处处违和。 ——尤其是盛安。 这位盛组长，以及死去的何院士，都是相当聪明的人，怎么就被堵死，一点关于真相的线索也没有？ 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当然，现场只有他异能特殊，才有这种直觉。 阮子丰什么也没说，安静观察。 盛安说：“偷走碎片、杀死何院士、隐藏在陨石研究院，这家伙的异能非常特殊，特殊到……有些熟悉。” 郝敬业：“规则秩序异能：漏洞。” 蒋鱼：“！” 李鑫倒吸一口冷气：“山花的异能？！” 郝敬业迅速整理思绪，分析：“这又是M的一次行动，傀儡异种？祂的傀儡出现了在人类身上能看到的罕见异能，时间异能都有，山花的规则漏洞也并非不可能。” 宋林威立刻接道：“所以，按照之前的线索，如果使用人类的异能，就会出现人类的脸，用山花的规则漏洞，猫脸？！” 向菡霜自然而然加入讨论：“也许是变成一只猫，刚刚我们没有看到，所以对方像那只猫一样，隐藏了起来？” 她看向周围，脊背发寒。 其他人瞬间绷紧神经，异能蠢蠢欲动，总觉得凶手可能藏在周围任何一个地方…… 它会像山花一样，有能力随时扑出来杀人！ 龙天宇低骂：“靠，真他妈吓人。” “不对。”顾千生皱眉，“规则漏洞可以偷走碎片，也能隐藏起来，这两点得到解释，但何院士呢？他是怎么被杀的？” 姜灵看向众人，试探着开口—— “有没有可能，何院士真的是自杀？你们不是说他发现了什么重要信息吗？这个信息重要到他不愿意告诉盛组长之外的其他人…… “有没有可能是不利消息，而在几天的分析中，他彻底绝望自杀？” 她这样的推测是有依据的！ 盛安多么心态强大的一个人，再看看那张预言图。 能让她崩溃的绝望，有没有可能让何院士也崩溃呢？ 他有了重要信息。 他很震惊，想见盛安，但是盛安没在，在几天的思考之后，他可能猜到了某个真相，彻底崩溃，自杀？ 盛安揉着眉心，垂下眼睑，有些头疼。 这时，像是想到什么，她的手突然顿住，眼睛猛地睁开。 盛安：“不对，何院士绝不可能是自杀，凶手不单单有规则秩序异能，还有另一种异能……” 她放下手，看向实验室门口：“祁凌雾！” 第246章 嘲讽 祁凌雾一句话也没多说，点点头，异能全开，覆盖住整个研究院，锁定住每一个研究员！ 宋林威有些茫然。 郝敬业眼中同样闪过困惑，随即恍然大悟。 不用去想盛安为什么笃定何院士并非自杀，她给出的结论性总结，很少出错。 以此推测，如果何院士并非自杀，那么，凶手除了规则漏洞之外，一定还掌握着一种可以制造何院士自杀迹象的异能！ 一定与精神系有关。 规则漏洞隐藏自己，突兀出现，精神系异能杀人，伪装成自杀，甚至是操控何院士自杀。 傀儡异能？ 不，秋雨的傀儡异能只能操控人类，异种的傀儡异能就只能操控异种。 何院士还没有变成异种。 杀死何院士，是为了遮掩他知道的真相，不让何院士有机会说出口，那伪装自杀又是为了什么？ ——把一次谋杀变成自杀，自然是为了隐藏凶手存在，方便凶手继续隐藏。 如果杀了人后借助规则漏洞异能藏着，或者已经离开，凶手何必遮掩？ 那只能说明，凶手还在研究院，还在他们面前！ 研究员当中，还有一个藏得很深的异种，异种还想继续隐藏，甚至，想要掌握更多。 确定精神系，锁定研究员。 剩下就有眉目了。 精神系当中强大无比的祁凌雾在，他在瞬间精神力异能全开，去锁定每一个研究员！ 宋林威想明白后，立刻将全部异能加强在祁凌雾身上。 一切都只在一瞬间。 下一刻，等在外面的一群研究员当中，有一个人面色大变，在祁凌雾全部精神力的压迫下，精神波动剧烈。 祁凌雾从来不质疑盛安想法，压迫之后，宋林威注入的异能、仅剩的精神力，全力朝着那人开枪。 一击毙命的杀招！ 下一刻，那人身影波动，身体虚化，攻击穿过身体。 周围，研究员们惊呼—— “发生了什么？” “刘院士！” “这是怎么了？刘院士怎么了？！” …… 那个人，是兢兢业业的刘院士。 祁凌雾身体晃动，巨大的消耗使得他面色苍白，但此刻，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外面，往前几步，与身影几乎模糊的刘院士对视。 使用着规则漏洞的刘院士，此时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他的脸，再也不是他自己的脸，而是有了山花的痕迹。 而在刚刚，祁凌雾异能全部压迫过去，对方被动的精神波动，导致他的脸已经变过一次完全陌生的模样。 ——刘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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