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盛安：“而且你有战斗经验，就算遇到行凶者，我相信对方也拿你没办法，你一定能保护好其他人。” 黎婉芸挺了挺胸膛。 盛安：“行凶者未必隐藏在居民当中，也可能还在小区内，只有让你去，我才安心。” 黎婉芸抬脚便走： “走，我现在就陪你们进去，交给我，放心吧。” 她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带着大队长他们进去了。 顾千生：“……” 所以在这种软硬兼施、什么手段都有的女人手上，他还能板什么？ 顾千生老老实实：“盛姐，我可以做什么？” 盛安：“你镇守这里。” 她眼神犀利：“一旦行凶者暴露，你必须立刻沉默对方的异能。” 顾千生点头。 * 检查工作进行大半时，祁凌雾带着郝敬业、龙天宇他们赶来。 郝敬业脚步匆匆：“盛姐，抓到了吗？” 盛安正在查看小区内所有监控，闻言摇摇头：“没有，没拍到人，对方藏得很深，你们那边呢？” 路上虽然在赶路，但郝敬业他们都没闲着。 闻言，郝敬业神情凝重：“从事发前后五公里的监控可以看出，临安小区没有一个人离开。” 万元：“信息部人脸排查了一公里内所有在事发后出现的人，截止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有嫌疑犯的可能。” 也就是说—— 凶手还在临安小区。 盛安呼出一口气。 祁凌雾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沙哑：“吴不语还在检查，等检查完再说。” 盛安轻声道：“凶手应该不在里面。” 排队等检查的，恐怕查不出什么。 凶手……藏得有些深。 郝敬业又道：“对了，秋组长派了A组的精神系探查异能者阮子丰过来，还在路上，可能需要两个小时。” 李鑫轻嗤一声：“秋雨这是想干嘛？” 盛安睨他一眼，淡淡道：“想要帮我们尽快抓到人而已。” 在大局面前，其他都可以先放下。 异能者暴起杀人实在是恶劣，秋雨会给予支援，盛安并不意外。 龙天宇此时注意到不远处忙得团团转的张家梁，瞪大眼睛，拔高声音：“他怎么也在这里？” “他住在这个小区，还觉醒了异能。”盛安微微笑。 龙天宇：“……” ——靠，岂不是说明这家伙以后还是自己的队友？ 他拳头硬了。 宋林威感叹：“石市异能者真多，事情也多，难道是因为有陨石轨迹对准石市吗？” 石市，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不排除这个可能。”郝敬业推了推眼镜，“石市觉醒的异能者数量真不少，就连未来可能觉醒的精神系异能者徐老师，也是石市人。” 盛安心中一动。 她微微眯起眼睛，回忆起之前的调查结果，喃喃：“徐老师的居住地，临安小区？” 郝敬业也想起来了。 他忙抽出徐老师的资料，仔细看地址，惊讶道：“还真是临安小区，就在这里！” “怎么没有看到她？”宋林威疑惑。 第87章 糟了，快带我回去！ 盛安摇摇头，她吩咐郝敬业：“给信息部和稽查部发消息，调取徐珈老师最近行动轨迹，以及确定她现在在哪儿。” 既然确定对方也在临安小区，不管是否有关系，都要纳入考虑当中。 任何一个细节，都绝不能忽略。 郝敬业立刻执行。 没一会儿，黎婉芸也回来了。 遗体被大队长他们抬出来，盖着白布，同行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难看，黎婉芸面色微微有些发白。 能让她这样经历过末世的人变脸…… 盛安快步过去，揭开白布查看，宋林威扭开头，不敢再看，蒋鱼更是差点吐出来，脸刷一下就白了。 祁凌雾站在盛安旁边。 看了一会儿，他道：“已经认不出是谁。” 盛安点点头，盖上布：“尽快DNA检查。” 残骸从碎开布带和完整肌理只能看出男女，已经完全分不出模样，甚至连年龄都判断不出来…… 章坤难受，忍着恶心问：“为什么行凶者这么残暴？” 郝敬业摇摇头。 黎婉芸呼出一口气，缓缓开口：“这场面让我想到不好的事情，忍不住联想到——” 她和龙天宇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复杂。 随即，两人异口同声： “异种！” 盛安看向两人，“这手法很像异种行为？” 黎婉芸摇摇头，神情严肃：“异种没有特定行为，它们充满了杀戮欲，干出什么都有可能，上辈子还没有完全区分异种的办法，大多数时候都凭直觉。” 虞封皱紧眉头，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异种。 从重生者的口中，他们一次次听到这个名词，那是比丧尸更可怕的存在，是末世最大的危机。 “只凭直觉？那怎么防范异种？”虞封疑惑。 “没有防范的办法。”黎婉芸抿了抿干涩的唇，声音沙哑，“异种不管怎么隐藏，都会克制不住杀人，杀很多很多人。” 万元倒吸一口冷气，拔高声音：“所以，大多数人判断异种的办法是……鲜血？” 在无数鲜血的验证下，判断出异种。 何其残忍。 他几乎可以想象，在未来，每一个异种出现的地方，都是遍地鲜血，而人与人，还能保留多少信任？ 谁都害怕第二天醒来，身边人会变成异种，暴虐杀人。 异能者还有存活能力，那普通人呢？ 郝敬业：“幸好我们有吴不语。” 他猛地看向前方认真听心声的吴不语，追问：“他的读心术应该有用吧？” “有用。”龙天宇苦笑，“但他只有一个人。” 众人再次沉默。 隐隐的危机像是一只大手，一把揪住心脏，拽得人心跳失衡，胸腔处空落落的，一股寒意从脚下，一寸寸蔓延到头皮。 盛安微垂眼眸，声音沙哑： “黎婉芸、龙天宇，你们觉得，这是异种干的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会随风飘散。 黎婉芸摇头：“我觉得有点像。” 龙天宇却皱紧眉头：“可是不应该啊，异种是陨石降临之后，围绕着陨石碎片诞生的存在。” 陨石还在天上飘着，哪儿来的碎片？ 又怎么会诞生异种？ “陨石碎片不是提高异能者能力的吗？”郝敬业疑惑。 黎婉芸：“是能提高异能者能力，但末世第二年我们发现，陨石碎片也能提高异种的能力，有陨石碎片的地方，异种概率都要大很多。” 盛安垂下眼睑，安静听着。 异能者，异种。 就像是棋局，双方隐隐对峙，一黑一白，厮杀求胜。 盛安抬手，大队长命人将遗体送走。 读心检查还在继续。 一直持续晚上十点半，进入黑夜，终于结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焦灼而快速。 这世间，最难操控的就是时间。 所有人检查结束。 吴不语面色苍白，被李鑫和蒋鱼搀扶着过来。 吴不语摇摇头：“没有，所有人都很正常，惊慌、害怕、不解，什么情绪都有，我仔细确定过，这些居民当中，没有人与凶杀案有关。” 盛安给他倒杯热水，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这并不意外。 读心只是排查，之前她就已经猜到凶手可能不在队列中。 万元从电脑前抬起头，神情凝重：“盛姐，还有人在小区内。” 他面前屏幕上，小区内，还有信号闪烁。 郝敬业手机一震。 他低头扫过，猛地抬头：“盛姐，徐珈的手机定位在小区内，人不在手机周围，从信息部调取监控，她没离开过临安小区！” 没离开过临安小区，也没带手机…… 是藏在小区内的凶手？ 还是……死者？ 盛安扫过被聚集在一起休息的居民们，又看向黑沉沉的临安小区，居民们都在外面，小区里面并未亮起多少灯，显得异常黑暗。 “龙天宇、吴不语、顾千生、柯佳雪，你们跟我进去。”她摸了摸腰间的枪，扭头吩咐。 几人点头。 黎婉芸：“要不要我和祁队、李鑫、刘越也都进去？” 他们也是B组的强大战斗力。 盛安摇摇头：“你们守在这里，和大队长他们一起保护居民。祁队，看顾好大家，注意安全。” 祁凌雾什么也没说，点点头。 他们之间的信任与交流，只用一个眼神。 说完，盛安大步进入小区。 其他人赶紧跟上。 小区的所有灯都被点亮，好像一瞬间，将整个小区照得无所遁形。 “盛姐，行凶者会在小区内吗？”柯佳雪低声询问。 盛安目光盯着手机，朝着有人的地方走去。 她口中回道：“排查吧，先去有人的地方，再去徐老师家，最后去看看现场……” 顾千生神情凝重：“待会儿见到人，我会立刻沉默对方，现在还藏在小区内，听到广播也不肯出来，大概率是凶手。” 吴不语点头：“对，所有居民我都读过心，只剩下还在小区里——” 盛安猛地看向他。 她声音沙哑：“所有居民都读过心？” 吴不语茫然挠头，“对呀。” 电光火石，她脑海中闪过什么，被她一把抓住。 盛安拔高声音：“糟了！” 她转身，飞速返回。 “龙天宇，快带我回去！” 第88章 异种，张家梁 没有任何迟疑，几乎出于本能，龙天宇拉起盛安、顾千生消失在原地。 柯佳雪愣住。 她眼神有些茫然，“发生了什么？” 吴不语同样茫然，摇摇头，喃喃：“盛姐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难道凶手在大门口？” “你不是都读过心了吗？”柯佳雪挠头。 是呀，他都读过心。 居民们，他每一个都已经读过心。 那些警察都是事后才赶到的，可以互相证明。 剩下就是他们这些B组成员，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还有谁？ ——等等！ 确实还有一个。 吴不语想到那张青春阳光的脸，想到对方灿烂而热情的笑意，顿时毛骨悚然。 张家梁。 觉醒异能、帮着维持秩序、已经被他们纳入队友范畴的，张家梁！ 一瞬间，寒意窜上脊背。 * 大门口。 盛安离开之后，祁凌雾站在原地，抱着枪，眼神无波无澜。 蒋鱼反坐椅子，下巴搁在靠背上，嘟囔：“行凶者到底是谁啊？难道真是没有出现的徐老师？” 徐珈，精神系异能者，正好在这个小区，正好发生命案，而她又并未出现。 非常巧合。 宋林威和万元正在整理各处实时同步的信息，郝敬业站在旁边。 他抬头看向蒋鱼： “很有可能，徐老师的异能是让人看不见，那不就相当于她可以隐身吗？” 黎婉芸无聊地靠着保安亭。 闻言，她翻了个白眼： “隐身就是隐身，徐老师那是黑暗，不是一个概念。她的异能是周围一瞬间陷入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如果是徐老师干的，就不可能没有痕迹。” 顿了顿，她补充： “不过，徐老师如果是末世前觉醒，那可能也会比上辈子我认识她时更加强大。而且，异能者和异种身体素质都很高，将人分尸，不是做不到。” 李鑫倒吸一口冷气，有些紧张：“早知道我们和盛姐一起进去，他们要是遇到了人，多危险啊。” “操心盛姐干嘛？”郝敬业推了推眼镜，“你们要是太闲去学着张家梁，你们看他多热情，一直在忙来忙——” 声音戛然而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家梁抱着小孩，已经到了人群后方。 几乎出于本能直觉，郝敬业喊道： “站住！” 话音落地，张家梁不仅没停，反而提着小孩跳上警车，迅速消失在原地。 “张家梁有问题！”郝敬业喊道。 “砰！” “砰砰！” 祁凌雾已经开枪，而同时，黎婉芸一跃而起，空间刃割向对方。 三枪避开小孩，皆中。 空间刃割掉对方的手臂。 然而，下一瞬，令人惊恐的事情发生了——对方断掉的手臂重新长好，中枪的位置也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该死的，这他妈什么能力！”黎婉芸破口大骂。 他速度极快，还提着小孩挡住脑袋。 他们的枪只能落在脑袋之外的地方，每一道重伤，都迅速痊愈！ “放我离开，否则，我杀了他！”张家梁声音沙哑。 他手上用力，小孩脖颈处流出鲜血，一张脸变得青紫，嘴巴大张，里面叼着的那颗棒棒糖掉落在地上。 吃了大半的糖沾上满地灰尘，滚到车下。 张家梁的指甲掐在小孩皮肤里，只要再轻轻往里面一两毫米，小孩必死无疑！ 祁凌雾开枪的动作顿住。 黎婉芸咬着牙，也不敢再出手。 关键处被挡住，其他地上又伤不到他，还担心那个孩子…… 张家梁扯出笑容。 随即，他脚步加快，在绕过一个墙角的时候，将小孩猛地抛出去。 “砰！” 祁凌雾的枪在这一瞬间射向他的脑袋，黎婉芸的空间刃、李鑫的金刚刀，都在张家梁扔掉小孩的瞬间，袭向对方致命之处！ 然而，对方只是身体一晃。 他的异能使用着，攻击在制造伤害的瞬间，便开始痊愈。 这样同时的三个致命攻击，却依旧没有留下他。 郝敬业声音沙哑：“不死身……” 此时，张家梁已经消失不见。 只剩那个小孩，呈抛物线砸向地面。 宋林威瞳孔紧缩。 纪亚妮冲过去，然而她的速度再快，也不如小孩落地的速度快。 小小的身体与地面只有几厘米。 “啊——”有人尖叫。 蒋鱼不忍地闭上眼睛。 这时，一双手凭空出现，擦着地面接住小孩。 下一刻，龙天宇、盛安、顾千生出现在视线中。 盛安接住了小孩。 顾千生骂道：“靠，不在我沉默范围！” 没有迟疑，龙天宇带着他，再次闪现追上去。 郝敬业长出一口气，又瞬间屏住，同其他人跑向盛安。 “盛姐！” 盛安缓缓直起身，将小孩交给大队长，声音沙哑：“抢救。” 大队长重重点头，小心接过小孩离开。 蒋鱼看了小孩一眼，脆弱的生命已经奄奄一息，脖颈处鲜血淋漓，身上还带着手指留下的血坑…… 明明十几分钟前，他还在笑着吃糖，跑来跑去。 明明十几分钟前，张家梁还笑着摸他的脑袋，抱着他哄，就连那颗糖，也是之前张家梁给他的。 “怎么会？”蒋鱼喃喃，“张家梁觉醒异能后，怎么会变成这样？” 郝敬业神情沉重。 祁凌雾缓缓开口：“异种。” 这两个字，宛如平地惊雷。 盛安看向他们，眼眸深不见底：“他不是异能者，他是异种。” 末日之前竟然已经有异种了！ 一瞬间，所有人面色都变得难看，神情凝重。 如今，不仅提前觉醒异能者，还提前出现了异种…… 比上辈子强大的异能者。 比上辈子同样强大的异种。 而且，还是不死身，他的异能……还有人能杀死他吗？ 宋林威脸上带着担忧。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祁凌雾抿唇：“他用人质掩护脑袋，那就说明他不是完全不死，他总有弱点。” 此时，吴不语带着柯佳雪返回。 听到这话，吴不语气喘吁吁：“我们还有顾千生呀。” 他的异能不死。 但顾千生的异能是沉默。 他和龙天宇已经追上去了，应该没问题吧？ 万元问：“盛姐，要活捉吗？” 末日前出现的异种，太需要研究了。 但是—— 那家伙有可能被活捉吗？ 盛安没说话。 郝敬业通讯震动两下。 他低头看了眼，面色一变，拔高声音：“盛姐，死者身份确定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 郝敬业声音沙哑晦涩，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艰难：“没有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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